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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有了陳懷愷把關,但陶玉書還是不放心的打算去云南待幾天,給陳凱戈施加點壓力。
現在距離西柏林電影節還有五個月的時間,要是香江那幫導演,她絲毫不擔心。
可陳凱戈他們這群學院派出身的,你不給他點壓力,他真敢給你拖個半年一年的。
陶玉書去了西雙版納,孩子主要是由張桂芹和阿娣照顧。
適應了家里有個保姆的生活之后,張桂芹已經不怎么抱怨了,有人分擔這些事情確實輕松了不少。
尤其冬冬現在馬上四歲了,每天活蹦亂跳的像個猴子,看起來累人的很。
阿娣在還有一個好處是,林二春現在早出晚歸,她平常都是一個人在家,要找說話的人都得去胡同里。
有了阿娣,張桂芹也有了說話的人。
這天林朝陽正在給他的新收尾,李拓和陳健功來到了家里,還糾集了住在西院的幾個人,懇求林朝陽下廚給大家解解饞。
“你這一走就是兩個月,弟兄們肚子里的油水都熬干了。”
陳健功說的可憐巴巴,不知道的還以為離了林朝陽他們飯都吃不上了一樣。
吃飯的時候,大家聊天提起了這幾個月來燕京文壇上的一些大事。
消息傳開后,文壇震動。
這幾個月來,只要是文學界有聚會,這件事必然會成為討論的焦點。
李拓說起來頗為后悔,“早知道前兩年應該多抱抱老王的大腿,跟老林混個什么勁啊!我要是抱緊了老王的大腿,現在怎么著也是個司級干部了吧?”
“打住!打住!”林朝陽制止了兩人的暢想。
他們倆的暢想基本屬于京爺的胡侃,玩笑居多,一點正經沒有。
祝偉又說起《人民文學》現在的情況,王濛走后,《人民文學》并沒有再設主編,而是將劉昕武調到雜志社任常務副主編。
從當紅作家搖身一變成為國內第一文學雜志的一把手,眾人說起來對劉昕武充滿了羨慕。
只有林朝陽自己知道,劉昕武這個常務副主編干不了幾個月。
聊著聊著,李拓突然關心起《楚門的世界》什么時候能在國內上映。
“這個你得問中影去。對了,你關心這事干嘛?”
“好歹也是在戛納電影節上得了大獎的片子,關心關心還不行嗎?”
陳健功笑著說:“他不是關心電影,是關心電影上映后國內這幫人的反應。”
《楚門的世界》去年出版后在國內引起了不小的爭議,并且持續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幾個月前《楚門的世界》電影在戛納電影節上大放異彩,消息傳回國內,立刻讓那些對的爭議陷入了瞠目結舌的境地。
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不僅在香江是這樣,在內地更是如此。
《楚門的世界》的電影能在國際知名的電影節上得獎,這水平得多高啊,還有什么可質疑的。
那段時間,原本反對和批判這部的聲音被壓制的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吵架這種事嘛,只要一方不認輸,基本不可能吵得贏。
時間慢慢過去,獎項帶給《楚門的世界》的影響力加持逐漸衰弱,那些反對、批判聲再次活躍起來。
這讓一向力挺《楚門的世界》的“林吹”李拓很是不爽,他現在迫切需要電影上映好給那些反對者狠狠上一課。
“這些人現在就是仗著電影沒在國內上映胡說八道,我就想看看,等電影上映了之后他們是副什么嘴臉。”李拓憤憤不平的說道。
“能是什么嘴臉,閉上嘴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唄。你忘了得獎的消息剛傳回來的時候了?
這些人啊,只要是不符合他們的審美,那就是萬惡不赦,你還指望這群人轉過頭來夸《楚門的世界》好?”
