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坤回到戴府,讓老管家戴岳喬裝打扮,去找鹽幫總舵,通過川中鹽幫這條途徑,又以自己病重作為理由,如此嚇唬戴如意,把戴如意和呂初生從云南接回到成都。
接著,戴坤心急火燎的跑到呂府,與呂源商議,定在春節前一天,為呂初生和戴如意舉辦婚禮。這一天,各地官吏皆有空,若在這一天為呂初生和戴如意舉辦婚禮,必定可以斂財無數。
呂源聞言,真是心頭氣苦,怒罵道:“戴坤,你什么東西呀?眼里只有錢嗎?你我已經年邁,要這么多錢干什么?你怎么與人家石天雨的差距就這么大呢?人家石大人,一心為民,為官清廉,形象多好啊!你呢?當官就是為了發財?你怎么不去做買賣呀?你到官場來,真是浪費了。你說的這些屁話,給下人聽到了,他們會怎么想呀?這些話若是傳揚出去?你我顏面何存?好了,你定日子吧,快點滾開,不要再在本官家里胡言亂語,教壞下人,滾滾滾!”
真不想與戴坤這么沒素質的人結為親家,但是,又很無奈,畢竟兒子喜歡人家的女兒,便也同意了。戴坤雖然挨罵,卻是笑呵呵的,仍然是樂得屁顛屁顛的。
戴如意甚是苦惱,但是,發現自己已經沒有自由了,被戴坤和呂初生派出的人,盯的死死的。
現在,戴坤可是都鹽轉運使司,要權有權,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川中鹽幫弟子隨時聽候戴坤之令。
韓鳳凰也是親自陪著戴如意,連睡覺都陪著戴如意,就是如廁也是跟著戴如意。
呂府里。
呂源也接到了田路風和袁偉清從涪城趕回來的稟報,稱石天雨好好的,暫時住在姚府里,姚家請了諸多的保鑣護院,把石天雨保護的嚴嚴實實的。
不過,若是有高武之人前來偷襲,這些保鏢護院也是不禁宰的。主要是看石天雨的武功能對付多少高武之人?
呂源頓時身心放松,寬慰的笑道:“這不挺好的嘛!有那么多的保鏢護院,至少在有事發生的時候,可以示警嘛。以石天雨的武功,至少逃跑不成問題。好了,你們說說涪城的一正二抓三修情況如何呀?兩座千歲祠的建設如何呀?”
田路風心里明白,呂源最關心的乃是涪城的兩座千歲祠建設,便躬身稟報,說道:“回呂大人,涪城現在一切都非常好!石天雨現在的威信非常高,保修路犧牲的捕快家屬,全部得到了涪城府衙和姚翁的雙重憮恤,現在,也暫時無人敢到涪城轄區內鬧事。
石天雨斬殺丐幫弟子一萬四千多人,斬殺大乘教余孽三萬多人,此事引起的轟動,可以說朝野轟動,人人都在議論,人人都在稱贊石天雨鐵腕治理涪城,鐵腕整治治安,讓涪城百姓安居樂業。現在,涪城轄區境內,無一匪徒,可以說已經到了家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境界。”
呂源點了點頭,又笑道:“很好!田捕頭回去休息吧。你們倆要時時刻刻的盯著涪城,有什么重要情況,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向本司稟報,尤其是石天雨的安全。”
“諾!”田路風和袁偉清急忙躬身應令告退。
但是,呂源心情剛好起來,瞬間心情又壞了。
呂初生在滇池的遭遇,所帶隨從均被大乘教余孽所殺,這件事,呂初生自然不敢向呂源稟報。
不過,鄒寒珍問起呂初生的隨從怎么不見了之事,呂初生便對母親說了發生在滇池的情況。
鄒寒珍嚇的連連驚叫:“哎呀,我的老爹。生兒,你快點給你外公燒高香去,快,求求外公,在天之靈,一定要保護好你。”
然后,急忙跑到呂源的浩大書房里,對呂源說了這些情況,又問呂源如何處置此事,江湖中人都敢惹到呂家頭上來了,必須給那些江湖中人一個眼色看看。
不然,定會惹來越來越多的莫名其妙的江湖仇殺。
呂源怒拍案桌,怒罵道:“康復生和向玉山死的好啊!姥姥的,這大乘教余孽,還算是人嗎?有種就沖著老夫來。竟然敢對我兒如此,無非就是想挾持我兒作為人質,以此來要脅呂某,真是卑鄙無恥。哼!老夫早就說過,戴如意與我家生兒生辰八字不合,就算是戴如意給我家生兒作妾,那也是一樣會克夫的,現在,你還不相信嗎?
