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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之維比張懷義足足高出兩個頭,把手放在肩膀上有些不合適,放在腦袋上正好。
“……”張懷義一把打掉張之維的手,他又不是小孩子,被這樣按著頭,大耳神將的臉面還要不要?
“對了,師兄,那個叫愛德華·沙孫的鱉孫鬼佬解決了嗎?”田晉中詢問道。
“干凈利落!”張之維說道。
“漂亮!快講講過程,有遇到強敵沒,是以什么方式出手的,事后又是怎么處理的……”田晉中連忙詢問道。
“師兄一向管殺不管埋!”張懷義在旁邊小聲說道:“現在估計飄在海上呢!”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如前提是有全尸,如果被打成齏粉了,那可能在風里飄著。”
“懷義,還是你更了解師兄啊!”田晉中說道,“真想知道那些鬼佬登上船以后的樣子!”
“已經沒機會了!”張之維說道。
兩人一愣。
“那可是一艘大游輪,”張懷義吃驚道:“你給它弄沉了?”
張之維也不瞞著,大致講述了一下自己怎么弄沉游輪的。
“法器神兵,飛劍誅魔,再加上雷法……威力居然如此巨大!”張懷義嘴里喃喃自語。
他并不是第一次聽說飛雷劍,張之維和田晉中已經講過好幾次了。
對這一劍所蘊含的奧妙,他其實也是知道的,還曾一度想要復刻,但卻被攔在了施展雷法,給劍附魔這一步。
張之維之所以能給飛雷劍打上數十層雷法,是因為他提前截斷了雷法的生發反應,讓其變成了原始的炁,不停的積累,最后再一次性的引爆。
而張懷義無法截斷這個反應,所以他只能對著法劍施加一道雷霆,威力自然遠遠不如張之維。
這時,張懷義腦子突然在想,這段時間,我一直鉚足勁的去追師兄,想要證明自己,所以,很多東西都在靠自己。
但其實,師兄在前方,自己何必舍近求遠?直接站在他的肩膀上,學他的手段不就行了嗎?找個機會找找好好問問其中的難點吧!!
在以前,張懷義對這個想法是很排斥的,所以,即便張之維比他強,他也一直蟄伏,從不去請教,也不暴露自身。
但現在,他也說不清是什么時候,竟對這種事不再排斥了,甚至有一點……期待。
張懷義在沉思,而田晉中聽到張之維把游輪上的人殺光了后,指著安置區里那些投降的鬼佬,說道:
“師兄,那些人呢,你打算怎么處理他們?像那游輪一樣直接殺人滅口?”
“嗯哼!”張之維輕咳一聲,沉聲道:“晉中啊,咱們是龍虎山的道士,不是龍虎堂的黑社會,成天就知道殺人滅口,咱們龍虎山的風氣都被你帶壞了。”
田晉中頓時無語,殺人滅口的是你,怎么帶壞風氣的倒成了我?
“那你到底想怎么弄?”他問。
“交給胖子去處理吧。”張之維說道,正如他先前所想,他無意過多插手教會的事。
“對了,剛才你怎么不跟著懷義去?不想學一下神格面具?”
田晉中擺手道:“倒也不是,只是我覺得胖子給我編排的神職已經很滿意了,無意再去和懷義搶風頭。”
而且,就算搶,自己也搶不過啊……他默默在心里補了一句。
王藹被張懷義揍過,出于某種報復心理,給他安排的不太好,像個諦聽一樣。
但王藹和田晉中的關系是不錯的,并沒有夾帶私貨,田晉中在教會里,是天通教主的金身護法,頒布神諭的使者。
田晉中覺得挺滿意的,便沒有折騰。
而且,他也不是那么急著去演自身,他現在的修行重心,還是在金光咒和天通指這一攻一守上。
他給張之維說了自己的想法。
張之維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的決定表示肯定。
修行神格面具,必然會面臨信仰之力的反噬,即便是演自身也是一樣,在性功到達一定境界上,沒必要強行修行。
張懷義看了一眼張之維和田晉中,心里暗道,拍晉中的肩膀,拍我的腦袋,果然,還身高誤我啊!
