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人馬紛紛為秦云科點贊,也謾罵傅忠一番。
畢竟,剛才傅忠對付劉平時的不擇手段,讓傅忠的形象在天下武林中人面前打了折扣。
韓德暗道:看來,傅忠在中原不得人心啊!無論傅忠是贏是輸,他都成不了中原武林的盟主!
民心才是最好的風向標。
這一點,我心里永遠都服石天雨,雖然我恨死了石天雨。
但是,石天雨得民心的本事,卻是我最佩服的。
和音大師急急靠近韓德,俯耳低語:“太師,請放心!老朽安排了配套措施的。”
韓德這才回過神來,但又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和音大師看出了韓德對傅忠的失望,便又低聲說道:“太師,傅忠原本是巴圖公主抓來要脅石天雨的,所以,不必對傅忠寄以重望。而我等南下,并不是盼望傅忠來替咱們爭奪武林盟主的,而是希望傅忠能給石天雨潑污水的。
這原本也是巴圖公主以前定好的策略,后來因為石天雨幫助咱們平叛,故沒有使用傅忠這枚棋子。現在,咱們來使用傅忠這枚棋子,就是要以此迫使石天雨在中原無立錐之地,也迫使巴圖公主顯身。石天雨是明廷的希望。
擂臺上。
花銘翰、駱金石等人急急飛奔過來,救人要緊。
手中的鐵棍橫甩飛出,跌入擂臺下面。
和音大師則是被封為巴圖汗國的護國禪師。
傅忠開始握劍反攻,不時欺身急進,擊刺點崩,時而攪壓截洗,劍隨身走,以身帶劍。
由此可見,傅忠的武功也很了不起,進步很快,境界頗高。
洪星心驚膽顫,真不想和傅忠交鋒,也知道自己不是傅忠的對手了。
兩人聯手,希望能引領巴圖汗國入鼎中原。
寶劍光亮耀眼,劍影虛實難辨。
而秦云科原本就是土匪,與人決斗無數,作戰經驗豐富。
“李兄,你這話怎么說呢?”
“咔嚓!”
更重要的是,傅忠從和音大師那里學來了“攝魂大法”。
兩人二十招后,傅忠忽然矯如龍翔,劍如江海清光,極速的突破了秦云科的棍網。
秦云科被傅忠一腳踹中左肋,肋骨斷了三根,斜跌三丈多遠,連聲慘叫,仰天吐血。
“可惜嘍,姓傅的小子又贏了。”
韓德心頭一震,腦子陡然清醒過來,遂點了點頭。
擂臺之下,人群驚叫,紛紛閃躲,嘆息聲聲,不少人黯然神傷,難過異常。
韓德現在被封為巴圖汗國的太師。
“那也未必。”
但是,接招仍然甚是困難,腳步有些散亂,手忙腳亂,渾身是冷汗。
傅忠不敢再托大,急急拔劍出鞘,身子旋跳閃挪,握劍格撩粘。
傅忠的眼睛不時的盯著秦云科的眼睛眨啊眨,眉目傳情,這使得秦云科的腦袋不時空蕩蕩的,似乎會忘了本派招式似的。
“是嗎?那秦云科的隔壁老王豈不笑死了嗎?”
野心極大。
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秦云科眼花繚亂,額頭見汗,有些遮攔不住,棍招露出破綻之時,被傅忠一劍撩開鐵棍,旋身一腳側踢。
傅忠真是一時難以應付秦云科的精湛棍法。
所以,他們相互牽就,相互倚靠,但主要目標是石天雨,認為只要滅了石天雨,滅了大明朝廷,根本不成問題。
擂臺上下觀戰的人都凝神觀戰了。
“唉,童話已經結束,遺忘就是幸福!”
漸漸的,傅忠了解了對方的棍路,身法快捷起來。
和音大師這才放心。
不過,秦云科卻沒有一棍能擊中傅忠的。
兩人瞬間交鋒十余招。
“秦云科的肋骨斷了,至少半年不能與其妻子同房!”
