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張兵愣了一下,快速起身站了起來,扭頭朝著窗戶外面看去,同時那光頭的年輕人也快步走到了窗戶跟前,朝著外面望了過去。
只見黃昏的金燦燦夕陽下,遙遠的地方有塵埃激起,很明顯是一支車隊。
看到這一幕,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張兵目光瞬間就銳利了起來,對那光頭的年輕人語氣凝重的下達了一個命令:
“做好防御,隨時迎戰。”
“走,我們出去看看。”
隨后,兩個人離開了辦公室,而那支車隊也快速的朝著礦區的大門靠近,而礦區內部雖然沒有響起刺耳的警報聲,畢竟那不太“禮貌”,但是鐵拳公司的安保人員們,也正在緊鑼密鼓但是組織有效的進行戰前準備,各種武器齊上陣,一副隨時應戰的準備。
瞭望塔上,一個黑色皮膚的年輕士兵,拿著望遠鏡看著遠處。
“報告指揮室,一共有十輛車。”
“并且全部都是皮卡車,預計搭載的人員不超過三十人。”
“車廂里能看到有一些物品,粗略目視判斷,似乎沒有重機槍和火箭彈之類的重型武器,但是也看不清楚具體是什么東西,無法排除是否有炸藥包之類的。”
那穿著紅星聯合體的軍裝的黑色皮膚的年輕士兵,一邊看著望遠鏡里面的畫面,一手拿著話筒正在給指揮部報告,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士兵,他沒有了望遠鏡,但是他持著一具架設在瞭望塔女兒墻上的紅星聯合體出產的重型機關槍,上面掛載有機械瞄具和光學瞄具,此刻他時而用機械瞄具瞭望,時而用光學瞄具確認具體的目標。
終于,幾分鐘的時間之后,那車隊來到了大門口幾百米之遠。
“他們停了下來,為首的皮卡車副駕駛下來一個人。”
“他展開了一副紅星聯合體的旗幟。”
“在喊什么?我這里聽不到,需要前往崗哨的匯報。”
此時此刻,通訊頻道里面的聲音響起,在短暫的沙沙沙聲之后,另外一個士兵的聲音響起:
“他說,他們是受到邀請,前來談判的。”
“他們沒有惡意,沒有攜帶武器,請我們派出人員進行檢查。”
“我們是抱著善意而來的,還帶了一些禮物!”
那哨兵的聲音回蕩在通訊頻道里面,最后大家的目光看向了站在那里的張兵,張兵遲疑了幾秒鐘,點了點頭說道:
“派幾個人過去,檢查一番。”
“不要帶武器,既然他們能坦誠,那我們也能。”
“不過,高處的所有人注意,如果對方有任何異動,比如掏槍或者開槍之類的動作,直接將其集火消滅。”
聽到張兵這么說,旁邊宛如鐵塔一般的黑色皮膚軍官說道:
“是!”
說完之后,他看起來很興奮,小跑著就去安排了。
而在大門外,十輛皮卡車先后停著,車里的所有人都已經下來了,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五個人,同時在皮卡車的車斗里,堆放著一些東西,無非就是一些玉米、木薯、牛肉、漿果和皮革和皮草制品,總之都是些非洲山區的土特產。
至于這些皮卡車,品牌無一例外都是豐田,但是哪怕用八十手也無法形容其破舊,確切的來說,它們看起來都已經是完全報廢的零件,最后又攢起來的汽車,甚至不少都是水泡過的、火燒過的、機槍掃射過的,看起來滿目瘡痍。
同時這些皮卡型號也各不相同,最新的起碼也是七八年前的型號,更古老的看起來已經有二三十年的歷史,甚至毫不夸張的話,把博物館里的開出來都不如這個全乎,就突出了一個時代感,而這些充滿了時代感的東西,此刻就停在這里。
“他們很戒備!”
