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圣誕節,蘇聯的倒下是上帝送給美國最好的禮物。
白宮辦公室里。
歡聲笑語。
詹姆斯·丹·奎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很想要自己沉穩。
但是…
一想到跟美國冷戰了半個多世紀的蘇聯沒了,而且還是在自己“任”內,即使自己是個代理總統,可在未來評選最偉大的美國總統時,自己也有可能入選。
他就想笑。
在辦公室內有不少高層,CIA局長、FBI局長、國務卿等等人,全都一臉開心。
“從此,壓在我們頭頂的危險徹底沒有了,以后,世界屬于美國!”
詹姆斯·丹·奎大聲喊著。
辦公室內的人當然都很給面子的鼓掌。
“先生,要開新聞發布會嗎?”辦公室秘書顧問理查德森笑著問。
“當然,這種事情我們要表示…”
“沉重的哀悼!”
詹姆斯·丹·奎又忍不住笑出來,還擦了擦眼角的眼淚,這男人啦,年輕的時候管不住下體,年紀大了管不住尿,現在都管不住眼淚。
“新聞稿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理查德森說。
“干的漂亮。”
代總統先生夸獎了一句,目光掃向所有人,眉頭一挑,“我們的總統先生呢?”
他問的當然是威廉·杰斐遜。
CIA局長斯坦菲爾德·特納聽到他的詢問,眼神里透露出意味深長,看了眼旁邊的FBI弗洛伊德·I·克拉克,后者也目光看過來,兩個人的眼神在半空中觸碰了下。
“雜碎!”
“狗雜種。”
兩個人臉上帶著笑,但那眼神中的咒罵都快滲出來了。
大家都明白詹姆斯·丹·奎這時候叫威廉·杰斐遜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不滿他搶走自己的位置,想要在他面前炫耀一下。
有點幼稚…
理查德森捂著嘴咳嗽了下,訕笑著,“也許在其他地方慶祝吧。”
“先生,我們現在要第一時間搶占輿論高地,讓更多人明白,資本主義的優越性,打擊南美和中東地區的GC主義。”國務卿艾迪生·貝克也岔開話題。
他們不愿意得罪新生權貴,也不想在這時候讓對方尷尬。
詹姆斯·丹·奎冷哼了聲,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半抬著頭,“30分鐘后開記者發布會。”
秘書處顧問理查德森頷首,忙出去安排,可剛打開門,沒注意到門外有人,兩個人“彭”一聲就撞在了一起。
后者慘叫一聲,捂著鼻子就蹲在地上,鮮血從手指縫隙里滲出來。
站在門外的秘書也有點頭暈…
但僅僅如此。
他看到出血的理查德森,三魂嚇飛了兩魂,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完蛋了…
你上班闖的最大的禍是什么?
答:把大領導的鼻梁給頂斷了?
屋內的眾人也是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快,送去醫護室。”
CIA局長忙攙扶著他離開。
小秘書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干什么的時候。
代總統詹姆斯·丹·奎緊蹙著眉,上下看著他,“什么事情,慌慌張張,就不能像我一樣穩重嗎?!”
這聲責備,讓對方一哆嗦,回過神來后,一下就任督二脈打通了,說話都十分利索了,“先生,墨西哥宣布接受世界無產者!”
“并且宣布對任何生活困難的蘇聯老兵進行人道主義的補償,并且對失去生活支柱的工人階層,只要入籍墨西哥,就有生活補貼!”
安靜!
非常安靜。
甚至放個屁都能聽到的那種安靜。
緊接著就是倒吸口涼氣…
辦公室內的空氣都被吸的稀薄了。
所有人目光看向詹姆斯·丹·奎,后者剛才原本因為興奮而紅潤的臉頰一下就蒼白了。
他張著嘴,要開口,可那大腦像是卡頓了一樣,不知道發出什么事情,緊接著,眼前一黑,耳畔邊最后的聲音就是:
“先生暈倒了!!快叫醫…”
辦公室內狼狽不堪。
當然,這不是唯一。
當“墨西哥宣言”在蘇聯時間晚上八點半,美國華盛頓時間上午九點出現時。
象征著資本主義的歐美世界,一片安靜,緊接著就是嘩然!
“不!不允許再出現一頭巨熊,將他按死!”英國內閣里帶著咆哮聲。
“抗議,抗議這種行為,并出墨西哥,我們不接受其在北美地區挑起事端。”—加拿大。
誰不慌?
