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總笑道：“領導，我都先說好消息了，是你要先解決困難嘛，哈哈。這個困難其實就是這個好消息帶來的。”
在領導好奇的眼神中，向總沒有繼續賣關子：“在我們研究所的請求下，十七機部的第三軋鋼廠和京城鋼鐵廠聯合，試制出了我需要的工業化生產工藝所需的尿素鋼！”
此言一出，應化部領導臉色就變了，從帶著一絲玩笑直接變為驚喜。
雖然不是搞材料的，可是這個鋼有多難搞，作為應化部的領導他還是知道的。
我不懂材料，可是我懂一點化學啊。
這東西一直是工業化尿素生產路上的一個老大難問題，進口先不說渠道如何，可是一是價格，二是隨時卡脖子就能讓這個事情的發展拖上個十年八年的。
“應該沒問題，除了第一爐工藝不完善報廢了之外，第二爐第三爐尿素鋼產品非常穩定，工藝已經成熟了，現在第四爐都煉出來了。”
被關總欺壓這么久，可算是有點好消息了。
婁父非常開心的把這筆錢收起來，喜笑顏開。
但是意思還是表示到了，向總沒有去糾正領導這個問題：“是的，他們這三爐煉出來，據說差不多有10噸鋼。這已經夠我們的工藝試驗工程所需了，我想直接拉回去，那邊的工作也急著用呢。”
所以他的話相對保守一些：“也許上面是想手里捏著大小王，等敵人先出牌，后發制人呢，這個事情不好說。不過你們說得也有道理，羅總，老型號這么大批量生產下去，的確是有些浪費。”
手續辦完，一萬三千多塊錢，這個時候是沒有個稅的。
高振東也是老規矩，收了幾本看起來像老東西的書，但是沒有深究到底是不是真貨。
這個事情，婁父非常有興趣，專利已經申報完成，音樂廠牌也合作了不少，但是銷售情況雖好，卻零敲碎打的，缺一個一錘定音或者說石破天驚的推出機會。
看著這一大包錢，運算所的厲所長有些擔心：“高主任，要不要我派幾個人陪你回去？”
換成完整的錄音機，意義反而變了，沒那么敏感，很多時候，事情就是這么魔幻。
婁父對婁曉娥不是放縱形式的教育，所以婁曉娥實際上還是第一次手上有1000塊錢，拿著這筆巨款，人都飄了。
婁曉娥早就在樓上看見兩人的小勾當，高振東一上樓進屋，婁曉娥手一伸：“我也要零花錢，哈哈。”
“仿制的事情，暫時交給了京城收音機廠的人去弄去了，不過短時間沒有結果。你看看能不能請你對象家里，再幫我們購置一批。甚至只要機芯，不要音頻部分都可以。”
“那誰，給我瞄準了打！不要打到邊邊角角。”
想起這個事情，高振東對婁父到：“伯父，你順便通知大哥，在那邊打聽一下白嶺無線電及電話電報展或者叫白嶺廣播展的事情，磁帶錄音機這個產品，非常適合在這個展會上展出，對于它的銷售，有很大好處。”
高振東告別婁父，找婁曉娥去也。
報告很快打到防工委，防工委領導看著這個報告，哈哈大笑：“草原拖拉機廠這些同志，自己的稀飯吹冷了，就嗷嗷叫著想往上沖。”
最早的方案是58年提出的，原本是63年定型，因為各方面條件和環境的原因，生產量不太大，自用加出口，一共“也就”8000輛。
最終，婁曉娥還是很克制，花出去不到300，弄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回家。
厲所長這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出，一時之間，他甚至沒法把這個在科研上成果倍出的年輕人，和手持鋼槍的英武戰士聯系起來。
不愧是領導，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點上。
一聽高振東說1960年就要舉辦一屆，連聲答應馬上通知婁家老大。
