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四十四章 為母報仇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香蕉吃蜜桃  書名: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更新時間:2024-12-04
 
柳白一言既出,最先出來的不是尸僵女,反倒是人屠。

他身形懸浮半空,朝柳白笑呵呵的拱手道:“兩軍交戰,并非兒戲,還請柳公子慎重。”

言外之意就是,這次不能賣面子了。

你柳白既然站了隊,那自然就得用站隊之后的態度去對待。

“這就是慎重之言,為母報仇,你人屠要攔我不成?”

柳白沒有絲毫退讓,言語認真,表情沉重。

為母報仇這話都出來了,人屠自不敢再阻攔,畢竟柳白的“母”,現在就在這走陰城內待著。

“王座之威不容小覷,還請柳公子慎重。”

人屠極為友好的叮囑了一句之后,就拱手退回了洶涌的黑霧之中,轉而從中走出的,是那穿著大紅長裙的尸僵女。

渾身干癟,好像那千年不化的干尸一般,身上沒有半分美感可言。

哪怕是這精致的紅裙,穿在她身上都像是壽衣。

她只一邁出這黑霧,渾身所散發的干燥與炙熱氣息便已彌漫在了整片天幕。

連柳白呼吸帶進肺腑的空氣都有一種讓他窒息,幾欲燒穿的感覺。

這就是王座的實力么……柳白微瞇著雙目看著眼前的這尸僵女。

“柳神當面,我這小小賤命豈敢傷害柳公子。”

尸僵女略帶一絲自嘲的譏笑道。

“你知道你今天為何會來到這嗎?”柳白問道。

“哦?難不成是柳公子要求的?”

“不,你能來這,說明就是老廟祝默許的了。”

柳白說的真摯。

本就是一件極其淺顯的事實,尸僵女真會半點看不出來?

所以當柳白說完后,她的眼神就有了一絲停滯和錯愕。

柳白沒說話了,尸僵女緩緩轉頭看向那團黑霧,朝著人屠問道:“所以今日真要我死在柳白手中了?”

“生死廝殺,生死無論。”

人屠笑呵呵的說道。

尸僵女聞言慘笑道:“不愧是自號人屠的人族,當年人族不要你,還真是有理由的。”

生死廝殺?

和柳白?

而且還是在柳青衣面前,這還有什么生死廝殺可言?

所以當柳白站出來的那一刻,此戰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尸僵女死或是尸僵女死,最后還是尸僵女死。

只有這三種結局。

無非就是死因有著些許差別罷了。

正當尸僵女還想說話之時,柳白上空卻突兀出現了一道女子的身影,她只一出現,在場所有人,亦或是邪祟,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目光。

尸僵女自也看見了來者。

“你跟柳白打一場,要么他殺了你,要么你殺了他后,你再被我殺死。”

柳娘子說完,身形倏忽消失,再度出現時,便已是回了走陰城頭。

尸僵女聽到這話,有些……錯愕。

柳青衣說的這話,雖說結果都是自己死,但是和尸僵女先前想的卻是大不相同了。

所以現如今的意思,是真的可以生死廝殺了?

這要是真能殺了柳白,自己就算是死……那也值了。

能有柳神之子墊背,還有什么好說的?

所以回過身來的尸僵女再度看向眼前的柳白時,原本死寂的雙眸也就重新活泛起來了。

柳白也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在沸騰。

滾滾奔騰如江河。

生死廝殺,這次連柳娘子都要他來一次生死廝殺,并且表明了不會動手了。

“我娘說的話……你應當聽見了吧。”

柳白壓抑著心中的激動,緩緩說道。

尸僵女頷首,明明是一頭邪祟的她,身上卻是逐漸燃起了一火焰,燒遍全身,只是看她的神色卻依舊有些凄涼。

都是聽命行事,出了事還要她背鍋?

老廟祝的命是命。

人屠的命是命。

唯有她這尸僵女,還有先前那老水鬼的命,不是命。

尸僵女深呼吸一口,從鼻孔里邊吐出兩條火龍,然后回頭看著這盤亙天幕的黑霧,冷笑道:

“禁忌……果真是鬼待的地方。”

“今日老廟祝為刀俎,我為魚肉,我無話可說,但是爾等又何嘗不是?”

“陛下你無非就是老廟祝給人屠準備的一碗盛宴,取水你現如今被趕去了碧波潭,就連月桂宮的那位都是吃著秋千的血食才登上這位置的,我尸僵女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明天!”

“火起!”

