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章建議大家聽著《十年人間》這首歌看,可以blbl搜咻咻滿十年人間)
“成總,您要不要考慮換身衣服?”
給自家老板做妝造,山海關的化妝師第一次接這種大活,她很認真,生怕自己的沒能做到最好。
“不用,就這身吧,情緒感很難傳遞也很難捉摸,但畫面里人物的狼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實現這種效果。”成大器答道。
把戰術動作到位,效果交給水軍、粉絲、網友、天意。
攝影助理拿來一個接了橡膠水管的花灑,他要幫成總‘濕身’。
“成總,等會兒放水前我會提醒您,您記得閉眼。”這位小哥比化妝師還緊張。
作為山海關的大老板,成大器的能力有多強他們太清楚,可他們不熟悉成大器啊。
成大器點點頭,示意攝影師可以開始了。
“燈光!過來,光線有點不對,眼神光呢?”
攝影師絕對是最認真的一個,今天的活兒可是山海關最重要的項目——成大器重生以來最重要的一條視頻。
山海關的燈光師苦著臉過來了,他一個月就拿六千塊,對于這種薪資水平而言,打眼神光這種活確實有點難度。
作為團隊木桶的最短板,他都快哭了。
“不急,慢慢調整,這種困難不算什么,我們的團隊才組建一個月,有需要磨合的地方很正常。”成大器鼓勵著燈光師小哥。
良久,在燈光師多次調整后,攝影終于開始了。
成大器要為接下來的視頻補拍一些漂亮的鏡頭。
但做起來后,這件事的難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出于對視頻整體性和風格的考慮,這些補拍的鏡頭不能拍的太‘好’,但又要拍的很好。
山海關的團隊還處于半個草臺班子的狀態,已經拍了整整兩天了。
為了讓服裝貼近流浪狀態,成總甚至還花錢找裁縫定制了幾件‘流浪套裝’,只為讓最后視頻的效果好一些。
“成總,閉眼。”攝影助理提醒道。
成大器閉上了眼睛,花灑的水從主燈光的側上噴下,攝影師抓拍了許多張,但又遺憾的搖了搖頭。
花灑的水還是差太多了,果然和成總說的一樣,是廢片。
最好的效果難以實現,只能用狼狽的濕身、‘破舊’的流浪套裝、恰當的燈光來表現成總的狼狽了。
“成總,這是最后一條,接下來我們只剩后期了,但我們人手真的不夠,咱們簽的人越來越多,再招點攝影吧。”
攝影師苦笑著抱怨。
他最近加班費掙的很多,起初他還很開心——工作這么多年,第一次在非節假日拿到了加班費。
但山海關的加班費是真的要用命拿,他越來越頂不住這種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了。
“你是工作太投入了,明天我們就有一場面試,你到時候和我一起面新攝影。”
接過小曹遞過來的衣服,成總一邊換,一邊對攝影師回道。
簡易攝影棚里的女員工被成總的腹肌驚到了,有那么一瞬間,全球空氣又變暖了一絲。
“成總,到山海關以后我感覺自己找到了一種沖動,做事業的沖動,天天雖然很累,但卻有使不完的勁,也不知道怎么了。”
攝影師忍著想齜牙笑的沖動,假模假樣的演起了我愿為公司流盡最后一滴血的戲。
以前他只是個普通的攝影老登,接活也是那種跟拍三天給掙八百的爛活,但加入山海關后,他似乎真的也要跟著這家初創公司起飛了。
“該休息就休息,公司離了誰都能轉,行了,我先過去了,后期好好做。”
學著東哥簡單的敲打了一下,成大器離開了攝影棚。
攝影師站在原地愣了幾秒,轉而對剛剛偷拍成總換衣服的女化妝師吼道。
“你剛剛在拍什么?手機給我!成總的形象是你能拍的?”
