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徐玄武手中長刀,當即就被徐牧軍手中斷刀所擋住。
兩人手中均是一震,徐牧軍眼中盡是失望之色。
陳忠正想從側面動手,卻被徐牧軍伸手阻攔。
“將軍?”
“此事乃是我徐玄武管教兒子之事,還請公公不要插手。”
陳忠眼神一動,最終收手退下:“是,徐將軍。”
“咱家,去幫陳義。”
說罷身形便是一晃,化為一道黑影沖向了陳義和梁紅玉的戰場上。
“父親!”
徐玄武大喊道:“反吧!”
“你殺了斑元道長,自身早已受了重創,你不是我的對手!”
徐牧軍并未答話,反手一刀就斬向了徐玄武。
二人身形當即而過,血色煞氣交相輝映,狠狠地斬在了一起。
二人使用的刀法均是百戰血煞刀,但是徐玄武的百戰血煞刀已經和正統的百戰血煞刀不一樣,充滿了毒功和鬼魅刀影。
而徐牧軍的百戰血煞刀,卻依舊橫行霸道、依舊一往無前。
“噗!”
徐玄武一刀斬過,如幻影般居然閃爍到了徐牧軍的左腹部,直接將他左腹部斬出了一道口子。
“父親!反吧!”
徐玄武再次大聲勸道,眼中滿是野心光芒。
“你我父子聯手,這天下唾手可得!”
“到時候伱便是開國大帝,與大虞太祖鄭明森同位而坐,父親!”
徐牧軍反手一刀,斬掉徐玄武手中長刀,順勢朝著徐玄武手中斬去。
徐玄武左手一抽又是一把血色斷刀出現,呈交叉之勢擋住了徐牧軍的斷刀,同時飛起一腳居然踹在了徐牧軍的胸膛上,直接將他踹飛了十余米之遠。
“父親……”
徐玄武眼簾低垂,冷聲道:“別怪我,是你咎由自取……”
他雙手持刀,周身血煞之氣涌動。
周圍天地元氣涌動,恍惚間仿佛在他身前形成了一道黑紅相間的惡鬼虛影。
“死來!”
怒吼聲響起,徐玄武雙腳一踩地面,原地當即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坑洞。
隨即整個人便借助這股反沖之勢,化為一道紅光,以無可抵擋的沖鋒之勢朝著徐牧軍斬去!
身前的空氣,甚至因為兩把百戰血煞刀的橫斬,傳出來了一道無比刺耳的摩擦聲。
“當!”
徐牧軍左臂被斬斷,但他依舊咬著牙起身,借助徐玄武沖鋒過來的勢能反身一轉,手中長刀反身一斬想要將徐玄武手中長刀卸下來。
兩把幾乎一模一樣,但一把斷裂、一把完整無缺的長刀交錯而過,迸發出刺目的光芒。
“轟!”
一刀斬過,徐牧軍手中斷刀居然將徐玄武手中長刀狠狠地壓在了地下,將地面斬出了一條巨大而又深遠的鴻溝。
但徐玄武左手的斷刀,卻已經插進了徐牧軍的腹部。
“噗!”
一口鮮血,從徐牧軍口中噴涌而出,身形猛地一晃,差點栽倒在地。
徐玄武反手一壓,順勢抽出長刀,又是將徐牧軍手中斷刀壓住。
左手死死的抓住斷刀,捅進父親的腹部,不讓他亂動。
“父親……”
徐玄武咬牙道:“我小時候你經常說,練刀要專心致志,心無旁騖,醉心于手中長刀便可。”
“但今日看來,是兒子我勝了啊!”
“玄武!”
徐牧軍舍棄手中斷刀,反手抓住了徐玄武左手,咬牙道:“回頭吧!”
“只要你愿意回頭,為父會替你求陛下……”
“回頭?”
徐玄武單手再次向下壓了三分,搖頭道:“回不去了。”
“大好江山,絕色美人,我也想要啊……”
“父親!還是你降了吧!只要你降了,正永帝必會自亂陣腳。這大虞天下……”
“呵……”
徐玄武皺眉道:“你笑什么?”
“玄武。”
徐牧軍道:“你,并不明白陛下的真正實力和意圖啊。”
“陛下,并不是你們口中的暴君,亦不是昏君、更不是造成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
“他心懷天下,大公無私,乃是真正的中興之主!”
“還有……你真的以為,這兩位公公就是陛下手下全部的勢力嗎?”
“你……并不明白陛下所練新軍的恐怖之處!”
“新軍?”
這幾年,徐玄武也一直在搜集京城消息,是知道正永帝練了一批新軍。
但是對于具體情況,他并不了解。
而且這幾年京城流言眾多,關于新軍有的消息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所以徐玄武并未相信。
他是怎么也不會相信,只是區區練了幾年的新軍,能有多強大?
他嗤笑道:“父親,如今天下大亂,乃是你口中的‘中興之主’一力所致,他真的是明君嗎?”
“若真是明君,天下十三州,起會有十州盡反!”
“父親,反吧!”
徐玄武咬牙道:“我志在天下,你不要令我背上弒父的罪名!”
