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唐植桐緊趕慢趕,累出了一身汗,終于在三點前到了押運處。
為了節省時間,唐植桐直接把自行車放在了方圓辦公室前面,下了自行車,看著腳蹬子,唐植桐還在琢磨:這要是風火輪就好了,想去哪,嗖的一下就能到。
“哎呀,大名人,終于等到你了!”方圓見唐植桐進來,非常高興,臉上都笑出了褶子,起身迎了上來。
“圓哥,你都知道了?”唐植桐嘿嘿一笑,報道中并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只是露了張臉,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發現。
“現在看報學習也是我每天必要的工作嘛。你也甭坐了,走,咱去市局,老蘇來電話問好幾次了。”方圓跟唐植桐握握手,轉身拿上自己的包,直接領著唐植桐出了門。
得嘞,唐植桐見狀,身上的挎包也不取了,推上自行車跟上方圓的步伐。
“圓哥,市局那邊有什么指示?”這次,唐植桐沒有了上次被喊去的忐忑,有了合照,底氣很足。
“現在誰好意思指示你?你這嘴也夠緊的,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方圓是知道唐植桐參與了《赤腳醫生手冊》編纂的,前陣子還因為這事去過胡局辦公室。
“圓哥,我去之前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就這么跟你說吧,在祂進門之前,我都不知道那次會議的規格那么高。”唐植桐一臉無辜,話不能亂說,這事牽扯到保密,自己這邊透露一點兒,可能就得有人丟了差事。
“行了,知道不是你能做主的。快說說,當時怎么個場景?”方圓也有自己的好奇,他從報道中看到了要為廣大人民群眾身體健康保駕護航的描述,但報道中還提到了發明創造,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跟報道中差不多,先是握手,然后大家坐下來開了個會,最后出來。”唐植桐對這次的事情歷歷在目,會上講的內容也記憶猶新,由于性格的原因,他并沒有跟方圓說自己在會中受到的表揚、期許、勉勵等等。
“就這?那為啥報道還有什么發明、創造?”方圓有些不相信。
“嘿嘿,這事跟我有點關系。”唐植桐沒想到方圓成語說不利索,但目光很敏銳,也就稍微透露了一點:“我之前搞了點小發明,然后機緣巧合,創了點外匯。可能報社覺得這事不適合往外面說,所以只提了一句。”
實際是個什么情況,唐植桐估摸著自己能猜個七八成,不僅僅是不適合公之于眾的原因,這里面估計還有李姨出于對自己保護的目的,特意囑咐的,但報社又不能不提,所以才僅僅提了一下。
“好家伙!你這,你這,全能啊!我就知道沒看錯你!”方圓很高興,畢竟是自己慧眼識珠,自己手下受接見、受表揚,這種事放誰身上,都值得高興。
“嘿嘿,那也離不開圓哥支持,就我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班尿性,放其他單位早就被處罰了,哪還有時間搞發明?”唐植桐說的是恭維的話,但也是心里話,這種單位好找,但碰到個好領導可太難了。
“可別給我戴高帽子,都是你自己爭氣。”聽唐植桐這么說,方圓心里高興,臉上也洋溢著喜氣,但這年頭的風氣擺在這,碰到啥都得謙虛三分。
“嘿嘿,都有,都有。”甭管方圓認不認,反正唐植桐覺得這事該這么說。
兩人到了市局,面對胡局,唐植桐也是這么說的:“我這點成績離不開市局的支持,離不開方處對我的寬容,若是放在別的單位,估計忙的都扒不開麻,哪還有空搞發明?”
