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馬向前來說了什么?
那等骯臟齷齪的事情實在是不適合說出口,省的臟了三個姑娘的耳朵。
因此,紀元海對馮雪說道:“他也沒說什么,就是厚著臉皮,又把之前說的話給收回去了。”
“他說我以前請他吃過飯,之前說的話都是氣話,現在沒事了。”
馮雪也沒多想,只是感慨一聲,這家伙真夠沒臉沒皮的。
隨后,馮雪又好奇起來:“紀元海,我之前還沒注意,你怎么還請他吃過飯?你們之間有關系啊?”
紀元海說道:“哪有什么關系?就是花卉展覽會后面一天,我不是賺到了三十萬塊錢嗎,就帶著荷苓跟竹云去省城老字號燕福順吃一頓正宗的省城菜,結果就遇上馬向前他們五個了。”
“我雖然是心里面不待見他們,但是他們既然詢問我賣古蓮花的事情,我也不好不說,干脆就請他們吃了一頓飯,聊了聊天。”
“哦,這么回事……”馮雪說道,“那馬向前就更不是東西了,吃了你請的飯,還跑來威脅伱。”
紀元海哈哈一笑,沒再和馮雪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對,馬向前不是個東西,就算是今天跑來沒臉沒皮,八成原因還是馮雪。
但是紀元海也的確不適合跟他結仇。
馮雪終究要回京城,紀元海的想法是,要么不結仇,要是真結仇,就得按魏東海那么辦——那已經是十分不得已的情況,豺狼步步緊逼,是沒有退讓余地的。
現在的魏東海這么慘,紀元海倒是個局外人,誰也想不到這件事跟他有關系。
至少魏東海醒來之后的人間慘劇,跟紀元海是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一天過后,紀元海的生活又回歸平常。
平時學習,組織一下班級活動,和同學們關系甚佳。
周末時候經營一下芳草軒,賺個兩三千塊錢。
每月還有奇物軒,營業額也有兩三千,刨去進貨價格,凈利潤也就一千多。
馬向前似乎也找到了訣竅,知道馮雪只會周六跟著紀元海出來玩一下,他就趁著周日的時候來芳草軒,跟紀元海聊一聊有的沒的,有時候眉飛色舞說一些猥瑣下流的東西。
對這個家伙,紀元海也就是呵呵一笑。
花老板也來了兩次,想要看看紀元海種的玉華白蓮,還有其他古蓮子。
第一次紀元海沒讓他看,說是在其他地方培育。
花老板笑呵呵聊聊天走了。
第二次花老板再來,語氣就有點硬——擔心紀元海誆他。
幸好紀元海第二次已經早有準備,在奇物軒那里專門清理一個小屋出來,將十二顆玉華白蓮全部種出來一個手掌那么高,又把幾十顆古蓮子里面所有沒死掉的都給催發出芽,竟也有三十二個成活。
領著花老板看了之后,花老板終于放心下來。
十二顆玉華白蓮蓮子全部成活,幾十顆古蓮子也活了一大半,這可超出了花老板最初的預料。
到底還是小紀老板在這方面是專家。
花老板心情高興之下,跟紀元海承諾,這四十四朵花全都能夠在春節前兩天開放,那么除了之前許諾的錢,每一盆再加一百塊。
紀元海對此倒也說不上多么驚喜,就算是每盆再加一百塊,也不過是四千四百塊錢而已。
當然了,紀元海也不至于感覺花老板小氣,提出要求不說給的錢還少——這個年代,這個價錢,真不少了!
