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問那么多了,咱們出去用膳吧。”
蘇曼綾眼神閃爍,輕撫著少年的臉龐道。
“嗯。”
雨淮安見對方語焉不詳,也不再追問。
照慣例的拿出了事帕,蹲下身,耐心的為美人阿姨擦拭之后,又抱著后者褪下黑絲的白嫩美腿親昵了一陣,這才攬著對方的纖腰,一同走了出去。
膳堂內。
“暄兒!你越來越不成體統了!人家雨督主上門做客,你非但不陪侍著,還在這里睡大覺!你哪里有一點待客之道?”
滿臉酒紅,打著小盹兒,半夢半醒的暄郡王被母親冷冷的怒斥了一頓,一臉的驚恐。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雨淮安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說兩句:“曼綾姨,孩子還小不懂事,您別生氣了。”
他一邊說著,將田文暄擋在了身后,又道:“此外,方才郡王正是陪淮安淺酌了一些小酒,這才陷入微醺之狀,說來倒是淮安的不是了。”
“罷了,既然淮安都這么說了,娘親今日便饒過你。”
蘇曼綾眼神溫柔的看了一眼方才完全將自己征服的少年,而后,重新看向一臉畏縮的孩兒,語氣總算溫和了許多:“暄兒,還不快去給你淮安叔咳咳,淮安兄,拿些碗筷來?”
“是!母親!”
田文暄感激的看了一眼好友,飛快的朝著檀木櫥柜走去。
見孩兒走遠,蘇曼綾這才走到少年身邊,玉手指尖豎起,頗為嬌嗔的戳了戳少年的胸膛:“淮安,你別失言了好不好?若是暄兒真發現了什么,我會很難辦的”
此刻的夙月長老,朱唇輕咬,眼波柔媚,仿佛跟情郎撒嬌的小嬌妻,渾然不似先前的嚴母姿態。
雨淮安自來是憐香惜玉,見到美人阿姨這等神態,哪里能忍,趁勢一把將之豐腴的腰肢攬入懷中:“姨,方才我也沒失言啊?”
“伱還說沒失言,自從你與我之后,你對著文暄一口一個孩子,他腦子遲鈍,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但時間長了,難免不會覺察出什么。”
蘇曼綾看向遠處孩兒的背影,心有余悸的道。
“哈哈哈,曼綾阿姨還說我呢。”
雨淮安笑了笑,手掌輕撫向曼綾阿姨的美臀:“你方才不是也差點說漏嘴,在文暄兄面前,喚我作淮安叔么?”
“我”
蘇曼綾漲紅了臉,卻是不知如何爭辯了。
的確。
她昔年雖也是大夏宮廷里,人人敬畏,性子剛烈的長公主。
但面對自己真正喜歡的男子,畢竟也是一個女子
自從方才第二次在廚房內,被少年狠狠征服后,她那顆宛如冰晶般堅硬的心,已經完全被其融化了。
“淮安,你現在到底如何想的?”一邊感受著少年的愛撫,一邊看著遠處的孩兒,內心泛起劇烈的掙扎,蘇曼綾神色痛楚的低下頭去:“咱們不能一直這樣”
“嗯,是的,在淮安眼中,感情的事情,最是馬虎不得,花開花落,都必須有個明確的結果。”
雨淮安咬牙道:“淮安會找一個契機,用自己的方式跟文暄兄攤牌。”
“不要!”
蘇曼綾搖頭道:“文暄這孩子雖然表面憨態可掬,但私下心思極其細膩,他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會失去理智,鬧到皇帝那里,到時候你跟萬貴妃恐怕就”
“哇,阿姨你真的”
雨淮安聽得內心暖流涌起,揉著臀瓣的手掌,不自覺的更用力了:“沒想到這時候,你不僅關心著淮安,還愛屋及烏的為萬娘娘著想”
“哼,我妾身才不愿理會那刁蠻跋扈的萬貴妃,我只是害怕此女行事愈發放縱,最終連累到你”
蘇曼綾紅著眼眶說完,又一臉幽怨的小聲嘟嚷一句:“這女人當真是好福氣啊,擁有了最完璧無暇的淮安君,這般少年英雄的你,甚至還為了她,甘當閹人之名,留在宮中伺候皇帝那些鶯鶯燕燕”
說到最后,她不自覺的輕輕捏住少年的胳膊,眼中妒意更甚。
雨淮安也是聽得百感交集。
從蘇青青,祺貴人,太皇太后,陸司瑤,再到如今的蘇曼綾
這些受無數男子仰望的傾世紅顏,竟然都無一例外的羨慕萬貴妃,奪取他一血的事情!