尸僵女帶著最后的絕望發出一陣怒吼,霎時間,連接禁忌和走陰城的這片黃沙地上空,都是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她沒去管那已經變了臉色的陛下。

也沒看那滿臉苦澀的取水。

更沒去看月桂宮宮主的冷臉。

她只是轉身俯沖而下,如一烈火流星,筆直朝著柳白砸去。

“遁。”

早已做好了萬全之策的柳白丟出了手中的奇寶書頁,他身形瞬間消失原地。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感覺胸口被重重一撞,好似鐵木砸破鼓。

等著身形再度在百里之外出現時,他只覺體內五臟六腑都被震動錯位,好大一口鮮血吐出才好受些。

這頂尖王座之威,竟有如此威勢!

柳白還未來得及擦去嘴角血跡,尸僵女又已經沖了過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雙目血色一片的同時,尸山血海陡然降臨人間。

領域盡開。

可饒是如此,在天幕火網的灼燒下,柳白感覺他的這鬼蜮隨時都有被蒸發焚毀的趨勢。

但好在,好歹能撐上片刻!

他也終于勉強看清了尸僵女的蹤跡。

奇寶之威尚未退卻,他身形再度遁走,同時丟出了第二張書頁。

“陰水——”

尸僵女為火焰山之主,自身本就是尸僵中極為難纏的旱魃尸,要想滅了她這本命火,只有水。

一紙破,陰水自虛空涌現,好似翻江倒海朝著天幕上的火焰澆覆而去。

可二者只是剛剛接觸,就發出“嗤”的聲響。

火焰之上出現了一道濃郁的白氣,陰水沒有澆滅這火焰絲毫。

柳白身形遁走之際,尸僵女的身形就已經停在了他剛剛站立的位置,冷笑道:

“火焰山亙古未滅,燃燒數萬年,豈會是你這小小奇寶能澆滅的。”

柳白也意識到了這點,他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將這陰水轉移到了他的領域之中。

霎時間這地面就出現了一個個湖泊,只是沾染了這尸山血海中的血液之后。

湖泊成了一個個血湖。

同時他又接連撕扯下了好幾張書頁。

“劍——”

“甲——”

“困——”

“殺——”

天發殺機,地發殺機,人發殺機!

柳白金甲護身之際,背后神廟猛地浮現虛空,緊接著神廟大門自開,其間元神睜眼。

這一刻的尸僵女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她收起心神看著天上落下的巨劍,地面升起的牢籠以及受到萬千威勢加持過的無數牛毛飛劍。

“我之神火,焚盡四野。”

一言既出,天幕之上熊熊燃燒的火焰終于徹底落下,一盞盞神火落下,在這黃沙地上空,好似下起了一場火雨。

火雨附著在那柄巨劍之上,瞬間焚燒了巨劍,使其不能再落分毫。

火雨灼燒了牢籠,也燒了這牛毛飛劍。

火焰山之火,無物不焚!

“給我……鎮!”

一道猖狂大聲從天幕傳來,已然高坐神龕的柳白單手鎮壓而下。

尸僵女上空憑空現出一道巨大的金色掌印,落下,只這一下就將其徹底拍入地面的黃沙地中。

“好!!”

走陰城這邊傳來阿刀的叫好聲。

明明是終于一招打壓了這尸僵女,可柳白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輕松。

他的人體都已是幾近手段盡出,但是這尸僵女看起來卻還依舊是氣定神閑的模樣。

這王座之強,的確是讓柳白有著極大的壓力!

陡然間,他心神一縮,一股心悸之感頓生。

元神預警,也即是常說的第六感!

柳白自是知道這尸僵女出了狠招,可這又能如何?

“轟——”

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柳白只覺腦海之中一陣刺痛,他當即穩固身形,本尊和元神盡出,似是想救下這神龕。

落地的尸僵女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想徹底毀掉柳白的神龕!

她從地底貫穿而上,一擊功成!

柳白身上金色的本命之焱熊熊燃燒著,原本就要四分五裂的神龕被他強行聚攏。

甚至就連這灌入神龕內部的尸僵女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迫。

她的實力超乎了柳白的想象,可柳白的實力又何嘗不是讓她震驚?

一個尚未顯神的走陰人,竟然都能硬撼王座了。

這還了得?

“給我——開!”

尸僵女發出一聲怒吼,身上的火焰愈發濃郁,原本就已是干尸的她,身形再度佝僂了許多,甚至連這長裙都撐不開了。

可她身形干癟許多之后……火焰四溢,柳白的神龕轟然炸開!

