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許紅玉溫存了一會兒。
陳牧忽的想起了什么,從身上取出了幾件物品。
“對了,這是我在清平河流域的一些收獲,這份血靈芝能滋補氣血,對你和小荷、玥兒她們都很有用,你也能快些邁入鍛骨大成。”
許紅玉如今是鍛骨境小成,距離鍛骨境圓滿還有一段距離,若是不能在一兩年內練到鍛骨境圓滿,繼而嘗試沖擊五臟境的話,她突破五臟境的希望就會小很多。
雖說也有一些能輔佐沖擊五臟境的靈物,但倘若利用靈物來完成五臟循環,那么未來基本上就是止步于五臟境,和余九江,何無憂等人一樣,難以再跨入六腑境。
陳牧身邊的人以許紅玉的資質和修為最高,他自然希望許紅玉能夠在武道之上走的更高一些,未來也能陪他走的更遠。
“我……”
許紅玉自然也認得出血靈芝,知道這東西也屬于十分珍貴的靈藥之一,正待要說什么的時候,陳牧卻已全都放到了她手里,并笑了笑道:“你我夫妻一心同體,不用推辭,這血靈芝對我來說也不算什么,于我修行也沒有臂助。”
其實他還有遠比血靈芝更珍貴的多的地元青蓮子,但地元青蓮子并不適合五臟境以下的武者使用,畢竟在尚未完成五臟內息循環,初步勾連天地的情況下,就使用地元青蓮子強行去融入天地感悟,極有可能迷失自我,最后反為其害。
聽陳牧說出‘夫妻一心同體’,許紅玉一雙琥珀般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絲絲的光澤,小小的‘嗯’了一聲,她自然是不想成為陳牧的拖累的,也一直沒有耽擱過武道的修行。
實際上在悟出坎水意境之后,她鍛骨的修煉效率也有所提升。
畢竟坎水本就適合溫養,有了坎水意境,淬煉體魄對于藥力的吸收都提升許多。
陳牧看著許紅玉,正想著再囑咐幾句時,忽然有聲音從外面傳來。
“都司大人,監察使大人回來了。”
聲音是一個女聲,是一位穿著監察司斥候衣衫的女子,在清平河流域時被陳牧指定為他的近身斥候,因為是女子所以可以隨便跟他進入內院,隨時向他匯報各種事項。
聽到從屬匯報,陳牧站起身來,將許紅玉額前一縷青絲理到耳后,道:“晏大人回來了,我先去一趟監察司。”
說著。
便離開了院落,走了出去。
許紅玉沒有打攪,輕輕應了下就送陳牧離開。
身后,小荷一直侍立在那里,待陳牧的背影消失在院落外,她才依依不舍的收斂視線,回憶起之前在院子里陳牧對她的舉動,心里又不禁羞喜起來,畢竟以陳牧如今的地位,別說是在瑜郡,就是在整個玉州都是引人矚目的年輕俊杰,傾慕的姑娘不知道多少。
其中就是容顏身姿能和許紅玉相比的,都是能由著陳牧去挑的,更不用說她,她也只是和陳牧相識的早一些,根本算不得什么,隨著陳牧地位越來越高,她自然也時不時會升起自己這個小小侍女還會不會被陳牧瞧得上眼的念頭。
比她年紀更小,更嬌俏的侍女,對陳牧來說也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先前那一下,
才算是讓她心底一塊石頭落了地,雖說是從來沒升起過和許紅玉爭寵的念頭,但至少自家小姐身子不支的時候,她是能幫得上忙了的。
陳牧自是不知道小荷這個暖床丫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和許紅玉的親事定下來之后,他也早已將小荷視作自己人,實際上這個世道,到了他這樣層次的存在,妻妾成群都是十分常見的,因為武者邁入五臟境之后,誕下的后代先天氣血根基就不會差,基本上都能邁入易筋,鍛骨也不算很難。
像如今的余家,實際上余祖義都有向他暗示過,有沒有多娶幾門妻妾的想法,余家姿色嬌俏的姑娘,十五歲到十八歲適齡的很多,他要是有什么獨特的喜好,年紀再小一些或者再大一點都沒什么,只不過陳牧并不貪戀此道,余祖義也就只能遺憾作罷。
事實上。
陳牧很清楚自己也只是個普通人,一樣有情色欲念,一樣有貪歡之心,只不過這些都被他克制了下去,一切都以武道修行為重。
做個小地方的大人物,妻妾成群日日享樂,直至某一天被亂世的浪潮猝不及防的打翻,就此沉入河底,又或是渡過悠悠百年化作一坯黃土,都非他心中所愿。
