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兩名弟子事報的情況,著實把封羅教一千高層給驚著了,想過各種可能,甚至弟子們一朵神火都找不到的情況也在他們的預料中,就是沒想到能遇上這種事。
神火找不到也沒辦法,找不到才是常態,各大煉器門派找不到的才是絕大多數,何況封羅教也從未有人找到過神火,也不能指望本屆的弟子們就能如何如何。
可離譜的是居然有人會主動送兩朵神火給他們。
而且還是在出口已經開啟的情況下。
聽完兩名弟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講述后,教主手上的密信,也被急切的兩位長老給拿了去看。
教主則問二名報信弟子。
“你們說傳言師春他們找到了上百朵神火,真的假的”
兩人都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謝挽天道:“我們聽到的都是傳言,真假不知,但從師春他們對我們的展示來看,那兩朵神火確實是多到用不完的!”
神火多到用不完唐教主聽的牙疼,看完信的長老瞠目結舌,正在看信的長老聞言也猛然抬頭看去,為之睡口。
那么多門派都難以找到的神火,什么時候成了用不完的東西徐姓長老捋須搖頭,驚嘆不已道:“天雨流星大會第一人,這回算是見識了,果然不凡。
另一位武姓長老略帶輕視道:“這跟什么第一人不第一人無關,主要是他手上有尋找神火的秘法,若秘法能給我們,我們照樣能找到用不完的神火!”
唐教主沉吟道:“現在說這些個沒用,不管凡還是不凡,這么大的事已經捅到了我們跟前,此時必須面對現實。
現實也就兩種可能幫忙送信,或不幫忙,你們怎么看”
目光掃向在場的兩位長老。
徐長老提醒道:“教主,我們恐怕沒得選擇信若不送,回頭那個南公子知情后,知道我們壞了他的好事,能放過我們封羅教才怪。
唐教主負手仰天嘆道:“我正有此慮,沒想到就因為跟碣云山密會了一下,什么都沒干,就被卷入了此事。
師春這一手,是典型的威逼利誘,卡準了我們的穴位,讓我們沒有拒絕的余地,所以方敢將如此大事托付給我們。
徐長老說的沒錯,這廝確實不一般!”
武長老則抖了抖手上信道:“這事牽涉到煉天宗、暑道山和衍寶宗,我們卷進去真的合適嗎這么大的事,一個不測,就會將我教碾碎成齏粉!”
徐長老:“那你說怎么辦,我們還有得選擇嗎師春這封信給到我們手中,就像教主說的,已掐準了我們的死穴,壓根就沒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幫他送了信,我們跟碣云山密謀對付他的事,也就揭過了,雖然我們并沒有聽碣云山的,可他會相信我們的解釋嗎送不送信,對他來說,就是我們最好的解釋,還會給我們兩朵神火當酬勞。
至于卷入這事的風險,我看大可不必擔憂,信里牽涉的密謀,包括我們一方,都是要各謀好處的,沒誰會對外泄露。
總之,他是贊成這筆交易的,其中原因之一是,神火域內的馮琢一是他的人。
對此言論,武長老想想倒也認可,但唯獨一條,他表達了不滿,“徐長老,跟碣云山的事,我們沒干就是沒干,犯不著向他多做解釋,他不信我們也沒辦法,我們堂堂封羅教,還怕他一個剛從流放之地放出來的混子不成”
徐長老左右甩了甩衣袖,極為不認可的樣子道:“一個能讓碣云山拿他沒辦法的混子,連碣云山都要借我們的手對付他,他哪一點混了武長老,他雖是劍走偏鋒,但他已經提著腦袋拿命拼出來了,已經混出頭了。
這次他只要能活著出來,他只要一腳踏出神火域,就是個今非昔比,必將真正名揚天下,必將成為煉器界各大派請都請不到的座上賓。
屆時,試問天下誰人不知他師春,又有幾人知我封羅教大名”
說著又朝唐千錦拱手道:“此事想必教主已有定奪,不妨明示!”
武長老欲言又止,不過看了看教主的反應,最終也沒再說什么。
一旁的謝挽天和尺安瀾暗暗相覷了一眼,還是頭回聽到長老在他們跟前爭論。
其實有一點哪怕是他們兩個小輩也是能肯定的,如果師春贈送的兩朵神火,在場的師長們若有機會進去吸收,必然都會答應這場交易。
沉著思索了一陣的唐教主忽打破平靜道:“這神火靈門都已經開啟了,按規矩,只會給來不及趕出來的各派弟子一天的時間。
一天時間,用來吸收神火夠嗎我們以前都是聽說,具體如何也不清楚!”
謝挽天道:“回教主,按師春的說法,一人一天吸收兩朵神火的時間是足夠的。
說白了,還是那句話,看你外面能爭取到多少時間,也有可能連吸收一朵神火的時間都不夠。
稍加沉吟的唐教主忽果決道:“徐長老,你帶人留守,等里面剩下的弟子出來!”
“是!”
徐長老立馬拱手領命。
于是唐教主揣上那兩份信,帶上幾個人迅速離開了。
要于什么去不言而喻,主要是沒得選擇,封羅教沒有拒絕的底氣,既然如此,還不如盡快多給里面的馮琢一他們多爭取點時間。
出門直奔器云谷的出口去,途中還不時能聽到各派聚集處偶有陣陣迎接的呼喊聲傳來。
伴行的武長老見去向,忍不住低聲提醒唐干錦,“教主,司徒孤還在谷內!”