徐牧軍搖搖頭,眼中盡是失望。
徐牧軍的眼神,更是讓徐玄武憤怒。
“又是這種眼神、又是這種眼神!”
“該死的!”
“我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敵人!”
“你太令我失望了……!”
“噗!”
徐玄武猛地抽出短刀,連帶著無比濃郁的鮮血從徐牧軍腹部涌出。
傷口穿透而過,鮮血淋漓,十分凄慘。
徐牧軍踉蹌幾步,最終還是半跪在了地上。
“父親……”
徐玄武向前一步,居高臨下望著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父親。
不知為何,此時的徐玄武心中居然有一種令他膽戰心驚的戰栗感。
他下意識抬頭望去,天空晴朗無云,乃是絕好的天氣。
低頭又看著全身重傷,如風中殘燭的徐牧軍后道:“父親,是我勝了。”
“但是,我不會殺你,只會將你囚禁,讓你睜著眼看著我是如何爭霸中原、縱橫天下,乃至登臨大寶,天下歸心!”
“屆時,你將會是新朝的太上皇,令無數人敬仰。”
“哪怕,那并不是你的真正心意!”
他回頭看了一眼周圍,因為幾人的廝殺,云州府衙方圓數里地之內盡成廢墟。
別說雙方軍士了,就連藏在房屋內的不少百姓都被波及。
更遠處,三人還在廝殺。
但陳忠陳義二人聯手,梁紅玉肯定不是對手,得去幫忙了。
不過在去之前,得先處理……
“玄武!”
徐牧軍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他強撐著身軀站了起來,沉聲道:“你能成長到這種程度,為父很開心,畢竟你比為父我當年早了好幾年進階先天。”
“但是,你不顧皇命、起兵造反,乃是叛逆!為父……很生氣。”
“既然勸不住你,那就只能打斷你的手腳、廢了你的真氣,隨我回京城吧。”
徐玄武眉頭一皺:“父親,你在說什么……”
話音還未落下,卻見徐牧軍只是張口一吐,一道血色飛劍迅速朝著他激射而來。
“飛劍?!”
徐玄武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一個俯身想要躲開。
但卻已經遲了!
血色飛劍瞬間穿透了他的腹部,將徐玄武死死的釘在了地下。
“父親!”
他怒吼一聲,掙扎著爬了起來。
他怎么也沒想到,父親手中居然有一把飛劍!
怪不得,法江長老和拓跋幻滅會死的那么快!
他還以為,是徐牧軍開始時一鼓作氣率先干掉了此二人。
原來是被父親的飛劍給陰了!
什么時候,父親也會這種手段了?
心思急轉間,徐牧軍已然來到了他的身前。
單手一指,血色飛劍再次回旋而過,將徐玄武的左手左腿手筋腳筋,盡數斬斷!
“啊……!父親,不要……!”
徐玄武慘叫一聲,但此時的徐牧軍沒有絲毫猶豫,再次伸手一抓,血色飛劍再次回旋而來,再次穿透了他的右肩,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徐牧軍向前一步,長嘆一口氣道:“玄武,為教過你武藝,亦教過你兵法。”
“兵法第一卷,便是兵不厭詐!”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還是太大意了。”
徐玄武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滿是絕望與憤怒。
“父親!你真要將我交給正永帝?”
徐牧軍一步踏出,搖頭道:“玄武,不要再掙扎了,你的意圖為父知道的一清二楚……”
話音剛落,他一腳直接踩在了徐玄武的丹田處。
真氣涌動,瞬間便沖入了徐玄武的丹田中,將他丹田盡數攪碎,廢了他的丹田。
一身先天境真氣,當即便如流水一般傾斜而空。
“父親!!!”
徐玄武終于是絕望了,慘叫一聲,魁梧的身軀不斷的顫抖著。
先天境功力啊!
就這么輕松被父親給廢了。
從現在起,他就是一個廢人!
不對,左臂左腿手筋腳筋也被盡數挑斷,比廢人還不如。
他無比怨毒的盯著徐玄武,咬牙道:“我是你兒子啊!為何為了一個外人,居然這么對我……”
徐牧軍搖頭道:“現在的你,不是我兒子,只是一個篡逆之臣罷了。”
“大將軍!”
這時,滿身煞氣的陳忠突然來到了徐牧軍面前,語氣無比恭敬。
“被徐玄武邀來助拳的那位蜀山劍派先天境武者逃了,陳義重傷。”
“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要不大將軍您也……”
“不必。”
徐牧軍伸手一抓,血色飛劍瞬間收回到了他的手中。
“叛逆徐玄武已被我斬斷手筋腳筋,廢了丹田,如今只是一個廢人。”
“你……送他回京吧。”
陳忠猛地抬頭,奇怪道:“大將軍,那您……”
“我?”
他看了看空洞洞的左臂,眼中滿是蕭索之意。
“大將軍,陛下離不開您啊!”
陳忠咬牙道:“屬下離宮時,陛下曾再三告誡我等,不管發生何事都要保護大將軍您,將大將軍平安帶回京城。”
“您現在受了重傷,都是我等護衛不利,若是您再出事的話……”
“放心。”
徐牧軍淡聲道:“我的傷不礙事,徐玄武……由你們押送回京。”
“我,去一趟南詔國。”
“南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