“譚兄弟,你沒聽說過嗎?現在不興隔壁老王了。現在是防火防盜防老王,卻被小宋翻了墻。”
當然,也有人嘲笑秦云科一番。
這與當初石天雨出手相救傅忠之時,傅忠已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只要滅了石天雨,咱們再和努爾哈赤聯起手來,一定可以問鼎中原,瓜分明廷的疆土。將來,我們就以雒陽為界,往西的疆土歸咱們,往東歸努爾哈赤。”
于是,便佯裝將秦云科摟在懷中,傷感異常的樣子。
但是,花銘翰、駱金石等人飛奔過來,要給秦云科療傷,洪星又不得不分開秦云科。
“洪老兒,你怕了?不敢與姓傅的妖人打了?”
就在此時,那個刺耳的聲音又響起在擂臺下眾人的耳邊。
于是,擂臺下的各路人馬便紛紛叫嚷起來。
沒找到寶藏,湊湊熱鬧也好,說說笑笑也好。
反正,快樂就好。
于是,又有不少武林中人起哄:
“洪幫主,只有你出場才能教訓姓傅的妖人了。”
“洪大俠,揍死姓傅的妖人。”
“洪大俠,千萬別手下留情啊!”
“洪大俠,你走了真好,要不然總擔心你要走。”
洪星無奈,只好握著鐵拐,硬著頭皮,來到傅忠面前。
傅忠看到了洪星的手足都在抖,心里嘿嘿冷笑。
但是,也抱拳拱手,彬彬有禮的說道:“洪老前輩,晚輩今天來,其實不是要與任何人為敵。晚輩只是想血淚控訴天下第一毀花大盜石天雨。”
洪星聞言,稍作安定,說道:“傅賢侄,請說!”
還真不敢與傅忠交鋒,怕輸的很難看,影響他的江湖地位。
如果不比武,就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功夫如何了。
反正這次是傅忠提出來不比試的。
擂臺下,頓時一片寂靜。
提到石天雨,天下武林中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
石天雨的名頭之響,超越了天下武林的任何一人。
因為石天雨的名頭是被天下武林中人罵出來的。
人人都罵石天雨,人人皆知石天雨。
石天雨在天下武林之中,其“敗類”形象,早就已經深入人心。
于是,傅忠把握時機,佯裝落淚。
提著寶劍,哽咽地說道:“各路英雄,非傅某不識深淺,不知輕重。傅某其實只是一個苦難人。想那幾年前,我們一家三口押鏢上路,深夜遭匪賊襲擊奪鏢,石天雨出手相救,我們一家三口對石天雨真是滿懷感激之情。
豈料,到達狼山之后,石天雨那小白臉露出真面目,拉著我妹子傅瑛去溪澗梳洗,欲行不軌之事,傅某和家父聞聲而至。
姓石的狗賊見事情敗露,便用暗器射殺家父,又將傅某手足折斷。
可憐我妹妹,看到了這把龍泉寶劍了嗎?
那是梅老賊當年贈送給石天雨那狗賊的寶劍啊!
幸好,當傅某手足被折斷之時,有高人相救,姓石的狗賊驚慌失措,只好棄劍,并擄走了我妹妹。可憐我妹妹至今蹤影不見,所以,今天,傅某斗膽前來打擂臺,希望天下英雄矚目傅某,幫助傅某找回妹妹!”
傅忠一把淚水,一把鼻涕,哭天抹淚的說到此,便拄劍跪在擂臺上,又哇哇大哭起來,淚如雨下,甚是可憐。
洪星把握這個不出丑的時機,馬上握著鐵拐一舉,高呼:“殺了天下第一毀花大盜石天雨,替傅老英雄報仇雪恨!”
有龍泉寶劍作證,又有洪星的號令,武林中人信了。
于是,各路人馬紛紛怒罵石天雨不是東西。
“殺了毀花賊石天雨,替傅老英雄報仇雪恨!”
“娘的,我就是我,自己看著都上火。”
“沒想到石天雨那狗賊這么壞!”
“那姓石的長得是一表人才啊!”
“唉,有一種孽畜,長得很像人啊!”
“俺們選洪星為武林盟主,選劉平為副盟主,選舉傅忠為天下武盟為總聯絡人。好不好?”
“好啊!”
“同意!”
“贊成!”