回到辦公室,成總見到了自己的老同學張瑋琦。
“成子,好久不見。”
見成總進來,張瑋琦局促的起身,笑著招呼道。
只是他忸怩的想要握手,但手抬起一點又放了下去,最后只是站在原地尷尬的笑著。
在到山海關之前,他以為自己憑成大器落難時愿借兩百的交情,高低能有一個職位,但來之后才意識到不對。
山海關屬于擴張期的初創公司,在成大器的調教下,公司的氛圍好到讓人會不自覺的被影響,這種影響給了張瑋琦一種不適感——哥布林踏入勇者營地了屬于是。
“好久不見,瑋琦,你的網名太有攻擊性了,我記得很清楚,哈哈哈。”
成大器給張瑋琦倒了杯茶,笑著調侃道。
“害,我現在就改,現在就改。”張瑋琦笑的更尷尬了,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吃閉門羹。
畢竟,他對成大器的友情只值兩百,而且,成大器已經回報過他了——IG真的奪冠了。
“小曹已經和我說過你的來意了,我們當時學的是一個專業,國際貿易,但我們那個大專其實也沒教什么,哎。”
說到這里,成大器掃了眼手機,見顧超飛給了個確定的消息,繼續對張瑋琦補充道。
“我和東鑫的顧總聊了聊,你先跟著東鑫18年的管培生項目鍛煉一段時間,可以嗎?”
兩百塊的友誼值多少錢?
成大器覺得這是個挺難回答的問題,張瑋琦是原身唯一留給他的朋友,這個朋友在他于異國流浪時,選擇兩百。
這件事,細品其實挺凄慘的,原身的命運和人生真的凄慘到了極致,但這種凄慘里,他身邊也有真性情的人愿意幫他,哪怕這種幫助不多,但也足夠銘記了。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這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成子,我真沒啥能力。
咱們以前不是說好了,等伱或者我發達了,就.我尋思,我還是適合給你當司機。”
張瑋琦越說越覺得自己像個小丑,成大器的人生是五千萬的公司,頂級美女相隨,知名企業家器重,而自己呢?
“哈哈,他日若遂凌云志,不忘找我當司機是吧?
這事只是小事,至于能力,你先去東鑫干三個月再說,不行了我再讓你當司機。”
成大器倒是覺得這種約定挺有意思的。
兩個沒什么能力的年輕人,知道自己的未來可能不是那么美好,于是,他們許下了一個虛無縹緲的諾言,或者說,一個玩笑。
這其實是一種樂觀的精神。
面對殘酷的世界,兩人選擇豎起了中指,嬉笑著說你不過如此。
“成子,我.”張瑋琦真的想哭。
他才畢業半年,但已經受夠了冷遇與打擊了,而昔日與自己一起網吧包夜的傻逼同學成了大富豪,還愿意拉自己一把,這事像是一個魔幻故事。
“好了,瑋琦,哭什么啊,每個人都有超越自我的天賦,只是需要找到一條正確的路。
路,我給你找到了,接下來能走多遠,要看你自己。”成大器由衷的提醒自己老同學。
夜,鷺島,思明區,孫東鑫正房處。
成大器和孫東鑫坐在湖邊釣魚。
“小成,老武今天和我說,你不僅要起訴艾國北,還想直接在翔安把N方都市故事也告了。”
又往水里撒了一大勺餌,孫哥看向成大器。
“思明思明,思明區的名字最開始是延平公為了紀念明朝而起的,但我在這里住了幾十年,越來越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
就拿你起訴N方都市故事這事,你想明白后果了嗎?”
忠言逆耳利于行,孫東鑫看不得成大器傻傻的撞到南墻上。
“后果?孫哥,是他們錯了,我又沒錯,悠悠眾口啊,該擔心后果的是他們。”
成大器還真不覺得N方系有什么可怕的,他們在廣府可能還能叫的狂一點。
但翔安在鷺島,鷺島歸閩省,這里的正義有多正義,只取決于孫東鑫愿不愿意幫他。
那么,孫東鑫愿不愿意幫他呢?
如果孫東鑫不愿意,他該怎么辦?
