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琳說完之后,把一個布袋子遞給紀元海。
紀元海詫異:“馮雪給我的東西?”
宮琳點點頭,又把另外幾樣點心遞給紀元海:“我手里面也沒多少錢,在京城一時半刻也存不住錢,就給你們買了一點東西,也不算多好……實在是不好意思。”
紀元海連忙放下馮雪給的東西,接過她給的點心,客氣兩句。
之后又問宮琳來的時候是不是見到了馮雪。
宮琳是來的時候特意去見馮雪,畢竟是馮雪給了她完成夢想的機會,她雖然年齡更大,但是內心里面很感激這個十八歲的姑娘。
“不過……馮雪家規矩挺嚴的,我沒能上門拜訪,只是遇上馮雪跟她說了說話,給她禮物;然后馮雪就讓我等著,把她準備好的禮物給你們帶來了。”
紀元海微微頷首,心說這里面也是有原因的。
馮雪家不同尋常人家,宮琳現在不能去登門拜訪,主要是因為不太夠資格;等以后真的成了有名的演員,更加不可能去登門拜訪了,不光是資格夠不夠,還得考慮一些影響。
除非馮雪到時候真的跟宮琳關系很好。
不過目前來看,馮雪對待宮琳的標準也不過跟朱教授、朱芳芳差不多,談不上有多么親近。
“對了,王竹云跟陸荷苓她們兩個怎么沒過來?”宮琳問道。
紀元海也有點納悶王竹云為什么還沒回來。
“荷苓今天有些不太舒服,正在后面休息。”
“竹云可能正在照顧她吧。”
宮琳聽后,就準備去后屋看看陸荷苓。
還沒轉過身去,馬向前走進了芳草軒:“小紀老板——”
剛開口喊了一句,馬向前已經看到了宮琳,臉色頓時變了。
“宮琳,你怎么在這里!”
宮琳也是吃了一驚:“馬向前?”
馬向前沉著臉看向紀元海:“小紀老板,這怎么回事啊?”
“咱們相處也算是面子上過得去吧?伱不聲不響把我墻角給撬了?”
紀元海平靜說道:“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有媳婦,怎么會撬你墻角?”
“我可不是你的墻角!”宮琳也立刻說道,“你少用那些齷齪的心思來想別人!”
馬向前見到他們兩人說話一前一后,頓時感覺怒火上涌。
“到底怎么回事!”
宮琳是馬向前少有的、沒有搞到手的女人。
宮琳畢業分配工作的時候,馬向前想辦法把她分配到偏遠地區,為的就是讓她來求自己,然后解了心頭之恨。
讓馬向前沒想到的是,宮琳這個女人還挺堅決,直接就沒去分配單位報到,好像是另謀高就了。
至于去什么地方,馬向前愣是沒有打聽出來,最后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帶著遺憾放棄,繼續換目標尋歡作樂。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時隔半年多以后,居然在紀元海的芳草軒再一次見到了宮琳。
這個小紀老板,居然跟宮琳有聯系。
這他媽的——讓馬向前頓時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跳梁小丑似的。
馬向前可是自我感覺良好,認為紀元海無論如何都應該給他幾分面子,聽他幾句話的。
怎么也沒想到,紀元海知道宮琳的下落,偏偏不告訴馬向前。
臭娘們宮琳、故意隱藏不說的紀元海,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馬向前是越想越生氣,眼看著就要發作起來。
紀元海并不懼怕他這個模樣,說道:“這是馮雪的安排,你有什么意見嗎?”
馬向前頓時熄了火,難以置信:“馮雪?她怎么還管著這件事啊?”
“馮雪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但她的確是安排了宮琳去京城。”紀元海說道,“現在宮琳是從京城回來,帶回來了一些馮雪給我的禮物,馬向前,你感覺這件事跟撬墻角有關系?”
馬向前震驚不已,看向宮琳:“她……你……你去京城了?”
