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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俞承義特意到食肆里找了正在畫陣法的墨畫。
“墨畫,又在畫陣法呢?”
俞承義有些生硬地打著招呼。
“俞叔叔?”墨畫有些驚訝,“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俞承義笑道。
墨畫也笑了笑,“昨天謝謝俞叔叔了。”
俞承義擺了擺手,“小事而已。”
墨畫又看了看俞承義,問道:“俞叔叔,您是有什么事吧。”
獵妖隊那么忙,怎么可能沒事跑來看自己。
俞承義猶豫了下,問道:“墨畫啊,你昨天用的那個,是什么陣法啊?”
“昨天?”墨畫想了下,“是地火陣吧。”
地火陣……聽著威力就不一般。
俞承義點頭,隨即有些期待地道:
“這個地火陣……能傷到一品中期的妖獸嗎?”
“嗯。”墨畫道,“不過一副威力不夠,要四五副一起用,就能把一品中期妖獸炸成重傷,到時候再補補刀行。”
果然如此!
俞承義一時激動起來,“那你有空,能替俞叔叔畫幾副么?”
“俞叔叔你要么?不過這個陣法對你們用處不大吧。”墨畫疑惑道。
俞承義已經煉氣九層了,獵殺一品中期妖獸,應該無需借助陣法。
對付一品后期妖獸,地火陣的威力就比較有限了。
“我是用不上,我是想給那些新手用的。”
俞承義嘆道:“他們修為不行,跟著我們,有時連湯都喝不上。等他們能獨當一面,又太久了。有這個陣法,他們好歹能賺點靈石。”
墨畫想到了大虎他們。
剛成為獵妖師,既危險,又賺不到什么靈石,的確是最難熬的一段日子。
墨畫答應道:“可以啊。”
俞承義松了一口氣,接著神色又有些為難,咬牙問道:“畫這個陣法,要多少靈石啊……”
這個陣法應該不簡單,至少比鐵甲陣難,報酬理應更高,但他實際又出不了多少靈石。
俞承義總算體會到他爹的心境了。
明知是強人所難,還要厚著臉皮開口。明明給不了多少靈石,還要拜托別人替他辦事。
何況拜托的,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
一向豪爽的俞承義不禁垂下眼簾,不好意思抬頭看墨畫。
墨畫在心里嘆了口氣。
無論是俞長老,還是俞大叔,應該都是自傲的人,但又都能為了其他獵妖師,暫時放下身段和顏面。
墨畫心生敬佩,烏黑的眼睛一閃,便笑道:
“俞叔叔,我們做筆生意吧。”
俞承義愣住了,“做生意?”
“嗯,做生意!”
墨畫道:“你只要給我靈墨就好,我畫出陣法,你讓人拿去獵妖,所得的靈石平分后,給我一份,就算作我畫陣法的報酬。”
俞承義也兩眼一亮,嘆道:“這個主意好!”
“不過我還有一個要求。”墨畫又道。
“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俞承義豪爽道,他也不想讓墨畫吃虧。
“妖獸死后,我想要妖血。”
“妖血?”俞承義神色疑惑,“你要妖血做什么?”
“調靈墨,畫陣法用的。”
一聽是陣法用的,俞承義立馬點頭道:
“這沒問題,妖血沒人要,都是你的。”
“不過,”俞承義略作思索,又道,“這個妖血,我們能幫你收嗎?大黑山還是挺危險的,你能不去還是別去。”
“得會汲血術才行,要我自己來的。”墨畫道。
“這樣啊……”
俞承義有點遺憾,他不想墨畫犯險,但墨畫不去又不行。
“那你千萬小心點。”俞承義叮囑道。
“嗯嗯,俞叔叔放心,我有分寸的。”
兩人又將一些瑣碎的細節商量完,俞承義便道:
“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畫陣法了。”
走時他還順便買了幾斤牛肉。
墨畫揮手和他告別。
俞承義拎著牛肉,離開食肆,心里一塊石頭落地,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多好的孩子啊……”
既聰明懂事,又通情達理,陣法上還那么有天賦。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他老爹看人的眼光真準。
當初他爹讓他過來看看墨畫,混個臉熟,他還有些不情愿,現在他恨不得搬到墨山家隔壁。
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才叫真的臉熟。
“回頭和老趙他們都吩咐一遍,在山里遇到墨畫這孩子,都關照一下,可不能讓他有什么閃失!”
俞承義在心里默默道。
俞承義走后,墨畫也松了口氣。
他原本還在想怎么才能多囤些妖血,用來調配靈墨。
只靠大虎三人,人手不夠,自己總不能一直去找俞叔叔借人吧。
現在就好了,他只要畫陣法,再去用汲血術提取妖血就好。而那些新手獵妖師也能增加獵妖的經驗,順便還能賺些靈石。
畢竟獵妖師都不怎么富裕。
這么一想,他幫了俞大叔的忙,俞大叔也幫了他的忙,算是一舉兩得了。
墨畫很快就畫了幾副地火陣,交給了俞承義。
俞承義讓人試著用地火陣獵殺妖獸,但是失敗了。
原因出在陷阱上。
其他獵妖師也可以布置陷阱,但布置得位置不夠好,手法也比較粗糙,很容易就被妖獸識破了。
妖獸不中陷阱,就不會被困住,不被困住,自然沒法引爆地火陣。
俞承義來問墨畫,有沒有什么辦法。
墨畫想了下,就推薦了楚大叔——楚廣山。
本身墨畫布置陷阱的手法,還是從楚大叔那里學的,這種事自然找他最好。
于是原本重傷無法再獵妖的楚廣山又加入了獵妖隊,進了大黑山。
他負責觀察妖獸的蹤跡,放置陷阱,然后布上墨畫的地火陣,之后以帶有火石的弓箭引爆地火陣。
地火陣爆炸后,他也不用出手,其他獵妖師自然會將妖獸解決掉。
這樣他即便重傷,無法與妖獸廝殺,但依然能幫助獵殺妖獸,最后還能分到一筆不少的靈石。
分到靈石的楚廣山買了很多東西,和姜蕓一起登門道謝。
只是夫妻兩人都不太擅言辭。
姜蕓紅著臉,楚廣山也訥訥地,不知說什么好。
墨畫看著他們夫妻倆辭不達意的模樣,感動之余,也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老話說的果然不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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