去,派人告訴戴坤,明確告訴他,呂府要退親。天下美女多的是,我家生兒還怕娶不到媳婦嗎?也要告訴生兒,最好能夠娶到魏雪妍,生兒無論長相和文采武功,均不輸給潘汝湞之子潘有為。就算娶不到魏雪妍,哪怕娶到魏雪妍身邊的小丫頭菊萍也好嘛。生兒怎么連這么個膚淺的道理都不懂呢?都是你慣壞的。”
鄒寒珍感覺呂源言之有理,但也白了呂源一眼,罵道:“你們男人真是齷齪,總是想著借我們女人的家境背景條件,扶你們上位。哼!真不是東西!”
話是如此,卻也即刻啟程,乘坐轎子,直奔戴府,把呂源的意思轉告給韓鳳凰。
回到呂府之后,又將情況告訴了呂初生。
呂初生大發脾氣,又哭又鬧,發誓非戴如意不娶,說不讓娶戴如意的話,就自殺,竟然以死來威脅鄒寒珍。即便鄒寒珍苦口婆心相勸也無用,這可把鄒寒珍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趕緊又跑到呂源的浩大書房里,將事情經過相告。
呂源冷笑一聲,說道:“老子還治不了兒子嗎?哼!”
又大喝一聲:“來人,傳呂通天、呂明、呂祥,即刻抓捕呂初生,把呂初生押送到京都錦衣衛公署去,交給長香公主、錦衣衛指揮使魏雪妍看管。
傳呂某之話,就說犬子頑劣,需要加以管教,拜托長香公主將犬子留在錦衣衛公署任職,也盼望呂初生能入皇宮當侍衛。還要轉告長香公主,就說川中兩座生祠即將竣工。
公主懂的。
只要呂某這邊動起來,推建生祠速度將會在大明天下得到普及,呂初生乃是老夫之長子,希望長香公主給呂初生一個好的前途。”
“諾!”管家進來之后,又躬身應令而去。
鄒寒珍待管家走了之后,又焦慮的說道:“若是生兒路途中自殺,怎么辦?他現在真的是為情所困。生兒可是他外公生前最疼愛的人。”沒辦法,還抬出她父親鄒百佳來壓呂源。
呂源笑道:“不會的。知子莫若父!生兒生長在這樣的富貴之家,他遠遠比老夫惜命。而且,呂通天一直鬼鬼祟祟的,老夫懷疑呂通天有作案嫌疑。
不然的話,誰知道生兒陪伴戴如意去了滇池一趟呀?
石天雨為什么又會出現在滇池相救生兒和戴如意?你不覺得石天雨和戴如意之間有些說不清楚嗎?這次,老夫要三管齊下,既要好好管教兒子,也要借此機會,查清呂通天的作案嫌疑,還要查清楚石天雨與戴如意之間的事情。”
說罷,又吼了一句:“來人,傳田路風和袁偉清,讓他們倆領些捕快,喬裝打扮,尾隨生兒到京都去,監管呂通天一路上會與誰接觸,尋找機會,抓捕呂通天。”
“諾!”一名親信侍衛趕緊跑進來,又躬身接令而去。
鄒寒珍嘆了口氣,說道:“誒!石天雨,石知府,石大人,既讓老娘對他很佩服,但是,又讓老娘對他很疑惑,算了,不想了,老娘回去睡覺去。”
說罷,起身走人,回歸她的東廂房休息去了。
此時,戴坤領著哭腫了眼睛的韓鳳凰來到呂源的書房。
去而不遠的鄒寒珍見狀,又躡手躡腳的到回來,但不進入呂源的書房,而是來到呂源書房的窗口下竊聽書房里的對話。戴坤壯著膽子質問呂源為何要退親?呂戴兩家結為親家之事已經傳揚出去了,現在,呂家退親,這讓戴家顏面何存?
