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整個金斯敦上空的大雨一連下了三天，泰姆河水位暴漲，這座古老城市中許多低洼的地方都被淹沒。
先前發生在梅爾羅斯大街的慘案雖然沒有打消王黨貴族們的熱情。
但拜倫那一場在甘泉宮中舉辦的授爵儀式，具體流程卻迫不得已一改再改。
原本預定在王宮廣場及附近街道上舉辦的慶典、游行活動全部縮減，只保留了在王宮大殿中最重要的授爵儀式和此后的貴族宴會。
不少王黨都為拜倫這位“鐵桿同黨”感到惋惜。
一輩子一次甚至是一個家族史都只有一次的大事件，竟然會遇上這種鬼天氣，被一場計劃之外的大雨給攪了局。
拜倫卻覺得無所謂，不過是區區一個連土地都不給的激流堡伯爵之位。
要不是覺得如果無故不接受顯得太不正常，他都懶得來拿。
用拜倫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不是因為別的。
主要是我怕神圣黃金帝國皇帝、天國之主、神格王權、預言與狂獵之神、夜魔王子、蘭開斯特王儲等等頭銜會誤會。
伯爵？什么檔次也敢跟這些老哥們肩并肩？”
他覺得只要到時候自己正式加冕王號的時候能遇到好天氣就可以了。
即使沒有好天氣也沒關系，不過是一道神王敕令的事情而已，黃金律法可不是王權鐵律這種只能管人，管不了天、地的閹割版。
拜倫和凱瑟琳挽著手一起走進甘泉宮宴會廳。
拜倫身上穿著筆挺的海軍將軍制服，只不過不再是原來的準將，而是昨天的時候就由海軍部擢升為了海軍少將。
女孩兒一頭燦爛的金發在腦后高高挽起，頭戴秘銀發冠，一身得體的銀色長裙“月光之夏”將本就完美的身材勾勒地宛若繆斯女神臨凡。
與高大英俊的拜倫相映成輝，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賓客的注意力。
“日安，恭喜伯爵閣下。”
“秘銀龍凱瑟琳小姐您回來了？
如果有時間請務必賞光蒞臨福萊德莊園，我們香料行會想要跟您建立戰略合作，準備的條件絕對出乎您的預料。”
“凱瑟琳小姐，還有我的雪絨花莊園。
我旗下的匠師工坊正在研究劃時代的鯨油飛行艇，迫切需要標準鯨油公司的標準化產品長期供應，我愿意溢價采購。”
即使金融街所有者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凱瑟琳也已經快要和財富女王掛鉤，在本土顯然極受歡迎。
人的天性就是這樣，無論跟什么過不去，也絕對不會跟利益過不去。
除了商業合作者，許多不重視商業的老牌土地貴族也對他們兩個的組合感到十分滿意，暗暗點頭：
“他們要是能結合到一起就是最好的安排。”
或許在社交場合中成年的未婚男女走在一起也并不代表著好事將近，卻無疑釋放出了一種信號。
——本來因為內戰被撕裂的各大利益集團終于開始在新的秩序下重新彌合！
由于上層貴族之間通婚頻繁，只要繞兩圈總能找到親戚，一個暴發戶的身份與他們始終格格不入。
出身低微的“約克大忠臣”拜倫·都鐸如果能迎娶格林維爾家族最后的女伯爵，那大家就都成了親戚，他們兩個的后代也可以順理成章地融入黑廷斯貴族圈。
而本身有蘭開斯特養女背景的凱瑟琳，如果能嫁給“約克大忠臣”，意味著蘭開斯特殘黨徹底土崩瓦解。
與眾多貴族都擁有良好關系的格林維爾也將重歸約克王朝的權力核心。
同時，都鐸伯爵、格林維爾伯爵背后所代表的龐大殖民地利益，也將順利加入王國內循環，讓上下游許許多多的權貴家族都能夠受益。
去年鐵錨灣第一艦隊全軍覆沒，讓約克黨幾乎家家都在辦喪事，但自從拜倫崛起后，整個黑廷斯王國的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不僅僅是王黨，許多不是那么核心的伯爵黨也對他們十分熱絡。