說完這個事情，前世作為資深垃圾佬，熟悉各大電子展會的高振東也向婁父提起了推銷磁帶錄音機的一條好渠道。
這就是小國的悲哀了，真的是打不起仗。
高振東直接摸了一扎遞給婁曉娥：“給，一千。”
然后，他又說起了另外一個事情：“高主任，還有一個事情，磁帶存儲器的改造設計我們已經完成了，在你送來的5臺機器上試了試，很好用。”
這甚至讓他起了一點老頑童的玩心：“要不，你給我100塊？我也藏點私房錢。”
眼看NF材料和作為添頭的AOD工藝暫時都沒什么事情了，剩下的事情甩給了NF材料試制組的同志們，他來了運算所。
“去哪兒？”
不要誤會打錯字，IFA的FA，來自F_unk_A_usstellung，沒白嶺什么事兒。不得不說，漢斯貓在戰后，這尾巴是夾得真緊。
雖然他有錢，可是高振東的心意還是讓他高興，不管怎么說，高振東沒把自己家當外人。
運算所通知他稿酬已經在技工出版社辦結，請他過去領錢。
高振東卻搖搖頭道：“這個應該沒問題，你說個數量，我去聯系。不過音頻部分是一定要的，否則反而危險。”
這下子領導也知道向總要車是干什么了：“太好了！你要車就是運他們這批煉好的鋼？”
這個時候，配槍的事情一點兒都不敏感，只是厲所長肯定也不會拿出去說就是了。
厲所長也不是傻子，經高振東這么一說，想了想也反應過來，拍拍腦袋：“你看我，糊涂了，哈哈，還是高主任警惕性高，那這個事情就拜托你安排了。”
可是這個材料的要求，也的確是高，也沒指望國內能解決問題，可是就這么不聲不響的，就在十七機部那邊給解決了？
“真的？你確定？”帶著一絲疑問，領導再次問了一遍。
向總笑嘻嘻的道：“謝謝領導了，哈哈。這樣的話，我們來京城的人也可以一起搭車回去。”
關總也附和道：“羅總，是要催一催了，眼看三大塊，防護、火力，都已經達到甚至超出了預估中的下一代坦克水平，而且沒有增加重量，哪怕在現有動力水平下也能達到機動性的基本要求，再生產老型號，總覺得不得勁，浪費。”
那就是日后與CES、MWC齊名的，國際三大電子展之一，IFA（IionaleFunkausstellungBenin）的前身，白嶺無線電及電話電報展，或者叫白嶺廣播展。
領導并不清楚“煉好的鋼”和“軋好的板”之間還是有一定區別的，比如第一爐鋼。
設計了工藝又如何，沒有合適的材料來造生產設備啊。
“對，他們說這個工藝已經成熟了，那對他們來說就是普通的煉鋼流程了，只要原料供應得上，其他都不是問題。現在都已經有6噸多現成的合格尿素鋼了。”
婁父愕然，他還領著軋鋼廠的定息呢，總額是軋鋼廠資產的5，不過這5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只是其中的最大股東而已。
“好！我馬上叫人給你調車，車等你，隨你什么時候運。”
因為CES在1967年才誕生于花旗國的大蘋果城，而MWC更是在1995年才誕生于斗牛國的首都，現在，白嶺廣播展就是唯一。
這個展會誕生于1924年，除了戰爭期間之外，前期是兩年舉行一次，1960年正好要舉辦了。
待向總離開辦公室，應化部領導自言自語道：“我還得給十七機部那邊打個電話感謝一下。”
“潘家園，好久沒去了，你給了這么多零花錢，我去逛逛。”
就在高振東這邊一路順遂的時候，草原拖拉機廠試驗場，想盡辦法總算啃動了新炮鋼的何總，意氣風發。
4DL，國產第一代裝甲輸送車，負重輪比5DL少一對。
1000米射擊距離，不能保證擊穿，可是他略占上風。
邊邊角角防御力不如中心區，或者說容易出現不具備統計意義的意外情況。
婁曉娥收下來，樂呵呵的，拖著高振東就要出門。
然后又給婁曉娥500：“這500你給伯母，大小是我的心意。她經常出門聚會，手頭現金寬裕點好。”
