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聽清這聲音瞬間,他身體驟然一僵,眼隨即露出震驚與難以置信之色,猛然轉首看向殿外,便見青袍修士邁步而來,風采一如當年,未有半點變化。
他嘴唇微微顫抖,在掙扎跪倒,恭謹:“晚輩參見大人!”
李元善臉色呆滯,雖然面前之人與他記憶相比要年輕一些,他卻知自己絕對沒有認錯,遲疑:“蕭……蕭叔……”
蕭晨目光在兩人身上一掃,微微點頭,:“不必多禮,待本座處理好眼下之事,再來與你們詳敘。”
云子心一陣激動,趕忙恭謹應是。當年之事后,他隱隱猜測到蕭晨身份絕不尋常,今rì一見果真如此!如今他既然到了,便絕不會讓他們師徒兩人再受半點委屈!
李元善起身,卻仍舊沒能回過神來,他呆呆看向蕭晨,實在無法將他與當年那溫和可親的蕭叔與面前這威勢無雙,修為神通強悍到瞬間壓制整個齊白山宗門的恐怖修士聯系在一起。
蕭晨已收回目光,微微皺眉,落在上饒為首一眾齊白山修士身上。
“當年本座送元善入你齊白山,是要你一宗好生教養,而并非威迫欺辱與他。元善世上雖再無親人,但本座便是他的依靠,你們欺辱他,便是對本座尋釁!而尋釁本座,憑你們,尚沒有這種資格!”低喝,他突然拂袖一揮,齊嘯周身空間頓時扭曲,將他包裹在內,直接絞碎為齏粉,形神俱滅。
做完此事,他抬首看向上饒,眼寒芒流露。
“你不能殺本宗!齊白山乃神象宗附屬宗門,本宗亦是神象宗長老,若你敢殺我,勢必會被神象宗上下追殺至死!”上饒尖叫,眼盡是恐懼。
蕭晨并未理會與他,轉首看向李元善,:“元善,當年我曾教你心為善,但此善并非是要任人欺凌,而是心有所堅守,不因修為提升而自我放縱!當下殺手時,當毫不猶豫,不留半點隱患!便如當下!”
語落他看向上饒,淡淡:“本座便等在這里,看神象宗誰敢來殺我!”
下一瞬,上饒眼眸猛然瞪大,其依舊充滿了恐懼之意,神光卻一點點消散干凈。表面無傷,但他的元神,卻已經被悄無聲息抹去,尸身自宗主位上滑落。
短短時間,輕描淡寫連殺齊白山宗主上饒與長老齊嘯,這般手段,瞬間震懾住齊白山所有修士,讓他們心生出滔天恐懼!
蕭晨邁步踏過上饒之尸,落座宗主位,“云子,神象宗距離齊白山宗門有多少路程?”
云子心一凜,恭謹:“回稟前輩,神象宗距離齊白山三十萬里,上饒已死,若神象宗主親至,只需片刻時間便已足夠。”
“那本座便等他到來。”
蕭晨言罷靜默不語,整個大殿一片死寂,安靜無聲。
李元善目光激動,心盡是快慰之意,之前心集聚的悲憤與羞辱在此刻盡數消散。他看向蕭晨,眼眸深處,流露出崇拜之意。
男兒生于世,當如蕭叔這般,快意恩仇!
揮手間,威能莫可匹敵!
便在這份安靜,時間一點點過去。
某一瞬間,云霄三身影撕裂空間而來,為首者威嚴開口,“誰敢殺我神象宗長老,莫非是要與本宗為敵!”聲浪滾滾而來,如雷霆轟鳴般。
蕭晨抬首,他目光似看透了空間般,冷笑:“膽敢在本座面前賣弄神通,給我下來!”
袍袖內單手伸出,向著面前空間狠狠一抓!
虛空一震,在驚懼低吼,便有三身影被他直接拿住,強行攝到殿宇之下,在一股浩蕩壓力下直接跪倒在地,無法動彈半點。
這三人,正是神象宗主與宗內兩大長老,前者創世修為,后兩人乃虛創世境。在蠻荒星域深處或許算是一方強者,但在蕭晨面前,卻如螻蟻般!