洪星聽到擂臺下的議論和高聲歡呼,心定了,滿是皺紋的老臉,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傅忠的血淚控訴,又有龍泉寶劍作證,天下武林中人都相信了傅忠的話,都擁護傅忠。
擂臺下,李宮純聽到這些罵石天雨的聲音,燦爛地笑了。
心想:石天雨,你始終在天下武林之中是沒有藏身之地的,還是乖乖的把寶藏獻給我吧。
以后,我帶你回古墓隱居去。
“誰他娘的同意洪乞兒當武林盟主了?”
忽然一人凌空翻飛,落到了擂臺上。
“郭東湘?”
“九毒教主?”
“我的天,這毒鬼怎么來了?”
“壞事了!”
“唉,等待只不過是放棄的一個托詞啊!”
“是啊!原本以為洪幫主就是盟主了,結果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嘆啥氣呢?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好戲在后頭!今天可是好戲連臺!老子看的過癮啊!別吵!別打擾老子看戲。”
“嗯!忘記過去需要勇氣,迎接未來也要彩排啊!”
飛上擂臺上的,正是九毒教主郭東湘。
雖然是九毒教主,但是,相貌儒雅,一表人才。
手提鬼頭大刀,但此刀比一般的刀要寬要長。
刀柄是古銅。
人群中,楊妙云低聲對楊嵩說道:“爹,你的好師兄啊!”
楊嵩冷笑道:“我遲早要奪回九毒教的教主之位的。哼!”
洪星自認不是傅忠的對手,當然也自認更不是郭東湘的對手。
此時此刻,真是暗暗叫苦,真盼傅忠又站起身來,替他打這一架。
但是,此時,傅忠哭完了,看到武林中人的情緒都被挑動了,都罵石天雨了,便也退場了。
提著寶劍,躍到了擂臺下。
才不會與郭東湘比武呢!那不等于找死嘛!
洪星左看右看,卻再也找不到傅忠的影子。
郭東湘看出了洪星的害怕,驀然大喝一聲:“洪乞兒,到底打不打?不打就滾下擂臺去。”
洪星被震得差點跳起來,晃晃腦袋,戰戰兢兢地退后幾步,也吼道:“打就打,誰怕誰呀?”
話是如此,聲音都變了,手足都在哆嗦。
“唉!”
“看出來了嗎?洪幫主哪也不突出,就是腰間盤突出。”
“唉,軟弱是因為沒有堅強的權利啊!”
“歲月不饒人,首先饒不了女人。機會不等人,首先等不了男人。”
擂臺下的各路人馬不是傻子,看出來了:洪星怯戰!也根本不是郭東湘的對手。
他們或是一聲嘆息,或是一陣哄笑。
郭東湘甚是得意,又朝洪星喝道:“洪乞兒,那就動手吧,老子先讓你三招。”
“哎喲,我胃疼。”洪星無奈,只好耍滑頭,一手拄拐,一手捂腹,慢慢地蹲在擂臺上。
擂臺下一陣大笑。
擂臺上的郭東湘也是一陣仰天大笑。
洪星急急伸手,捂住了老臉。
一張老臉實在太紅了。
李宮純也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又急急伸手捂嘴,生怕擂臺下的各路人馬認出她是“赤練仙子”。
其實,這會大伙都盯著擂臺上,都在大聲笑。
無數的笑聲掩飾了李宮純的笑聲,也沒有人會注意到李宮純。
就在此時,有人飄身躍上了擂臺,卻是恒山派的了然師太。
天下武林中人一怔,心里皆想:了然師太跑上擂臺去干什么?
莫非,她看上了相貌堂堂的郭東湘。
嗯,有可能,賊尼配毒鬼,乃是人間絕配。
了然師太手握寶劍,朗聲說道:“天下英雄,且聽老朽一言。”
天下武林中人頓時肅靜,不知道了然師太要胡言亂語什么。
了然師太大聲說道:“剛才,傅忠說謊!他是巴圖汗國的奸細。他的妹妹傅瑛乃是我恒山派弟子,他的母親被傅忠接到了巴圖汗國。傅忠這奸賊,現在是來給咱們的中土武林制造矛盾的,制造混亂來的。傅瑛正是因為傷心其兄賣國投敵,故削發為尼,在我恒山修行。”
以了然師太的門派在武林中的地位,以了然師太這樣的一派掌門人的地位,說了這么一番話,頓時便蓋住了傅忠剛才悲若的表演。
頓時,一石激起千重浪。
“哇!原來傅忠這么壞呀!”
