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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云笙針對‘甘淵海’的探索暫且中止,因為他攜帶的裝備不能支持他長時間在超高溫的高靈海水中行動,而且九顆海底太陽帶來的巨大渦旋暗流也不是一位筑基能夠輕松解決的,必須要準備好全套裝備,暫且在最初洞窟地底的熱泉靈地建設秘密基地。
安靖自然不會在裝備上吝嗇,他甚至專門回了一趟懷虛,請普明真君出手,打造了一整套專門用于在甘淵海航行的天機鎧甲和海底潛艇。
聽上去似乎有些奇怪:懷虛的技術也能打造潛艇嗎?
當然可以。實際上,到了真君境界的煉器師,哪怕是從未見過的法器,只要給出需求,那么只要不是要求太高,那么基本可以說是圖紙當天給,實物當場拿。
抵御海底高溫高壓高靈環境,還要保證一個筑基實力之人的安全,這的確算是一個挑戰,但普明真君根本沒猶豫,直接動用家底,用了神藏靈材虎賁燃鐵與一絲真君級的水元靈煞靈髓,篡改大道真意,鍛造了一具從法理上就免疫水火術法的天機鎧甲。
到了真人境界,紫府和神藏的區別就會顯現:紫府能調動天地之力,爆發出純粹的數值沖擊,而神藏因為有體內陣界,可以與外天地交互自己的天地真意,一定程度上篡改天地法理。
仙道影響世界,改造世界,重塑世界,乃至于破壞世界——而武道定義自己,塑造自己,改寫自己,繼而重新撰寫這個世界。
“這實在是麻煩真君了。”
真君級的水元靈髓,對于普明真君而言也非常珍貴,更不用說全力出手以最快的時間打造法器,那絕對要耗費普明真君如今所剩不多的精力。
但普明真君只是擺了擺手:“你這孩子,太客氣了。你要做的事情,定然是大事中的大事,這器皿要求如此獨特,也定然是為此而打造,我作為同宗長輩,怎能不鼎力相助?”
“若是我能因此器而沾光些許,或許我也可以分潤些許氣運也說不定?”
話雖如此,普明真君顯然并不認為自己真的可以分潤到什么氣運。
這位為了明鏡宗的未來,去接觸天意魔教和大辰的真君,的確是全心全意為了宗門,所以無人認為她是叛徒,但她自己卻有點難原諒自己的不堅定,所以現在的所有作為,都有點贖罪的味道。
安靖覺得其實沒有必要,因為若是沒有普明真君悍然出手,引動上玄教與大辰帝廷交手,明鏡宗涅槃之劫肯定要橫生波折。
與這些事相比,安靖倒是有點好奇對方和自家師祖,還有蔽影真君之間的關系……聽羲一天君講述他們昔日五人小組的故事時,安靖心中滿是好奇。
因為明顯能看得出來,普明真君當初和自家師祖是有點關系在里面的,但后面似乎是因為蔽影真君的關系,兩個人最終沒有結為道侶,導致師祖和蔽影真君的關系也不復當初那么好。
這昔日的恩怨情仇,肯定也非常精彩。
話又說回來了,自家師父,似乎也有點類似的成分在內……
“也就師父現在跑到大荒界了,不然的話,我倒還真想看看今姐和夜魄真君在師傅面前碰面時,他究竟會是什么表情。”
安靖心中如此想,然后帶著潛水艇回到了天元界,讓羲一老祖發力,直接挪移到最初洞窟內。
葉云笙的確是有點氣運在里面的,他祖上的確有一部分沐家血脈,本人的靈根是火木,在這水火靈地修行,恰好就是水滋木,木助火,原本才剛剛開始穩固的筑基境界立刻就堅若磐石,而且開始迅速成長起來。
而他畢竟是干過教培行業的,會很多術法,而且操作精細度很高,全新的潛水艇法器,他很快就能熟練操作。
不僅僅如此,葉云笙也對那太虛通道之外的甘淵海奇景非常感興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凈土之民血脈導致的,這好奇心是真的重,如果說之前葉云笙參加探索還只是為了工作公事公辦,最多就是為了安靖的背景和資源,那么現在,在見過甘淵海后,他反倒是主動要求資源,希望盡快開始對海域的探索了。
“若是在懷虛,肯定命格已經安排上了。”
這是安靖對念泉和霍清聊天時道出的判斷:“我所在的那方世界,命格就需要堅定的意志與超乎常人的特殊之處,這葉云笙之前還可以說是渾渾噩噩,但是遇到這件事后,立刻就開始脫胎換骨,蛻變成了更強大的自己。”
“天道之威,可怖如斯!”
