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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你。”小冷秋探手入懷,拿出那巴掌大的葫蘆。
洞天里灰黃一片,眾人身上都蒙了一層灰色的影子,唯有這白玉葫蘆,依舊純凈無暇,亮著若有似無的光芒。
夏遠接過葫蘆,從靈戒里取出一盒糕點,遞給女孩。
女孩露出淺淺的笑,打開糕點盒的蓋子,又遞到少年的面前。
這不是讓少年吃,而是讓少年喂。
夏遠捏起一塊松軟的蛋糕,送到女孩的唇邊。
蛋糕松軟,吞入女孩的口中,甜糯的口感讓她瞇起了眼睛,又伸出舌頭,在夏遠的指尖舔了一口。
夏遠戳戳她的臉頰,拿起第二塊糕點喂她。
葉籠煙在一旁看著,皺起了眉。她是不在意少年和別的女人快活,但是當著她這個正宮的面,如此寵溺一個女孩,是不是有些過分?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當然是正宮,大長老已經和少年說好,婚禮上也要有她。
等從洞天里出去,就是她和少年成婚的日子。
想到這里,葉籠煙的眉頭舒展開了,有些優越、有些竊喜,她看少年懷里那個女孩,帶著高傲。和一個沒有名份的丫頭計較什么呢?
喂了幾塊糕點,夏遠對梁非簫說道:“你有什么目標?”
這目標,是指洞天里的大妖魂靈。
“師傅刀劍雙絕,他讓我選刀或者劍。”梁非簫說道。
“往那邊走,有一些用刀的,其中一個黑羊妖很不錯。”夏遠指向一個方向。
“往那邊走,有一群用槍的,其中有一個灰鷹,槍和劍都是頂尖。”夏遠又指另一個方向。
梁非簫思忖,若是他自己來選,肯定會去找那灰鷹。
但有著夏遠在,他何必自己選?
“殿下覺得,哪邊最好?”他問少年。
“當然是全都要最好。”夏遠笑道。
“我能吸收兩份?”梁非簫驚訝。
他現在只有采霞巔峰,還未到抱丹,那些魂靈,可都是洞玄之上的殘魂,他有能力吸收兩份?
“灰鷹那邊,可以舍去一半,勉強可以。”夏遠說道。
在歲月寶鑒的一個未來里,梁非簫不甘只吸收一個,冒了險,他成功了。
“我先去黑羊那邊。”梁非簫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興奮,“不愧是殿下,對妖族的洞天,也如此了解。”
說完,他向夏遠抱拳:“我先去了,祝殿下得到想要的東西。”
他按住腰間的劍,向著黃沙里走去,身影先是化作了一片陰影,迅速淡化不見。
葉籠煙扭頭看夏遠:“分開行動不危險嗎?”
“沒什么危險,因為外面有人。”夏遠回答。
“他出意外,外面會有人追究?讓妖域不得安生?”葉籠煙一知半解。
“你也要分開。”夏遠道。
“我才不,”葉籠煙嚇一跳,“他有飛舟上的厲害角色撐腰,我可沒有!”
“他們不會敢動你,因為你是燭龍血脈。”
“在妖域外,他們還刺殺我!”
“這里是燭龍洞天,是妖域以內。”
燭龍之環里的影像,不止會投影有人戰勝魂靈時的,還會投影有生命被殺時的。
不論殺死魂靈還是殺死生命,都是神魂的消散。
現在,龍門洞天外,所有人都看著燭龍之環,環內的黃沙散去,露出一個人影。
那是多頭蛇一族的青年,是二長老的子侄。
蛇人隊伍里,二長老心中一喜,自家子侄居然這么厲害?一進洞天,就斬殺了一個魂靈?
安雅和拉雅也看著。拉雅有些失望,她想見到少年。
安雅皺起了眉,她也希望看到少年,但并非出自思念,或者說,不完全出自思念。她是個好勝的人,希望第一個斬殺魂靈的是少年,希望少年獲得更多的榮譽、更強的威嚴。
其他妖和人,靜靜地看著,內心并無波動。
等那蛇人青年倒在了地上,額頭冒出汩汩灰紅,不論是期待的厭惡的還是無所謂的,都驚愕地瞪大了眼。
誰能想到,這第一幕不是殺死魂靈,而是殺死了妖!
是誰殺了他?那可是蛇域二長老的子侄!
高臺下,二長老面如黑炭,兇厲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勢力,除了那飛舟。
環內最后閃過的畫面里,偏偏就是那飛舟上女孩的身影。
“這位道友,似乎有些不滿?”飛舟甲板上,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大人說笑了。”二長老扯出笑,黑臉迅速化作了慈目,“不愧是大人家的后輩,劍光璀璨。”
“我看道友還是不太服氣,在下也是涅槃后期,要不要比一比?”李春成坐上船舷,拎一壺酒喝著,試圖找點樂子。
之前在趙國斬的那頭蛇手感不錯,口感更是不錯,他還想要嘗一嘗。
二長老的笑容變得勉強,眼中閃過懼意,他不是怕同境界的修士,而是怕那飛舟所代表的勢力,怕那和中央妖王說話毫不客氣的女人。
對方是那個勢力的人,是那個女人的人,因此也沾染了些神秘與強大,他膽怯了。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穩住了他顫動的目光:“他不是你的對手,安雅,伱陪這位打一場。”
那是溫蒂妮的嗓音,二長老松了口氣,又皺起了眉,他覺得,溫蒂妮不該這么說,她該用偽景神的身份,打個哈哈,略過比試的事。
而且,那安雅境界還不如自己,如何打得過上方的修士?他沒意識到,比起輸,怯更加丟人。
“是。”安雅聽從女王的指令,從隊伍里走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過對方,但她并無畏懼。
她昂起頭,看上方的李春成,飛舟后的日光刺眼。
李春成低下頭,看地上的她,陰影里不太清晰。
李春成在沉默,無人催促他,妖們都在憂心,這沉默里是否藏著別的東西。
良久,李春成開了口:“你倒是長得不錯。”
沒有妖能猜到,李春成居然會說這個。
明明是比試,怎么突然聊到了長相?
“多謝夸獎。”安雅握住了腰間的長鞭,嘴上感謝,眼中目光更加凌厲。
她覺得這是對方的某種羞辱的前置,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你和他可熟?”李春成往燭龍之環里瞥了眼。
他,短短一個字,模糊不清,安雅卻瞬間想到了少年。
她點點頭。
“那就不打了,這個送你。”李春成哈哈一笑,丟下一壺酒,翻身回了飛舟內。
下方的妖和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