資本主義說過GC主義的不好,這不好,那不好,但從來沒有否認過這是“最偉大的理想。”
誕生于十九世紀中葉,發芽二十世紀初,綻放于五十七十年代,但他卻在八十年代從東亞開始逐漸凋零,最后…
于1991年12月25日死于蘇聯。
這是維克托前世的流程,最后…唯有在加勒比海還有星火閃爍。
但現在不了。
“上一世我相信了狗白頭鷹的謊話,我將所有的意識形態丟棄,我的內部崇洋媚外,我高層腐敗貪污,我臨死前,不甘心的看著天空,如果再讓我活一次,我一定要…”
然后,一睜開眼,來到了墨西哥。
那白頭鷹瞪著眼,哎呦我操…
你重生了?!
蘇聯…,不應該現在稱俄羅斯。
葉卡捷琳堡。
大馬路上到處都是歡呼的人群,他們拿著熒光棒歡呼著,慶祝著他們的重生。
不斷有人激動的打砸著,甚至有人一把火燒了店鋪,一些店長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有人在利用這混亂謀取私利!
葉卡捷琳堡的當地駐軍當然要出來維護穩定了。
他們戴著頭盔、拿著盾牌,驅散著人群…
他們現在也很迷茫…
到底為了誰當兵。
朝著人群丟催淚彈,濃煙弄得所有人都很嗆,捂著嘴巴落荒而逃。
但在濃霧中,卻看到個身影鉆了出來。
一個背著書包的孩子捂著嘴巴,身上扛著個蘇聯國旗。
他獨身一人走向軍隊,他的步伐堅毅,他的目光深邃中帶著無奈和彷徨。
被他盯著的軍人全都不敢對視,忙將臉轉到其他地方。
他們…有些心虛。
少年站在隊伍面前,將旗幟砰一下插在地上,高呼:“偉大的蘇聯!”
“萬歲!!!!”
“砰!!”
伴隨著他聲音,一聲槍響從旁邊的屋內傳來。
狹隘的客廳里…
一名穿著蘇聯軍裝的老兵重重地摔在地上,太陽穴上多個彈孔,鮮血瞬間將地板給侵染了。
他的手上…
還拿著一張照片。
上面,十幾個年輕人笑著,他們站在戰爭的廢墟中,慶祝著勝利。
他們戰勝了邪惡的德國人,他們取得了偉大的勝利,但卻在醉生夢死中…沉淪。
而在軍工廠里,這個二戰時期蘇聯最大的槍械生產地,此時空蕩蕩一片。
“沒了,沒了,什么都沒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穿著沒帶軍銜的軍裝,大聲的怒吼著,手里拿著一把獵槍,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嘴巴…
扣動扳機!
卡殼。
他不甘心,繼續扣…
但愣是四五次都卡彈了,瞬間就將老者的精氣神給抽走了,他用力的將槍砸在地上。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雜亂且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
“爸爸!”
“米哈伊爾!”
兩個女人跑了進來,一個年輕一個也上了年紀,看到他那樣子后,焦急的跑過來,抱住他。
“沒了,全沒了,葉卡捷琳娜,我的祖國沒了。”老頭抱著妻子就哭。
老嫗也是傷心,不知道如何安慰。
“爸爸,我們去墨西哥吧,墨西哥還有火種。”女兒擦著眼淚安撫著說。
“墨西哥在呼喊著所有信仰GC主義的人,您可以幫助他們研發武器,去重新建立理想國!
老頭當然聽說過墨西哥,他抬起頭,那紅腫的眼神中帶著希冀,但很快就暗淡無光,“我老了…”
“爸爸!”
女兒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為了理想你正年輕!”
“而且,沒有一個人能夠說AK47之父已經老了!!”
這老頭赫然就是米哈伊爾·季莫費耶維奇·卡拉什尼科夫!