“這是正常的,我們不相信他們,他們也不相信我們。”
“哥哥,我也沒有想到,我們真的會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必須得做點什么了,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的人口越來越少,繼續戰斗下去,我們恐怕會在這礦山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面對敵人,我們哪怕死光,也是值得的,我們要保護我們的土地!”
“你說的沒錯,我可以死,你也可以死,但是我們的孩子們,你想想,他們還那么小,他們難道也必須死嗎?”
“我明白,我明白,為了我們的土地,他們哪怕去死也是應該的。”
“但是這些人和英國人不同,真的,他們不同,他們和英國人不同,或許我們可以有其他的路要走,不需要再繼續戰斗。”
“這片土地從來不是我們的,未來也不會是,我們的祖先被英國人抓來當礦奴,我們曾經并不屬于這里,這里只有我們的鮮血。”
“他們的人來了。”
“如果他們翻臉的話,哥哥,我保護你,你走!回去帶著大家,給我們報仇!”
車隊旁邊,這些黑色皮膚的人穿著非常簡陋,他們緊張的看著開啟的大鐵門,還有走出來的穿著漂亮、干凈又貼身的制服的鐵拳安保公司的工作人員,同時為首幾個人的低語戛然而止,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些人,滿臉的警惕。
而為首的人一共有四個人,一個高大的光頭男人,一個大胡子男人,一個歲數稍大的男人,還有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女子。
“歡迎各位,我們的總經理說,這將會是一個偉大的開始。”
“接下來,我們將會按照剛才的各位所言,對各位的隨身和隨車物品進行簡單的檢查,希望各位理解。”
“如果各位同意的話,請表示同意。”
“如果某一部分不同意的話,也沒有關系,就請在這邊歇息就好。”
走出來的工作人員,語氣很是謙和的如此說道,并且表達的含義很簡單,愿意接受檢查的人就能進去,而不愿意的人就在外面呆著。
“我們都愿意。”
下一秒,光頭黑人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幾個人分開開始進行檢查,持續了也就五分鐘左右,確定沒有任何武器和爆炸物之后,大門再次開啟,車隊緩緩駛入。
“我有預感,會有好的結果。”
看到這一幕之后,張兵嘴角上揚如此說道
五月一日,勞動節。
所謂的勞動節就是勞動者的節日,在今天勞動者們要休息,所以對于目前國內的所有人來說,這都是一個重要的節日,因為對于目前的國內單休來說,這是罕有的假期。
不過,今天王燁并不能休息,因為王燁還有兩個任務。
早上六點鐘,王燁起了個大早,畢竟隨著時間來到了五月份,魯齊半島也已經到了春末夏初的時節,氣溫升高了不少,哪怕是大清早的,也不復冬日的嚴寒,甚至只穿一件單薄的衣服,也感覺不到寒冷,只有令人清爽的涼爽之意。
“啊!今天是個好天氣。”
起床的王燁迅速的開始穿衣洗漱,隨后下樓如此感慨。
感慨結束,自然是去吃早飯,因為今天是勞動節假期的第一天,哪怕是普通的工人,但凡沒有特殊的必要的,今天都休息了,勞動者的節日勞動者自然應該休息,所以睡懶覺的人不少,早上吃飯的人不多,偶爾見到的,也多是上了歲數的人。
“廠長早上好啊!”
“咦?廠長你這是要去哪?”
“是啊,廠長你今天居然不睡懶覺嗎?”
“哈哈哈,你以為廠長是你家的小子啊,無事人睡的安生覺!”
“廠長,中午去我家吃飯吧?”
“嘿,廠長有事兒呢!哪有空去你家!”
在各種各樣的問候和招呼聲中,王燁離開了餐廳,快步來到了紅星聯合體的車輛工程研發區。
結果還沒有走到呢,就聽到身后傳來擺渡車的“嗡嗡”聲,還有白亭玉的叫喊聲:
“廠長!廠長!你去哪了?”
“說好在辦公樓底下集合,然后一起坐車過來的嗎?”
“你怎么一個人走了?我們等也等不到,只能留了一個人一個車,先過來了。”
“快,上車吧!”