宮琳聽著紀元海的話,心中也漸漸明白自己應該怎么說,立刻也說到:“是,馮雪安排我去的京城。”
“你不讓我在省城這邊找到好單位,我只好去京城那邊了。”
馬向前的臉上扯了扯肌肉,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不是……宮琳,你別誤會……當初你沒找到好單位,也不能怨我,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分配到好單位的。”
“是有這么一個人,他說你這樣學習好,品德優良的好學生,應該受到更好的鍛煉,讓你盡快磨練成才。”
紀元海和宮琳都看出來,提到馮雪之后,馬向前就開始打了退堂鼓。
得知宮琳在馮雪安排下去了京城之后,馬向前更是試圖緩和雙方關系。
宮琳作為一個開始演電影的人,腦子稍微不好使,就不可能理解角色,不可能參加演出。
因此聽到馬向前的話后,她不僅沒有就此住口,反而追問起來:“你說是有那么一個人?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
她越是這么追問,越顯得理直氣壯,馬向前越是感覺心里面有點沒譜。
馬向前干笑兩聲:“這個嘛,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是有這么一個人。人家也沒說錯,主要是看你優秀,才想要多鍛煉一下你,這也是一片好心嘛。”
不等宮琳再說話,馬向前跟紀元海招呼一聲:“小紀老板,你今天既然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擾了!”
“改天咱們再見面!”
說完話,一溜煙走了。
待他走后,宮琳頓時呼出一口氣,摸了摸額頭,說道:“我險些嚇出冷汗來!幸好紀元海你聰明,把話說的含糊一些,讓他直接走了。”
紀元海笑道:“我說的也是事實,又不是假話。”
“這個馬向前也是,自己滿腦子都是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倒是把別人也想成那樣。”
宮琳也是連連點頭。
是啊,我的演藝道路才剛剛開始,以后可是要成名當女演員的。
怎么可能跟紀元海有什么關系?更不用說人家紀元海已經結婚了,老婆也挺好的。
“我去后屋看看荷苓。”
宮琳說了一聲,進了后屋,沒過幾分鐘就跟王竹云一起出來。
原來陸荷苓正在睡覺,她們倆就沒留在后屋。
得知馮雪給送來了東西,王竹云也特別感興趣,想要看一看。
紀元海打開馮雪給帶來的布袋子,里面是兩個白色的玻璃海豚,一個藍色的玻璃海豚。
另外還有一件皮夾克,兩條上好的絲巾。
還有馮雪的一封信。
紀元海看了這幾樣東西,有點感覺意外。
這驕傲的小姑娘,還挺用心給三人準備了每人兩樣禮物。
既然這樣紀元海、陸荷苓、王竹云三個人也肯定要回禮一下,也同樣用心才行。
王竹云從兩條絲巾里面挑選了一條系上,又把藍色玻璃海豚拿在手里面把玩,笑道:“我可真沒想到,馮雪這小丫頭還肯給我一份禮物。”
“我也得給她準備一份禮物!”
“宮琳,到時候就麻煩你給帶回京城去吧?”
宮琳點點頭,其實內心有點艷羨。
馮雪跟紀元海三人是真正的朋友關系,她雖然跟馮雪認識了,跟紀元海三人也算是熟人了,這關系明顯還差了一些。
在宮琳追尋夢想的道路上,紀元海、馮雪四人是沒有給她潑冷水的,也因此宮琳其實很想要也跟他們成為朋友。
紀元海拿起馮雪的信,拆開看了。
前面說了兩件生活趣事,后面說的是禮物安排,順便還挺傲嬌地表示,等開了學就把紀元海的班長位置擠掉,她要當班長——這就純屬沒話找話了,紀元海早就明白,自己就算是把班長位置給她,她都不會去當。
“元海,馮雪信上說什么?”王竹云摸著藍色玻璃海豚,好奇問道,“我們跟她又不是不打電話,真有這么多話要說啊?”
紀元海笑了一下,說道:“這藍色海豚,是我的。”
王竹云怔了一下:“啊?怎么是你的啊?”