“傅忠長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他的話原本就不可信。”
“他們傅家,就傅瑛姑娘一個是好人。”
“快抓住傅忠這個奸細!”
“傅忠那奸賊呢?別讓他跑了。”
天下武林中人隨即紛紛怒罵傅忠。
傅忠的一番表演,頓時付之東流了。
擂臺下的韓德急命韓勝和蕭聚捂住傅忠。
和音大師見狀,甚是失望,便率先轉身而去。
李宮純怒視了然師太,真想甩出一把冰魄銀針,刺殺了然師太。
郭東湘揚手指著了然師太,罵道:“老妖婆,說完了嗎?說完了,還不快快滾到擂臺下面去?”
了然師太揚劍指著郭東湘,怒罵道:“九毒妖孽,你在西北作惡多端,現在又跑到中原來鬧事,上天一定會收拾你的。哼!別以為老尼怕你。有種就放馬過來。”
明知不敵郭東湘,但為尊嚴,也要拼死一戰。
此時,又有人躍上了擂臺,寬大的衣衫獵獵作響。
那人落在擂臺上,卻是一個手握達摩杖的年約四旬的僧人。
此僧飄身而下,站在了然師太的身前,真是英雄了得。
絕對不讓了然師太受郭東湘的欺負。
擂臺下,登時一陣歡呼:
“好!戒律大師出場了。”
“啪啪!”
“我就說嘛,邪不勝正。”
“哎喲,今天好過癮啊!”
“壓軸戲終于來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今天,郭東湘死定了。”
“鞭策自己,鞭打別人。”
不錯,此僧便是少林寺的戒律大師。
他和他的兩師弟戒心、戒申都是疾惡如仇,雖然出家,但是,經常離寺,涉足江湖,為民除害,在江湖上,那可是威名鼎鼎。
洪星見狀,趕緊起身,走到擂臺邊觀戰。
此時,他渾身是冷汗,破爛衣褲都濕透了。
舉起衣袖,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終于鎮定下來。
了然師太向戒律欠欠身,握劍飛下了擂臺。
若然師太低聲說道:“師姐,你如此替石魔說好話,收了他的什么好處了?你知不知道你如此胡言亂語,會讓敝派遭殃的!天下武林中人都很仇視石天雨的。”
了然師太冷冷的說道:“若是敝派遭殃,師姐死了,你以后不就可以當掌門人了嗎?”
若然師太頓時氣的七孔生煙,久久作聲不得。
李宮純靠近過來,要行刺了然師太。
但是,“迎風一刀斬”李文威拄著鐵拐過來,攔住了李宮純,怒喝道:“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李宮純無奈,只好伸手捂臉,轉身而去。
擂臺上。
戒律雙掌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郭施主,今天的武林大會,推選武林盟主,郭施主能大駕光臨,天下英雄顏面有光。不過,武林盟主的人品更重要,比武功更重要。所以,本次武林大會雖然設置擂臺,但是,并無提出打擂臺來憑武功取勝當選盟主。郭施主,你還是回西北去吧。”
這就等于怒罵郭東湘不是東西了。
郭東湘笑道:“死禿驢,那設擂臺干什么?設一個土堆唄!
再說,象洪乞兒這樣的人品,能當選為武林盟主嗎?
他又不是丐幫的幫主。
你回頭看看洪乞丐的那個衰樣。
剛才,他不敢和傅忠那小子打,剛剛,他又不敢和老子交鋒。
這樣的人,能當武林盟主嗎?連打一架的勇氣都沒有,他還能為天下英雄辦什么好事?”
“對啊!”
“郭老毒物這回說了一番人話。”
“俺們差點被洪乞兒騙了。”
“洪乞兒若是當上武林盟主,肯定又是一個華天剛。”
“人有兩種,一種好看的,一種難看的。洪乞兒就在中間,屬于好難看的。”
“世界那么大,還是回家睡覺吧。”
“兄臺,別走啊!隔壁老王還在你家吶。”
“兄弟放心,老哥來此之前,已經把那黃臉婆休掉了。”
“哦,那老兄往后就不用再戴綠帽了唄!”