原本高坐神龕的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也如無根浮萍一般被掀飛,甚至就連這撐開的尸山血海都瞬間消融。

神龕一毀,走陰人基本上也就廢的差不多了。

付出自是極大的尸僵女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也就在這時,她看到被掀飛的柳白動了動手指,雙唇微動,無聲的說道:

“時回。”

剎那間,那原本身受重傷的柳白消失,轉而再度出現在半空中的,是一個白衣飄飄的柳白。

先前再重的傷勢,都被他消弭,送入了歷史的長河。

此時再站在這尸僵女面前的,是神龕被毀之前的柳白了。

尸僵女看到這場景,眼神一縮也是立馬知曉。

柳家奇術——時回。

“好好好。”

佝僂著身子的尸僵女愈發丑陋,她也沒想到柳白竟然還會這個,一招時回,讓她先前的付出瞬間成了泡影。

“不愧是柳公子。”

尸僵女冷笑著說完,虛空泛起沉渣一般涌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黑霧。

鬼蜮出現了。

還是一位王座的鬼蜮,這還是柳白第一次體驗,但這體驗絕不能用人體了,所以他搖身一變。

鬼體出來了。

原本讓他感覺血液都要凍住的鬼蜮,瞬間讓他感覺無比順暢,如魚得水。

剛放出鬼蜮的尸僵女察覺到這一幕,只覺心中都被堵住了似得。

一口怒氣不得不舒。

這前后切換,讓她這鬼蜮立馬也成了無用功,雖說也能再度阻攔一二,可給柳白帶來的效果,卻是遠不如這鬼蜮帶來的好處大了。

“落——”

柳白可沒猶豫,鬼體一出,他就已然劈落了三道熵變之雷。

一道用起來威力太小,只能幾道一起才能勉強有著一絲效果。

坐擁鬼蜮的尸僵女自也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自己鬼蜮內的變化,所以當柳白這熵變之雷落下的那一刻,她就已然轉移了位置。

熵變之雷落空,砸落在地。

但凡其所中之地,連這沙地都形成了一片絕對的真空。

熵變之下這黃沙好似歷經萬年,化為了虛無。

“這……”

“雷家的手段?”

尸僵女看著再度朝她沖來的柳白,心中的危機感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了。

這一刻的她絲毫不懷疑,柳白絕對有正面應對王座的實力!

“燒!”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柳白就感覺自己被火焰包裹了,到底還是在這尸僵女的鬼蜮當中,無盡火起瞬間就將他圍困在內。

又是一道熵變之雷打出,原本圍困柳白的火焰立馬被破開一道裂隙。

他身形當即從中遁走。

這次卻又輪到尸僵女追殺上去了。

走陰城頭。

一眾證道都已經被柳白表露出來的實力震驚了,他們原以為柳白說要對付這王座,又是會跟先前一樣,打不贏最后又請出柳娘子來解決。

可現如今他們親眼看到的情形,卻完全不是這般了。

若說懸刀官和老龍君之間的廝殺是一場摧枯拉朽,那么岳方和月桂宮宮主之間的廝殺就是單方面鎮壓。

可眼前柳白和尸僵女的這一場廝殺,卻是真正的勢均力敵了。

尸僵女真沒動用實力嗎?

剛剛炸毀柳白神龕的那一手,她都在玩命了,原本以為能就此一擊重傷柳白……事實上也的確是重創了。

可沒曾想柳白還有時回這樣的變態奇術。

現如今鬼蜮一出,柳白也變鬼了……

“監正,你覺得公子能贏嗎?”黑木看著不斷互換著傷勢的柳白和尸僵女,也知曉這場戰斗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結束了。

“公子必贏。”

張蒼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黑木稍稍猶豫,眼角的余光看了眼遠處面無表情的柳青衣,這才再度問道:“實話。”

張蒼這下猶豫了好一陣。

在場的證道基本上都在豎起耳朵,等著張蒼的回答。

憋了許久,最后卻還是老元帥說了句,“能贏,但不好受。”