王燁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輛擺渡車行駛了過來,四周用于遮風的冬日暖棚已經拆卸掉了,變成了夏日的敞篷模樣,而白亭玉等七八個人工作人員就坐在上面,同時白亭玉還在著急的搖晃著手,對著王燁打招呼,也是這個時候,王燁才想起來,昨天似乎好像確實說過這么一件事,結果今天因為天氣太好了走著走著就給忘了。
“哎呀!忘了,忘了!”
“主要是今天的天氣太好了,忍不住想要走走。”
王燁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的如此說道,同時擺渡車停了下來,王燁登上了擺渡車,就坐在了白亭玉的旁邊,而白亭玉嘿嘿的笑著說道:
“是呢!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
“感覺都可以穿裙子了,冬天終于過去了,夏天終于要來了!”
就在倆人閑聊的功夫,擺渡車啟程繼續行駛,然后白亭玉的話題也轉到了今天的工作內容上面,今天王燁之所以沒有休息,是因為今天是紅星聯合體的第一代家用汽車的路試日子,至于之前的皮卡車之流,勉強只能算是零點五代,根本不算正經車。
“我還沒見過呢,說實話還有點緊張。”
“我聽臧哥說,咱們的這款新車,那可叫一個威武霸氣!”
“別說是目前咱們自己的皮卡車,還有國內生產的這些汽車,什么吉普車轎車之類的,哪怕是他們滬市和德國搞的那桑塔納,也不如咱們的。”
“按照臧哥的說法,和那些外國車比也是絲毫不遜色呢!”
“嘿嘿,到時候咱們的這款車一經上市,能不能賣到外國我不知道,反正我看在國內啊!肯定是獨占鰲頭、獨領風騷、獨步天下、獨一無二的。”
“反正滬市的大眾汽車,肯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擺渡車上,王燁旁邊的白亭玉嘰嘰喳喳的說著,雖然白亭玉是秘書,但是因為王燁歲數也年輕,她的歲數也年輕,在除了工作的正式場合以外,她的話還是很多的,最開始其他的一些廠子里的老前輩也勸說過她,作為秘書要懂得閉嘴,但是最后勸來勸去也沒有什么效果,再說了王燁也沒什么意見,在工作場合她也不會如此多嘴,更不用說紅星聯合體本來就年輕人在位的多,廠子內的氣氛本就輕松,最后那些老家伙們,也就嘀咕幾句,反正也是管不了,逐漸也就不再多言什么了。
此時此刻,聽到白亭玉這么說,王燁忍不住笑道:
“我說,亭玉啊!你都沒有見過,你就這么有信心啊?”
“老臧說的就是真的?萬一他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呢?畢竟他是咱們紅星聯合體的人,他能不夸嗎?你說是不是?”
對于王燁的說法,白亭玉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斷然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首先臧哥不是一個自賣自夸的人,他身上軍人習氣很重,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不搞溜須拍馬這一套,而且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否則也不會當廠長你的司機兼警衛,這些結論有些是調查結果,有些是我對他的了解和認知,不會有錯的。”
“而且臧哥也很有見識,他跟著廠長你出過很多次國,開過很多汽車,他不是沒有見識的人,所以他說好的汽車那肯定是不錯的。”
“再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見多識廣,而且車技好,他作為廠長的司機,怎么會被汽車部門借過去做測試呢?”
“總之,我相信他的判斷!”
白亭玉嘴里的臧哥就是王燁的司機之一,他歲數其實不小了,已經三十三歲了,而之所以能擔任王燁的司機兼任警衛,就是因為他之前在部隊的工作內容。
“哈哈哈,你臧哥聽到你這么說,肯定高興的很。”
“大概率又要讓他老婆給你做你喜歡吃的餃子,給你帶上滿滿的一飯盒。”
等白亭玉說完之后,王燁笑著調侃了一句,與此同時擺渡車也駛入了一個院子的大門,在繞過一個轉角之后,來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中間有不少人,但是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那臺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