聞言,霍清和念泉面面相覷,兩人對視后,不禁奇道:“安靖,真的假的,這不是你的原因嗎?為什么什么都要扯到天道上?”
“咦?”
安靖怔然,而念泉搖頭:“你想一想吧安靖,這不就是你對我們做的事情嗎?霍清因為你,解決掉了自己的生死危機,命運徹底改變,而我也是同樣如此,得你授法,繼而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的確,我們脫胎換骨,完成了初步的革新,變成了更好的自己……但這完全是因為你的存在,而不僅僅是有一個天道意志操控我們這么做。”
“同理,這葉云笙不也是如此?若無意外,他終此一生都將默默無聞,甚至沒有你的資源的話,筑基未必都能成,就更別說對外探索,深入仙古遺跡,找到自己熱愛探索的真正‘命運’了。”
霍清也連連點頭:“是的。而且非要說的話,我覺得命格的覺醒,以及‘命運的權重’,應該并非是從一開始就注定的。”
“我記得你說過,我最初的命格并不好,甚至相當輕賤,會非常輕易地死去,無論生死都造不成多大的波瀾,那個時候的我,也絕對不可能覺醒現在的命格,是后來在你的帶領下逐漸成長,我才符合了條件。”
“我想,這葉云笙也是如此。他是在你的影響下,成長到了筑基境界后,他身上的許多特質才變得有用起來——若非如此,這天地間平平無奇的人那么多,難道就找不到幾個條件和他相似的人嗎?”
“你們倒還是真看重我。”
安靖細細思索,卻發現這兩位兄弟對命格的思索說不定比自己還深刻一點……他們是真的認真在思考,自己憑什么可以得到命格。
哈,因為自己是天命,所以反而覺得一切都是天道所為嗎?
安靖笑了笑:“倒也的確是個知見障,而且,這種思路……”
安靖不禁想到了天魔。
人類就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我們天魔身上吧,一切的錯誤,一切的災劫,一切的毀滅,死亡和絕望,都是因為我們而存在!
原話并非如此,但意思就是這樣。
這種將‘責任’推開的思路……或許也是一種‘墮落’。
自己不知不覺,也開始太過看重天道的能力,覺得這一切都是由無形大手調控的‘宿命’了。
但無形的大手并不存在。因為自己就是那大手的一部分,是有形的因果交織而成。
“明白了,多謝,我有點想通了。”
他笑著拍了拍兩兄弟的肩,安靖升起了更多想法:“既然如此,命格的授予,并非是上天賜予,而是真的只要符合條件,權重大過一定程度就會有……那為何其他天宗沒有開發出人人都有命格,人人都可以修武的技法?”
或許并非是沒有,而是都有各自的限定條件。
就像是大辰的授箓天官,以及上玄教的‘靈既為命’。
而自己周邊的人,命格覺醒的如此快,除卻自己巨大命運權重對其他人人生帶來的改變,恐怕也是因為滿足了一個條件。
天命的伙伴與下屬
這個,或許就是天道給予天命的特權之一:可以快速培養出大量符合要求的隊友,避免天命只能孤軍奮戰。
哪怕是七煞劫,也不是孤軍奮戰的,只是隊友死著死著就死完了,最后變成了天煞孤星。
安靖之所以會在葉云笙冒險探索時,這么悠哉地和霍清和念泉兩人聊天,并不是因為他閑。
而是因為,他馬上也要忙起來了。
距離四城大比,還剩下三天,如此大事,并不遜色于明鏡宗的大典。
賽前準備已經開始,安靖也必須作為三中凈微學院的代表,前去重崗鎮的正式入口匯聚。
理論上來說,作為參賽選手之一,安靖和念泉霍清應該在學校組織的旅館那邊集合——但因為安靖本人在重崗鎮就有產業,所以他們就可以在自家倉庫這邊做一些準備。
四城大比,有一個頗為文雅且更加貼切的古名,喚作靈墟鳴玉,意指太微靈墟之所,仙城靈脈之地年青一代的比試,不過因為天元末世,整個世界真的成了廢墟,哪怕原本文雅的‘靈墟’指的是‘真氣所居之地’,也顯得有些不太適宜。
至于為何四城大比不貼切,則是因為這并非是一場擂臺比試,也并非是四個城市互相競爭,而是各大書院學院派出自己的弟子,與其他學院的人共同去完成一個試煉亦或是任務,其中最為出彩者即為‘佩玉者’,可以得到各方勢力長輩的勉勵獎賞。
并不是非要互相競爭,但也不是非要互相合作,總的來說,這更像是一種競速比賽。