陳健功和李拓聊的不亦樂乎,一旁的章藝謀聽他們聊的心癢難耐,忍不住追問起林朝陽一些電影拍攝和參展的細節。
對于他這個學院派出身的電影人來說,能在戛納電影節這種國際頂尖的電影節上得獎,那是夢寐以求的事。
林朝陽跟他們關注的點不太一樣,電影的獎項拿完了,票房也都出爐了,剩下的事跟他關系都不大了。
唯一的關聯就是電影的影響力能夠反哺原著。
得獎之后,《楚門的世界》原著不僅在香江熱門,在國內同樣如此。
畢竟這個時候在國外拿了大獎,那妥妥是為國爭光啊!
不光是文學愛好者們,老百姓們也想看看知道這部到底講的是什么事,憑什么能在國外拿大獎呢。
這個時候電影遲遲不在國內上映,反而變相的助長了《楚門的世界》的銷量。
自6月份以來,《楚門的世界》在內地的銷量一直居高不下。
跟香江那種市場太小,銷量一下子爆發后便開始萎靡不同,內地的銷量在大幅增加之后仍保持著平穩下跌的走勢。
5月份銷量還只有13萬冊,6月份突然便飆升至51萬冊,7月份45萬冊,8月份39萬冊……這個銷量跌幅可以說是異常的健康。
也因為這一波獲獎后的強力反彈,《楚門的世界》在內地出版一年之后,銷量很輕松的便突破了300萬冊大關,累計總銷量320萬冊。
按照這個趨勢,到明年上半年銷量有望破500萬冊。
成功的影視改編往往會給原著帶來巨大的讀者反饋,林朝陽已經因此受益過不止一次了。
今年除了《楚門的世界》,《棋圣》的含金量也在不斷的上升。
第一屆中日圍棋擂臺賽結束后,這部的銷量并沒有一路下滑,反而因為第二屆中日圍棋擂臺賽的開賽變得愈發火熱。
中日兩國的圍棋爭霸,促使越來越多的民眾對圍棋這項本來冷門的棋類運動產生了興趣。
一年多以來,中國民間對于圍棋的的關注和學習熱情一浪高過一浪。
在這樣的熱潮之中,《棋圣》幾乎成了每一個圍棋愛好者和關注者的必讀讀物。
截止今年7月底,《棋圣》的累計銷量已經成功突破了1000萬冊,成為了林朝陽的作品中又一部銷量突破千萬冊大關的超級暢銷書。
從0到1000萬冊,《棋圣》用了近五年的時間,但從1000到2000萬冊需要花費的時間一定是少于五年的。
因為在8月份,《棋圣》又賣出了38萬冊。
一部在出版五年之后仍然能夠取得如此耀眼的銷量,這已經打破了圖書市場的一貫規律,簡直毫無道理可言,但事實擺在這里。
眼看著《棋圣》又以更快、更兇猛的姿態向2000萬冊銷量發起了沖擊,人們只能感嘆林朝陽踩了狗屎運。
寫了一本與圍棋有關的,又剛好撞到了中日兩國的圍棋爭霸在民間掀起的熱浪。
銷量高了,也意味著收入的激增。
雖然林朝陽是前年才跟燕京出版社重新簽訂了版稅合同,但《棋圣》的銷量大爆發更多的還是集中在了近兩年。
這也就意味著他還是收到了大部分以銷量來計算的版稅收益。
迄今為止,《棋圣》為林朝陽創造的稿費和版稅累計已經超過了200萬元人民幣。
在1986年這個時間憑借版稅獲得單本超200萬人民幣的收入,可以說是冠絕了中國文壇,并且這個記錄還將不斷被刷新。
朋友們聚會,經常性的會提到林朝陽的收入問題,這一點很難避免。
聊天離不開作品,聊作品就會聊到銷量,自然也就聊到了收入。
林朝陽與旁人還不同,他的作品一向暢銷,又是國內第一個敢于向出版社提出版稅付酬的作家。
這三年來,版稅付酬制度并沒有在國內出版行業大范圍的流行開。
原因也很簡單,版稅付酬可不是哪個作家跟出版社提一嘴要求人家就會答應的。
沒有名氣、沒有實力、沒有以往作品的暢銷,哪個作家敢有勇氣跟出版社提出這樣的要求?