沒想到,郭東湘的一番話,卻引起了各路人馬的共鳴。
戒律登時啞口無言,臉紅耳赤。
郭東湘又笑道:“大師,打嗎?郭某仍然是讓你三招。”
“好!郭老兒還行!”
“姓郭的這條渣狗怎么忽然變成人了呢?”
“喔靠!問世間人為何物,直叫我迷迷糊糊!”
戒律氣得青筋畢露,吼道:“貧僧何須你這毒賊讓我三招?哼!”
握著達摩鐵拐,便是一招“絞龍出海”使出,握拐就擊向郭東湘。
鐵杖呼呼風響,風聲嚇人。
戒律握著鐵拐捅掃敲摟,分別擊郭東湘上中下三路,又封郭東湘之退路。
郭東湘身子一個“龍形飛步”,輕快地閃開,反手一掌,刀不出鞘,一招“漁人撒網”使出,刀如風刮,罩向戒律。
高人過招,拼的是內力。
兩人身法之快,內力之強,各路人馬大都第一次所見。
擂臺下的人,瞬間摒住呼吸,凝神聚焦在郭東湘和戒律兩人身上。
擂臺上。
戒律身動杖動,眼隨杖走,身械合一。
郭東湘左掌右刀,圓活連貫,劈擊掄轉。
“錚!”
剎那間,兩人刀杖相碰數十下,各自虎口發疼,手臂發麻。
但是,兩人互不相讓,各舞狠招,殺向對方。
杖影風動,刀影如織,風聲鶴唳。
在兩人杖刀勁風的震蕩下,擂臺兩側的彩旗旗桿紛紛折斷,彩旗跌落擂臺之下,砸傷了一些凝神觀戰的武師。
在一陣吵雜聲中。
韓德低聲對和音大師說道:“如果郭東湘能贏,咱們奉他為武林盟主,將他打造成第二個華天剛,為我巴圖汗國所用。這也是巴圖銀萍那賤人的原定策略。
將來,我們揮兵南下,還真需要這樣的人才作為內應。”
和音大師低聲笑道:“郭東湘雖然想稱霸武林,但是,絕非華天剛。華天剛貪財,郭東湘不貪財。華天剛是一條狗,但是,郭東湘極具野心,并不想當狗。”
韓德聞言,頓時眼露殺機,悻悻地說道:“那就把郭東湘捧的高高的,再讓他重重的摔下來,摔的粉身碎骨。”
和音大師點了點頭,心領神會地說道:“老納早已經去替太師做此事了。這樣的事情,就交給萬元康和九毒教的盛氏兄弟吧。”
韓德一笑,朝和音大師豎起了拇指。
繼而,又凝神地望向擂臺,認真觀戰了。
擂臺上。
郭東湘已經與戒律交鋒三十余招,兩人越打越快,越打越狠,騰挪閃錯之間,觀戰者已經很難分辨出這兩個人誰是郭東湘?誰是戒律了。而這次郭東湘為了檢驗自己的真功夫,竟然沒有施毒,估計也是懼怕少林寺眾多武僧的勢力吧。
“咔嚓!”
當兩人的刀杖再次連碰數下之時,戒律再也熬不住了,雙手的虎口各裂了一個大口,雙手全是血,再也握不住他的達摩杖了。
他的功力無法傳至達摩杖。
達摩杖也就無法承受郭東湘那把鬼頭寶刀之重,被郭東湘一刀劈為兩截。
戒律驚叫一聲,連連后退,并將兩截達摩杖扔在了一邊,又忍痛咬牙,一雙血掌合十于胸前,說道:“阿彌陀佛!郭施主,你贏了!貧僧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郭東湘收起傲慢無禮,也是抱刀拱手,說道:“大師承讓!郭某謝了!”
頓時,全場嘩然,無不痛惜戒律之敗。
“喔靠!怎么回事呀?”
“唉,好夢總是被尿憋醒!”
“是啊!原本以為戒律大師會贏的,可是又輸了。”
“怎么回事呀?正不勝邪嗎?”
“老子現在懵了,到底誰是正?誰是邪呀?”
“兄弟,世上的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等閑事?看開些,還會有高手出現的。”
“嗯,賴兄言之有理,既然木已成舟,那就當船用吧!”
