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哥這一轉業,你又多一點助力。”
石開山一家人拜訪完畢,離去之后,陸荷苓笑著對紀元海說道。
紀元海點點頭:“不錯,的確又多一點助力。”
“不過,咱們跟石哥家本來也不是因為這點助力才來交往的,頂多是有點意外之喜吧。”
陸荷苓點頭笑笑:“這倒是也對。”
只要孟奇還在河山省,紀元海在河山省就穩固無比,助力其實并不是那么重要;以現在紀元海的發展情況,即便是孟奇不在,各方面資源和助力都不少,一般情況下只要不是刻意針對,也不會被壓住。
宮琳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望灘縣的發展依舊迅速,天和種植園地的松露還在飛快往西方、島國等各處銷售。
當然,作為望灘縣的書記,紀元海要操心的不光是有城區改造,經濟發展,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比如貧困戶扶持,教育發展之類。
最緊要的是,隨著六月即將到來,今年的夏收也即將開始了。
縣里和各級部門又要忙碌起來。
紀元海就在這匆匆忙忙之中每日勞作,若不是家中有溫香軟玉撫平疲憊,自身又有遠超常人極限的精力,只怕早就身材走樣,樣貌變化起來。
這一天,紀元海正在審閱文件,電話鈴聲響起來。
“喂,你好,我是紀元海。”
紀元海說著話,看著文件。
“紀書記挺忙啊,我是王竹云,跟您匯報一件事情。”
紀元海微微挑眉:看來是今天剛遇上的事情,要不然昨天晚上就給我說了,也不至于等到現在上班時間再打電話說。
“哦,王總經理你好,有什么事情請說。”紀元海說道。
“今年天和種植園地的橙子開始結果了,結了不少,省城罐頭廠的代表過來,想要跟我們商談一下采購橙子的事情。”王竹云說道,“縣里面是不是請人過來,到時候監督一下。”
“無論最后能不能簽約,到底是有正式的監督,我們彼此都能夠放心。”
紀元海訝然:“就這件事?”
這種事情值得打電話嗎?天和種植園地的橙子能賣出什么價格都無所謂,因為現在國內的物價太低,這就決定了,五千畝的橙子全部賣出去,也未必有五畝地產出的松露值錢。
王竹云有必要在紀元海上班的時候特意說這件事?難道說非常急切,或者其他部門的人不給辦?
王竹云特意清了一下喉嚨,輕聲提醒道:“當罐頭廠代表的是岳清的媳婦黃嬋娟,你曾經說過的。”
紀元海頓時恍然一笑:“我稍等派人過去監督就好,你們也公事公辦,沒有其他情況。”
“沒有其他情況?”王竹云下意識地重復一句。
“對,沒有其他任何情況,等有機會再說。”紀元海說完后掛斷了電話,又給縣委辦主任霍連詩招呼一聲,讓他派人過去監督。
下班回家之后,紀元海剛看見陸荷苓,陸荷苓就笑道:“竹云等著你電話呢,你給她打個電話吧。”
紀元海笑了笑:“她還真惦記著。行,我這就打個電話。”
陸荷苓跟在紀元海身后,小聲問:“那個黃嬋娟……竹云說她對你印象很好,而且各方面都還可以……”
“那個絕對不行,那是個很功利的女人。”紀元海立刻說道,“我雖然不怕麻煩,但為了這種隨時都會權衡利弊的女人惹麻煩,實在是沒什么興趣。”
“再說,咱們家現在挺好的,我已經不準備再接納新的家庭成員了,除非還有人愿意想要孩子。”
撥通電話之后,紀元海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訴了王竹云。
王竹云有點困惑:“你以前雖然也說過,但我感覺也可能會有什么變化——比如亞楠,你不是說過她太莽撞,后來還是接納了她?”
