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上山了嗎?”
張之維心道一聲,最初他想的是直接上山,天臺宗一擁而上,他以雷霆之姿,狠辣手段,不留余力的把對他出手的天臺宗眾人全部掃平。
等眾人上來之后,他再使用一些手段說明緣由當眾審判,相當于在江湖同道面前做個見證。
不過,枯榮大師為了借他之手清除異己,而弄出來的一通操作,讓他改變了策略。
他這次說是為了討回公道,其實是為了掃平天臺宗里和倭寇勾結,被倭寇滲透的和尚,可不是來掃平天臺宗的。
既然天臺宗里有出淤泥而不染者,那他多費點功夫又何妨?
所以,他才放緩了步伐,甚至開啟奇門局,費勁吧啦的找機會讀取這些人的記憶,就是想辨忠奸,不妄殺了好人。
這也給了后面的人趕上來的時間。
不過,這也無傷大雅,不影響他的行動。
“速度把這幾個老禿驢解決了,去和大家伙打個招呼吧。”
張之維心道一聲,此刻,他正用金光化成的大手,抓著兩根黑索,正要有所動作。
忽然,空氣爆裂的聲音接連爆響起來,一條巨大無比的墨龍出現,龍頭擺動,向張之維的后腰打過來。
半空中的張之維并沒有閃避,為了方便自己動手,他甚至連厚厚的金光都隱去了,只用薄如蟬翼的一層護住全身。
緊接著,他猛的一伸手,閃爍著黃玉光澤的手腕,在體表金光的映襯下,仿若通體黃金澆筑的金身一樣。
“滾過來!”
他一把抓住襲來的墨龍,手臂上道道青筋迸起,猛地往后一拉,排山倒海般的貫穿黑索,把沉重的黑索都繃成一條直線。
抓著黑索另一頭的黑臉老僧枯華,只覺得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涌來,手里的黑索不再受控制,對面像是連接著一座沉重無比的山岳,自己完全無法撼動。
黑臉老僧大吼,卻沒有松開鐵索,他正處于金剛伏魔圈之中,這是一個小型的陣法,他們三人的力量相疊,一旦他退了,伏魔圈就被破了。
所以,他在豁盡全能的抵抗,但對面的力量,卻宛如巖漿般滾燙的力量,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他根本無法立足,被拖拽著飛出了金剛伏魔圈,朝張之維飛了過去。
這個速度非常快,在伏魔圈的時候,有三人的力量相疊,他尚且有一絲體面棄索的機會,但被拉出了伏魔圈之后,這個體面機會就沒了。
黑臉老僧甚至都來不及反應,下一瞬,就出現在了張之維的面前,他猛地捏出拳印,想要奮力一搏,對張之維出手。
但遲了,一只大手在他面前不斷放大,把他的一切視線都遮住,仿若整個天空都被盡收一掌,再朝他翻蓋了下來。
他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更反抗不了。
只見張之維的大手像捏籃球一樣,一把捏住了黑臉老僧的腦袋,感受到黑臉老僧在手里瘋狂掙扎,他發力收緊,捏的黑臉老僧七孔流血。
見此情形,黃臉老僧枯圓和白臉老僧枯生,連忙攻向張之維,想為其解圍。
三人枯坐后山,苦修多年,早已心意相通,見師兄被抓走,另外兩人連眼神交流都不用,立馬行動起來。
黃臉老僧端坐在原地,揮動著巨大的黑索,卷起白臉老僧,把他送至天上,三個人的金剛伏魔圈雖然被破了,但還有兩個人的。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奢求拿下張之維了,只求救回被捏的七孔迸紅的師兄。
白臉老僧像是一只被拴在魚鉤上的魚餌,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朝著張之維夭矯而來。
“不自量力!”
張之維一揮手,掌心金光吞吐,奔逝而去。
“蓬!”