“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股銳氣,這種銳氣是多少人一輩子都不會有的,但你身上就這么如同天生般的存在著。”
見孫東鑫長吁短嘆,成大器順勢做起了捧哏。
“我的銳氣?這有什么特殊的?”
“八分于方寸之間的圓融自在,這是你的修行,你才二十多歲,卻能達到很多我看好的人三十多歲的水平。
你的銳氣好就好在,先是有這八分圓融,繼而,在該出手的時候又掌握這兩分銳氣。
無論是你的圓融自在,還是這兩分內斂又鋒利的銳氣,都是頂頂好的。”
“孫哥,別說了,你的魚漂動了”
“那不重要,什么魚我沒吃過,我只是享受這種釣魚的樂趣。”
“哈哈,孫哥,我們其實很像,我也享受這種勝利的樂趣。”
“所以啊,我也沒說希望你不起訴,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再決定。”
孫東鑫又撒了一大勺餌料,繼續打窩。
“老武和我說的比較細,我對你和艾國北、N方都市故事之間的矛盾也算了解,你要是想在翔安起訴,我就你到底。”
坐在孫哥的身邊,聽著孫哥波瀾不驚的聲音,成總想到的是前世的一幕。
‘小成,你這才失敗了一次,不要這么沉郁糾結,三起三落才能練出大自在。
先休息一段時間,研究研究有什么想做的,我也能再投你一回嘛。’
看著湖面閃爍著的明暗交錯的白色水光,成總抬頭,閉上了眼睛。
“孫哥,這么說,嘿,你還真又投了我一回。”
“嗯?什么意思?”
“哥,你的魚漂又動了。”
“屁話!夜釣用的是夜光漂,我看的清,它根本就沒動!
你就是在轉移話題,剛才也是,我現在覺得你那八分不是圓融,是混蛋!”
“孫哥,作為投資人,你已經幫了山海關夠多了。
就這件事而言,艾國北已經開始刪文章,我也算贏了。”
“你想說什么?”
“其實你完全不用幫我這么多的。”
孫東鑫是個老登,但這會兒他覺得有點肉麻,所以他下意識的又來了勺餌料,繼續打窩。
今晚,小湖里的魚是吃飽了。
這一回合,孫總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不過,最后他說了句實話。
“小成,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我那時候二十出頭,做外貿連英語都說不利索,誰幫我啊?”
此情此景,成總聊起了一個不太想干的話題。
“孫哥,你小兒子是不是在美利堅上學?”
“是,你小子還查我,果然夠混蛋。”
“讓他到MAS給我開車吧,你再放養他他就廢了,我幫你教他兩年。”
這個小兒子名叫孫成文,是孫東鑫前世最大的心病,因為初中就送到了美利堅,到大學畢業時已經成了一個徹底的廢物。
現在這小孩兒才剛上大二,成總有信心幫孫哥訓好孩子。
這事其實很復雜,孫東鑫相信成大器的話,但他還是猶豫了許久。
“孫哥,或者你現在把他綁回國,總之是不能讓他在那里單獨浪了。”
孫東鑫是個愿意幫成大器撐到底的好大哥,成大器是真心的替孫東鑫考慮。
“主要是,這事兒我越琢磨越怪,你的山海關里一半的人都是東鑫過去的,辦公場地還在東鑫大廈。
要是我把他安排到你手下,等于說,我們這是互質了?”
說完,孫東鑫笑著看向成總。
這話有意思,成大器琢磨了一下,回道。
“換個角度看,我們都性情中人,互相之間很信任,忘年交的知己嘛。”
“哈哈哈,開車可是個好工作,小成,你能搞得動老賈,孫成文你直接綁走就行,我信你的話。”
孫東鑫其實早就意識到孫成文在美利堅長歪了,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哪怕瀟灑如孫東鑫,也有不能從容的地方。
而且,孫哥話里話外的意思,其實是,他也清楚成大器是怎么和賈會計‘交朋友’的。
明明兩個都是老狐貍,但今晚唱的卻是掏心窩子的戲碼。
棋逢對手,惺惺相惜。
“哎,你這湖里的魚是不是白天已經吃飽了,口微的厲害,我們釣了一個小時,都沒上口。”
在中國,帶點裝逼的談合作:高爾夫。
真正的傳統談合作:一起釣魚——如果不夠互信的話,需要帶頭盔。
“小事,我有神器,想要魚還不簡單?”