“謙虛了,這事更重要的是個人聰明才智。”胡局了解了事情始末,聽到唐植桐如此表態非常高興。
面對報紙上一筆帶過的發明創造一語,胡局的認識比方圓要深。
胡局是知道唐植桐參與了《赤腳醫生手冊》編撰工作的,但同樣不知道發明創匯的事情,所以才會在看到報道后讓蘇慶祥過問一下。
這可以算是一種明著說的暗語,讓夠資格想了解的人能從有關人員那獲取到信息,對于不夠資格的,即便是四處打聽,也打聽不到,甚至不知道找誰問。
其實在胡局吩咐之前,蘇慶祥也認出了唐植桐,本來他是讓秘書程海先聯系唐植桐了解下情況,但在得到胡局吩咐后,這件事的重要級別也就跟著往上提,才走了正常流程,讓方圓找人。
關于唐植桐,蘇慶祥打過好幾次交道,對這小伙子印象不錯。
唐植桐參與編纂《赤腳醫生手冊》的事情,蘇慶祥也是知道,因為前幾天部里下了文件,為了更好的為農村的群眾服務,建議各地區為郵遞員,尤其是鄉郵員配一本手冊。
從胡局辦公室出來,蘇慶祥這才接過談話的主動權:“小唐,你這動靜很大啊,這回可得好好跟我講講,好大家向你學習,進步一下。”
“蘇處,您言重了,我回去琢磨琢磨,好好準備準備,明兒再過來找您匯報,您看可以嗎?”出來后,唐植桐有點頭大,因為胡局讓蘇處張羅著寫篇稿子,在郵電系統內部發出來。
“行,那我明兒可就什么都不干了,專門等著你過來。你不過來,我可就去找你了。”蘇慶祥樂呵呵的應道。
“您放心,我指定來,一大早就來。”唐植桐如蒙大赦,打算晚上壓榨一下小王秘書,讓她加加班,畢竟采訪稿她比自己更拿手。
幾人聊天的工夫,敬民到家發現了報紙包裹的相框和紙條。
面對大姐紙條上恐嚇,敬民是很打怵的,不過他更好奇報紙里面包的啥。
敬民很糾結,想拆卻有些不敢,只能捏著繩頭輕輕地扯啊扯,還沒等他下定決定拆不拆呢,結果繩頭先被拉開了。
敬民一瞧,繩子都自己開了,那自己還猶豫啥?三下五除二的將報紙拆開,一張碩大的相框就展現在他面前。
將相框豎起,敬民驚的目瞪口呆,里面的人他都認識,但很難想象這兩位能有交集。
“在臥室干什么呢?出來寫作業。”葉志娟見兒子沒動靜,主動推開門催促道。
“媽!你看!姐夫!”敬民這時候已經將紙條上的恐嚇拋之腦后,興奮的抱著相框展示給母親看。
“哎呦,抓穩了!你這孩子,毛毛躁躁的!”葉志娟在兒子跑過來后,接過了相框,她是知道照片的,只不過沒想到小兩口速度這么快就放大裝了起來。
“這是祂在夸姐夫嗎?啥時候的事?”敬民見母親沒有吃驚,猶如好奇寶寶般問道。“前兩天的事。你好好學習,爭取也讓祂夸你兩句。”葉志娟仔細看了幾眼相片,很滿意攝影師的技術,也非常感謝李大姐的照顧。
“嗯,我一定好好向姐夫學習!”敬民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亢奮道。
“在哪放著的?”葉志娟問完,抬頭打量了一下屋里,書桌上有一攤報紙。
“就在書桌上,用報紙包著來著。”敬民回頭看了一眼書桌,眼神停留在了那張紙條上。
“行了,出去寫作業,我再給你大姐包起來。”葉志娟一瞅就知道小兩口之所以用這么多報紙包著是為了防止磕碰,為了方便一會帶走,葉志娟打算再將相框包起來。
“我幫您!”敬民自告奮勇的跑到書桌前,將報紙攤開,同時不著痕跡的將大姐留下的紙條用報紙蓋住,隨后小手伸到報紙下面將紙條攥成了紙團握在手里。
“好孩子。”葉志娟的注意力都在相框上,沒有留意到兒子的小動作。
“嘿嘿。”面對母親的夸獎,敬民很得意,在母親將報紙折過去的時候,手縮了回來,將紙團順手裝進了褲兜。
“行了,去寫作業吧。”葉志娟一邊包著相框,一邊催促道。
“嗯,嗯,馬上。”敬民既爽快又得意的答應下來,看著母親馬上包好的相框,心里想著只要母親包好,大姐就發現不了了,那小紙條上的恐嚇也就可以揭過去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敬民這邊剛走出臥室的門,小王同學就推門進來了。
面對從臥室出來喜逐顏開的弟弟,小王同學狐疑道:“干嘛呢?是不是拆我相框了?”
敬民的笑頓時僵在了臉上,強辯道:“我就看了,怎么滴?看個照片還犯王法了?再說了,咱媽都包起來了,完好無損!”