空氣爆碎,蕩起漣漪,白臉老僧一擊倒飛而去,力道之大,即便是用黑索捆著他的黃臉老僧都拉不住,狠狠的砸穿大雄寶殿上,力道之大,整個大殿都猛地震顫了一下。
而他身后的黑索,直接把整個大雄寶殿的承重柱都掃斷,本來金碧輝煌的大雄寶殿,竟在快速崩塌。
這一切,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王家主和呂家主飛上來,剛自報家門,就見張之維兩招擺平了三個膚色各異的獨眼老僧,頓時一愣,在想起這三個老僧的身份之后,兩人精神大振。
先前在山下的時候,都說小天師是天上的東極青華帝君轉世,他們本來不以為意。
但此刻,見他三下五除二,就把三個比他們還年長一輩的老僧打成這般狼狽模樣,他們如何不興奮。
這位小天師,他們可是老早就押了寶的,這次也是頭一個沖上來的,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人情。
但就在這時,王家主眼尖,發現那枯榮大師旁邊的德性和尚,一只手還放在袈裟里,表情狗狗祟祟。
他頓時察覺有異,定睛一看,發現他竟從袈裟里拿出了一根孔雀羽毛一樣的東西,對準了張之維的后背。
他腦中閃過孔雀翎三個字,這是一種傳說中的暗器。
據說這種暗器發出來時,美麗得就像孔雀開屏一樣,不但美麗,而且輝煌燦爛,世上絕沒有任何事能比擬。
但就在你被這種驚人的神靈感動得目眩神迷時,它已經要了你的命。
“小天師小心!”他出聲提醒,同時也要出手攔截,卻見德性身邊的方丈枯榮大師,一步邁出數十米遠,臉上心有余悸,眼神里閃爍一絲后怕,德性法師的動作也僵了,面容一點點的扭曲。
“是小天師出手了嗎?”
他連忙看向張之維,卻見到張之維扭過頭,對著遠處點了點頭。
王家主一愣,跟著看去,就見百米開外的一處佛塔上,靜靜的站著一個人影,銀白色的頭發梳理得很整齊,臉上有一道深刻的疤痕,貫穿了整個左眼。
他一臉平靜,線條堅硬,白色的長袍裹在他挺拔的身軀上,他就那么靜靜的站在那里,毫無偽裝,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在的。
甚至在小天師朝那邊點頭之前,都沒人知道那里站了個人。
因為,他的炁息無法被感知到,即便此刻,很多人都用肉眼看到了他,但卻依舊無法感知到他的炁息。
這是一種很違和,很滲人的感覺。
試想一下,一個看不見的人,在一個你未曾注意的角落,靜靜地盯著你,不知看了多久。
在這期間,他隨時可以出手,對于一個仰仗自身手段的異人而言,還有什么比這更可怕的。
張之維倒是知道對方什么時候過來的,就在他和三個老和尚動手的時候,堂而皇之的從眾人眼皮子底下過去的。
在德性要對自己偷襲的時候,對方分前后,打出了兩發丹噬,第一發對準的德性法師,第二發對準的方丈枯榮大師。
枯榮大師的注意力,本來都在他的身上,似乎并沒有察覺丹噬的靠近,但在德性中招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了,一瞬間遠離,避開了丹噬的襲擊。
若是對方先對枯榮大師出手,他極有可能反應不過,真要中招了。
倒是張之維,溝通天地之橋之后,天地自然之力皆在他的感知之內,他能分容易的察覺的周圍出現的異樣,從而清晰的察覺到丹噬的靠近。
至于其它的和尚們,除了普陀三寺的幾位主持外,并沒有人察覺到剛才的兇險。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早在張之維和三個老和尚動手的時候,便散開了,并無意圍攻張之維。
其實剛才動手的時候,見張之維張狂,他們本不介意連同天臺宗將其拿下,畢竟天臺宗內部再有問題,也是佛恩內部的事,輪不到一個牛鼻子道士來指手畫腳。
但張之維和三個老和尚剛一交上手,他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阿彌陀佛,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們可以順手幫天臺宗一把,但指望他們去拼命?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們全都選擇了作壁上觀。
而這時,他們聽到了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
循聲看去,就見德性法師五官扭曲,眼睛里噴薄著死白色的光,渾身的青筋也都爆出,這些青筋也都閃爍著死白色的光,他在地上掙扎著,身軀扭曲如蛆。