說著,孫東鑫起身,到漁具房里拿了一個大抄網回來。
“哥,你這是要直接撈魚嗎?”
“廢話,這里的魚都是我養的,想吃的時候難道要慢慢釣?”
孫東鑫得意地回道。
在成總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孫哥攏起褲腳,走到沒入水中的石階上,用抄網撈起了兩條魚。
“魚這么多,我們怎么一條都沒釣到?”
“養魚保姆的犯懶了,白天喂得太多,魚吃撐了。”
不,你剛剛喂得也不少
“孫哥,那我們傻坐在這里一個小時算什么?”
“釣魚的樂趣就是期待,我們期待了一個小時,多好。”
“哎,放回去吧,今晚撈出來也吃不了。”
“雖然只是普通的鱸魚,但前幾天有朋友給我送來了幾罐秘制的蒸魚豉油,走,我們回去蒸上。
七分鐘就可以出鍋,又鮮又香,今晚讓你不虛此行。”
《成大器起訴艾國北誹謗,艾國北或將入獄》——新白京報。
這是相對客觀的官方媒體,題目也很正經。
《誹謗罪?艾國北或將唱鐵窗淚》——鷺島晚報。
這是鷺島本地的媒體,成總的山海關前幾天剛剛上過鷺島的電視臺,本地媒體自然會站本地企業。
《迷局,帶你看透艾國北與成大器的矛盾脈絡》——董哥頻道。
這是頭部網絡新聞自媒體,見成總和艾國北之間的事越來越火,他們也要蹭熱度。
《千萬富翁起訴媒體人,法律的尺度》——N方都市故事。
看到最后一個題目,成總心底冷笑一聲。
現在不把N方都市故事當盤菜做了,唯一的原因是成總要繼續控制高潮的長度。
先烹一個艾國北,熱熱場子。
從起訴到定罪判罰的流程很長,半年可能都是快的。
成總需要把控熱度的節奏,把大菜的登場時刻放在后面,等這件事快被人忘了時,再把大菜端出來。
說起來也是艾國北和N方都市故事的幸運,居然得到了成總如此的關注。
“小曹,山海關融資簽約儀式是第一波高潮,起訴艾國北的消息帶起第二波高潮,現在把視頻發出去吧,我要繼續搶熱搜。”
成總最近是把真金白銀當紙燒,以事件本身的熱度為基礎,在重重反轉后,輔以不斷的新刺激,霸占了好幾天的熱搜前排,把一些粉絲不多的明星按在地上打。
“成總,你這波能突破兩百萬粉絲嗎?如果能破兩百萬,你就能排到跳動視頻粉絲量前二十名里了。”
現在是2018,前二十的守門員只有一百九十多萬粉,未來這個門檻會變為幾千萬——就是這么恐怖,華國網民太多了。
“才前二十,我導了一場這么大的戲,哎,難吶。”
創業維艱,成大器沒什么爆紅的好運,他能有近兩百萬粉絲,是靠拼命蹭熱度、拉沖突才達到的。
蹭熱度和拉沖突在信息時代不是什么可恥手段——世界首富馬斯克先生也經常這么做。
“戲?成總,你剛剛說的什么?”
小曹啊小曹,你的好奇心似乎有點重。
埋藏在心底的大秘密不小心被手下聽到,成總一度考慮把她送到非洲深造一下。
只是,想到小曹這段時間鞍前馬后的幫自己做事,他又覺得可以多給這姑娘點信任。
“你猜艾國北為什么那么狂,敢拿虛假證據攻擊我?”
成大器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小曹是他的頭號大頭兵,讓她更多的參與他的事業是必要的。
“啊?”小曹人都傻了。
難道?
