水澤精華:二十五萬八千!
澤鼎內潮澤閃動蔚藍幽光。
六十萬目標眨眼間完成小半!
絳樹無花葉,非石亦非瓊。世人何處得,蓬萊石上生。
千年珊瑚果真至寶也!
單憑今日所獲二十萬精華,觀白火之位給的不虧!
所謂有舍有得,便是往來互通的學問。
“張家宰,便要這兩株珊瑚吧。”
確認摸個干干凈凈,梁渠卷下袖子,心滿意足地拍拍手。
張煦喚人裝箱。
此前方說珊瑚于他有用,轉頭摸完不要珊瑚,改要其它寶物多顯怪異,索性拿上,放到家里,日后缺錢賣掉也是值不少的。
此即“底蘊”!
瘦死駱駝比馬大,家族衰敗,沒有半分進項,族中幾百子弟仍不至餓死,乃至頓頓魚肉,便是此等道理,宅中隨意拿出一件瓷器,便可換出白銀數十,富在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梁大人喜好珠寶?”張煦問。
“家宰應當知曉,我天生水命,酷愛鑒賞把玩水中珍寶,只是我與他人不同,新鮮勁短,常言道三盞茶熱度,我連三盞茶亦無,往往摸完,念頭通達后便生不出興趣。”
張煦不以為奇。
怪癖而已。
何況愛好把玩珠寶也稱不得“怪”,乃至除開金銀二物,沾幾分“雅”。
“如此說來梁大人今年有福啊。”
梁渠不解其意:“何福之有?”
“金剛明王四月二十六日大辦講經法會,不消問您定然受邀在列。”張煦理所當然道,“佛家七寶不同經書,乃至歷朝歷代皆有不同說法,然珊瑚絕對為其中主流,十之有七,您今年到往懸空寺,有明王大人作引,豈不能大飽‘手福’?”
佛家七寶!
梁渠拍動腦門。
怎么把頭等大事給忘了?
老和尚身穿百衲衣,成天端個黑鐵缽,一派窮酸模樣,屬實給他留了刻板印象,其本家懸空寺信徒萬萬,絕對不窮!
那才是真正大頭!
指不定是堪比八爪王交接腕的大好機緣!
先天純陽丹,一次百萬,至今心向往之。
“多謝張家宰提醒!”
“何來提醒,梁大人位高權重,多有繁忙,平日無心往此處想罷,待到春暖花開日,去了懸空寺也是能反應的。”
“呼!”
靜室內。
燭火幽幽。
告別越王,打包兩株珊瑚,自寧江府趕回家的梁渠運功行氣,調整狀態,先行吞服得自蘇龜山的陰陽復元丹。
待腹中一片火熱,口鼻冒涌白汽,氣海翻騰,他趁熱打鐵,又是一口氣抽調出二十四萬精華,全部加到融合度上!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澤鼎內。
充盈半天的藍潮尚未碰撞出多少美麗沫花,眨眼間又干癟到只剩薄薄一層藍光,瑩瑩波動。
鼎主:梁渠
煉化澤靈:水王猿(紫)(融合度:170‰)↑
霎時間。
火上澆油!
氣血澎湃如潮,體表自浮三尺罡風,水火難侵。
咔嚓。
藥衣層層破裂,藥液沁入四肢百骸,陰陽二氣往復循環,推動云海,助長波瀾,本已孕育到臨近二十一倍之巨的氣海,再度往外擴張!
仙島龍庭之上。
大龍盤踞,張口一吸,氣流劇烈涌動,口鼻之中黑白二氣環繞,其后化作龍虎之形,奔行氣海。
云從龍,風從虎。
風云交加,云海頃刻間漲至龍庭二十二倍之巨!
第二龍庭仙島基座之上,大柱挺立,更是隱隱有橫梁高架之象!
體內龍虎奔騰,梁渠體表亦有些許浮腫,一片金紅,自我之“重”,隔開一層軟蒲團,亦將石板壓出條條裂紋!
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修行時!
月光華華,夜深人靜。
長氣劍吐。
“差一點點……”
梁渠睜開雙目,瞳中精光閃沒。
吞下陰陽丹,龍虎金身神通再強三分,可惜未曾破關。
十七的融合度,對應境界應當要到第二龍庭建“墻”,平日里打坐行功,他能感覺到增長不少,可惜終究時日太短,離沖破第三步,給龍庭架梁差上那么一絲。
不過。
半年不到,一境二步。
此情此景,于旁人眼中已是進步神速到駭人。
溝通澤鼎。
鼎主:梁渠
煉化澤靈:水王猿(紫)(融合度:182‰)
水澤精華:18742
“差三十六萬!”
梁渠心頭火熱,他抬頭望了望月色,以為天色尚早,且有半夜時光,輕手輕腳鉆入臥房。
睡夢中龍娥英被癢醒,只覺脖頸上酥酥麻麻,揉揉眼輕笑推開。
“干什么呀?”
“干什么?困覺!”
鰻魚墜落,橫倒在地,沙塵紛紛揚揚。
其頭尾相連圍攏,好似一座小小圍城。
海中捕食歸來的大胖、二胖操持長刀,分段比劃,正欲肢解整條海鰻魚,做個炭烤醬燒風味。
苦于尋不到合適妖獸當“木馬”,正給蛙王修建宮殿的肥鯰魚眼前一亮,整條鰻魚被大胖震殺,體表沒有任何傷口,豈不絕妙?它搖頭甩尾,第一時間沖上前去阻攔。
“你全要?”大胖爪撐長刀,搖頭拒絕,“好不容易才尋到的新鮮鰻魚,不能讓你吃獨食,只能給你半段。”
肥鯰魚揮動魚鰭。
“借兩天?”大胖仍是甩頭,“多放兩天不新鮮,不行!”
肥鯰魚咬住長須,苦苦冥思,不得不下一個沉重決定。
“借一還二?”
大胖、二胖兩相對視,碰頭商議。
“有兩條的話,可以一條炭烤,一條醬燒!”
“有理!”
討論完畢。
“可以!”
聽聞沒有鰻魚吃,忙活燒鍋燒水的大蛙當即扇滅灶火,扛上鍋具,背上大鍋,自荷葉上跳入水中,各回各家。
蕪湖!
肥鯰魚揮動魚鰭,喚來拳頭。
拳頭八足橫行,落到地面,扛起鰻魚尸體,一溜煙地往回趕。
奇襲計劃有條不紊。
清晨。
神清氣爽的梁渠洗個澡,把身上香氣洗掉,來到河泊所點卯,匯報準備情況。
“陳宗師有事臨時外出,需六日后方得歸家,我已派人輾轉去尋。”蘇龜山上來便是噩耗。
“我倒認為此事無妨,晚便晚些,說不定有利好。”徐岳龍開口。
眾人扭頭。
“說說。”
“丹脈會不會搬遷是為其一,如此多的大鼎,以鬼母教的運力,不是一件容易事,即便搬遷,那伊智宇的情蠱一樣會跟著改變方位,尋不到的事咱們不必擔心。
此外,白猿適才打草驚蛇,咱們按兵不動,待鬼母教以為安全,放松警惕,說不定更有奇效。”
梁渠贊同:“妖獸到底不多,突然躥出一頭,直愣愣地沖向丹脈,同樣易引網大人警惕,不妨給我兩天時間讓它先于東水域生活一陣,讓鬼母教脫脫敏。”
“脫敏?”
眾人不禁咀嚼詞語含義,越品越有味道。
徐岳龍失笑:“阿水說的這詞,有點意思哈。”
“那便暫且如此,梁渠,你先去給鬼母教脫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