倘若他和余家的那位太祖一樣,走到五臟境就是極限,沒有能力更進一步,那也許他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退到一處偏遠的小地方,開枝散葉,修養享樂,渡過一生。
但顯然他并不僅止那樣的程度。
他不能虛度光陰,浪費自己的武道資質和悟性。
監察司。
陳牧很快來到了這里,繼而便見到了從兩江流域回歸的晏景青,并向晏景青匯報此次潮災的各種事項,其中也包括最重要的,程厚華以及韓廣之死。
事到如今玄機閣肯定清楚這兩位真傳都死在他的手里,他自然是沒有隱瞞的必要,只不過這種事也沒有必要過度宣揚,只匯報給晏景青知曉就好。
晏景青聽罷程厚華和韓廣的死因以及過程后,神色卻是十分平淡。
“不必在意。”
“他們先行出手,被伱所殺,不管是論大宣律法,還是江湖規矩,玄機閣都沒有理由說什么,殺人者人恒殺之,是不變的道理。”
江湖規矩在某些程度上,比律法的邊界要更寬許多。
像各宗的真傳弟子,不敵他人而被殺者有之,莫名失蹤者有之,激斗中被廢者有之,遭人暗算毒殺者有之……但只要不是有人破壞規矩以大欺小,就都不算什么。
畢竟這世間本就處處兇險,真傳弟子更不是什么需要處處呵護的嬌嫩花朵,倘若真的宗門處處呵護,那也不可能一步步登上武道至境,成為睥睨天下的強者了。
“說來,七玄宗那邊有人問到我這里,問你什么時候上山。”
晏景青沖著陳牧笑了笑,道:“你此次擊敗天劍門的古弘,動靜不小,讓宗門里的老家伙都坐不住了。”
早前他還覺得以陳牧的年紀,已經不太適合再拜入宗門做弟子。
畢竟。
七玄宗的宗門弟子本來就以三十歲為界,內外門弟子過了三十歲就要離宗,其中只有邁入五臟境的,可以留任執事。
真傳弟子也是一樣,過了三十歲后,或突破六腑境成為宗門護法,或者暫時擔任‘執事’的位子,一樣不再頂著真傳弟子的名號,要讓給下一代弟子。
而陳牧如今已經二十七歲。
但此次清平河一役,他展露的悟性和天資實在太過耀眼,縱是七玄宗也無法忽視。
“我打算等孟師姐出關,和孟師姐一同去七玄宗。”
陳牧老實的回答。
晏景青聞言卻是一笑,道:“還有你和余家那丫頭的婚事吧,我聽說因‘潮災’稍延了一些,改定在兩個月后?”
陳牧略微驚訝,這事兒連他都還不知道呢,可能是許紅玉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不過婚喜之事避開‘災禍’也是正常,算算時間也就是往后了一個來月,從春時改到了初夏。
時間上倒是一樣來得及。
不過晏景青連這種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對他的關注也是事無巨細了。
“是,些許私事,耽擱事務。”
陳牧驚訝過后便回應道。
晏景青微微一笑,道:“婚慶喜事,乃人倫綱常,以你如今身份,也不能太過簡略,你這婚慶的司儀倒不太好選罷,我的位份可還夠?”
“下官拜謝大人。”
陳牧向著晏景青一禮。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的確尋常人都不適合做他的婚喜司儀,在瑜城除了晏景青之外,也就只有那幾位老一輩的五臟境合適。
“好了,不必拘泥于禮,以你的能力,用不了七八年,就能走到我的程度了。”
晏景青笑笑說道。
他對待如今的陳牧已經沒有太多上位的態度。
先前他也只是知道陳牧邁入了五臟境,但不清楚陳牧能以玉骨根基入五臟,更兼掌三種意境,未來就算是破不了‘玄關’,困在宗師的門檻之前,只要慢慢積累,用不了十年,也大概率能成為六腑境中頂尖的強者,位列風云榜上,與他比肩。
“晏大人過贊了,我也只是初步邁入五臟境,七八年內登上風云榜可太難了些。”
陳牧看著晏景青也笑了笑。
寒北道風云榜上,僅有三十位,其中年紀不到三十五歲的寥寥無幾,畢竟要走到那一步,不僅僅要將六腑境修煉到完善,還需要在意境上有著更深層次的感悟,從第二步的極限再往上邁出半步,形成獨屬于自己的武道領域。
這個境界,就算是洗髓境的宗師,也不是所有人都具備的。
也因此,像晏景青這樣的存在,才勉強具備抵擋一些稍弱宗師的能力。
要問掌握武道領域,和突破玄關邁入洗髓境哪個更難,雖說往往是后者更難一些,但前者也一樣很難很難,六腑境能掌握這種力量的,可謂極少極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