呂源冷笑著說道:“戴老弟,老夫對你不錯吧?若不是老夫幫忙,你現在能當上都鹽轉運使司,占據這個肥缺嗎?你現在的生活有多么的滋潤,難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好,既然你質問老夫為何要退親,你我都是男人,都是過來人,那你說說,你為何自稱有病,要請辭涪城知府之職,為何要舉薦石天雨兼任涪城知府之職?你把這件事給老夫說清楚,別以為老夫的眼睛是瞎的。”
戴坤頓時氣噎,啞巴了,一張老臉紅成了豬肝。
韓鳳凰毅面無存,當即撒潑起來,哭著怒罵戴坤,罵道:“你這老柴骨,當初老娘就說要將意兒嫁給石天雨,石天雨多好啊!有前途,又有錢,還有才,你偏偏要熱臉貼上冷屁股,現在,你讓戴家顏面何存?
被人退親了,沒過幾天,滿城風雨,皆會以為我家意兒沒人要了。你讓老娘這顏面何存?老娘以后還敢出門嗎?”
戴坤老臉通紅,無言以對,甚是難堪,心里也甚是后悔領著韓鳳凰來到呂府,暗暗慨嘆人世間的女人哪能藏得住心事呀?誒!老夫給韓鳳凰母女害死了。
呂源伸手一拍案桌,怒道:“好了,韓鳳凰,你要撒潑,回你府上去撒潑去,別在敝府撒野,你如此大吼大叫,成何體統,滾!”
自從有了魏忠賢這層關系和背景,呂源也強硬起來了,對誰都是喝斥,對誰也不給面子,再也沒有以前的假和藹了。
就是對于提刑按察司馬致富和都指揮司高迎強,見面也是喝斥的多,和氣說話的時候少。
韓鳳凰給嚇得渾身哆嗦,戰戰兢兢的伸手扶墻而去。戴坤朝呂源欠欠身,顫聲說道:“老夫就算把我家意兒賣到館院去,也不會讓她嫁給石天雨那狗雜碎的。哼!”
呂源揮揮手,罵道:“戴坤,你跟老夫斗氣有什么用呀?你有種的話,找石天雨論理去啊!你是丐幫弟子嗎?你是大乘教余孽嗎?你的脖子很硬嗎?一把年紀了,還這么不可理喻!你要是再鬧出不讓老夫省心的事情來,你就告老還鄉去。滾滾滾!”
戴坤難堪的轉身而去,走出呂源的書房門前,卻忽然吐血,萎頓在地上。
呂源急忙大吼一聲:“來人,扶戴大人回戴府,傳郎中給戴大人診治病情。”
心里甚是惱火,現在正是官運亨通之時,戴坤卻跑到呂家里來吐血,這不讓霉氣沖撞了老夫的官運嗎?所以,即便是要叫郎中來給戴坤療傷,也要讓戴坤先回戴府去。
呂府一幫侍衛跑過來,抬起戴坤就走。
戴坤仿佛此時才明白官場沒有真朋友一樣,頓時氣暈過去了。而且,這次氣的還不輕,天天咯血。每當想起呂戴兩家的姻親之事黃了,戴坤就氣的咯血。
涪城。
石天雨白天領著張慧和賀蘭敏月、姚潮海、戴氏兄弟等人認真署理公務,到各個縣去督戰”一正二抓三修“要務。
晚上,石天雨自然是要回到系統空間和眾妻妾快樂的。
但是,白天都是從早忙到黑。
跟著石天雨的姚潮海有些吃不消,頗有些怨言。
這天,坐在姚府的廳堂里,與石天雨品茶一會,便側頭對石天雨說道:“妹夫,涪城的事又不是你的祖宗業,哪個知府像你這樣不要命的干的?咦,你不是說讓姚某到哪個縣去當主薄的嗎?”
石天雨含笑說道:“石某得罪了金錢幫,而金錢幫是有朝廷背景的,姚兄不是已經探知和恒連鎖銀號出現擠兌風波之后,朝廷調派各路兵馬給和恒連鎖銀號維持秩序嗎?若是姚府出現這樣的事情,朝廷會這么干嗎?之前,本官也說過,你要當一個縣的主薄,得捐款啊!