而這一次,四城大比的任務也很簡單,正是安靖之前就聽校長和董事劇透過的,那便是前往仙古遺跡深處,找到通向更深處的道路。
這一任務,好里說,是發揮年青一代的主觀能動性,壞里說,就是要用年青一代的氣運,去碰運氣找出路來。
安靖如果想要贏,只要拿出通向甘淵海的最初洞窟太虛通道,現在就可以直接宣告自己贏了——別的不用多說,安靖都能想到天元界的那些真人真君,甚至是天君天尊在知曉甘淵海的存在后會怎樣的渴望迫切。
那可是羲一老祖都震撼不已,感慨萬分的洞天核心,安靖相信,若是洞天的凈土之民知道自己找到了通向甘淵海的通道,也必然會立刻急眼。
但安靖當然不會這么做。
他參加這次四城大比的目的很明確。
第一,明面上得到第一,拿到仿制天劍,也即是伏邪碎片的線索。
第二,找到繆云影,把這位好兄弟帶回明鏡宗。
第三,找機會聯絡上洞天的凈土之民,安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詢這些大概率還保有一部分清晰道庭傳承,而且不像是伏邪這樣有健忘癥的人。
第四,也是最后一個。
安靖覺得嘛,仙古遺跡這地方不錯,很有潛力,環境優美,比天元界和懷虛界都好,非常有建設第三新明鏡宗的潛力啊!
自己在天元界的行動一直以來都束手束腳,若是可以在仙古遺跡這地方建設真正的行動基地,很多事才會變得自由。
也不是說在玄夜城集團內部緩緩發展不好,但在法外之地建設反抗勢力才更海闊天空嘛。
不僅僅如此
甚至,就連羲一天君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安靖,你就是因為修行了仙道,太與人為善,所以才忘記關鍵
記住,你一定要狠狠地得罪天元界這些世家和公司勢力,最好逼迫他們對你動手,甚至是出動真人,真君這種長輩出手,狠狠地追殺你
到那時,我便可以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直接現身,給他們來一個狠狠地教訓,順便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搶走他們勢力的生產線和財富,狠狠地補益我們明鏡宗!
——哦,牛逼,感情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經典樣板戲是由我來出演是吧?難怪我教訓了這么多人都沒有背后老祖隔空大手把我鎮壓,感情這是我的戲份啊。
“……太強……太武道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安靖嘴角抽了一下,別看他是懷虛界天命,但終究前世是地球軍人,思維邏輯還沒被完全扭曲,道德感還是有的,雖然之前的確提過這個目的,但還真沒想過故意釣魚執法,最多就是愿者上鉤。
但他還是委婉地說道:“這么強搶人族,可能會引得天元天道反感,我們的主要目標,還是針對妖魔……咦?”
說到這時,安靖突然發現一件事。
那就是,原本應該給自己警示的天元天道,似乎并沒有反對自己等外界雇傭兵,搶劫本地人族勢力。
不僅僅如此……
安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微小的……鼓勵?
那是一種十分微妙,雷劫引而不發,但并非是針對安靖,反倒是針對……另一側的感覺?
——妖魔要剿,不剿不行。
——但給本地人族一個教訓……那也是不得不做的!
——為了天元界,異世界的天命啊,給這群天元人族降下七煞劫吧!
“嚯嚯嚯,夸張哦,原來還有這種奉旨搶劫的好事。”
聯想到天元界天道之前直接就用曲通進行‘試做型七煞劫初號機’,安靖忍俊不禁,嘴角勾起,按都按不下來:“是了,是這樣嗎?本地天道已經忍不了了是吧!”
天元自家的七煞劫還沒發育,但已經等不及了。
既然如此,那就該由他們這些外地人,狠狠地入關,給本地天元修仙者注入武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