成總,你難道是電視劇里那種藏于幕后的大boss嗎?
她可能永遠無法理解,成總其實是編劇兼導演。
“工作去吧,小曹,你現在還太嫩了。”
傳道不能一次傳太多,對于缺乏稟賦的人,說太多可能會壞事兒。
如果說,華國誰最關注成大器,那艾國北說第二,肯定沒人敢說第一。
比你更了解你自己的,只有你的媽媽和你的敵人。
因為把成大器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自己也被成大器起訴,艾國北對成大器的關注可謂是全方位的——他一個人在多個平臺幫成大器漲了十個粉,生怕錯過任何成大器的動態。
木然的看著成大器的跳動視頻,艾國北裹緊了被子,試圖獲得一點安全感。
“光是誰燃燭照亮。”
《十年人間》才火了兩個月,現在熱度還不低,這熟悉的前奏響起,很多人都停下了換視頻的手指。
畫面里,一面美利堅國旗飄蕩,轉景,是成大器拍的林間朝陽,晨曦的光穿過林間的霧靄,出現了漂亮的丁達爾效應。
圖片上還有配文‘美利堅的清晨,我的帳篷外很美,我清楚,逆境只是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看誰站過的地方。”
成總坐在私人飛機上,舷窗外是湛藍的天空,他飛過大洋,回到了華國。
配文‘這個過程很殘酷,先把結局告訴大家——真的好起來了。’
看到這里,無數人,哪怕是將成大器視作仇敵的艾國北,都對成總的‘過程’產生了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過程,才讓他得到了如此的結局呢?
“看,眼前最真假相,假又何妨?”
配文‘和意林、讀者說的不一樣,在美利堅,不是每個人都很有禮貌,因為有人插隊,想吃一頓飯可能要排半小時隊。’
視角又回到了美利堅,成總排隊在街頭要飯,前面還有個黑哥熟練的插著隊。
配合著配樂里的歌詞,觀眾們思考,這是他對自己所謂‘劇本人生’的回應嗎?
“懷揣著熾烈頑心,走向最寬容刑場。”
網絡上的各種惡意滿滿的評論一一浮現,對成大器的謾罵似乎從未停止過,無論他的境遇如何,從未停止。
配文‘總有很多誤解,很多很多,我起初只是想記錄生活,僅此而已。’
一些曾經罵成大器的網友覺得自己有點小丑,甚至有人在圖片里看到了自己當時的銳評。
現在看,哪怕成大器是個小丑,他至少成功了,而自己呢?
“到最后竟慶幸于,夕陽仍留在身上。”
畫面又回到美利堅,麗莎和成大器站在一起合影,金發白妞是第一個對成大器伸出援助之手的陌生人——薩尼從來是成大器的好homi。
配文‘認識了麗莎,她是個很好的姑娘,后來幫了我很多很多。’
很多網友認出了麗莎,金發白妞前幾天在鼓浪嶼的一舞可是有幾百萬播放量的。
看著視頻里的時間,他們意識到,成總一個月前認識的麗莎。
這里只是在過渡,但于成總而言,麗莎和薩尼都是他最好的朋友,這兩人幫了他許多,就像光一樣陪著他。
“來不及講故事多跌宕。”
成總與麗莎以及其他幾位OC香水的工作人員,站在印有‘香水平等’口號的車前合影。
他靠認知差掙了一千刀,說起來,這一千刀其實掙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所以視頻里沒有提。
成大器一路走來,經歷的曲折和煎熬就和配樂里的內容一樣跌宕。
畫面里,老漢克斯出現,他給成大器塞了一百刀,這個老頭是個好人。