“哼!你膽子挺肥啊,不把我的話放在眼里是吧?紙條呢?你別說你沒看見。”面對弟弟的回答,小王同學非常不滿意,弟弟不光只字不提自己留下紙條的事情,還拉上了母親,實屬避重就輕。
“什么紙條?你別誣賴好人。”敬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褲兜,直往后出溜,打算來個死不認賬。
“好人?來,請好人告訴我你褲兜里什么!”小王同學見丑弟弟不僅不打算認賬,還有逃跑的跡象,一個箭步沖到弟弟身前,一手扭住他耳朵,另一手“幫”著弟弟從褲兜里將紙條掏出來。
“媽,大姐打我!”敬民眼見挨揍在即,開啟了“大召喚術”,甭管有用沒用,先召喚了再說。
“你又怎么惹你大姐生氣了?”葉志娟那邊打完包,走了出來,這姐弟倆跟冤家似的,只要在家,家里就熱鬧很多。
“媽,您瞧,這小子膽兒肥了,竟然敢藏起來,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小王同學將紙團遞給葉志娟,揪著弟弟的手并沒有撒開。
“大姐,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敬民眼瞅著局勢朝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發展,兩手捂住屁股,果斷認慫。
“你這孩子,怎么小小年紀就撒謊呢?”葉志娟展開紙團,看到了閨女的留言,她明白閨女的意思,照片是非常珍貴的,一旦有閃失就不是重新洗的事。
“大姐,我再也不敢了,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敬民聽母親這說,丟棄了最后一絲幻想。
“哼,我信不過你這種保證。昨天早上你還笑我來著,咱新賬舊賬一起算算。”小王同學揪著弟弟耳朵,一邊細數著弟弟的“罪狀”,一邊把弟弟拽向沙發的方向。
“大姐,輕點輕點,別累著你的手,累著你,姐夫該心疼了。”耳朵被揪著的敬民,猶如被穿了鼻環的老牛,雖然倔強,但分得清該怎么做。
“哼,別以為說好聽的就能逃得過這頓揍。”小王同學聽著弟弟連連求饒,甚至都拿出了唐植桐,覺得臭弟弟有長進,但也并不能作為逃脫撒謊懲罰的理由。
小王同學嘴里說著,手里也沒閑著,將弟弟拽到沙發旁,耳朵也不揪了,直接將弟弟摁倒在沙發上,一個手摁住脖子,一條腿壓住弟弟兩條腿,另一手準備動手脫褲子。
“大姐,大姐,當著鳳珍姐面子呢,別污了鳳珍姐的眼,隔著褲子打,行不行?”敬民內心慌得一批,但面對壓倒性的力量優勢,他根本掙脫不開,只能變著法的找理由。
“敬民真懂事,不過我拉著你鳳珍姐轉過臉來了,看不到。”靜瑩是懂弟弟的,也是樂于見到臭弟弟挨教育的,面對弟弟逃避教育的借口,壓根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兩手扶著鳳珍的肩膀,將小姐妹的身體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
鳳珍被靜瑩的操作的騷到了,背朝敬民,捂著嘴偷笑。
小王同學扭頭看了一眼妹妹和小姑子,利索的脫下了弟弟的褲子,照著弟弟露出兩個屁股蛋子就是一巴掌。
“啊!二姐!你這么漂亮,怎么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聽到清脆的響聲,感受到屁股上傳來的痛處,敬民努力的去“譴責”著二姐。
“呵,到這步田地了,你還有心思說我?大姐,上力度,上力度啊!”靜瑩在一旁給拱火著,給大姐加油,就差鼓掌了。
“啪!”小王同學不負眾望,一巴掌打下去,跟敬民算著舊賬:“今天撒謊,昨天早上你還笑我來著,笑我什么?膽肥了是吧?”
“大姐,我錯了,你輕點啊,我疼點沒事,別把你手給震疼嘍!”敬民疼的齜牙咧嘴,感受著大姐的力度,但自己根本掙扎不開,只能從其他地方下手,試圖讓大姐法外開恩。
葉志娟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沒有出手干涉的意思,撒謊是必須要受教育的,不過兒子今天的表現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說話方面已經有開竅的趨勢,雖然依然嘴貧,但說的話讓人心里舒服,她能瞧出老大下手已經比以往輕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