他看著妻子,妻子也望著他,重重的點頭,“去吧,就像是年輕時候一樣,我們…還能繼續戰斗。”
“蘇聯從來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種精神。”
蘇聯解體的消息就是未來幾個月內的熱搜。
不知所措的人就是瞪著眼不知道干嘛,而有準備的,卻已經吃的滿嘴都是油了。
尤其是第一時間高舉“新火種”的墨西哥。
在辦公室里。
煙霧環繞。
維克托在講話,一幫高層拿著筆記記著。
“優先給有技術的蘇聯人提供入籍證明。”
“要將高精尖技術人才保護好,絕對不能出現一個意外,美國人肯定要在其中搞事的,尤其是以奧列格·拉夫連季耶夫為主的“實驗小組”。”
維克托說到這里停頓了下,目光看向喬治.史邁利,“內務處要用保護我的規格來保護他們,如果他們出事…”
十三太保的頭頭一下就站起來,“保證完成任務,除非敵人踏著我們的尸體過去。”
維克托哼哼兩聲,“別說的那么高興,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們的用處,他們能抵用20個軍!”
“尤其是在我們的地盤上。”
眾人當然明白這“實驗小組”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奧列格·拉夫連季耶夫,熟悉物理學的人應該都清楚,他是什么地位。
“戈培爾你要注意輿論宣傳,歐美人最喜歡的就是用它們那張嘴就胡言亂語。”
宣傳部長也微微點頭。
維克托長呼一口氣,“先生們,我們從什么時候被美國開始欺負的?”
“1846年!”
“從美墨戰爭開始,那群從歐洲來的土匪、強奸犯就將北美視為他們的自主領地,將印第安人屠殺殆盡,當我們想要自強的時候,發動禁毒戰爭那一刻起,他們就開始百般阻擾,為什么?”
“他們在害怕,在害怕地緣政治被破壞!”
“但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妥協,地球不姓美,它屬于全人類。”
“我們是在做偉大的事情!”
卡薩雷聽了一下就站起來,那臉蛋漲紅,“忠誠!”
“忠誠!!”
“萬歲!!”
維克托站起來,敬了個禮,“諸位共勉。”
所有人都感覺到渾身充滿了力量,一個個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
維克托將防長肯尼迪和參謀總長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上將給喊住了。
正當兩個人不明白的時候,他第一句話就讓兩人精神一振。
“明年5月份,你們覺得發動南方攻勢怎么樣?”
這是要將南部毒販們消滅殆盡了?!
維克托將香煙按在煙灰缸上,眼神有些緊張,“南方那些毒販始終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我們的心臟上,我們跟美國人關系好的時候,他們都偷偷援助,何況現在鬧僵了,他們肯定會不留余地的支持。”
畢竟…
這是信仰戰爭了。
在本質上就是亡國滅種了。
肯尼迪跟霍雷肖互相看了眼,最后還是前者想了下,“我們打南方毒販如同打狗,但就怕其中美軍會參與,所以,如果要打,我提議是快速解決!”
霍雷肖·赫伯特·基欽納點頭,“我同意。”
“根據情報顯示,南方陣營中最大的海灣集團和洛斯哲塔斯已經很不和了,上次是哥倫比亞巴勃羅調停了,但這怒氣還在,我們滲透進去的人,只要挑撥一下,內亂就指日可待。”
“擬定一個作戰計劃,進行兵棋推演,一切按照實戰進行。”
“明白。”
“這件事,先不要跟別人說,軍隊內部先討論一下。”
兩人對視了眼,使勁點頭。
正當維克托打算繼續說話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他眉頭一挑,“喂”
“將軍,這里是海防司令部,我是埃里希·阿爾伯特·雷德爾,有要事匯報,美軍兩艘巡洋艦游曳阻擋我們商船,并且封鎖我們的海域!”
在下加利福尼亞州的圣盧卡旺角港口,雷德爾拿著電話,目光炯炯的看著海面上的班布里奇號、長灘號,瞇著眼,語氣比較緊張。
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干他們。
海防團作為直屬軍隊,他是有權利向國家宮匯報的。
畢竟,墨西哥可不怕地面火并,25萬的陸軍怎么樣都能扛一下。
而海上的突然襲擊才是最可怕的。
那兩艘巡洋艦正在驅趕一架郵輪…
像是遛狗一樣遛著。
“對方進入我方海域了嗎?”
“沒有…”
電話那頭安靜了下,再次問,“真的沒有嗎?”
埃里希·阿爾伯特·雷德爾瞬間就機靈了,“有!他們正在向我方炮擊!”
“干掉他們!”
“明白!”
掛掉電話的海防團團長眼睛發亮,拿起指揮所里的對講機,“全員就位,調正標尺…”
早就就位的海防團士兵開始屏氣凝神。
港口除了MK7式406毫米主炮外,還配備了蘇聯的AK726是一種雙管76.2毫米(3英寸)艦炮。
以及6輛“秘密武器!”