自有文字記載以來,每個朝廷就是這個規矩,你不懂嗎?而且,捐款買官,還只能是冷門職務,現在,本官都給你定好的職務是一個縣的主薄,一個縣的三大主官之一。你得拿錢來啊,這錢可是要入某個縣的公賬的,得有不少官員簽字證明。”
姚潮海不滿的說道:“你還真收錢呀?我妹妹那么漂亮,白給你嗎?你自己不會替我掏這筆錢嗎?要不,你給我錢,我捐給府衙。”說罷,還真伸手出來,向石天雨要錢。
石天雨笑道:“這錢得你自己出,你自己捐,這是你自己為自己積德積福。就像咱們到寺廟里拜佛燒香一樣,這香火錢得自己掏,不能讓別人來掏。再說,本官素來清廉,哪里有錢呀?本官素來都是身無分文,心憂天下。”
姚潮海感覺石天雨言之有理,便苦惱的說道:“可我們姚家,現在也沒有現錢啊!替你修路要給那些民夫發補貼,上次和大乘教余孽干了一架,要替你發憮恤金,我們姚家,隨隨便便就扔出去幾十萬兩現銀了。現在哪里還有錢呀?你上次讓我給你買宅子,就是因為沒錢,所以沒給你買。”
石天雨愕然的反問:“不會吧?你們姚家乃是川中首富,會拿不出一百幾十萬兩現銀嗎?你騙別人可以,但如此欺騙本官,說的過去嗎?本官像是傻帽嗎?大明天下的府州縣,有哪個府州縣像本官治下轄區如此紅紅火火的?”
姚潮海氣呼呼的說道:“不是啊!咱家的錢,是給玲兒轉走了。她全部提現銀出來,都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我爹說把谷香縣、鹽臺縣的田地以及咱家的駁運產業留給我,讓我不要和妹妹爭那些現銀。所以,姚某沒有現銀啊!”
石天雨一怔,奇怪的問:“玲兒一個姑娘家家的,要那么多的現銀干什么?而且,她終究是要嫁人的。帶這么多錢來作嫁妝嗎?是要嫁給本官?還是要嫁給別人呀?”
姚潮海搖了搖頭,說道:“姚某也不知道。爹已經幫你和玲兒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但是,玲兒平素花費蠻大的。她身邊總有一幫江湖朋友。而且,上次康復生、向玉山和謝至川這三大高武之人領著兩萬孽徒來驢王山一帶鬧事,也是玲兒的江湖朋友挺身而出擊退謝至川幾個高武之人的,不然,我們姚家人,現在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嗡嗡!
石天雨頓時一陣腦嗡耳鳴,感覺事情不對勁,便顫聲驚問:“當時,你們幾個打康復生、向玉山、謝至川三個?”
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唐美玲也就是一個小姑娘,怎么可能會有如此多的高武之人相助于她呢?
純粹是為了姚家的錢嗎?也不對!
哦,也有可能,大乘教余孽不是花錢收買了很多高武之人為其所用嗎?
我不該懷疑唐美玲,她對我那么好,要死要活的要嫁給我,我怎么可以懷疑她呢?
以她那么倔的性格,搶分家產,也不無道理。
不然,姚家的錢會給姚潮海這個紈绔公子敗光了的。
姚潮海說道:“當時是五個打三個。那些人可能收了我妹妹很多錢吧,平素都是給我妹妹當轎夫的,彭金石和他們也是很熟悉。”
嗡嗡!
石天雨聞言,頓時又是一陣腦嗡耳鳴。
剛剛還想不應該懷疑唐美玲,但是,姚潮海此言,卻讓石天雨不得不懷疑唐美玲。
即便是花錢收買來的高武之人,也不可能給唐美玲當轎夫吧?何況那些還是高武之人,會這么賤嗎?難道是為了唐美玲的美貌嗎?
姚潮海又說道:“妹夫,給錢啊!你得讓我光宗耀祖,在咱家,我是待不下去了,我不會營生。平素也就是靠我爹給我錢花。現在我爹手上沒有現銀,和恒連鎖銀號又發生擠兌風波,我身上沒有錢啊!你得讓我盡快的當官啊!我妹妹那么漂亮,就這樣送給你享用了,將來還要為你生兒育女,你占我們姚家的便宜多大呀!你得有點良心。”
既然是紈绔子弟,自然也不懼石天雨是什么官員,說話還沒有把門的,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比戴坤還更加戴坤。
石天雨回過神來,說道:“本官真的很清廉,給你捐銀子買官之事,哦,對了,現在去谷香縣吧,找卓越,本官讓他替你捐這筆款子。”
姚潮海隨即笑道:“妹夫,你看你,太假了,你還說你清廉,我早就納悶了,你給卓家那么多的工程項目做,卓家不會回報你嗎?不拿點錢給你嗎?你還清廉,清個鬼!整天吃好喝好,花錢如流水,還清廉。你哪來那么多的錢呀?你的俸祿有多少呀?在我這個兄長面前裝清廉。哼!你騙騙那些民夫可以,但別在我面前裝啊!我什么世面沒見過?”