之前的三十萬價錢,主要是花老板和島國人抬價斗氣,才有的高價;那五十萬蓮子價錢,則是島國人見不得人的某些陰暗心思才有的高價。
除此之外,紀元海去年辛苦一年,也不過是三、四萬塊錢。
對這個年代普通人來說,百元都是相當大的數目,千元就是巨款,萬元簡直就是不太敢想的巨額財富。
若非是機緣巧合,若非是花老板和島國人手里面錢財甚多,跟尋常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觀念,紀元海手里面絕不會多出八十萬的巨款。
紀元海兩三個月時間,種四十四朵蓮花,還能賺到十來萬的錢,同樣是普通勞動者不敢想的巨款,依憑的還是他自身能種出古蓮子的本領。
如今在原來說好的報酬基礎上,增加四千四百塊報酬,紀元海真的不能用八十萬來衡量多少,也不能用十多萬來衡量多少。
花老板加這些錢已經算是相當大方。
至于說,希望花老板一高興,再送幾萬,幾十萬給紀元海,那就純屬是做夢了;花老板一般情況下花錢還是有數的,當初連山行培養的那只會說粵語的八哥都沒買。
紀元海能從他手中獲得這么多錢,跟玉華白蓮的珍稀程度,古蓮子的珍稀程度,紀元海自身的種植本領遠超常人都脫不開關系。
天氣越來越涼了,終于寒冷的北風刮起來。
距離放寒假的時間已經不遠。
這差不多半年時間,即將匆匆過去。
紀元海和舍友們的學習都沒有落下,趙有田估計又是今年的班級第一名,紀元海應該也能前十,周恒和白誠志成績也不算太差。
陸荷苓和王竹云兩人自從被拒稿之后,寫了不少東西,倒是沒再急著發表,而是經常討論,還有時候拉著紀元海、馮雪一起討論,讓他們也幫忙看看稿子。
包括朱芳芳和邱家璐,也看過陸荷苓和王竹云寫的稿子。
如果是一個人寫作,悶頭悶腦,不知道前進方向,興許還會有情緒低落,不知所措;如今王竹云和陸荷苓兩人作伴,還有這么多人一起探討,也都是比較有欣賞水平的,她們也不著急,不擔心,倒是讓紀元海等人都感覺到她們的寫作水平比之前的時候明顯又有提升。
按照紀元海的看法,有些人寫作水平是幾乎一輩子不提升的。
陸荷苓跟王竹云兩人如果不耐心下來提升,而是這里拒稿,就換一家投稿,那么她們八成也可以想辦法過稿。
但是,稿費不是目的,過稿也不是目的。
有紀元海作為支撐,陸荷苓和王竹云根本不用擔心經濟來源;再者畢業分配工作,直接就是去單位有編制,也根本不必著急。
所以她們倒是可以耐心下來琢磨文字、耐心閱讀、觀察,比之前有了明顯進步。
這種進步的同時,陸荷苓畢竟不是紀元海這種可以連軸轉,超越人體極限還能迅速恢復的身體素質,學習成績難免從前列退下來,保持在中游靠前。
倒是王竹云,依舊保持中游的學習成績。
明年大學畢業,她就要分配工作了,一點也不著急。
紀家、劉香蘭跟紀元海互相來往兩三封信。
石開山和閆慧芳夫妻倆分別給紀元海來了一封信,兩口子興許是商量好的,都稱呼紀元海為“元海兄弟”,主要也是互相問候,紀元海也順便得知了自己干兒子的一些事情。
這夫妻倆都挺認真地對待紀元海認石小勇當干兒子這件事,紀元海也不好把干爹、干兒子這回事當作輕浮的笑談,打算到過年回家的時候,專門去干兒子家里走一趟親戚。
宮琳也來了兩封信,她的電影拍攝已經結束。
作為新演員,沒有電影學院畢業,之前也沒有演藝履歷,更不是電影廠的正式演員,她演的不過是個配角。
即便如此,宮琳也十分興奮。
演這個電影配角,她總共也只得到幾十塊錢,遠遠算不上多。
但是這件事卻是大大鼓舞了她,讓她越發堅定自己可以走演員的道路,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個后世也不會忘記的名人、成名演員。
住在京城她也感覺不容易,處處都要花錢,因此賺到的幾十塊錢沒有給紀元海還錢,而是先自己用了。
這件事宮琳也是很不好意思地在信里面說了,并且跟紀元海保證,等以后演到更多角色,一定會盡快還錢,并且牢記紀元海的援手幫助情誼。
紀元海回信的時候,寬慰宮琳不必著急還錢,先認真學習,努力完成自己的夢想,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說。
期末考試后,馮雪找到了紀元海:“你跟荷苓的假期是怎么安排的?還跟去年一樣?”