從運算所這邊出來，高振東直奔婁曉娥家。
高振東哈哈一笑，二話不說，數了100塊給婁父。
說完事情，高振東突然想起來，自己剛賺了一筆錢，心意還是要表示到的。
與婁父說了厲所長的要求，婁父表示沒問題，只是數量略大，時間可能會長一些，需要一個月左右。
轟隆隆一陣炮聲過后，看著實驗數據，這回何總舒坦了。
向總這話倒是讓領導想起了什么：“對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向京城守衛區請援，請他們派一點人，押運回去。”
原本大家一起擺爛，結果你們兩偷偷請外援，卷起來了。
別說這個時候了，就是二三十年后，長途貨運的路上可都不太平。
“羅總，我們是不是該催催防工委，加快一下下一代坦克的論證進度了，聽說，北邊的下一代，可是在緊鑼密鼓的搞著了。”
過來湊熱鬧的動力總師倒是比較超然，你火炮想加重量，得等我扛得動才行，你防護想加裝甲，也得等我扛得動才行，主打一個左右逢源。
“啊，這么快？”
“伯父，我寫書剛發了一筆稿酬，有一萬多塊，家里缺錢不？”
高振東知道他說起這個事情，必有下文，點點頭，等厲所長說下去。
最終嘆了一聲：“高主任真不愧是文武雙全。”
十七機部和應化部的兩位大佬在電話中說了什么，不得而知，這個時候的高振東，正在運算所。
這個展會，實際上也是原本菲力普的磁帶錄音機走進大眾視野的最初渠道。
一千多張大黑十，好大一包。
向總堅定的點點頭：“我確定，我昨天在第三軋鋼廠和京城鋼鐵廠一直呆著呢，一直到半夜把所有檢驗數據都核實過了，就是為了看這個鋼材的情況。”
領導堅決搖頭：“不行，鋼材本來就重要，伱們還隨車，那就更重要了。”
一種在大國自身條件困難，裝備性能自我感覺還不太完善，受各方面影響的裝備，生產量已經是他們永遠不敢想象的數字。
領導大喜過望：“哈哈，你都這么賣力了，那看來不假。成本和工藝達到批量生產條件了么？”
在這個時候，甚至它就是唯一的國際大型電子產品展會，沒有之一。
羅總搖搖頭：“現在委里估計還顧不上我們的事情，4DL那邊的事情還沒搞清楚呢，樣車已經做出來了，但是聽說各方意見很大。不過我們還是把我們的意見提上去，看看防工委那邊怎么個說法吧。”
向總只好接受了領導的好意，這下就更穩了。
她買東西，主要是好玩，和古董玩家完全兩碼事，指望她撿漏，估計是沒戲。
看著哈哈大笑有點兒范進中舉的何總，關總和羅總對視一眼：“是不是叫個醫務兵過來？”
高振東笑著搖搖頭：“不用，厲所長，你忘記了，我還是我們廠保衛處作訓科的副科長，我也配槍的。”
機芯小，容易攜帶、暗藏和運輸，說起來只要機芯是方便了代購者，甚至代購者還能利用拆下的音頻部分賺一筆小錢。
向總道：“不用這么麻煩吧，我們看著就行。”
這筆錢可不少了，要不他也沒法眉頭都不皺的掏錢買幾千只晶體三極管回來。
自己的女人自己養。
不過超然雖超然，其實現在最難受的是他，因為技術問題最多，原地踏步的也是他。
終于順了氣的何總走向兩人，爽也爽過了，該說正事兒了。
不過厲所長畢竟是搞技術的，對于一些斗爭的事情并沒有太多經驗，只考慮到購買者的方便，卻沒想到只要機芯，反而對于代購者或者運輸者是個危險。
數量本身就是一種質量。——弗拉基米爾·伊里奇。
旁邊一位副職笑道：“他們還不用急嘛，手中有糧，心中不慌，他們底子已經打好了，急什么。”
防工委領導點點頭，轉頭對通信員說道：“回復他們，繼續組織配合各參研單位，做好坦克相關技術的預研和部分5DL坦克尚未消化的引進技術的攻關，好飯不怕晚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