蕭晨淡淡開口,“齊白山宗主乃本座所殺,你三人可是要為他討還公。”他聲音平靜,但落入神象宗主三人耳,一字字卻如重錘般狠狠砸在他們心頭,讓他們面龐慘白,再無半點血色。
“晚輩等不知前輩在此,若有冒犯處,還請前輩勿怪!”神象宗三人直接開口討饒,神態驚恐,語鋒失措,哪還有之前半點的威風氣度。
“你們還未曾回答本座的問題。”
“前輩言重了,既然您出手斬殺齊白山宗主上饒,則表明此人必有開罪與您之處,自當萬死,晚輩等絕無半點異議。”
“也就是說,你們認為齊白山宗主當死?”
“正是!正是!”
蕭晨點頭,他拂袖一揮,“既如此,你三人便不必繼續留在此處,去吧!記住,從即rì起,齊白山宗主由云子繼任,rì后你神象宗一脈便為齊白山附屬宗門!”
神象宗主心一顫,嘴巴頓時一陣發苦,卻哪里敢表露出半點拒絕,“晚輩等謹遵前輩法旨,從即rì起加入齊白山宗門,此后絕無二心!”察覺到身上恐怖壓力消失,三人再度恭謹行禮,小心退出殿外,方才轉身駕馭遁光倉皇離去。
堂堂神象宗主與宗內長老,根本沒有半點抗衡之力,便被直接嚇退,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以加入齊白山保全己身。殿內齊白山修士心狂震,眼紛紛露出驚懼與敬畏!
蕭晨目光在殿內一掃,收回體內壓力,緩緩:“我想,你們應該聽清了本座所言,無需本座再作復述才是。”
齊白山修士身上一輕,此刻聞言只覺得一股寒意自心底生出,讓他們周身血液近乎凝結!哪里敢耽擱半點,急忙起身向云子恭謹行禮,“我等參見宗主!”
李元善眼眸明亮,心對蕭晨的崇拜,在此刻達到巔峰!
云子又驚又喜,卻并未沉浸其,急忙:“晚輩殘軀,恐不久于人世,豈能擔任宗主一位。若前輩yù立新主,可讓元善擔任就是,想必諸位長老也不會反對。”
“蕭……蕭叔,請你出手救救師尊大人吧,這些年來,師尊一直對我很好!求求你了蕭叔!”李元善跪倒在地,面露哀求之色。
蕭晨拂袖一揮直接將他拉起,訓斥:“男兒膝下有黃金,若非情不得已,豈能輕易下跪!至于你這師尊云子,還有與本座玩小把戲的念頭,一時半刻死不了的。”
云子心一顫,急忙跪地,:“前輩大人大量,晚輩再也不敢了!還請前輩出手,救晚輩性命!”察覺到蕭晨的不悅,這老家伙哪里還敢再耍心眼,直接跪地哀求起來。
“哼!你還是與當初一般,這份性子沒有任何改變。既然本座讓你為齊白山宗主,便自然會出手,將你身上傷勢治愈。”蕭晨言罷,他周身氣息瞬間一變,眼眸淡漠無溫,再無半點情緒波動。淡淡氣息從他體內流露而出,雖然淡薄,但那份來自生命本源層次上的絕對壓制,讓殿內諸人心神一片空白,下意識,不敢有任何反抗。
他突然單手伸出,向前猛然一抓!
在這一抓之下,以齊白山宗門所在為心,方圓數十萬里境內,所有天地元力在他瘋狂匯聚而來,盡數落入他手。瞬息間瘋狂的抽取,讓此修真星上,突然多出一片廣闊的元力空白地帶,周邊范圍的天地元力向其瘋狂灌注,使得整顆修真星上的元力濃郁程度在短時間內下降數分不止!
這般浩蕩聲勢,頓時被此星上無數修士察覺,駭然抬首看向齊白山方向,神色間流露出無盡驚懼!但此刻,卻沒有任何一人,膽敢前去一探究竟!
瞬息之間,抽取數十萬里范圍內天地元力,這般手段,已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極限!