紀元海將自己的大概盤算說出來:“跟去年不太一樣,今年花老板要求春節之前蓮花開花,我就必須得留到農歷臘月二十七號,把開花的蓮花交給他,我才可以拿錢走人,得二十八號才能回老家過年。”
“過了年之后,走親戚串門子,估計要在老家停留不短的時間。回來省城的時間要正月十號左右吧。”
馮雪聽了有點悻悻然:“你還挺忙的。”
“是啊,當然挺忙的。”紀元海笑道,“你有事情要讓我辦?”
馮雪微微搖頭:“倒也不是什么事情,就是純粹感覺你有點忙。”
“其實吧,你手里現在也有點錢,都快趕得上一個工廠了,這輩子都花不完,也沒必要這么著急賺錢。”
“比如說呢?”紀元海繼續笑著問。
“比如說,你可以和荷苓一起去京城玩一玩啊,”馮雪有些忸怩,“你們倆都還沒去過祖國的心臟吧?你們去京城,我帶你們去玩好玩的,可有意思了。”
紀元海笑著搖頭:“我現在賺的錢,感覺也算不上太多,還不能放松泄氣。”
“再說,京城以后也能去,到時候也不知道你還會不會有空。”
見他不去京城,馮雪哼了一聲頗不痛快:“以后我可能就沒空了。”
紀元海笑道:“那我們就自己逛著玩玩。”
馮雪又哼了一聲,總感覺他這話純屬故意氣自己。
“那個玉華白蓮,都說特別珍貴,特別好看,我也看不到,挺讓人郁悶的……”
紀元海無可奈何地說道:“那也沒有辦法,畢竟蓮子都是人家給的,人家要求春節前看到蓮花綻放,興許是為了上報紙或者電視,或者有別的打算。”
“反正我要人家的錢,就得把這件事情做好。”
馮雪無可奈何,只好跟紀元海重復了一下自己家的電話號碼,讓他記好了。
“我只要沒有事情,每天下午四點應該是在家的,你可以打電話來。”
“對了,你有這么多錢,完全可以給芳草軒安裝一個電話了。”
“有一個電話,有些家庭條件比較好的人完全可以打電話給你訂花草,而且你也可以把廣告打在報紙上、電視上,留下地址和電話。”
紀元海聞言,點點頭:“你這個想法倒是也有道理,的確是有什么事情聯絡更方便。”
至于說生意方面,紀元海就不奢求擴大了。
主要是他一個人分身乏術,販賣普通品種花草賺不了太多錢,盲目增加販賣數量并不可取。
如蘭花名種這種精品花草,紀元海就算是有心專門賣,購買的也實在不是太多,實在是價格昂貴。
目前的生意規模算是剛剛好,一般情況下賺的錢不少,但跟花老板給他的“訂單”相比,又相差甚遠了。
見到紀元海答應了安裝電話的提議,馮雪頓時大受鼓舞,又說道:“還有,給芳草軒安裝一個電視怎么樣?最好是彩色的,以后我來芳草軒,也有個消遣。”
紀元海看向她:“有這個必要嗎?”
“我感覺有這個必要,非常有必要。”馮雪說道。
“你還能在我這個芳草軒常住?”
馮雪聞言,先是不好意思說話——讓人家為了自己買一個彩色電視機,的確挺說不過去。
不過隨后她又想起一件事:“哎,紀元海,我從一年前就想問你一件事情了。”
“今天你正好說起來,我不可能在芳草軒常住,我就又想起來這個問題。”
“我不能在芳草軒常住,王竹云她憑什么跟著你們兩口子住在芳草軒?她跟你們未免也太形影不離了吧?你們三個,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
紀元海抬手就給了馮雪腦門一下:“你說話是不是有點問題?”
“竹云跟我們夫妻倆的過去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當我們倆都還是農村戶口的時候,竹云把一百多塊錢的自行車給了我們,還幫我們找高考的書籍,領著我們到縣高中學習。”
“你在大驚小怪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