石天雨當真是哭笑不得,但也握理力駁,說道:“令尊也拿走了我的大工程大項目,他有給我過一文錢嗎?”
姚潮海乃是紈绔子弟,說話也沒個把門的,便又笑道:“那是因為我那個漂亮的妹妹。不然,你會給我爹那么多的田地作為回報嗎?就你這德性,跟我差不多,整天帶著美媚出門的。你能好到哪里去呀?”~~
石天雨還真給姚潮海氣著了,頓時,俊臉漲紅,便悻悻地說道:“你以后,少胡說八道,別影響我形象,不然,我擼了你。”
姚潮海急忙陪著笑臉,躬身說道:“妹夫教訓的是,你弄一個官給我當,我就閉嘴。”
石天雨氣極而笑,起身而去,率眾直奔谷香縣。
到了谷香縣,轉悠了一圈,便來到谷香縣衙內堂落坐。
縣令凌鋒,縣丞朱祥,縣主薄宋子青急忙趕來作陪。
石天雨命人去找卓越來,然后便與凌鋒、朱祥、宋子青閑聊起來。
不一會,卓越渾身大汗的策馬而來。
石天雨便起身,拉著卓越走到縣衙公堂的外面,低聲吩咐卓越給姚潮海捐三十萬兩銀子,給姚潮海弄個官來當當。
卓越尷尬的說道:“石大人,咱家的錢,大多數存在和恒連鎖銀號里,現在,和恒連鎖銀號出現擠兌風波,咱家取不出現銀啊!現在,谷香縣衙敢收和恒連鎖銀號的通兌銀票嗎?和恒連鎖銀號的通兌銀票還有用嗎?卓某身上銀票倒是有,但現在有誰要呀?誒,為難啊!”
石天雨笑道:“卓越,放心吧,對和恒連鎖銀號還是要有信心的。朝廷都調動各地的兵馬,給和恒連鎖銀號維持秩序吶!不會讓和恒連鎖銀號倒下的。
這可是百年老店,不是上官樹創辦的,是他爺爺的爺爺創辦的,也不會毀在他手上的。
萬歲爺也知道,和恒連鎖銀號到底存了各地官吏殷商的多少錢,這也是大明朝廷的最后的底氣啊!更何況,和恒連鎖銀號最大的掌柜金錢幫乃是千年不倒之幫會。上官家族千年以來,埋藏在各地深山老林里到底有多少錢?你知道嗎?
就算個整數唄,算算金錢幫一千年以來的存款藏錢,到底有多少?
上官樹現在一下子不敢拿出這么多錢來,怕人家眼紅,怕人家妒忌,所以,一點一點的拿錢出來補充和恒連鎖銀號存款之不足。他有能力熬過這次的難關的。
所以,你對和恒連鎖銀號要有信心,你們卓家的財富,一文錢也沒少。
金錢幫千年以來,也就是這次出現一個大事件,之前從來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分號掌柜卷款逃跑的大事件的。
這件事,必定與大乘教余孽興風作浪有關。
所以,金錢幫要想繼續做好他們的買賣,必定會拿錢出來墊支目前的損失的。
不然,以后不僅和恒連鎖銀號會塌房,金錢幫也會塌房的。上官樹肯定是在萬歲爺面前許下諾言,朝廷才會給金錢幫調派各路兵馬,替金錢幫維護秩序的。
想明白了嗎?本官說的夠清楚了嗎?
吶,咱們現在說正事,本官給你那么多的工程項目做,你肯定是賺大錢的。以令尊在商界的地位,就算你們卓家現在取不到現銀,但是,也可以借到三十萬兩銀子。
而且,這三十萬兩銀子,只是到谷香縣衙入個賬,你再建一座九千歲的生祠,這錢不又回到你的腰包里了嗎?