戒申、戒心兩僧飛上擂臺,扶住戒律,退至擂臺邊角,為戒律止血,包扎傷口。
戒律輸了,戒申、戒心兩人的武功與戒律介于伯仲之間,自然也不可能和郭東湘打一架。
若是兩僧齊上,或許可以打敗郭東湘。
但是,作為名僧,戒申和戒心不可能兩人一起上陣打一人。
郭東湘提刀環視四周一遍,大聲說道:“還有誰上擂臺上來較量一番?老子憑的是真功夫,沒有用毒,戒律大師可以作證。老子也可以對天發誓!”
知道少林方丈空心大師不可能出戰的,所以,郭東湘也就越來越得意了。
獅駝、韓勝、蕭聚都想上擂臺,和郭東湘打一場,但是,韓德橫臂一攔,搖了搖頭。
“老子跟你打!”
就在此時,一人凌空翻飛,落在了擂臺上。
“原來梅仲秋呀?”
“梅老賊還有顏面站出來呀?”
“這死孽畜獨自挖寶,好在被李宮純發現了?”
“梅老賊,你又老又丑,還敢出來嚇人呀?”
“梅老賊,你的聲音那么尖,是不是也成太監了?”
擂臺下,各路人馬紛紛吼叫,怒罵梅仲秋。
而梅仲秋為什么要出來挨罵呢?
那是要當一回英雄,不然,會被天下武林中人圍殺的。
就因為獨自來挖寶這件事,現在被天下武林中人知道了,誰還會放過梅仲秋呀?
現在,只有表現出自己英雄的一面,接下來,天下武林中人才有可能放過梅仲秋。
這就是梅仲秋與眾不同的聰明之處。
不然,梅仲秋如何能巧妙的化解龍泉山莊的無數次危機呀?
兼之,梅仲秋修煉了《辟邪劍譜》,原本又偷學了奪命十三劍,自信武功已經遠勝于郭東湘,只要郭東湘不用毒,必定可以打敗郭東湘。
擂臺上。
郭東湘驀見梅仲秋顯身,倏然心驚。
他是聰明人,富不與官斗,深知江湖幫會再大,也不是官兵的對手。
作為九毒教主,自然早已經獲悉梅仲秋的官方背景,知道給梅仲秋撐腰的乃是福王,連皇帝都奈何不了的福王。
而且,天下第一高手謝至川即便在神劍山莊之前被天下武林中人毀了,至今也不顯身,會不會早就給梅仲秋害死了呢?
天下第一英俠石飛揚會不會也是梅仲秋所害呢?
郭東湘心里暗道:不妙啊!老夫這次是淌渾水了。
但是,表面淡定,揚刀一指梅仲秋,冷冷地說道:“梅老賊,且行且珍惜啊!別以為你站出來嚇人,天下武林中人就會放過你。石天雨的寶藏呢?搬到哪里去了?快說!哼!”
上兵伐謀,想不戰屈人之兵。
“對!梅仲秋,寶藏哪里去了?”
“梅老賊,你今天若是不交出寶藏,老子就滅了你。”
“梅太監,你的聲音怎么變的這么尖呀?”
“梅仲秋,把辟邪劍譜還給我。”
擂臺下各路人馬頓時紛紛怒罵梅仲秋,紛紛斥責梅仲秋。
此時,還有一條人影凌空翻飛,落在擂臺上,揚劍指著梅仲秋喝問。
此人正是林銳之。
梅仲秋原本想化解龍泉山莊的這次危機,但見林銳之到來,不由暗暗吃驚,也惱羞成怒,拔劍出鞘,冷冷的說道:“林銳之,明教真正的藏寶圖呢?快交出來。你真是卑鄙無恥,竟然和赤練仙子李宮純合作,到我們的礦山來搗亂,哼!天下武林中人也不是全傻的,你想制造矛盾,讓天下英雄相互殘殺,沒門!快把藏寶圖交出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與李宮純指腹為婚之事。哼!”
