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諾維奇似乎回答了,也似乎沒有回答,薩霍滿意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天空中,米格29的機隊還在逐漸降落,此時已經輪到了最后一個編隊,而已經降落的那些戰斗機,則滑翔到了距離眾人不遠的停機坪位置,現場的歡呼聲和鼓掌聲震耳欲聾,甚至現在對應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至于他們忙碌的內容,其實非常的簡單,那就是對已經落地的戰斗機進行“印化”。
所謂的印化,就是印度的美化,內容包括和不限于:給起落架上掛彩色條幅裝飾物,給機頭上掛巨大的花環裝飾物,給機翼上掛奇怪的裝飾物等等。
終于,經過這些工作人員的忙碌,停機坪上的米格29戰斗機,已經完全失去了曾經的威武雄壯,變的像是一只花里花哨的大公雞,充滿了印度人的審美風格。
“歡迎來自偉大蘇聯的英勇的戰斗機飛行員們!”
“歡迎他們的到來!”
終于,當所有戰斗機都降落之后,薩霍來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同時如此喊道,然后現場瞬間就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同時無數人沖了上去,給那些飛行員們帶上了各種裝飾品。
這一次,和之前購買航空母艦不同。
當初購買航空母艦,在蘇聯同意之后,印度是以最快的速度派遣了自己的海軍士兵們,前往蘇聯的北部艦隊港口,進行相關的工作培訓,等到這些士兵和軍官們學會了怎么開航空,最后才把航空母艦給開回來的,但是這一次是不同的,這一次的這些戰斗機,全都是蘇聯的飛行員給飛過來的。
相當于,蘇聯這一次搞的是送貨上門。
但是不同的是,這些飛行員在把飛機送過來之后,并不會直接回到蘇聯,而是他們會繼續留在印度,充當飛行教官等職責,對印度的飛行員進行培訓,直到印度的飛行員能夠掌握米格29這款戰斗機為止。
終于,等到歡迎儀式結束了,眾人開始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車廂里薩霍和伊萬諾維奇就坐在車廂后排,薩霍看著越來越遠的停泊著的戰斗機說道:
“伊萬諾維奇先生,我們的培訓從明天就開始,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們的飛行員早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對于薩霍的這個說法,伊萬諾維奇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可以,隨時都可以。”
“甚至今天晚上直接開始也可以,我們的飛行員,完全沒有問題。”
當薩霍聽到伊萬諾維奇這么說,他稍作遲疑之后說道:
“不過,伊萬諾維奇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
聽到這里,伊萬諾維奇表情略有些耐人尋味的笑了笑,然后說道:
“如果是我不可能回答的問題,那么薩霍先生。”
“請您就不要說出來了,我不會回答的。”
伊萬諾維奇話音剛落,薩霍笑著飛快的擺了擺手說道:
“不是,當然不是,伊萬諾維奇先生。”
“其實我想問的是,我們的飛行員訓練周期,最短可以是多少?”
“您也是知道的,我們現在急需這批戰斗機的加入,只要有了這些強大的戰斗機,我們就可以瞬間瓦解他們的空中防線,然后對他們的沿海城市和港口,展開致命的轟炸!”
“這樣,我們很快就可以終結這場戰爭!”