「哼,貞兒姐,你就偷著樂吧,若此番金曇法會,真的出了亂子,咱們便一同逃出皇城,到時候你可得好好伺候你家小夫君!」
雨淮安看向窗外后宮的方向,暗自說了一句。
而后,雙手撫上蘇曼綾的柔軟發髻,為其梳理著發絲:“曼綾阿姨,看在淮安的面子上,別恨萬娘娘好么?”
“還是那句話,淮安無萬娘娘無以至今日,從某種意義上說,大家日后都是一被子的家人了!”
“家人”
蘇曼綾咀嚼著這個詞,神色愈發凄然了:“淮安,你年齡還小,有些事,可以肆意而為,但姨年紀長你許多,卻不能不考慮周全。”
“你告訴姨,金曇法會之后,你愿意與我一同離開京城嗎?”
“愿意。”在美人阿姨柔媚期待的眼波下,雨淮安重重點頭:“姨別忘了,淮安如今已是能獨當一面的三品大宗師,接下來無論發生什么狀況,我自有決斷,請您相信我!可以么?”
蘇曼綾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最終趁著孩兒尚未返回,一臉羞赧的沉入少年的蟒袍中:“嗯嗯,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嘛。”
雨淮安在美人阿姨額頭上吻了一記,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糟糕,姨,你會異術么?”
“異術?我是武者,如何會異術?”
“不是,是那種把體內雜質逼出來的異術,萬娘娘和祺貴人都會的。”雨淮安趕緊道。
蘇曼綾茫然搖頭,沉吟了一秒后,她那張酷似成熟版蘇青青的嫵媚臉蛋,陡然變色:“啊呀!我方才我腦子里完全是迷糊的,難道說淮安你”
“怎么辦,怎么辦若是你我今日真造了孽,暄兒如何能接受?”
她越想越是心慌,卻見少年微微蹲下身來,在她唇間,溫柔的香了一記:“無妨的,隨緣吧,反正你我之間,皆是一片真心,其他的又害怕什么呢?”
“嗯。”蘇曼綾輕輕應了一聲,再次將臉蛋沉入少年懷中。
就在少年與美婦深情相擁,氣氛升溫之時。
遠處傳來了興高采烈的聲音:
“啊哈哈哈哈,碗筷來啦!開動咯!”
和諧美滿,言笑晏晏的飯局結束。
雨淮安一邊將手放在桌下,曼綾阿姨豐腴白嫩的美腿上,一邊看向對座,打著飽嗝,一臉滿足的田文暄:“郡王,時候不早啦,我也要告辭去太皇太后那里報道啦。”
“咦,淮安兄,這便要走了么?你難得來一次,不多陪陪我娘親探討一下詩詞?她可愛你的才學了呢!”
田文暄好奇的道。
“不必啦,方才咱們已經探討過了,曼綾阿姨很是滿意呢,下次若有機會,淮安定當再次來訪。”
雨淮安微笑著擺了擺手。
感受著少年的小動作,蘇曼綾臉頰通紅,卻是并沒有阻攔。
“文暄,你你太冒昧了。”
蘇曼綾美眸瞇起,輕斥道:“淮安如今已是御前紅人,公務繁忙,日后他愿來,母親自當歡欣相迎,若不來,咱們豈能強求?”
“是,母親教訓的是!”
田文暄趕緊認錯。
蘇曼綾沉吟片刻,試探性的問向孩兒,“暄兒,若是母親告訴你,太皇太后為母親許配了一樁婚事,對方乃是名震天下的江湖豪俠,你可會祝福母親?”
“自然會的!”田文暄一臉正色道:“母親這些年獨自將我撫養帶大,自從父親亡故后,暄兒時常見到母親獨自一人在書房黯然神傷,一發呆就是一整日,直到母親看到淮安兄的詩詞,臉上的笑臉才多了一些”
“總之,這些年,孩兒心中很是心疼母親,卻又做不了什么,若是太皇太后真的為母親,覓得良緣,孩兒自然是”
他話音未盡,一旁的蘇曼綾迫不及待出聲道:“若是若是太皇太后屬意的這位大俠,他的年齡與你相仿呢?”
“與我年紀相仿!?”
田文暄這下驚了,難以置信的看向母親:“這這讓暄兒如何自處?又喚他什么呢?”