以后找媳婦的時候,一定得找個身材高挑的,自己這輩子算是吃夠了身高不足的虧,可不能讓兒子和孫子也這樣了。
另一邊,前方的王藹,接收了投降的那些鬼佬,并帶下去,讓他們好吃好喝了一頓,然后送回了工部局。
這些治安隊的人,完完整整的目睹了全貌,見到了大耳神將乃至天通教主的降臨,把他們放回去,可以揚我教威,震懾鬼佬,讓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而如果殺了他們,那只是單純的泄憤而已,得不到任何的好處,百害而無一利。
王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會這么選。
而在安置區這邊的事情平定的時候,其他地方的紛爭也都差不多平復下來的。
這一場血拼,除開幾個無足輕重的場子外,絕大部分都是天通教會一方勝利。
畢竟魔都這里駐扎著護堂,護堂表面上是一個分堂,實際上可是一個四梁八柱備齊的正編堂口,可以把大量的仙家分配出去幫忙,基本做到了每個場子都有仙家鎮守。
而一般的黑幫里,就算有異人存在,那往往也是雙花紅棍,金牌打手,不可能分配到每一伙小弟里。
普通的黑幫人員,面對出馬仙們,即便下手再狠,再能玩命,又能狠到哪里去?
而且,除了仙家外,永鑫公司也有異人,甚至魔都的十三太保都有好幾個為永鑫公司所用,像車夫和他手下的八百車夫幫便是如此。
夜晚,車夫帶著自己的八百手下,用白天拉客的黃包車運送尸體,一車一車的把尸體扔進黃浦江內。
車夫幫的人對處理尸體很在行,知道死的人多了,直接扔進去,明天要是密密麻麻的漂浮起來,影響不好,便給每具尸體的腳上都綁上了一塊大石,然后再沉入江底。
一切辦妥,車夫們擦拭掉車子上的斑斑血跡,拖著車到大魔都夜總會門口去等客人。
最近,大魔都夜總會里出了個叫白玫瑰的頭牌,唱歌一絕,人氣很高,來捧場的人絡繹不絕,正好過去賺點外快。
與此同時,工部局,一間沒有窗戶的密室內,豎立著一面巨大的鏡子。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站在鏡子前,他是工部局的總裁總辦,名叫布魯斯。
雖然工部局里董事會最大,但董事會一般不會直接干預租界的運轉,所以,工部局里,基本上都是他這個總裁說了算。
今天工部局的很多行動也是他批準的,沒辦法,沙遜家族的實力很大,有好幾個懂事都是他們的人,愛德華·沙遜的命令他無法拒絕,便配合了他的行動。
在布魯斯看來,對付一群黑幫小癟三,那不是手到擒來,就算是強拆了那個安置區,就算是死人,那也算不得什么,這里的土著命賤,死再多也沒人管。
但事情的結果卻讓他始料未及,沒有一個成功的,工部局派出去給永鑫找茬的人無功而返,關鍵是返回之后什么都不記得,云里霧里的,像是中了邪術。
這讓布魯斯心里一跳,早就知道這里的人擅長使用類似薩滿巫術的符咒,這些人只怕就是如此。
不過,他倒不擔心這些,他是倫敦的魔法學院畢業,并不懼怕這種巫咒之術。
但他派出去強拆天通教會安置區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卻是真正讓他畏懼了。
天通教會和永鑫是深度綁定在一起的,為了順利拆除,他不僅派出了幾個異人,還有兩百多個士兵,也就是所謂的治安隊。
但沒想到,最后卻一敗涂地,除了少部分人自己逃了回來以外,大部分的人都是天通教會的那個大主教送回來的,一同送回來的還有一堆不成人形的焦尸。
從這些幸存者的嘴里,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大耳神將”和“天通教主”,這兩個稱謂聽得他心里一顫。
作為一個學識淵博的魔法師,他不是沒有見過一些所謂的“神”,他甚至和惡魔般的“名錄”打過交道。
但這些神神鬼鬼,所施展的能力,大多都是陰蝕詭譎。
而這個天通教會的教主和神將,用的竟然是雷霆,那可是煌煌天威,只要是“神”,但凡和雷沾上關系,就沒有簡單的。
他當即便要聯系愛德華,告辭此事,卻沒想到,根本聯系不上,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這個時候聯系不上,布魯斯擔心出事,便來到了密室。
布魯斯看著前方的魔鏡,這是一件煉金物品,可以用來占卜。
無論是什么體系,涉及預言,都會有很大的反噬。