而這時,齊白山宗門大典,蕭晨淡淡開口,“記住,這是你多年來照顧元善,所應得的獎賜。”
聲音未落,他伸手向前拍出。
數十萬里范圍內的天地元力,即便稀薄,但匯聚在一起后,數量也會達到無比恐怖的地步!蕭晨以無上修為將其壓縮,化為最為精純的一股天地元力,直接涌入云子體內!
以修為護住其元神,在這股元力之下,云子肉身頓時傳來一陣“噼啪”聲響,更有多處血肉炸裂,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重生修復完整。元力流淌之處,他體內所有傷勢,盡皆被以這種強硬手段生生驅散!甚至于對他整個肉身進行一番洗精伐髓,淬煉之下,使其比較之前強大數倍不止!
這種手段雖然可以以最快的速度修復云子體內傷勢,但所帶來的痛苦,卻同樣讓人難以承受。蕭晨護住他元神,卻并未隔絕他的感應力量,大殿,頓時響起這老家伙聲嘶力竭的慘嚎聲,讓人聞之心發毛,渾身寒毛根根乍起。這般舉動,亦是對他之前搬弄心思的懲責,賞罰分明,方是御下之,讓人心敬畏!
好在這一過程并不長久,否則云子心神未必可以承受的住那瘋狂席卷而來的痛苦。短短數息時間,恐怖元力已將他傷勢治愈,其數量卻只損耗了小半,剩余部分被蕭晨生生壓入云子體內,融入到他修為!這般舉動,讓他修為直接暴漲至造物境,距離創世層次,不過一步之遙!
融合神秘意志,借助元神七彩之力,可媲美鴻蒙出手,造就云子并非難事!
蕭晨收手,他體內那冰冷淡漠氣息消失,再度恢復平常。
云子身影落地,他身上衣袍變得破碎不堪,多處沾染血跡,但整個肉身卻好似得到力量補充般快速恢復,滿頭銀發變得充滿光澤,臉色層層皺紋直接消失不見,周身蕩漾著一層層強大的氣息!這是修為暴漲,自身尚且無法掌控的征兆。
他面色震撼,低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感應著體內流淌的無比強大的力量,似在夢一般!
數息后他咬了一口舌尖,疼痛讓他驚醒,狂喜跪倒在地,深深叩首,“多謝蕭晨前輩成就之恩,晚輩沒齒難忘!”他額頭觸地,將地面石磚輕易砸的粉碎,恭謹萬分。
揮手之間,匯聚數十萬里天地元力,摧枯拉朽將他體內傷勢治愈,更直接讓他修為暴漲到至眼下境界!
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手段,需要何種境界才能做到?
想到之前蕭晨身上散發出的那一絲冰冷淡漠強大不容抗衡的氣息,與那來自生命本源層次的威壓,再想到當年的那浩劫一刀……蕭晨前輩能夠在那一刀下安然脫身,莫非他竟是……鴻蒙!
一念及此,云子心神震蕩,所余唯深深的敬畏。
蕭晨擺手,:“本座說過,這是你應得獎賜,無需再謝。只是一事本座需要言明,此舉雖讓你修為暴漲,卻并非沒有缺陷。待你閉關后,吸收盡體內力量,便可達到虛創世境,不過你之一生,修為極限也只能止步于此了。”體格提拔造就修士,如此逆天之舉,自然有所限制!
“若無前輩出手,晚輩必死無疑。且晚輩自知資質魯鈍,無前輩出手,怕是終生難以突破破滅瓶頸。此生能達今rì境界,已是萬幸,哪里敢有半點不甘。”
“你既清楚,那便再好不過。本座要與元善單獨交談片刻,剩余之事,便交由你來處置,莫要使人來打攪本座兩人。”
“遵前輩令諭!”
蕭晨:“元善,你隨我來。”語落,他轉身向后殿行去
李元善急忙跟隨在后。
云子看著他的背影,眼突然浮現幾分擔憂。如今他已確定,當年之事,必然與蕭晨前輩有關,也能猜到,他將要對元善所言何事。
只希望元善能夠想通,莫要因此惹怒了蕭晨前輩,讓一番滔天機緣消散于眼前啊。
寫著寫著就晚了,好在多一些,諸位友抱歉。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