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并未想過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不管是穿越之前的他,還是曾經的貴族之子林德,對文字實在提不上有多熱愛。
但是當他能夠從中汲取力量以后,那種沉浸感讓他難以抗拒,無法拒絕。
“這是您需要的詩集,大人”管家挑選出了厚厚的一摞書籍,并且說道:“嚴格按照您的要求,它們每一個都來自某個隱秘的信仰。”
這些書籍毫無疑問都是“禁書”,在主要信奉著“三神”的蘭德王國中,太陽之證才是主流信仰。
甚至曾經還掀起過狩獵女巫的風潮……當然了,蘭德王國一直都沒有巫師的出現,那只是某個嗜殺混蛋的宣泄暴力的手段而已。
不過當時就連號稱月亮女巫尤尼的信徒都會被捆綁在火柱上,足以看出在一些瘋癲的信徒心中,這些知識要保留下來有多難。
林德看著六本書籍,這絕對是他迄今為止最大的收獲。
如果全都為真,意味著他只要找到與這些宗教相類似六種魔藥,就可以再次讓自己的騎士之樹長出更多的分支。
“《花衣魔笛手》,這是一份樂譜?”林德翻閱著薄薄的一冊書籍。
“是的,一個關于老鼠的故事”管家點頭,他要展現自己的作用,就必須在此刻回答新領主的所有問題。
“我聽說過類似的故事”林德說道:“一個穿著花衣的男人吹著笛子,他號稱能夠捕捉老鼠,于是他在村民們的懇求下吹響笛子,老鼠就像受到了蠱惑一樣蜂擁而出,并在他的控制下跳進了河水里。但是村民們卻拒絕支付酬勞,于是男人再次吹響笛子,只不過這一次被帶走的不是老鼠,而是孩子。”
林德翻看著樂譜說道:“這是我們經常聽的童話故事,在我看來它有些血腥,可小時候的我竟然只覺得用笛子吹奏就能控制老鼠非常有意思。”
管家說道:“孩子總是天真爛漫的,會忽略那些殘忍的東西。”
“它來自哪里?”林德問道。
“一個馬戲團”管家回憶著:“馬戲團的團長,那位吟游詩人親手寫下了這份曲譜,據說為了讓音樂傳播的更遠,還研究出了一些魔法。”
“為此創建了一個力量體系?一個馬戲團宗教?”林德感到驚奇。
隨后他想到了那一支長豎笛,呢喃婆控制老鼠的能力,還有自己在路上曾經遇到的吹笛人。
他立即吩咐人將長豎笛送來,然后按照曲譜奏響《花衣魔笛手》,一直不曾成功的祝福武器竟然成功散發出了光芒!
“他還真是一位天才”林德為對方的創造力感到驚嘆。
可惜只有這本曲譜,卻找不到相關的魔藥配方,林德想著也許他該派人去抓幾個吹笛人,然后讓巫師們進行反推。
就算自己用不上,相信手底下的吟游詩人們也不會拒絕這份力量。
全民嗑藥,才能跟得上版本的進化。
第二份詩集:《獅子贊歌》。
“它來自一個名為嗜血幫的小教派,那些人嗜血如命,崇尚殺戮”管家回憶著說道:“我仍記得當初公爵大人出兵剿滅那個小幫派后歸來時的場景,如同一頭大象那么高大的獅子,需要幾十個人拖拽著板車才能拉得動,它的血液滾燙,沾染到獅子之血的人連續好幾個月起了紅色的疹子,甚至形成了讓人崩潰的傳染病。”
“一個信仰著魔獸的教派?”
在人均力量還達不到大騎士的時代,這位教派的“神”竟然被一群士兵殺死,它的力量恐怕會讓人失望。
“宗教的推廣和神本身并無關系,大人”管家說道。
“你說的對”林德翻閱著《獅子贊歌》,從近乎嗚咽哀嚎的怪叫擬聲詞中找到了一份魔藥配方。
但很可惜的是,大騎士就是這份力量的終點。
如果能獲得一份新的紋章力量,林德也許不會太嫌棄這股大騎士之力。
提供新的紋章,比新的能力更重要。
第三份詩集《月亮小姐》,與月亮有關的詩集,在神的權柄上,它和月亮女巫太類似。
“這是來自黑沼王國的一份藏品”管家說道:“公爵大人曾經剿滅過一個非法集會的村莊,有某種擅長隱藏自身的東西就藏在里面,公爵大人的黑色鐵蹄讓那個村莊變成了廢墟,而這本禁書,就是那一次戰后的收獲。”
第四份詩集《黃金誓言下的蘭德之軍》,林德有些驚訝。
“它來自海德溫”管家低頭說道。
“海德溫?”
魔藥配方有人會交給自己的,自己宣誓效忠的那位“女王陛下”。
第五份詩集《沿著河邊》,林德試圖在上面分辨出這屬于哪一類型的宗教,卻發現它很像是一首歌,只不過并不像《花衣魔笛手》那樣自帶曲譜。
就連管家也搖頭表示不清楚,太多的藏品不一定非要有個來由,它們也許只是因為一些意外出現在了這里。
第六份詩集《最后的避難所》。
兩匹快馬沿著小路疾馳,在清晨的陽光刺破天際時,他們終于來到了溪谷。
“怎么會這樣?”
他們看著已經在大火之中變成了廢墟的暗夜果園,口中還在喘著粗氣。
“我們確定沒有來錯地方?”左邊的人詢問。
“黑火兄弟自從答應前來瑞文城之后”右邊的人說道:“他們遭到了什么東西的襲擊,可能是一支軍隊。”
“這附近有什么敵人嗎?”
“沒人敢靠近,除了那些災厄。”
兩人翻身下馬,他們翻著廢墟殘骸,試圖從中找到幸存下來的人,不管是黑火兄弟的還是不知名敵人的。
可接下來看到的東西讓兩人震驚,他們發現了數之不盡的焦黑尸體,它們的骨頭扭曲,死狀凄慘,好像一個個都是被砍下了腦袋。
但真正讓他們意外不是這些尸體,而是黑火兄弟的暗夜果園中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
“黑火兄弟失蹤了。”
“他們并不是誠心效忠。”
“那就回去報告。”
“向誰?”
“城主,還是……賽文親王?”
兩人沉默,瑞文城內風波詭譎,暗流涌動。
作為送信人,他們只希望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被任何一方牽扯進去。
可現在看起來,有點難。
選擇權始終不在他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