“那白色的一對海豚,才是你跟陸荷苓夫妻倆,不是嗎?”
“我一開始也感覺是。”紀元海說道,“馮雪信里面說了,白色的是你們兩個姑娘的,藍色的是我的。”
王竹云頓時無語:“她還挺幼稚的,按男女來分啊?我還以為那倆白色海豚是給你們夫妻倆的……”
又恍然說道:“還真是按男女來分的,衣服也是倆絲巾,一個皮夾克。”
紀元海點點頭,伸手接過這藍色玻璃海豚。
光線流轉之下,這工藝品流光溢彩,倒也很是動人。
藍色,海洋的顏色,馮雪還挺用心的。
宮琳拜訪之后,準備過兩天再來。
下午時候,陸荷苓恢復的差不多起了床,也欣喜于馮雪送來的禮物。
隨后三人用芳草軒的電話,跟馮雪打了個電話,說收到禮物表示感謝。
馮雪在電話另一頭得意地呵呵直笑,尤其是跟紀元海和王竹云都特別不客氣,要他們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用心的好禮物來回報自己。
要是禮物太差了,她可不會高興。
王竹云跟她互相抬杠兩句,倒是沒人感覺有什么不好。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們倆雖然有點互相抬杠,也成了朋友。
打過電話后,紀元海三人都開始考慮給馮雪送什么禮物——貴重的肯定不合適,價錢多少也就算了,最重要的還是心意。
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慢慢想來。
當天晚上吃過飯,王竹云和陸荷苓在后屋歇息。
兩人在燈光下各自寫著自己構思的稿子。
王竹云正構思著三個小動物的事情,忽然想到今天紀元海和陸荷苓兩人干的可惡事情,不由地取笑陸荷苓。
“荷苓,你今天可舒坦了嗎?”
陸荷苓卻是已經知道她如今底細,笑道:“可舒坦了,要不改天換你來?”
王竹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轉身咯吱陸荷苓癢癢。
這種話,你怎么說的出口的,你這個厚臉皮的已婚婦女!
陸荷苓也是笑道:“總比你這個沒嫁人的姑娘要知道吧?”
兩人笑鬧成一團,各有千秋,連稿子也寫不成了。
臘月二十五號,省城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重,大街小巷都有小孩子拿著摔炮,鞭炮,到處亂跑。
花老板來找紀元海,請他去布置一下水池——他要把十二朵玉華白蓮,三十二朵其他古蓮花,擺在一個水池里面,到時候請一些領導、商業同行、電視臺、報志都來,做一個真真正正的蓮花盛會。
紀元海布置了水池之后,花老板先給了他一千塊錢的布置酬勞。
之后花老板看了蓮花花苞,已經接近完全綻放。
花老板開始跟紀元海算錢,并且叫來了植物研究所的一個副科長、一個科員兩個人幫忙鑒定,免得出錯。
也巧了,這個副科長剛剛上任,叫做簡生紅。
簡生紅跟紀元海對視一眼,目光各自錯開,宛如從未見過。
再看十二朵玉華白蓮,簡生紅滿心的疑惑,渾然不解。
紀元海不是賣了五顆蓮子嗎?怎么還有十二朵玉華白蓮?
難道他賣給島國人的蓮子是假的?
還是又從花老板手里面要的其他蓮子?
經過簡生紅兩人的察言,十二顆玉華白蓮沒有問題,三十二顆古蓮花也都的確是古蓮子成活,并且共有四個品種。
十二顆玉華白蓮蓮子能成活,并且到春節時候按時開花,共計一萬兩千塊錢。
其余古蓮子每成活一個算一千塊錢,紀元海種活了三十二個,共計三萬兩千塊錢。
共有四種品類,雖然都是已經出現過的品類,并非是玉華白蓮或者新品類,花老板還是按照約定給四萬塊錢。
這就是共計八萬四千塊錢。
再加上花老板之前承諾的四千四百塊錢,共將近九萬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