煉金體系的異人在自身能力上,遠不及煉炁體內的異人,他們扛不住反噬。
所以,他們便制造了能在某種程度上抗住反噬的煉金物件。
此刻,布魯克面前的這面鏡子就是。
他開始念動咒語,魔鏡散發出微光,鏡面水波般動了起來,里面開始顯現出畫面來。
一片風和日麗的大海上,一艘造型精致的游輪停在海面,他認得出來,這就是沙孫家族的游輪。
“難道是海上信號不好?”他心里剛這么一想,就見一道熾烈的電光出現在鏡面中。
那道電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尾跡,尾跡的光焰與海平面接觸,升騰起大量的水蒸氣。
“閃電,該不會是天通教會的……”
想到某種可能,布魯斯心里猛的一個咯噔,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個讓他心膽欲裂的一幕。
只見那道雷光,就好像一個用力劃過的橡皮擦一樣,在游輪上擦出一道幾乎腰斬的口子。
布魯斯雙手攥的死死的,即便還沒看愛德華·沙孫死的場景,但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了。
這種情況,愛德華十死無聲,沒人能救的了他,即便是……是上帝也不行……
雖然,他經常把上帝無所不能掛在嘴邊,但上帝他沒見過,但天通教主,他見到了。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繼續看向鏡中畫面,忽然,他覺得有些冷,沒有窗戶的密室內,似乎刮起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冷風。
他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人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緊接著,他便看到,面前的鏡子里,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的周身涌動著金光和雷霆,就那么站立在空中。
“這就是天通教主,還是大耳神將嗎?這耳朵也不大啊,應該是教主。”
布魯斯心里暗道,但緊接著,他驚恐的發現,鏡子里面的天通教主,忽然扭頭看了過來。
“他的背后出現了什么人嗎?”他下意識的想。
但很快,他反應過來,不是天通教主背后有人,而是……天通教主正朝他看了過來。
這怎么可能……他的心里在驚聲尖叫,連忙念咒要停下占卜。
但局勢已經走向了不可控,魔鏡分擔沒有停下,鏡子的表面反倒像波濤一樣扭曲顫動起來。
鏡子里那個閃電環縈的人影,長著一雙噴薄著金焰的眼睛,眸子亮得像大星一樣,噴射出高度凝聚的光束,好像要通過鏡子跨越過來,把他射死。
而他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引頸受戮,毫無反抗的能力,就連想驚聲尖叫都做不到。
但就在金色的火光從鏡面蔓延出來的瞬間,鏡面驟然粉碎,火焰崩潰。
鏡面里的天通教主在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布魯斯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看著自己被剛才鏡面崩潰而割傷的手掌,手掌鮮血淋漓,他卻顧不得疼痛,立馬逃出了密室。
“好可怕,太可怕了,剛才被通天教主看到了,我得走,趕快離開這里!”
布魯斯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來,正好撞上了總裁總辦里的華人會辦李清柏,這讓他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李清柏的手。
“李會辦,我需要出遠門一段日子,接下來,我在總裁總辦的事,就全權交給你了。”
“對了,那個叫天通教會的,不管他們做什么,都不要管他們,如果他們找上門來,你就按他們的要求做。”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說罷,不等李清柏回復,布魯斯奪門而出,迅速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