更何況,版稅付酬制度對于作家來說同樣存在風險。
作品銷量不佳,他們拿的收入說不定還沒千字稿酬多,實際上這一點也是很多作家最為頭疼的。
別看八十年代文學熱,但大部分名氣不大的作家,作品出版后銷量并不比后世多多少。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那年李拓和馮濟才一起為四川文藝出版社編輯短篇集。
號稱要“匯總近年以來最具代表性的短篇”,他們也確實是這么做的,編的也很用心。
可惜最后集出版后賣了一年,還不到兩萬冊。
這當然談不上虧錢,但出版社也沒賺什么錢,基本屬于賺吆喝的狀態。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除了這些作品本身已經具備了相當高的曝光度和知名度,許多讀者都已經看過,很難提起購買集的欲望之外,根本上還是新時期以來國內文學商品的發展出現了偏差。
提到八十年代的文學,很多這個時期的讀者、文學愛好者會想到什么?
《人民文學》《收獲》《十月》《當代》《燕京文學》……
人們的腦海中閃過的一定是這些知名文學雜志的名字,因為八十年代的文學熱潮很大程度上就是這些文學雜志撐起來的。
其中的原因也并不復雜,人道洪流帶給中國文學界的災難是深重的,那段時間里中國的文學創作陷入了停滯,乃至是倒退的境地。
作家群體青黃不接、文學作品質量堪憂、印刷紙張短缺、政策風向不明朗……七十年代中后期中國文學界要面對的問題是復雜的。
但在這個時候,能夠完美應對這些棘手問題的載體——文學雜志崛起了。
背靠大型出版社不需要擔心印刷紙張和政策的風險,人道洪流前便名滿全國,擁有吸引眾多投稿者的名氣,編輯能力出眾可以高效率的篩選和培養出有潛力的作者。
文學雜志的崛起看起來順理成章,但這些雜志的崛起在催生文學熱潮的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作品的傳播。
因為八十年代的絕大多數文學作品在出版之前都會在文學雜志上發表一遍,這樣做固然會增加作品和作家的知名度、影響力,但也削弱了讀者對作品出版后的購買欲。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出版物的價格相對于人們的工資收入來說并不便宜,甚至可以說是昂貴。
既然在文學雜志上能夠看到大多數優秀的、知名的作家的新作品,那就沒必要再花錢去買出版的那份了,除非是喜歡到不行的作品才有可能再多花一份錢。
因而我們就會看到八十年代文學界的一個有趣的現象。
許多知名文學雜志每期的銷量都是幾十萬份、上百萬份,但等那些刊登在其上的作品獨立出版后,往往就很難達到這個水平了。
你可以說讀者可能是沖著雜志的名氣去買的,但問題是雜志的名氣和銷量也是作品帶來的。
而這樣的現象并不是個例,而是普遍現象。
林朝陽是少有的能夠打破這種現象的作家,早幾年在國內各大文學雜志之間,他有個“林百萬”的名號一直在流傳。
所謂“百萬”不是指稿費,當年林朝陽可還沒拿到百萬級別的版稅呢,而是指哪家雜志如果能夠刊載他的新作,當期銷量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突破百萬份。
一開始還有人不相信這個事實,可隨著和林朝陽合作的雜志越來越多,這個事實被不斷驗證。
尤其是1983年《渡舟記》和1984年《闖關東》在《花城》的發表,可以說給中國的各大文學雜志帶來了一股巨大的震撼。
其中尤其是《闖關東》,單期超300萬份,創下了中國文學雜志行業神話一般的銷量,也帶動了《花城》雜志銷量和影響力的整體上揚。
那一年,《花城》在讀者當中的地位堪比《人民文學》與《收獲》。