一番顛倒黑白,一番指鹿為馬,頓時,各路草莽的腦袋嗡嗡作響。
姜,還是老的辣。
林銳之氣的七孔生煙,握劍直刺梅仲秋。
頓時,劍光如虹,籠罩向梅仲秋全身。
梅仲秋冷笑一聲,握劍使出辟邪劍法,與攻對攻。
兩人暫時難分勝負,用的是同一種劍法。
若論身法,以林銳之為快。
若論功力,自然是梅仲秋深厚些。
三招過后,梅仲秋便在辟邪劍法之中,夾雜著奪命十三劍的招數攻擊林銳之。
如此,林銳之便處于下風。
華天剛急急高聲叫道:“林銳之,快交出李宮純,快交出藏寶圖。”
傅北征、許念中、顧立昌等人接著高呼:“林銳之,快交出李宮純,快交出藏寶圖。”
如此引領天下武林中人的思想,給天下武林中人在思想上制造混亂。
郭東湘嘻嘻一笑,閃身至擂臺邊看戲。
不想與梅仲秋打,也不敢與梅仲秋打。
“林銳之,快交出真正的藏寶圖!”
“好啊,原來咱們中計了。”
“赤練仙子李宮純乃是毒物之中的毒物。”
“想不到林銳之竟然是與李宮純指腹為婚的。”
“李宮純那潑皮呢?”
“對!揪出李宮純,讓她出來與林銳之對質。”
“不會吧,李宮純那么美,怎么可能嫁給林銳之這個太監呢?別中了梅老賊的毒計。”
“老兄言之有理,可能是梅老賊與林銳之爭奪李宮純吧?”
擂臺下,各路草莽紛紛怒罵林銳之和李宮純。
山洞里的各派人馬,也趕緊跑出山洞來,準備擒拿林銳之。
因為他們在山洞里除了撿些零碎的金銀之外,沒有獲得其他什么重要的寶貝。
只有擒拿林銳之,拿到真正的藏寶圖,才能查到明教的巨額財產。
林銳之又驚又怒又怕,原本已經不敵梅仲秋的辟邪劍法中夾雜著奪命十三劍的攻擊,此時,劍法便亂了,被梅仲秋一劍刺中左肋,急急飛身而去。
不過,輕功極其高明,一溜煙便不見了。
有不少武林中人去追擊林銳之,但是,追著追著,便不見了林銳之的蹤影。
李宮純嚇得也趕緊趁亂而逃。
此時,李宮純著實領略到梅仲秋的厲害,暗道:難怪龍泉山莊數十年不倒,原來如此,梅老賊指鹿為馬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極啊!算了,我還是不要這寶藏了,我還是找石天雨去,讓石天雨養我一輩子,反正我也回不去古墓了。
但是,李宮純擠開人群,離開擂臺不遠,急急又轉身到回人群中,似乎發現了什么可怕事宜。
也就在此時,有人橫臂摟住了李宮純。
李宮純正要發怒,抬頭看時,看到了一雙明眸,不由驚喜的說道:“相公,你來找我的?你來救我的嗎?真好!”
摟著李宮純的人,正是石天雨。
石天雨的臉粘了些胡子,摟著李宮純,低聲說道:“別說話,別亂動。官兵來了,等他們打起來的時候,咱們就趁亂逃跑。”
說罷,摟著李宮純,擠入人群之中。
李宮純的心暖暖的,心頭又驚又喜又恨。
忍不住低聲問:“那些寶藏,真被你取走了嗎?”
石天雨低聲笑道:“只要你安心跟著我,我會養你一輩子的,保你一輩子榮華富貴的。錢不是女人思考的問題。掙錢乃是男人的義務,與女人無關。待會,我帶你去世外桃源,看看咱們家的金庫到底有多大?你和天下武林中人都想像不到的。”
李宮純甜甜的應了聲:“嗯!”甚是溫柔。
此時,梅仲秋又握劍指著郭東湘就是一頓怒罵:“郭老賊,你要明白,中原武林容不得你作惡。今天,梅某要替天下武林除害,你引頸就戮罷了。”
一頓怒罵,聲音甚大。
就是要在天下武林中人面前表現出英雄氣慨,以此掩蓋挖寶的事實真相。
避免事后被天下武林中人找麻煩。
郭東湘一怔,沒想到梅仲秋在此關頭,竟然敢挑戰他。
“唰唰!”