面對薩霍鏗鏘的聲音,伊萬諾維奇似乎有些不屑,嘴角上揚笑了笑隨意說道:
“如果只是能把他們訓練到可以把飛機給開起來。”
“我想很簡單,一天、兩天、最多三天就可以,畢竟你們提供的也都是具有豐富的戰斗機駕駛經驗的飛行員,這個過程可以很快。”
“但是,如果你們不想讓他們,開著這些戰斗機去送死。”
“那么我想,這個時間還是慢一點為好,起碼需要一到兩個月,或許才能初步形成戰斗機,可以執行空中巡邏等任務,至于他們想要達到我們的飛行員的水平。”
“或許需要一年、兩年、三年,也或許永遠他們都達不到。”
聽到這里,薩霍的表情從笑容變的有些僵硬了,似乎是因為伊萬諾維奇最后的這句話,說的非常的瞧不起印度的飛行員,然而沒想到的是,伊萬諾維奇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畢竟”
“對于我們的飛行員來說,我們的訓練是不計代價的。”
“薩霍先生你應該知道,戰斗機是有壽命的,無論是發動機還是整個機體,而每一次訓練都在消耗這些戰斗機的壽命,直到達到了那個時間上限,這些戰斗機就會被強制報廢。”
“所以,我想說的是,對于我們蘇聯而言,我們可以生產幾千乃至是幾萬架戰斗機,只要我們有需求,這樣一來,我們的飛行員訓練,根本就不必考慮戰斗機的壽命問題,一架戰斗機到了壽命,要么拉回去進行深度的維修來延長壽命,要么就直接進行拆解,給我們的飛行員換上新的飛機。”
“而你們呢?你們能做到嗎?如果你們愿意花這么多錢,后續繼續采購我們的飛機,或者請求我們幫助你們進行升級改造,或者延長飛機的使用壽命。”
“那么,你們的飛行員才能像我們一樣,不考慮飛機壽命的高強度訓練。”
“也只有這樣,他們的飛行和戰斗水平才會繼續提高,抵達一個最終的平臺,達到我們的王牌飛行員的高度,在天空中成為戰無不勝的存在。”
“薩霍先生,你明白了嗎?”
伴隨著伊萬諾維奇的解釋,薩霍的表情看起來再次舒緩了下來,至于原因也不難猜到,伊萬諾維奇的話并不在嘲諷印度的飛行員,那么就沒什么問題,至于飛機的使用周期問題,這個確實是存在的。
“如果有可能的話,未來我們當然希望向貴方采購更多的先進戰斗機。”
“畢竟這一次,我們購買的一百多架,根本無法滿足我們的需求,我們龐大的國家、無盡的大海,都需要戰斗機來保護,并且是足夠先進的戰斗機,而不是老舊的戰斗機,否則我們根本無法對抗巴基斯坦和我們其他鄰居國家的戰斗機,所以繼續購買,這是必須的。”
“不過”
說道這里,薩霍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表情頗有深意的笑著說道:
“不過,伊萬諾維奇先生,請允許我的直言。”
“雖然米格29這款戰斗機也很強,但是這畢竟是一款中型戰斗機,未來我們還是希望,可以擁有一款更先進的重型戰斗機,而且也只有重型戰斗機,才能真正的制霸整個南亞大陸。”
面對薩霍的這個說法,伊萬諾維奇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輕笑反問道:
“薩霍先生,我是不是可以這么說。”
“你們對于重型戰斗機,現在有一些特別的想法和追求?”
“但事實上,對此我非常的不理解,并且非常的疑惑,因為我不明白,你們為什么一定要追求重型戰斗機,因為據我所知,重型戰斗機的采購費用、維護費用、使用費用等等,都比輕型和重型戰斗機要高很多很多,比如一百架中型戰斗機的采購、維護和十年使用費用,或許只能采購三十架重型戰斗機。”
“所以我想說的是,其實貨物沒有最好的,只有合適的,只要合適你們的,那就是好的。”
“就比如目前的這些米格29戰斗機,雖然這是一款中型戰斗機,但是卻是雙發的中型戰斗機,遠不是F16那種貨色可以對比的,所以我想說的是,如果米格29可以滿足你們的使用需求,那你們何必去追求什么更先進的重型戰斗機呢?頂著更高的采購價格、更高的維護成本,更高的使用成本?”
面對伊萬諾維奇的說法,薩霍沉默了,在持續了幾秒鐘的沉默之后,他突然輕咳了一聲說道:
“很簡單,伊萬諾維奇先生。”
“首先,在我們看來,重型戰斗機雖然更加的昂貴,但是它們是絕對物超所值的,就包括這一次我們和巴基斯坦在空中的拉扯就能看得出來,他們的F15給了我們極大的壓力,這就是重型戰斗機的實力。”
“或許,我們采購的米格29可以對抗F15,但是伊萬諾維奇先生,請你告訴我。”
“我們的米格29可以一對一的對抗巴基斯坦F15戰斗機嗎?”