可惜的是,在《闖關東》之后林朝陽便決定作品不再在雜志進行。
《花城》的這股強勁的發展勢頭也沒再保持下去,這兩年銷量跌跌不休。
好在再怎么跌,也比沒發表林朝陽作品之前強了不少。
十一期間,陶玉書剛從云南回到燕京,就聽說了《楚門的世界》確定在國內上映的消息。
大半個地球都上映完了,國內的放映才姍姍來遲,這件事最不滿的不是林朝陽夫妻,而是林朝陽的那些忠實擁躉們。
送來這個消息的是王濛,從當了文化部尚書之后,老王同志可謂日理萬機。
國慶好不容易有了幾天休息的時間,特地跑到林朝陽家來做客,美其名曰是做客,實際上是邀功。
據他說,《楚門的世界》在國內的引進之所以會這么慢,原因就是卡在了審核上。
電影局有位負責審核的同志認為這部作品跟《1984》一樣,具有政治影射寓意。
“那天我跟達明同志聊天,無意間聊起這件事才知道你這部電影卡在了電影局那里。
好歹也是在國外得了大獎,為國爭光的片子,要是不能在國內放映就太可惜了。
這幫人簡直就是胡搞!
然后我就跟方禹同志了解了一下情況,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問題。
《1984》現在在書店都可以買到了,《楚門的世界》的也在賣,憑什么電影不能上映呢?
多虧了達明同志是現在說,要是再晚一段時間,說不定這事我就沒資格管了。”
王濛口中的“達明”是中影公司的總經理丁達明,“方禹”則是電影局局長石方禹。
而他所說的“再晚一段時間就沒資格管”的事,也是有原因的。
在今年以前,電影局是隸屬于文化部的,到了今年1月,電影局被合并進了廣播電視部。
不過現階段電影局與廣播電視部的合并并不算徹底,發行相關工作仍然歸文化部管理。
這也是丁達明為什么會向王濛匯報工作的原因。
聽完了王濛聊《楚門的世界》的情況,林朝陽道了聲謝,又調侃著問道:“您老這么大領導跑我們家來,不會就為了給自己表功吧?”
要是單純的想邀功賣好,誰也不會跑別人家里來主動開口說這事。
王濛笑的眼睛瞇起來,看起來狡猾大大滴。
“我聽說你跟玉書夫妻倆在香江開了家電影公司,《楚門的世界》你們還是出品人之一。”
林朝陽問:“電影這事不是不歸你們管了嗎?你怎么還關心起這個了?”
“不是我操心,是方禹同志操心。他之前不知道你們夫妻倆的事,也是借著《楚門的世界》才了解到你們現在在搞電影。”
王濛的話除了說明來意,也是在為石方禹解釋,證明他之前確實不知道《楚門的世界》被卡的事。
林朝陽對此倒沒什么感覺,后世《霸王別姬》得了戛納電影節金棕櫚大獎還沒法在國內上映呢。
“怎么著?領導有什么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林朝陽問。
“具體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沒什么想法的話,明兒我讓他過來,你們見面聊一聊。”
原來王濛是過來打個前站,石方禹一個正廳級干部,要來專程跟林朝陽見面聊聊,他大致也能猜到要聊什么。
次日,林朝陽見到了石方禹,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當年《高山下的花環》審查時兩人就曾見過面。
石方禹見了林朝陽很是熱絡,先是提到了《楚門的世界》引進中出現的疏漏,向林朝陽表達了歉意,然后又順勢提到了這部電影的制作。
林朝陽向他介紹了一番電影投資和制作的一些情況,石方禹感慨道:“真是沒想到啊,《楚門的世界》本來是我們內地的作品,竟然被香江的電影公司拍成了電影。”
說到這里,石方禹的來意已經昭然若揭。
“說起來是我們的工作沒做到位啊!不僅是《楚門的世界》,我這兩天關注了一下才知道,你們現在已經跟我們這邊的制片廠合作電影了?”