圖片配文‘美利堅有許多很棒的人,麗莎、老漢克斯都屬于和我不認識,但對我伸出援助之手的。’
“有最奇崛的峰巒,成全過你我張狂。”
這里配的是補拍的畫面,本來的故事是,成大器和薩尼一起打日結,掙了一百刀,接著去買漢堡。
在畫面里,一個傲慢的白人把錢遞給了背對著鏡頭的黑妹‘薩尼’,然后嘲弄的看了成大器一眼,把他的報酬扔到了地上。
成總看了這個傲慢的白人一眼,笑著蹲下,把那一百刀撿了起來。
配文‘這個傲慢的人無法想象,有一天我會走到他無法想象的高度,我不感謝他的傲慢,只感謝不懈的自己。’
“海上清輝與圓月,盛進杯光。”
山海關的注冊信息出現,成總注冊了公司,資金的來源沒有說,但其實這不重要,作為視頻里的一部分,留一點鉤子和疑問反而能激起很多人探究的欲望。
至于他們能不能探究到真相——不重要。
配文‘我的短視頻數據不錯,在投資人的幫助下,拿到了天使投資,成立了山海關傳媒——前天剛剛融了一千五百萬,只是估值還是有點低,才五千萬(酷酷墨鏡)’
“有最孤傲的雪山,靜聽過你我誦章。”
畫面灰暗了起來,成大器生病了,原身長期在街頭流浪,身體的抵抗力很弱。
薩尼幫成大器拍的那張看起來死了一樣的圖片其實挺凄涼的,成總一路走來吃得苦可太多了。
接著,忒彌爾和麗莎出現,這倆姑娘帶成大器去看了病,可成總只有在醫院的鏡頭,不過也夠了。
配文‘那時候病得很重,國內公司的錢不能直接轉到美利堅,沒錢治病,差點挺不過來。
麗莎帶著她的朋友來看我這個倒霉蛋,順便帶我去治了病,那一刻,她們是天使。’
艾國北恨恨的喘著氣,他真的氣不過,成大器怎么不在那時病死呢?
老天不開眼啊!
“世人驚羨的橋段不過尋常。”
這里,圖片內容變成了明麗的色調,成總和斯科特、科爾諾、薩尼一起,在一家豬排小酒館吃飯。
成總省略了自己在綁架案前后的所有細節,那些東西太恐怖,不適合成為故事的一部分。
配文‘四個流浪漢聚在了一起,吃光了斯科特的錢包,我們開始在美利堅創業了——一起攀登那座山。’
大部分網友們不太認識斯科特,但有些關注外網的人認出了這個可憐的金發老兵。
“光,可尋來路艱險,也可照前路坦蕩。”
忒彌爾出鏡,她是山海關的第一個客戶,借著她的項目前期打款,成總租到了老李的大house,離開了街頭。
視頻畫面直接節選了忒彌爾的一些短視頻內容,極致的美以及極致的豪。
成總的大house、搬家party的圖片一一涌現,成大器生活開始變化了。
配文‘麗莎的朋友忒彌爾成為了山海關的第一個客戶,她的賬號是‘蜜兒縱享絲滑’,我很感謝她,她后來改變了我的命運。’
但就像歌詞里的內容一樣,和忒彌爾打交道的過程其實有很多曲折、艱險,黑發富婆的性格太難相處了,就連麗莎有時都覺得不喜。
“看,你計算的無常,和你來時的彷徨。”
畫面里,成大器站在陰影里,渾身濕透,眼神卻堅定而明亮。
接著是忒彌爾視角偷拍的那張照片,成總背對著她,站的又狼狽又筆直。
配文‘第一次見投資人忒彌爾,但沒談妥,當時心里就想,吃了這么多苦,怎么能因其他人的否定而不自信呢?
哪怕走在瓢潑冷雨里,我也相信,我會成功的!’
即便是成大器自己,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覺得有些辛酸,對的,是辛酸。
那時,他一無所有但又想借勢,然而,忒彌爾希望他也能愛她。
成大器所期望的東西其實很容易就能得到,只用脫衣服,然后睡了忒彌爾就行。
可那廉價的感情只是沖動,又有幾分真正的尊重與愛意呢?