唐于錦略搖頭,“讓南公子自己看著辦吧,我們不宜插手太多!”
一行走到出口時,被谷口的守衛攔住了。
亮明身份都是其次的,獲悉同行的謝挽天和尺安瀾是剛從神火域出來的后,守衛善意提醒道:“大會比試還沒結束,按大會規則,提前離開視同放棄比試,你們可要考慮清楚了!”
武長老苦笑著指了指謝、尺二人,“一無所獲,還有參加比試的必要嗎家里有要緊事,先走一步了!”
這里也沒有強行逼人參加的道理,既然是人家自己要走,守衛錄明責任后,便將一行給放離了。
一出谷,唐千錦又立馬拉了武長老去一旁說話,讓他去做后手準備,以防師春那邊說話不算話,或者說是防止被滅口.....人群中,瞪大了眼睛盯著出口仔細看的南公子,不時揉揉眼,看得太用力,眼睛都要看花了。
就在這時,從海上船樓那邊飛掠來一人,闖入人群借過,一路往南公子身邊擠,正是南公子的心腹手下。
其人到了后,捂住嘴在南公子耳邊細語,“先生,封羅教的教主唐千錦找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封羅教.…”
南公子嘀咕了一聲,倒是想起來了是哪家,但此時哪顧得上那些鳥人鳥事,手一擺,“沒空,讓滾,回頭再找他們算賬。
來人又墊著腳尖湊嘴其耳邊補了句,“還帶了兩個弟子來,說是剛從神火域出來的。
“嗯”
南公子霍然回頭看向他。
來人微微點頭,低聲道:“人已經安排到就近的那個雅間了!”
南公子再次回頭看了眼空中的光華旋渦,還看個屁,立馬扭頭就走,除了那心腹手下,還有兩名心腹護衛跟隨。
一行在光影婆娑的夜色中直奔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到后沒從正面大堂進,而是從后門去的,后面早已有人在門口等著,他們一到便迅速拉開了門,讓了人進來又迅速關門。
到了樓內又噔噔上了頂樓的所謂雅間。
封羅教教主唐千錦已在里面等著,別的人都沒帶,就帶了謝挽天和尺安瀾,前者端坐,后兩人站立其身后左后,室內窗戶緊閉。
南公子急匆匆龍行虎步的架勢一入,四方桌前端坐的唐千錦立馬站了起來,不過多少愣了下,目光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南公子的氣色,傻子都能看出南公子的憔悴,何況他又不傻。
回過神立馬拱手客氣道:“封羅教教主唐千錦,久仰南公子大名,幸會幸會。
唐某以前在勝神洲王都朋友的宴席上,曾有幸與您有過一面之緣南公子扯了衣擺一甩,徑直坐在了四方桌對面,手指點了點,示意其坐,“客套話就不要說了,我沒空瞎扯,直接上干貨。
他才不記得自己見過對方。
唐千錦略有尷尬,不過人家勢大就得接受,遵意思坐下后,卻看了看南公子的隨行人員。
南公子爽快的很,抬手肩頭向后拍,于是同來的三人迅速退場離開了。
腳步聲消失后,唐千錦也開門見山了,指了指身后左右的兩名弟子,道:“他們倆是我教參會弟子剛從神火域出來,受師春托付,給南公子送信來了!”
聞聽此言,南公子瞬間兩眼放光,雙手連連向自己胸前招,迫不及待的樣子道:“信呢,來來來,給我!”
信,一式兩份,唐千錦只拿出了一份,另一份已經給武長老帶走了。
他打開信看了看內容,先將短的那封信摁在桌上推了過去,“這封信是師春寫給煉天宗長老司徒孤的,讓我們送給司徒孤,然而很遺憾,我們沒有便利的機會接觸到司徒孤,只能請南公子代勞一下!”
實際上是壓根就沒往司徒孤那邊遞。
“他寫信給司徒孤他們什么時候有了來往”
南公子訝異不已,且一臉的稀奇。
他自認自己跟師春算是走的較近的,很清楚師春的來往交際,真不知師春什么時候埋了這一出,天下第一煉器高手那可不是擺設,天庭和四大王庭都時常會有求于人家,譬如之前天雨流星大會后煉制‘巽門’,勝神洲王庭就曾禮遇有請。
簡而言之,司徒孤不但牌面大,而且來往的大多都是頂級權貴之流,不是他來往的那些子弟能比的,一般人也請不動司徒孤,手藝人嘛,能精通其藝的,大多專注,不太愿意搞什么人脈關系,在有些人眼里就是清高。
這種清高的人,怎么會跟師春那家伙扯上關系他是真的好奇了。
唐千錦倒露出了些許古怪神色,但什么也沒說,讓對方自己看去,他又將第二封信放在了桌上推去,“這封是師春給您的信!”
信也不能同時看兩封,何況還有個先后,南公子先一把揭了給司徒孤的信到手,一看上面字跡,他先歪嘴一樂,就這手被人打成重傷后才能寫出的字跡風格,一瞅就知道是師春的手筆沒錯了,因為他見過。
“真兒在我手上,勞煩前輩來神火域助我離開,唔嗯”
就簡短一句話,南公子一開始沒看懂什么意思,輕聲念著念著,想到是給司徒孤的信后,嘴里開始發出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兩眼漸漸瞪大,咧開上揚的嘴角開始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