說著,他苦笑一聲,“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可真是會給暄兒出難題呢。”
就在飯桌氣氛一片沉寂之時。
一道清越的少年音傳來:“文暄兄,這還不簡單,你與這位少俠私下里,可以各論各的啊!比如他喚你兄弟,你喚他父親即可!”
田文暄:!!!
蘇曼綾提出這個試探性的問題后。
三位當事人圍繞著好生探討了一番。
沒曾想,先前還堅決反對的小郡王,竟是有些被說動了。
不過,最終,蘇曼綾并沒完全攤牌那位“少俠”的身份,只是以玩笑結尾。
臨告別時,帝宮上空,已然露出魚肚白的天穹,下起了瀝瀝小雨。
“阿姨,天快亮了,淮安也要去慈寧宮了。”
雨淮安看著身后一路撐傘相送的曼綾阿姨,確認田文暄沒有跟來后,上前又擁抱了對方一番。
“嗯,去吧,好好陪著太皇太后,姨也要去宗務院,跟扶風長老他們,交代了一下了”
“咱們稍后在金曇寺見。”
蘇曼綾揉了揉少年的俊臉,嫣然一笑。
“嗯!金曇寺見。”
雨淮安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
忽然又想到,此番金曇寺危機重重,暗流涌動,恐怕會出大事。
今后與這位美人阿姨一起用膳,雨中漫步的甜蜜時光,不知道還會不會有。
內心情緒涌動之下,他湊到后者耳畔,撒嬌式的道:
“曼綾阿姨,實不相瞞,淮安想要你幫我一件事情,很想很想,從第一次見您就想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啊?何事?”感受著少年的耳鬢廝磨,蘇曼綾此刻亦是心潮涌動,撐傘的玉手都有些顫抖了。
“淮安最近練功太勤,以至于”
雨淮安接過美人阿姨手中的油紙雨傘,一只手輕輕摁住對方的雙肩:“嗯,火氣有點大。”
“啊?”
夙月長老朱唇微啟,有些詫異不解。
而后,她低垂美目,大抵有些懂了。
“嗯嗯淮安你真的是”
片刻后。
雨淮安神清氣爽,撒腿狂奔,趕到了慈寧宮。
“小安子拜見太皇太后!”
雨淮安來到慈寧宮寢殿前,俯身便拜。
“雨公公,您來晚啦。”
一道滄桑的老嫗聲音傳來,雨淮安回眸一看,正是太皇太后身邊的貼身宮嬤。
那老嬤走了過來,對著少年福了福身子,道:“雨公公,半個時辰前,太皇太后便已出發,自行先去了金曇寺。”
“啊?不是說好卯時三刻出發么?這才一刻呢。”
雨淮安看了看天時,一臉莫名。
那宮嬤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壓低聲音:“雨公公有所不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說,雨公公您若是有心,心頭真掛念著她,定然會想早些見到她,卯時之前說不得便到慈寧宮了,您現在才來,只怕是在后宮被某位驕橫跋扈的娘娘,給牽絆住了”
“啊這”
雨淮安心中哭笑不得。
這如媚姐怎么又吃貞兒姐的飛醋啊!?
不行不行,必須早點讓這她倆打成一片,變故在即,后宮絕不能起火!
雨淮安暗自說著,又問道:“那太皇太后的意思是不需要我跟著去金曇寺了?”
“不不不。”
那宮嬤神秘一笑,道:“太皇太后的意思是,雨督主若是自覺對她虧欠,想要賠罪的話,不妨幫她去一趟天罪塔林,取一件寶物。”
“此外,她老人家還說了,雨督主若是能一個時辰內取回,并趕到金曇寺將此物呈給她,她愿意答應雨督主任意冒犯的一個請求。”
“任意冒犯的請求?”雨淮安整個人直接立了起來:“她真是這么說的?”
“是的。”宮嬤鄭重點頭。
“可是這天罪塔林,不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幽居鎮守的地方么?”
雨淮安一臉狐疑道:“她想讓我在塔林里,取什么東西,她自己取不就好了么?”
“不然。”
宮嬤搖了搖頭,靠近了一些,用內力傳音道:“那東西太皇太后不好出面去取,因為那是秀皇后生前留下的圣遺物,傳言此物,能讓人死而復生。”
“什么!?”
雨淮安渾身一震。
陰謀!
全特么是陰謀!
那位愛騎木馬的太后娘娘,她哪里是吃醋,分明就是故意提前一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