畢竟，就跟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會拒絕銷冠，再怎么塞滿關系戶的部門里都得配一兩個能干的牛馬一樣，任何一個國家和集體也不會拒絕能做大蛋糕的英雄。
比起更習慣直接發號施令的拜倫，一言不合就開“血火同歌”的薇爾莉特，凱瑟琳更加長袖善舞。
無論是誰上前攀談，她都能準確地道出對方的頭銜、封地、主營產業，以及十八桿子也打不著的親戚關系。
三言兩語之間，遠離國內貴族圈一年的疏離感就徹底消散一空。
仿佛一位社交場合的女王，像過去一樣依舊是這座甘泉宮的主人之一，顯得格外光彩奪目。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大人物卻找上了拜倫。
“伯爵，恭喜，歡迎你成為黑廷斯王國諸多高貴者的一員。
讓你們千辛萬苦地從南大陸趕回本土，怎么樣，這兩天在王都住的還適應嗎？”
拜倫低頭一看，來人竟然是三幻日之一，愛德華四世最小的弟弟格洛斯特公爵理查·約克。
他今年二十歲比拜倫還要大兩歲，但是比起身高超過一米九的拜倫，顯得有些太過矮小，大概只有一米五出頭。
站在拜倫身邊簡直就像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一樣。
而且，理查不光沒有兩位兄長愛德華四世、克拉倫斯公爵喬治的英俊，顯得格外丑陋，還微微有些駝背。
讓人實在難以相信他們三個竟然會是親兄弟。
但拜倫卻不敢小瞧這個丑陋的侏儒。
不同于他的二哥克拉倫斯公爵喬治明明已經23歲，卻依舊只是個志大才疏的繡花枕頭。
不僅在軍功上毫無建樹，被造王者用美人計一挑撥就帶著自己的支持者和家臣投入到了伯爵黨的麾下。
這位理查公爵早在十五歲時就實現了靈性覺醒，加入到紅白薔薇戰爭中，靠著自己的智謀和陰狠屢立戰功。
一直都是蘭開斯特黨最頭疼的敵人之一，聽說去年就已經達到了金元序列四階銀行家的門檻，今年大概率已經成功晉升。
他靠著對自家兄長的投資案，現在坐擁海峽群島北方的龐大土地，其中還包括了索倫堡親王領，已經是黑廷斯最有錢也最具權勢的大貴族！
只不過，與理查卓越的才能相對，他對自己丑陋的外表非常敏感，任何異樣的目光都會招致他的兇狠報復。
甚至在傳說中他手里還有一本詛咒之物黑皮筆記本，遇到那些暫時報復不了的大人物，他就會把對方的姓名記到筆記本上去。
許多人都因此遭遇不幸，卻又沒有證據能指向他，一切貌似都只是虛無縹緲的傳言。
可傳言傳著傳著，理查就因為丑陋的外表，睚眥必報的狠辣性格，獲得了一個稱號——魔鬼公爵！
后來打聽到的情報里，就連約克血祭蘭開斯特成員為北海巨妖·克拉肯提供錨定，都是這個家伙親自動的手。
拜倫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卻也不得不拿出了在面對愛德華四世這個王號時的警惕性，來應對這個外貌極具欺騙性的陰險侏儒。
無可挑剔地謙卑撫胸：
“公爵閣下，日安！
感謝您的關心，旅程并不辛苦，為王國服務本就是我的榮幸。”
然后又對他露出一個誠摯的笑容：
“再說，這一次本土之行換來的可是一個世襲伯爵的爵位啊，我相信整個舊大陸都沒有人會拒絕這樣這一份辛苦吧？
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請公爵閣下務必通知我，我非常樂意多辛苦幾次。”
理查一怔，沒有料到對方在面對自己時還能有這樣的幽默感，接著和拜倫一起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伸手想要拍拜倫的肩膀，卻夠不到，只能拍拍他的小臂，語氣中透出些許別樣的意味：
“伯爵，其實我十分看好你，可惜直到今天我們才有機會真正面對面交流。
