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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奇同志!”
“占英同志!”
“哎呦,王大媽,您怎么御駕親征了?”
302房間,陳奇破天荒的看見了王大媽,這是她第一次來北影廠,進門就把他拽住了,看看胳膊看看腿,道:
“你小子沒事吧,聽說把你送進去了,肯定受委屈了,跟大媽說,大媽替你做主。我不行還有區里,區里不行還有市里……”
“停停停!都是人民內部矛盾,能有多大仇?已經解決了,話說您怎么來了?”
“伱搞出那么大陣仗,我能不來么!”
王大媽一屁股坐在黃花梨圓背交椅上,道:“你也別怪我勢利,你小子自從加入合作社,就賣了一天大碗茶,然后就跑北影廠待著,我都沒法說你。
我今天來,是受黨和群眾的委托,一個是請你給全市廣大青年作報告,一個是政府要安排采訪,寫材料,聽說還要給你申報表彰什么的。”
“呃……”
王大媽見他神色,問:“小子,你不會是不愿意吧?這是好事啊!”
“是好事!茶攤初創的時候,各級領導對我們多有愛護,我當然愿意。”
陳奇笑了笑,這時候無需藏著掖著,道:“但我怕我答應了,還有后續一系列事情,沒完沒了的。您知道我心不在此,我長期駐扎北影廠,工作關系一直在合作社沒調動,這次恐怕不行了。”
“你確定要去北影廠?”
“沒確定,但肯定要走了。”
“唉……”
王大媽嘆了口氣,合作社不是正經單位,也就黃占英表現出色,混了個主任的頭銜,將來有希望調進衙門里。
山溝溝里飛出金鳳凰,連他們自己都難以置信。
合作社上面是街道,街道上面是區,區上面是市,都打招呼下來,想留住這個人才。可人家來去自由,沒有約束力。
“我也知道留不住你,你起碼把報告做了,配合一下相關活動好不好?不然咱們也沒臉面。”王大媽也很實在。
“您都親自出馬了,我當然得答應了。”
“那成,你小子不管混到哪兒去,記住大柵欄永遠是你的家。”
那肯定啊!
你們合作社也在我的計劃之內呢。
敲定一些事情,陳奇站起來,又跟親愛的黃占英握手,誠懇道:“占英同志,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打架,穿一條褲子,玩一只螞蚱,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總要各奔前程。
你也要努力上進啊,不要日后見面,我叫你一聲閏土,你叫我一聲老爺……”
“不要忘記我們的革命友誼,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我們都將有光明的前程!”
“自信人生二百年,會當水擊三千里!與君共勉!”
黃占英狠狠攥著他的手。
“這位是上影廠的王麟古,王副廠長。”
“您好您好!”
還是302,陳奇見到了何成偉和王麟古,客套幾句,何成偉迫不及待的先行開口:“我們在報紙上看到《太極》的消息,整個雜志社都為你高興,太給國人爭光了!
社長第一時間派我前來,主要想問問您能不能把《太極》改成,發在《故事會》上?
為表誠意,我們愿出千字10元的價格,同時增加印數稿酬。并且您之后的每篇作品,都會按照這個標準支付,您覺得怎么樣?”
國家新出了規定:著作稿每千字提高到了3—10元,并恢複了印數稿酬,以按萬冊計算。
這個分成特別特別少,印五十萬冊,才給基本稿酬的百分之五十。比如陳奇的基本稿酬拿350塊,印了50萬冊,才多給350塊的50。
《故事會》原則上也說得過去,在規定范圍內,已經給到最高了。
何成偉說完,忐忑不安的看著對方,陳奇的感覺也很奇妙,這一下子搞的好像自己在與各方斷舍離,舍棄一些之前的東西,輕裝上陣了。
“我在《故事會》一共發了幾篇?”他問。
“從79年9月起算,每兩個月登半部,到今年1月份,已經登載了《木棉袈裟》《無敵鴛鴦腿》《武當》《大上海1937》和《黑匣喋血記》的上半部。”
“不知不覺都2年了,好快啊!”
陳奇感慨,那會還在廬山教雪姐姐演戲呢,道:“咱們是朋友,我不想哄騙你,接下來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顧不上《故事會》了,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這,這……”
“我最后還有一篇《京都球俠》給你們,算是告別作吧。以后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可以在《故事會》上寫個短篇的,情誼永在,也感謝你們給我施展的平臺。”
何成偉有很多話想說,終究默默嘆了一聲,道:“好吧,我會轉達給主編,其實您沒能來《故事會》做一次客,我們都挺遺憾的。那我先不打擾了。”
他失落的走了。
王麟古也嘆道:“《故事會》就在上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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