“亞楠雖然莽撞,但她自己做生意之后就改善了很多,后來又死心塌地,還愿意接受咱們家的現實,這是非常難得的。”紀元海說道,“我現在感覺,越往后越不可能再有這樣的幸運,遇上你們七個這樣的好女人,所以是真的不愿意再考慮這方面了。”
“而且,這個黃嬋娟雖然算不上多壞,但是我跟她交易了幾次,已經認識到她跟你們截然不同,她自己的私心是很重的,也改不了。”
“你別看她現在對天和公司很贊成,對我也很有好感,這一切都建立在我們欣欣向榮,有可能給她帶來好處的情況下。”
這幾個因素一綜合,王竹云就給紀元海打了個電話,詢問紀元海的看法。
沒想到紀元海一方面是不準備再增加家庭成員,感覺現如今的家庭成員就已經足夠溫馨,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黃嬋娟漂亮外表之下,隱藏的功利私心,直接拒絕這個人。
既然這件事不再提起,王竹云就順帶跟紀元海說了一下跟省城罐頭廠簽合同的事情。
今年天和種植園地的橙子樹結果不多,好在省城罐頭廠需要的橙子也不多,生產規模也不是特別大,主要是生產橙子汽水。
今年的橙子賣給省城罐頭廠剛剛好,明年的時候天和種植園地的橙子就要分開多家售賣了。
“有空的時候我嘗嘗一下橙子味道,來年借著松露的渠道,對國外出口試試。”
王竹云在電話那頭頓時笑起來:“這樣說起來,來年省城罐頭廠恐怕是反而沒辦法買到足夠的橙子了?”
“根據今天簽的合同,我們只規定了他們需要買我們多少橙子,可沒有規定必須賣給他們多少橙子。”
紀元海笑道:“那就是他們今年占了便宜,今年提前買到了明年昂貴的出口水果。”
“行,真有你的,元海。”王竹云笑道,“這方面還得是你,用花老板的話說,幸虧你沒有經商,要不然他都沒活路。”
紀元海笑了一下,也沒在意這話——很多事情假設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能放眼未來,一步一步做好當下的事情。
忙碌的六月開始之后,紀元海再一次收到了同學會的邀請。
考慮到自己當初成為班長、約定同學會的初衷,紀元海還是抽了個空,參加同學會,跟周恒、趙有田、白成志等人一起見了見老同學們。
省大學這個國內一流名校的政法系,意味著什么,到了畢業五年之后徹底顯露了出來。
這一場同學聚會,像是紀元海這個級別的僅有一個,屬于是一枝獨秀,但是像是周恒、白成志、趙有田這樣的正科,還有幾個人,副科更多,單純的科員,反而是少數!
沒錯,一個班級里面,僅有五六個人還是科員。
這就是如今知識化、年輕化的用人標準提倡之下,作為國內名校的畢業生能夠天然擁有的好處,也是時代的紅利。
過了這一段時間之后,別說大學擴招,導致就業困難;就算是大學不擴招,一茬茬的畢業生供應上去,后來的畢業生也比不上最開始恢復高考那幾屆的畢業生。
紀元海他們正是大學生參加工作,物以稀為貴的時候。
見到紀元海依舊風采如故,曾經暗戀過紀元海的幾個姑娘倒是都釋然了——她們都結婚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早就沒有了曾經校園時候那些愛情的夢想,開始接受彼此現實的生活。
楊東升本來也是應該興高采烈的,畢竟他也是好不容易終于外放,并且級別也是成了副處。
但是見到紀元海后,他就很難再高興起來。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他最近在岳父那里的日子也不太好過——自從朱芳芳出了國,楊東升和岳父朱高彩的關系,迅速淪為了類似于上下級、投靠的關系,再也沒有一點親近感。
楊東升也不太自信,岳父還會不會在自己以后的前途上大力推動自己。
這跟紀元海作出來亮眼成績,大踏步往前走的情況,又是大有不同。
吃過飯后,紀元海跟周恒、趙有田、白成志兄弟四人找了一處地方,坐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
彼此聊聊各自家庭后,趙有田笑道:“我可是托了紀哥的好處,我跟新來的副區長關系打好了!”
紀元海訝然:“這么巧?石哥分到你們那里了?”
趙有田笑著點頭:“對,也是無巧不成書,你讓我幫忙,正好幫到了他。這一下,我除了李教授給介紹的一些人,也自己又認識一位。”
紀元海笑道:“這當然是好事……對了,這一次吃飯,我沒見到肖建業?”
“他啊,是個拼命三郎,自己家都忙的沒空回,哪有空來聚會?”白成志解釋道,“好像之前同學聚會也是一樣,真不愧是上學時候就倔的人,工作了還是一樣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