“看,終有勇氣,獨擋人世荒唐。”
艾國北這個小丑又出場了,他借與賈會計的通話錄音,進一步攻擊起了成大器。
網絡上,又掀起了一次黑成大器的熱潮。
然后,賈會計的采訪畫面出現,成總的雷霆將大局逆轉。
配文‘假的變不成真的,艾國北先生,我已經委托律師開始了誹謗罪的起訴流程,我很期待法律給我一個答案。’
艾國北關了手機,他不想繼續看了。
他知道,自己的錄音是真的,賈會計的話是假的。
但他沒法說——說了也沒人信,賈會計本人已經澄清了。
面色凄然的裹著被子躺在床上,艾國北一時間萬念俱灰。
“有最孤傲的雪山,靜聽過你我誦章。”
配樂的高潮開始重復,視頻里,成大器獲得了投資,MAS啟動了。
成總和忒彌爾站在一起,圖片是在忒彌爾與牛森會面的那一晚拍的,攝影師是麗莎。
在蜜兒別墅莊園的后院里,成總單手插兜,另一只手捧著一杯香檳,蜜兒則酷酷的站在他的身邊——因為穿了高跟鞋的緣故,蜜兒看起來比他還高一點。
接著,在MAS招聘會上,孫東鑫第一次出現,和成總坐到了一起。
配文‘OC香水的創始人忒彌爾女士、麗莎女士很看好我,我在美利堅的公司MAS獲得了天使輪投資。
孫東鑫先生在赴美處理東鑫集團業務時,參觀了MAS,我們初步的談了一些山海關融資的事情。’
“世人驚羨的橋段,不過尋常。”
視頻里,成大器在鼎湖居中,同孫東鑫幾人一起欣賞著遠處舞臺上的舞蹈。
那些姑娘們在雨中跳舞的畫面第一次出現。
雨水沾濕了她們的衣裙,她們如雨中的仙子,展現出了極致的雅與美。
配文“為了談山海關的融資事宜,我回國面見孫東鑫先生,順便把他的東鑫歌舞團撬到了山海關傳媒,大家可以在我的關注列表里看到這些美女。”
網友們的后槽牙都咬碎了,成總,你的人生怎么這么快就翻盤了
這么多美女雨中跳舞,確實是世人驚羨的橋段,但在你這里也真的是尋常。
不行,太羨慕了啊!
“有最清瘦的字跡,都已隨記憶泛黃。”
配樂到了尾聲,所有的畫面快速地閃回,最終定格于成大器渾身濕透的站立在黑暗中的那一刻。
環境是昏暗的,可成大器的眼中有著光——燈光師設計的眼神光。
但實際上,這種光其實從來都存在于成大器的眼神中,從未消失,從未黯淡。
配文‘朋友們,這一路走來,其實有很多非常艱難的事,但大部分都沒展示出來。
真的很累,也有了很多收獲,而那些圍繞著我的質疑與爭議從未停止過。
幸好,我似乎做的還不錯?’
“而我再度鋪墊起,下個篇章。”
配樂來到了結尾,唱詞已經消失,視頻來到了最后。
在這情緒的退潮期,成總把山海關的融資簽約儀式放了上來。
一個車隊停在路邊,成總出來,小跑著給孫東鑫拉開了車門——孫哥一臉便秘地走下車,他被成總當成了盤菜,在配合成總演出。
廈大的科學藝術中心中,各路大佬的演講、精彩的演出一一呈現。
在全場的掌聲中,成總和孫東鑫握手,慶祝融資的順利完成。
最后,成大器站在舞臺中間,穿著那身蜜兒送的衣服,笑著揮手,而后輕輕的躬下了腰。
這最后的一部分里沒有配文,只有
“再見,請期待我的下個篇章,不會太遠的。”
成總的原音響起,畫面定格在成總躬身致敬的那一刻。
這是對簽約直播觀眾們的謝幕。
也是成大器對觀看視頻的網友們的謝幕。
更是成大器對自己第一次登上簡中互聯網舞臺中心的謝幕。
所有人都不清楚的是,這也是成總對自己的設計的一場盛大演出的謝幕。
但,就像他說的那樣,下一個篇章不會太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