“是,剛跟西影廠合作了一部電影,陳凱戈導演,改編的阿誠的《孩子王》。”
石方禹點了點頭,其實情況他都了解。
“那這部電影……是奔著電影節去的?”
這句話才是石方禹今天來的重點。
官員嘛,誰不需要政績?電影局的官員也不例外。
這些年來,電影局沒少支持國內的電影出國參加外國電影節,為的是什么?
除了那少的可憐的政治和文化影響力輸出之外,更多的就是出成績。
電影海外獲獎,對于電影人來說是成績,對于電影領域的官員而言自然就是政績了。
所以當石方禹聽說了《楚門的世界》的引進竟然被手底下的人卡在那里的時候,他的震怒可想而知。
內地作家寫的,沒在內地拍攝,以外片的身份拿了大獎,已經讓他這個電影局局長很沒有面子了。
現在引進竟然還能被卡住,簡直是倒反天罡!
當公務員,要講政治,但不能只講政治。
《楚門的世界》在戛納電影節上大放異彩,哪怕是有些小問題,那也是瑕不掩瑜,說到底是為國爭光的。
“是,想看看能不能參加明年的西柏林電影節。”
石方禹問:“為什么不是參加戛納電影節?”
他說完又怕林朝陽誤會,解釋道:“我就是覺得你們畢竟在戛納電影節上有所積累。”
林朝陽說:“《孩子王》的故事風格比較適合西柏林電影節。”
林朝陽的話很簡略,當官兒的都是人精,石方禹哪里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好得獎嘛!
“有把握嗎?”石方禹滿心期待的問。
“這個哪里說得準。不過凱戈水平不錯,入圍應該沒問題。電影節嘛,入圍了誰都有機會得獎。”
在林朝陽的記憶中,西柏林電影節現在的藝術總監哈德恩是非常欣賞《孩子王》的,不過這種事他肯定沒必要說。
石方禹見林朝陽神色間很有信心,聯想到《楚門的世界》在戛納電影節所取得的輝煌戰果,也不由得對陳凱戈多了幾分信任。
“那電影報名你們是想……”
《孩子王》是合拍片,出品方都有資格報名參賽。
但林氏影業才是主導方,他們要是以公司的名義從香江報名的話,那片子即便獲獎了也跟電影局沒多大關系。
林朝陽知道石方禹今天來的目的,心想做個順水人情也沒什么。
“參加電影節的事,恐怕還得電影局這邊幫著費費心。”
石方禹聞言笑容滿面,“應該的,應該的。《孩子王》這么優秀的影片正應該為我們國家揚威海外才對。”
“那就給您添麻煩了!”林朝陽客氣的說。
“欸,《孩子王》是國產電影,這不都是我們理應做的嘛。
正好中影有個小余在民主德國進修過,跟西柏林電影節關系不錯。”
聊完了《孩子王》報名參展的事,石方禹心情大好,又隨口跟林朝陽聊了一陣香江電影市場的情況。
他聽林朝陽說了許久,感慨道:“香江的電影產業發展的確實要比我們內地好多了,你們搞這個電影公司大有可為啊!”
林朝陽擺了擺手,“哪里有那么好搞啊!”
石方禹聞言面露不解,他明明剛才還把形勢說的一片大好,怎么這會兒又說不好搞了?
隨著我們跟國內合作的逐漸深入,以后這些矛盾少不了。”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雖然電影局不一定能幫上什么忙,但讓領導了解一下情況也沒壞處。
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回應不太厚道,石方禹又說:“我會跟銀都方面溝通溝通,你們都在香江,可以互相有個照應。”
林朝陽也知道以石方禹的地位能提供的幫助其實很有限,他笑著向石方禹道了一聲謝。
又過了兩天,林朝陽的新作完成了收尾,他第一時間給李士非去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