如此,谷香縣令凌鋒也高興,也激動,他可是九千歲的干兒子,能為九千歲出點力,凌鋒能不高興嗎?能不對你好嗎?卓越,你是營商的,你應該明白,有錢也要大家一起賺嘛!獨吞一切的人,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為官如此,營商也是如此。而且,明年,本官要在涪城境內,建無數座石拱橋,就是連洪水泛濫也沖不垮的那種大型石拱橋,又可以包你賺個盤滿缽滿。卓兄,目光要長遠。”
卓越聞言,頻頻躬身接受石天雨之教誨,頻頻點頭,感覺石天雨言之有理,便說道:“好,石大人,小人即刻去籌措現銀。誒,以后不把銀子存在和恒連鎖銀號了,真是害死人啊!臨時應急,想取點現銀都取不了。好了,石大人稍等一會。小人肯定給石大人辦好此事的。”
便轉身飛身上馬,策馬而去。
石天雨回到內堂,便對凌鋒說要在谷香縣城建一座九千歲生祠,以便恩師對九千歲表示敬意。
此事,將來嘛,九千歲肯定也會論功行賞的,恩師和朱縣丞以及宋主薄都會步步高升的。
凌鋒、朱祥、宋子青聞言,個個激動萬分,熱淚盈眶,趕緊起身,向石天雨躬身道謝。
官場上,誰不想升職呀?
誰不想官運亨通呀?
但是,石天雨語鋒一轉,又說在谷香縣建生祠之經費,乃是來自姚潮海姚公子捐贈的,所以,府衙決定,讓姚公子出任谷香縣主薄,暫時掛個虛名,以后再想辦法給姚公子挪一個位置。姚潮海雖然紈绔,但是,畢竟乃是川中首富之子,見多識廣,但聞此言,不由對石天雨甚是佩服。
姚潮海暗道:石天雨不僅在官場上鐵腕,而且也是智慧超群啊!剛才之言,連姚某也誤以為石天雨這小子是真心為凌鋒這老不死著想的,現在看來,完全是為姚某著想,哈哈!這賊小子,真不賴。難怪天下武林中人皆斗不過這小子。
難怪我的妹妹,川中第一美人非這小子不嫁。
嗯,還是我妹妹有眼光。
凌鋒這才明白上當了,暗罵石天雨狡詐,真不是東西。
但是,想想在谷香縣建魏忠賢之生祠,自己作為縣令,定當步步高升,便也無奈的點頭同意。
朱祥只盼著自己跟著石天雨,能在告老還鄉之前混個縣令當當,所以,唯石天雨之令是從。
宋子青雖然心里納悶,卻也不敢吭聲。
心里也明白,石天雨肯定在是為了迎娶唐美玲而努力,對親戚好點也不是錯。
畢竟人家唐美玲乃是川中首富之女,僅是一米七五的優美身段便讓天下男人為之瘋狂,何況又還是金主之女。
想想人家石天雨不努力怎么行呢?
宋子青如此思忖,便也想通了。
心道:反正宋某是石大人提攜之人,不能忘恩負義,只要石大人不傷害百姓之利益,宋某就支持石大人的一切決定。
石天雨又讓凌鋒將卓越捐贈的三十萬兩銀子一分為二,提取十五萬兩銀子給卓越經建一座魏忠賢生祠,另外十五萬兩銀子用作招收捕快,建立生祠護衛隊,保護生祠之用。
于是,此事便順利通過,皆大歡喜。
石天雨和張慧、賀蘭敏月、戴氏兄弟等人乘坐馬車,回歸涪城。涪城轄區再經建一座魏忠賢生祠的消息傳開,頓時朝野震驚,世人的腦袋皆是嗡嗡作響。
安梓縣令白優龍、平亭縣令盧寶川、江川縣令方世忠急忙跑到涪城來找石天雨,紛紛要求在所在縣城經建一座魏忠賢生祠,以向朝廷表示忠心。
又紛紛塞給石天雨銀票。
石天雨笑道:“本官素來清廉,從不收禮。”
把銀票推了回去。
無奈,白優龍、盧寶川、方世忠等人只好各自拿出三塊金磚來送給石天雨。
和恒連鎖銀號的銀票暫時確實猶如擦屁股的廢紙,誰的心里都明白。
石天雨笑納了九塊金磚,又分別對白優龍、盧寶川、方世忠等縣令說安梓、平亭、江川建生祠之事,以涪城府衙現有的財力,是無力承辦的。
但是,看在三個縣衙公差人員對九千歲如此忠誠虔誠的份上,本府決定,在此三個縣經建九千歲之生祠,放在新春之后,如此,來年第一季度的稅賦收繳上來,首先就給這三個縣建九千歲生祠之用。如此,三個縣令激動而來,高興而歸,皆大歡喜。
石天雨隨即扔給戴玉剛、戴玉田各一塊金磚,讓他們去買兩套大宅子,請些丫鬟仆人和保鏢護院,過好生活,將來接回父母,早點娶媳婦,早點給戴家延續香火。
戴氏兄弟拿著金磚,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走開了。
石天雨隨即抬起左手中指,打開系統空間,領著張慧和賀蘭敏月,回歸“仙界”,將所乘下的七塊金磚送給了湘湘、依依、凡凡等七個美妾了。
如此,家庭和睦,府衙和縣衙都和諧,哪有干不成事的?