此時,擂臺下各路人馬外圍半里許,密林后、巨石后、草叢后,無數官兵直起身來,或是拔刀拔劍出鞘,或是張弓搭箭對準了擂臺四周的各路好漢。
喬裝成軍官模樣的梅巧倩此時也從密林中探頭出來,真為她的父親梅仲秋提心吊膽。
張揚明驚叫一聲:“不好!我們被官兵包圍了!”
花銘翰慌張大喊:“天下英雄,快殺出去!”
陳列拔劍出鞘,大吼一聲:“殺!”便領頭握劍沖向官兵的包圍圈!
華天剛趁機制造混亂,握劍大吼:“天下英雄,快跑啊!”
如此,天下武林中人大亂起來,頓成群龍無首之勢。
“殺!”
“沖出去!不然就死定了!”
“弟兄們,快跑啊!”
“沖啊!”
“唉,機會就像小偷,來的時候悄無聲息,走的時候才知道損失慘重啊!”
“走吧,別羅嗦了。再不走,就等死了。”
“兄臺,小弟有一計。”
“你他娘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讓別人先跑,咱們倆跟在后面,如果官兵放箭,咱們倆身前就有人擋箭了。”
“好兄弟,你真是太聰明了!快躲起來!”
張揚明、花銘翰、陳列等人領頭沖殺。
洪星領著丐幫弟子抬著傷者隨后跑。
不過,這樣反而麻煩了。
武林中人雖然武功好,但是,此時距離官兵尚遠。
如此,便給了官兵一個放箭的機會。
官兵們見狀,便紛紛放箭。
“嗖!”
箭雨如灑,聲勢嚇人。
“砰!”
跑得最快的,武功又不高的,死的最快。
剎那間,萬箭之下,諸多草莽英雄被箭雨擊穿擊倒,慘叫而亡。
陽光下,血霧蒸騰,血水四濺。
和音大師、韓勝、蕭聚、獅駝等人急急拔刃,護在韓德和傅忠身前擋箭。
巴圖汗國的一些侍衛勇猛疾沖上前,又拖回一些尸體堆積起來,替韓德和傅忠擋箭。
韓德低聲說道:“協助郭東湘殺出去。這是一個籠絡和策反郭東湘的絕佳機會。”
擂臺上。
郭東湘罵道:“梅老賊,你光鮮的外表,稀爛的人生!原來這就是你敢跑到擂臺上來挑戰郭某的底氣。哼!就憑你這點鳥兵,也敢擋我九毒教弟子?哼!”
罵罷,驀然一掌拍向梅仲秋。
梅仲秋早有防備,握劍疾舞。
郭東湘一掌拍出,身子卻后退,雙足一點,騰身而起,凌空翻飛,落在了擂臺下。
拍出的那一掌,只是虛張聲勢,也是在施毒。
一團煙霧籠罩向梅仲秋。
煙霧里銀光閃閃。
很明顯,煙霧里夾著極其細微的銀針。
梅仲秋果然中計,握劍疾舞,還跨步上前,用劍刺向郭東湘。
但是,沒有刺到郭東湘,卻吸入了毒霧。
毒霧中的銀針大部分被梅仲秋的劍劃散撥開,但是,也有細如發絲的銀針落在了梅仲秋的頭顱上和頭發里,還有些銀針被梅仲秋吸進了鼻子里。
當梅仲秋握劍追殺郭東湘至擂臺邊的時候,忽然感覺呼吸不暢,頭有些暈。
便收劍停下腳步,手捂額頭,手又慢慢向額頭上移,忽然手掌被扎了一下。
移下手來,攤開手掌一看,不由破口大罵:“郭東湘,郭毒賊,你竟敢謀害梅某?我滅你滿門!”話猶未了,卻忽然一陣頭暈,斜墜而下。
“砰!”
梅仲秋摔得頭破血流。
“爹,你怎么啦?你?!”
女扮男裝,喬裝成官兵的樣子的梅巧倩已經跑到擂臺下,忽聽身后一聲巨響,便轉身過來,發現竟然是自己的父親頭破血流,老臉發黑。
紅斑黃斑正開始爬上梅仲秋發黑的臉。
抱起梅仲秋,發現父親中毒了,即時就嚇哭了。
幾名喬裝成江湖中人的官兵握刀跑過來,抬走了梅仲秋。
軍醫過來,緊急救治梅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