柳白的確不好受,鬼體征伐了盞茶時間,他都感覺頭頂兩個黑角內的神雷要枯竭了。

他也記不清到底劈出了多少道熵變之雷。

只知道七竅都在流血,知道頭頂一抽一抽的疼,現如今每次劈出神雷,都好像是抽出自己的腦髓再劈出去似得。

身形只是稍稍停頓剎那,就又被尸僵女抓住機會,一火焚燒而來,加上先前就已經留在柳白身上的火焰。

彼此牽連之下,柳白的鬼體瞬間燃燒起了熊熊烈火。

他悶哼一聲,終于沒再堅持,鬼體切換人體的剎那,丟出了三張奇寶圖紙。

如此才堪堪澆滅身周的火焰。

可饒是如此,身上白袍也是被燒的四處焦黑,甚至就連頭發眉毛都被燒掉了許多。

他狼狽,對面的尸僵女也好不到哪去。

哪怕只是中了不到五道神雷,這熵變之雷也是削減了她體內許多的熵。

這熵包括她的生命,也包括她的火,她的一切……

所以此刻的她已是極度的佝僂,就像是一具縮起來的干尸,體型都不過一米高了。

就這么蜷縮在那紅裙里邊。

“死……就算死,也得拉上柳公子!”

尸僵女在“桀桀桀”的冷笑著。

柳白背后的神龕再度緩緩浮現。

“死了。”

人屠看著這一幕,輕聲說道。

“人屠你的意思是……尸僵女完了?”完人爬近了些,小聲問道。

“都算完了。”

人屠聲音剛剛落下,就見著尸僵女渾身化作火焰,撲向了柳白,撲向了神龕,撲向了那座神廟。

柳白面露驚慌,原本半隱現的神龕瞬間被他收起。

于是這火只能焚燒他一人了,可就當他以為自己要這么被焚毀,他也準備再度動用第二次時回的時候。

火焰……停下了。

火焰化作了火牢,將他圍困其間。

柳白第一時間就又化作了鬼體,熵變之雷劈出,可這次……只是火焰稍稍黯淡,但是很快又被填充上去,沒有缺口出現。

尸僵女是真的拼命了。

可城頭的柳青衣依舊這么看著,旁觀著,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好像那即將身死的并非柳白一般。

“還想時回?我只會這么一點點的燒死你,慢慢身死之下,你能時回多久?”

“一個呼吸,還是兩個呼吸,還是十個呼吸?”

尸僵女冷笑的聲音從這火牢之中傳來,“我燒你一炷香的時間,讓你一炷香的時間都在瀕死,不管你怎么時回,都是在身死的那一刻,嘿嘿,有本事……你時回一炷香的時間試試。”

誠然,柳白還真沒這本事。

領域沒用,神龕沒用,鬼體盡力了,其余的奇術什么的就更沒用了。

所以……好像真就只能這么等死了?

柳白只得一張書頁接著一張書頁的撕,不斷護住即將被燒死的自己。

可這書頁怎么都撕不夠,只是撐了不到半柱香時間,就被撕完了。

柳白還是頭一次見到撕完書頁的天地書是怎么一回事。

幾近崩壞的本命奇寶,讓他原本就已經受傷到了極致的身體,雪上加霜。

渾身鮮血止不住的滲出,但立馬又被這極致的高溫炙烤消失。

痛苦已經讓柳白快要麻木了,他也不知這尸僵女到底還能堅持多久,但肯定比他要久就是了。

柳白還是頭一次這么深刻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這……還是他求來的。

“呵呵。”

柳白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要喊柳青衣了嗎?”早知結局的尸僵女很是坦然,畢竟不坦然也沒別的辦法了。

“你死了。”

“什么?”尸僵女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現在死了。”

柳白長吐了口氣,元神浮出體表,原本閉目的祂倏忽睜眼,滿眼盡是尸山血海的祂發出了冰冷的聲音。

“你死了。”

這一刻,柳白的言語似是撬動了這世界最原始的規則和秩序,權柄之下,沒有誰能抗衡。

于是不明所以的尸僵女還沒發出她最后的疑問,她臨死所化的火牢就此消失。

柳白也是第一時間收回了元神。

城頭上的老元帥皺眉抬頭。

黑霧之中的人屠面露驚恐。

尊神山上的老廟祝瞇眼發笑。

渾身浴血的柳白看著憑空出現在他面前的柳娘子,擠出一個笑容,慘笑道:

“孩兒無能,歷時五年才為娘親報此大仇。”

說完,他就一頭栽入了柳娘子懷里,昏死過去。

素來愛干凈的柳娘子這次沒有絲毫嫌棄,只是伸手輕輕撫摸著柳白的頭顱。

好似要讓柳白安睡。

一如在黃粱鎮時,在柳白安睡的無數個夜里,柳娘子夜夜如此。

(請假是不可能請假的,只是白天事有點多,拖到現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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