我也不想拐彎抹角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想問問閣下在殖民地的鯨油產業應該還需要不少投資吧？”
拜倫心中一動，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銀行家的三階能力叫做投資契約，每一筆投資都可以讓他們得到一筆收益，可以是財富、也可以是靈性或超凡能力。
是人都知道現在鯨油是穩賺不賠的生意，約克家族顯然不滿不足于十分之一的區區稅收。
說什么看好自己，純粹就是想要從自己身上狠狠地分一杯羹罷了。
優質產業會缺投資？聽都沒聽說過。
但拜倫卻一絲猶豫都沒有就果斷點頭：
“您要為我投資嗎？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不論是您還是陛下都可以按照市價投資，我給您原始股。
鯨油市場這么大，我一個人的實力有限也確實吃不下，正需要有王國內的強勢人物加入進來保駕護航。
就算是您沒有主動提起，我也想去拜會您。
誰不知道理查公爵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要是少了您，黑廷斯的天都要塌半邊呢！”
理查眉開眼笑的同時，也被他分出利益時的干凈利落給震驚到了，連一些后手和陰狠手段都沒有用上，對他豎起大拇指，由衷贊嘆道：
“伯爵閣下果然是王國第一忠臣！
別人說我還不信，今天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拜倫臉上謙虛地說著套話，心里卻美滋滋：
‘又是一個可以刀了刀了的債權人，這波不虧。
從來都只有我薅別人羊毛的份兒，你敢來薅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全都拿來吧你。’
要不是怕嚇著這位魔鬼公爵，直接把公司拆分成37家賣給約克都沒有問題。
讓他們知道知道“買不完，根本買不完”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魔鬼公爵？
刺青的時候滿背上紋個我，我都不敢睜眼，怕你扛不住。
打死理查都想不到，自己只想要這位大忠臣的分紅，這位“大忠臣”想要的卻是他的本金和小命！
兩人又聊了幾句，一個折節下交，一個為自己債權人獻上沒有底線的“臨終關懷”，自然相談甚歡，甚至有些相見恨晚的意味。
就在這時，理查眼角的余光像是瞥見了什么，跟拜倫歉意一笑，說了聲：“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就匆匆離去。
拜倫看到他走向一個剛剛來到宴會廳的貴族少女，目光也跟著定格到來人身上。
下一刻，瞳孔便猛然一縮。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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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概二十歲出頭，身材高挑，肌膚白皙，黑發盤起戴著一頂藍寶石發冠，一雙灣民標志性的藍色眼睛中卻帶著些許哀莫大于心死的淡漠疏離。
即使跟凱瑟琳比起來要略遜一籌，卻也是一位極為難得的美少女。
她無論美丑其實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這個女孩竟然是內維爾侯爵家的獨生女，同時還是堂兄愛德華的未婚妻！
內維爾侯爵家族靠著悠久的家族歷史、超凡底蘊以及強悍的經濟軍事實力，一直都是中立派的領頭羊。
蘭開斯特和他們的聯姻，就是打算團結中立派爭取他們的支持。
可兩個人才剛剛訂婚，還沒有來得及舉行婚禮，蘭開斯特就被滅族，堂兄也跟這位未婚妻陰陽兩隔。