在場的異人都不是孤陋寡聞之輩,見到這一幕,他們腦中閃爍起“唐門”而字。
張之維提著黑臉老僧枯華,腳下九頭獅子倒掠而去,一個起躍,落在了天臺宗水陸道場僅存的一座法臺上。
隨手把枯華丟在臺子上,九頭獅子抬腳將他按在腳底。
他看向佛塔上的那個白袍身影,抱手正要開口,卻見白袍老者抱手,先一步說道:
“唐門,唐炳仁,前來相助小天師!”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詫異,萬萬沒想到,唐門這種審增鬼厭的刺客組織竟然相助小天師,而且,來的還是一門之長。
張之維雖然察覺到了唐門長的靠近,但還是很長詫異,他邀約天下同道這件事,其實是通過王家主去張羅的,王家主根本就沒聯絡過唐門,沒想到唐門長竟然來了。
說起來,這是張之維第二次見到唐門長,第一次是當初師父帶著他去蜀地拜訪青城派時,順帶見到的。
當時還和唐門的一眾青年才俊切磋過,他和李鼎的比試,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
當時的比試,雖然他蓋壓了全場,贏得干凈利落,但總體上,天師府卻是輸了,因為除他之外,其他去切磋的師兄弟都輸了。
后來透天窟窿的劇情里,張靜清想要幫忙,但又知道正常拜訪唐門不會見客。
便以當年的切磋,天師府輸的弟子多,丟了面子,所以要去找茬為由,這才見到了唐炳文。
對于唐炳文,張之維并無太多接觸,正要開口說話。
身后,一團火球沖天而起,到達法會當場后,狠狠砸落,熾烈的火浪蕩開,一個紅發中年人出現在場中,高聲道:
“火德宗,武占,前來相助小天師。”
話音剛落,一道白虹掠空而來,落在水陸道場上,是一個黑發披肩,身穿寬大白衣白褲的年輕人,他看向天臺宗方向,淡淡道:
“三一門維玄子,前來相助小天師。”
“火德宗的這群莽夫來也就罷了,三一門居然都來湊熱鬧了,這豈不是說明,左門長也是站在小天師一邊?”三論宗的和尚低聲道。
說話間,他看了一眼慘死的德性法師,心里閃爍一絲慶幸,還好莫論師兄高瞻遠矚,選擇作壁上觀,不蹚這趟渾水。
隨后,一道閃電奔逝疾走,出現在場中,熾烈的電光包裹著一個矮小的身影,緩聲道:
“師弟,張懷義前來相助師兄!”
出于某種考量,他沒有打天師府的旗號,而張懷義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響亮的名號,但他周身環縈的電光,讓他的身份昭然若揭,天師府冒姓弟子。
“呂家雙璧,前來相助小天師!”
呂慈人未至,聲音卻先到了,而且音波震顫,聲如洪鐘。
下一秒,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出現,前面那個,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服,后面那個,穿著一身勁裝。
兩個都是相貌堂堂,任誰見了都要夸贊一句的少年英杰。
但此刻,卻有人心里納悶,這就是呂家雙璧嗎?都是白發,長得還挺像,就是怎么穿的怪怪的,中不中,西不西的。
旋即,他們便看到,沖在最前的那個身穿西服的“呂家雙璧”,朗聲道:
“三一門弟子,陸家陸瑾,代表陸家前來相助小天師。”
陸瑾是個體面人,即便現在都急死了,卻也強裝鎮定,不疾不徐的說道。
但其實,他心里在破口大罵,狗刺猬不講武德,你跑的慢,吼的快啊,什么叫呂家雙璧,我是大璧嗎我?你就亂喊!
剛才,他之所以出聲慢一步,是他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加上三一門的頭銜。
因為這次大師兄已經來了,三一門有代表人物了,而他收到父親的消息,讓他代表陸家去。
但想了想,他還是加了一句三一門,畢竟做人嘛,哪能忘本?雖說他是陸家人,但也永遠是三一弟子。
聽陸瑾出聲,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陸家的,但既然他是陸家的,呂家雙璧里的另一璧呢。
呂慈吼完一嗓子,就朝張之維靠近,至于呂仁,他的速度慢,還在后面呢。
果不其然,幾息之后,一大幫年輕一輩,烏泱泱的涌上來,紛紛抱上名號,前來相助小天師。
這次來的人多,但喊話時卻井然有序,一個說完,另一個上,可沒人想呂慈一樣急吼吼的。
畢竟這可是大場面,誰要在這丟了臉,那就真被天下恥笑了。
張之維也沒作打擾,等他們都自爆了家門,這才看向和尚們,該干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