А222Берег“海岸”自行岸炮!
這玩意蘇聯80年代生產,但得等到1993年才出現在大眾面前,所以,現在不叫這個名字。
而是入鄉隨俗。
跟著墨西哥叫:“勝利者”岸炮。
“放!”
隨著雷德爾的命令下達,火炮齊發!
按照計劃,先干掉一艘…
倒霉的班布里奇號,在目光注視中…
被擊中甲板!
這一切都很突然。
另一艘長灘號就像是打群架時的“啦啦隊”,他看到“兄弟”被揍,下意識的想要過來幫忙。
可岸炮防御太密集了,他又害怕了…
直接,跑了!
沒錯,在眾人眼睜睜之下,跑路了。
那班布里奇號這下完犢子了。
“反擊!反擊!”艦長喊破喉嚨,但得到的答案…
“長官,我們的武器系統被炸沒了…”水兵長哭喪著臉說。
艦長呆若木雞,他看著慌亂的士兵,也有些不知所措。
美軍的海軍素養…
早就在二戰的時候都耗光了,現在的將領面對突發狀況也有些不知所措。
“船要沉了!”
也不知道誰喊了聲。
就看到十幾個水兵套著游泳圈就跳海。
“長官,快跑吧。”副艦長拽著他就登上小船。
“不!不!我要跟班布里奇號同生共死!”艦長大喊著…
但腳下卻跑的飛快。
他們可沒有殉職的想法,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一群高官登上救生船,撒腿就跑。
在遠處,看著那冒著火的班布里奇號,所有人都有些出神。
艦長都跪在救生船上,使勁的錘著。
12月27日。
“圣盧卡旺角海上沖突爆發!”
五角大樓震怖!
“這是戰爭!這是宣戰!”代總統詹姆斯·丹·奎用力的砸著桌子。
旁邊的老防長拉姆斯菲爾德這次沒開口。
他也覺得…
維克托做的太過分了。
我們就是在海上“自由航行”你就給我們崩了?
這比蘇聯還霸道?!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滿維克托明目張膽的繼承蘇聯的遺產。
你想要干什么?
不是說好的維埃里家族和拉姆斯菲爾德家族共北美的嗎?
你這也太不聽話了。
不聽話就要挨打。
“現在立刻出兵,美墨之間需要一場戰爭。”
“咳咳咳…”秘書處顧問理查德森使勁咳嗽了下。
無奈的看了眼詹姆斯·丹·奎,后者也回過神來。
他不是總統。
他是代理的,用來過渡的,頂多就還有一個月下去了。
他說的話不算數的。
詹姆斯·丹·奎沉默著…
辦公室內,也安靜異常。
“難道就一點制裁他的手段都沒有嗎?”他最后,還是不滿的叫了聲。
“有。”
就在所有人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時候,有人開口。
大家看過去,赫然就是老防長拉姆斯菲爾德。
“我們能用流言蜚語干掉蘇聯,也能用同樣的招式干掉維克托。”
他說的很輕描淡寫,但那于其中濃郁殺氣誰都能感覺的到。
“他不是呼喊GC主義嗎?”
“那我們就讓所有人看看維克托到底多有錢!”
“一個有錢人,能夠同情工人階層嗎?不!不可能!”
“讓所有人都看看,他那張丑陋的嘴臉。”
拉姆斯菲爾德說到這,還用力的拍了下桌子。
桌子上的文件都掉在了地上。
嚇得詹姆斯·丹·奎右眼使勁一顫,他看向顧問理查德森。
兩個人的眼神像是在交流。
這老頭子的孫女不是跟維克托有一腿嗎?怎么他這么激動?
誰知道呢?
“先生,這件事,交給我。”拉姆斯菲爾德陰沉著連說。
代總統先生下意識的就點頭。
“那我先走了。”老頭子起身就往外走,忽的腳步停下來,“不能讓墨西哥人得寸進尺,我認為除了封鎖領海后,還需要封鎖領空,讓航空母艦靠近南下加利福尼亞州。”
“要讓全世界看看我們的怒火!”
“我們絕對不允許,那北歐巨人在北美蘇醒,未來,應該只屬于美國。”
說完,老防長就走了,背影顯得很果斷,也很瀟灑。
一下給詹姆斯·丹·奎給整懵了。
呼出一口濁氣。
“就按照他說的做吧。”
“我們要把面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