因此這位安妮·內維爾小姐只差一點點就成了拜倫的大嫂，堂兄的遺孀，然后跟伯母前王后瑪格麗特一起被關進修道院。
當然，雖然他們是標準的政治聯姻，但年齡相仿的兩個人早就認識，多年相處的感情也很好。
堂兄生前與她交往時的情書有不少都是拜倫親自送的。
滅族之夜后，內維爾家族終究實力強大，并沒有被清算，而是由獲勝的約克家族重新接納。
安妮的父親，那位四階英雄托馬斯·內維爾侯爵現在兼任了愛德華四世宮廷長官的職位。
但風格還是一樣，不太愿意介入王黨和伯爵黨的爭端。
拜倫回想著收集的情報，眼睛閃爍了一下：
“現在看理查對安妮的態度，約克家族難道是想要人、財、權、封地兼得？
在旁人眼里堂兄早已經死去，這位預備大嫂安妮也早晚都要嫁人。
約克王朝的理查身份、能力都沒有問題，但這一副尊容可實在配不上鮮花一樣的安妮小姐啊。
而且就他那臭不可聞的名聲，敏感冷酷的性情，什么好女孩嫁給他不都是跳到火坑里嗎？
可是中立派的內維爾家族，現在對約克家族到底是什么樣的態度卻暫時不得而知。”
在拜倫原本的計劃里，于公，體量足以左右政局的內維爾家族是需要優先拉攏的對象；于私，他可不想看到堂兄愛德華變成可憐的牛頭人。
“我哥雖然死了，但又沒有死的那么徹底，巫妖除了涼一點、硬一點、實力低一點之外全是優點。
最關鍵的是我哥足夠帥啊！只比我略遜一籌。
而且我們兄弟的帥氣保質期還是永久。
這不比那侏儒強一千倍一萬倍？”
這個時候，魔鬼公爵理查已經走到女孩的面前，自認優雅地行了一禮：
“安妮小姐，不知道等會兒舞會的時候，我可不可以邀請您跳一支開場舞？”
后者淡漠的蔚藍色雙眸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厭煩。
但作為名門淑媛倒不至于失禮，一絲不茍地還禮后，言語間卻明顯在禮貌中帶著疏離：
“公爵閣下，感謝您的好意，但是對不起，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家庭醫生說不適合跳舞，來這里只想和幾位姐妹小聚。
不好意思，失陪了。”
說完再次行禮，快步走向宴會廳另一頭幾個正在對她招手的年輕女孩。
大多都是家族實力不俗，有資格騎墻的中立派貴族后裔。
“哈哈，沒關系，沒關系，還是伱的身體要緊。”
理查干笑了兩聲，掩飾被拒絕的尷尬。
暗地里額角的青筋卻狠狠跳了跳，眼神也變得格外陰冷，心中的怒氣幾乎壓抑不住：
‘女人，你竟敢瞧不起我？！！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沒有人能一直無視我的好意而不付出代價。
你已經浪費了最后一次機會。’
但當他再抬頭的時候，臉上早就恢復了一開始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
像過去無數次在暗地里害人時一樣，誰也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拜倫注意力也轉移到了那位前大嫂的身上，尤其是她禮服后背上垂下的一條藍寶石背鏈。
那是當初堂兄送給未婚妻的奇物珠寶，大匠師定制作品，全世界也僅此一條。
沒想到竟然還戴在身上。
接著又主意到安妮的禮服、首飾配色都以黑白為主，與其他花枝招展的貴族少女截然不同。
像是始終沉浸在某種特別的情緒里面走不出來一樣。
不由心頭一喜：
“有門兒！這位大嫂對愛德華應該還是有感情的，這就好辦了。”
拜倫準備讓凱瑟琳找機會跟安妮接觸一下，說不定兩家斷掉的姻緣還有再續的可能。
他覺得生死相隔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見過了太多的奇葩，觸手癖、戀物癖、蟲癖、生態圈癖，區區尸體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也不過灑灑水啦。