涪城境內,再度轟轟烈烈起來。
世人的目光,全都集聚在石天雨身上。
即便是萬元康,聘請了諸多高武之人,也不便此時來暗算石天雨,人家石天雨現在不僅僅是好官清官,而且還對朝廷,對九千歲如此忠心耿耿,誰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去暗算石天雨呢?而且,以石天雨的武功,又不是能夠一擊即中的。
上官樹則是因為要處理后院起火之事,也無心情前來惹石天雨,父女倆現在都忙的焦頭爛額,天天押運家里藏在各地山林里的銀子,趕赴各地的和恒連鎖銀號分號,給各地的分號補充現銀,還真不想讓和恒連鎖銀號這樣的百年老店毀在自己的手里。
成都。
呂府。
呂源收到涪城府衙報呈來的公文,一目十行看完,便激動萬分的提筆批語:涪城知府石天雨文武雙全,智慧超群,一心為民,以一府之力,經建三座千歲祠,體現了對朝廷的忠心,但又不加重百姓負擔,不傷害民生,真乃是經世奇才。經川中三司會商,同意建議晉升石天雨。同意涪城府衙舉薦姚潮海為谷香縣主薄,請吏部酌情同意。呂源。
呂源在此公文上加了批語之后,便讓人將此公文送與提刑按察司馬致富和都指揮司高迎強批示,然后送京都吏部。
現在,呂源屬于魏閹一伙的。
馬致富和高迎強乃是東林讜人。
兩派之爭,已經水火不容。
但是,很無奈,石天雨的公文往往先報呈到布司府,呂源如此加了批語,又令馬致富和高迎強不得不表示同意。
明里反對不好,會撕破臉的。
但是,暗地里又反對不了。
誒,真是痛苦。
不過,最痛苦的乃是戴坤,而不是馬致富和高迎強。
聞訊涪城增建一座千歲祠,戴坤又氣得咯血。
怎么谷香縣讓石天雨來當縣令,谷香縣就風生水起呢?
怎么涪城由石天雨來當知府,涪城就能經建三座千歲祠,而且還能籌足銀兩,搞好“一正二抓三修”要務呢?天啊!姓石的狗賊讓戴某顏面何存呀?
向來香也很痛苦很無奈的像孝子一樣的,日夜侍候在戴坤的病榻前。
韓鳳凰則是借戴坤之病,整天忙于斂財。
戴坤病了,都鹽轉運使司這么富有的衙門,個個公差人員都要來看望戴坤,都得攜帶現銀而來,都得把現銀裝進一只只精美雅致的小木盒里,送到戴府里來。
韓鳳凰整天數錢數到手軟,整天樂呵呵的,竟然年輕了許多,豐腴了許多,就像是一個美少婦。偶爾和戴如意逛逛街,人家都很難分辨出這是兩母女,遠遠看著還真像是兩姐妹。
川中鹽幫自然也得孝敬戴坤。
鹽幫幫主利于金率部前來看望戴坤,竟然用馬車裝了一大馬車的金元寶而來,出手真是闊綽,讓向來香羨慕死了。
韓鳳凰也是感慨無限,感嘆的說早知如此,早就應該把涪城知府這個位置讓給石天雨了,還是都鹽轉運使司這個位置好啊!戴老柴骨生一場病,我們戴家竟然收了這么多錢。
爽啊!戴老柴骨最好長期臥病不起。
然后,韓鳳凰又對戴如意說道:“乖女兒,你快派戴岳喬裝打扮,到涪城去一趟,把石天雨叫到成都來,趕緊向咱家提親。如此,石戴兩家的財富加起來,可不得了,到時候,你爹當上布司都是有可能的。”
戴如意頓時心花怒放,滿臉甜笑的應令而去。
父親能不能當什么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能嫁給石天雨。
愛死石天雨了。
戴坤但聽韓鳳凰如此感慨感嘆,氣得又咯血,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