那一刻,伊萬諾維奇的直接沉默了,而薩霍則并不意外他的表現,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所以,很簡單,如果我們想要制霸這片天空。”
“那我們就需要有重型戰斗機。”
“而且在我們看來,航空母艦和重型戰斗機是大國應該擁有的武器裝備,現在我們已經擁有了航空母艦,那么我們就必須擁有重型戰斗機,否則我們不算是大國。”
說到這里,伊萬諾維奇繼續沉默,而薩霍則自顧自的笑了笑說道:
“最后,我想說的是,夢想,一個關于夢想的故事。”
“人需要有夢想,國家也是,不是嗎?”
“雖然重型戰斗機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比如價格昂貴,但是它就是重型戰斗機,它就是值得。”
“甚至,我們還想在未來,通過生產引進的方式,生產屬于我們印度自己的戰斗機,無論是輕型的、中型的、還是重型的,也無論是戰斗機、還是轟炸機。”
“我想在那個時候,我們兩個國家之間,依然有合作的機會。”
聽到這里,沉默的伊萬諾維奇終于不再沉默了,嘴角微微上揚笑了笑說道:
“你說的沒錯,國家也需要夢想。”
“而且我想,你們的夢想最終一定會實現的。”
“我們也會在其中,有更加深入的合作。”
隨后,車廂里響起了一陣歡笑聲,兩個人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出你我
戰爭還在繼續。
不只是印度洋上空的那些戰斗機,在克斯米爾的冰雪凍土上,低烈度的戰爭也還在每天持續,甚至是除了巴基斯坦和印度以外,在全世界范圍內,戰爭也同樣還在繼續。
伊朗和伊拉克的沖突,規模并沒有減少,反而還在擴大,除了陸地的爭端之外,海上的沖突已經開始了白熱化,整個波斯灣幾乎難以通航,同時伊拉克的西邊,敘利亞的南部等地區,戰爭也還在蔓延,反倒是沙特西部的襲擊活動,規模和強度略微有些降低,但是頻率依然非常高。
視線再往南看,目前整個北非地區,整個都處于動蕩之中,雖然美國對于利比亞的轟炸不再繼續了,但是利比亞依然處于高壓的戰爭狀態,因為他們依然在大力的扶持南部的乍得,現如今整個乍得南北方打的那叫一個火熱,同時南部地區也分散了不少英法的注意力。
除此之外,就是蘇丹了,目前蘇丹的局面已經變的更加的明朗了,那就是阿坎迪復國會已經徹底取代了曾經的官方,成為了新的蘇丹的官方,而美國和西方國家是不承認的,所以戰爭還在繼續,美國和英國法國依托一塊靠近非洲的土地,組建成了一支部隊,不斷的攻擊著阿坎迪復國會,或者說整個蘇丹。
至于其他小的沖突,數不勝數
“我說老胡,你說你這是圖啥呢?”
“從去年中秋節離開家,你琢磨琢磨你多久沒有回來了?大過年的都不回來,蘭蘭都哭了!”
“現在呢?想著你好不容易回來了,這都一年時間了,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好團聚了,結果你就這么突然告訴我,說回來休息三天,馬上就要走了?而且這次還要出國?還要去沙特?”
“你以為我不知道沙特在哪里嗎?在沙漠!”
“你以為我不知道沙漠現在是個什么情況嗎?那伊朗和伊拉克,哪個是善茬?”
“還有那沙特,不也是天天打仗嗎?新聞上天天說!”
“現在你一句你得去沙特,而且可能一呆就是三四年,你讓我怎么活啊!你讓這個家怎么過啊?”
“散了吧!散了吧!這個家過不下去了啊!嗚嗚嗚”
燕京,大雜院里面,住東廂房的那一間,傳來了女人嗚咽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