嘟——！
這時小號聲響起。
眾人紛紛聚攏到宴會廳一側，隨著侍者扳動機關，一整面墻緩緩隱沒于墻內的護壁板中。
國王一家出現在眾人面前。
國王愛德華四世，王后海峽群島第一美人伊麗莎白·伍德維爾，還有兩位王子愛德華和理查。
恰好跟愛德華四世和三弟魔鬼公爵理查的名字相同，如果將來王位傳承，大概率就是愛德華五世上位。
王后陛下也格外光彩照人，肚子里的第八個孩子已經順利降生，暫時還沒有再次懷孕。
此時腰肢纖細，好像一個未婚的少女，不得不說是“天賦異稟”。
也十分適合拜倫手中那件寶貝發揮威能。
“國王陛下，王后陛下。”
貴族們紛紛行禮。
接下來就是這次宴會的重頭戲環節。
連在一起的爵位授予儀式和圣徒加封儀式顯得格外冗長沉悶，但中間沒有出現任何波瀾。
先是由愛德華四世為拜倫授予伯爵爵位，發表了一番致辭，例數他的功績：
“都鐸卿為了王國利益在鐵錨灣出生入死，去往殖民地后又因表現優異，晉升海盜將軍。
在前殖民地總督紐曼伯爵家族被蘭開斯特黨報復時，臨危受命擔任總督，與卡斯蒂利亞爭奪保教權，并且成功得到豁免權，保住了整個殖民地的利益。
緊接著打贏南大陸的第一次殖民戰爭，拯救了失陷在超規格存在北海巨妖·利維坦肚子里的愛德華國王號。
幫助王國拿下了捕鯨場最大的一塊利益，梅氏利維坦鯨油也得以優先供給國內。
都鐸卿，一心為公，不計私利”
愛德華四世沒有說的是，拜倫還有最大的一項功績。
——“永生計劃”忠誠的試驗品！
而且已經獻上了一小半猩紅圣杯的晉升儀式：仆人的手、親人的骨、愛人的。
對他來說心心念念的永生貌似已經翹首在望。
拜倫也裝作熱血青年，在愛德華四世夸獎自己的時候滿臉激動。
無論是王黨，還是以沃里克為首的伯爵黨，許多人都不由生出了“生子當如圣拜倫”的感嘆。
高大俊美，英勇果敢，數次以弱勝強，成長的故事充滿了傳奇性。
如果約克王朝的繼承人能有這位激流堡伯爵一半優秀，就完全足夠穩固王權，讓約克家族的王位順利傳承下去。
要是這位大忠臣能姓約克，王黨就可以徹底高枕無憂，哪怕愛德華四世出意外也不用擔心繼承人年幼會讓王國動蕩了。
最后拜倫換了一套衣服。
身披鑲有白色毛皮邊的深紅色絲絨外套，頭上戴著的軟帽縫鑲三條貂皮以表明爵位級別，冠冕上還有一鍍金銀圈，上沿飾八個銀球。
代表著伯爵授勛完成。
會場中響起了一片王黨的歡呼聲：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胼手胝足，無不可克！”
“陛下忠誠”
這還沒完，教會98位紅衣樞機之一的坎特伯雷大主教又代表教會正式加封拜倫為圣徒。
在所有非神職者信徒中地位最高。
從此圣拜倫將被記入圣典，分享一部分白銀律法的心念愿力。
即使沒有什么實權，卻可以在教會體系中享受樞機主教的待遇。
在獲得白銀律法承認后，拜倫頭頂的圣人光環也越發璀璨奪目。
他謀劃許久的“借殼上市”至此終于踏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嘴角對大主教微笑致意，心里卻暗暗謀算：
“現在只等教會內斗，我就可以吸引舊大陸各國避難的移民，充實黃金帝國，建立國教了。”
就在儀式結束，心情大好的愛德華四世即將宣布舞會和宴會即將開始的時候。
拜倫突然高聲道：
“陛下，我有一件來自南大陸太陽帝國的寶物獻給您。”
他在眾多貴族充滿好奇的注視下，掏出了那件準備良久的大寶貝。
強大的超凡靈光充斥了大殿。
一時竟看不清那件事物具體的模樣，只能隱約看到一圈燦爛的日輪綻放，然后當空顯化出三顆太陽的虛影。
有人失聲高呼：
“三幻日！那是象征約克天命的三幻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