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瑞文手心托著一團青金火焰,外表電光繚繞,放出熾熱的光芒。
他剛才抓住機會,瘋狂催動脈動冥想,終于召喚出混亂之火。
男人瞬間睜大了眼。
怎么會這么快?
從雇主給的資料看,這小子還只是個學員,而且精神力不怎樣,不可能這么快就完成施法!
但看這速度,連譽階燃法都比不上他。
男人自然不知道瑞文擁有脈動冥想,而且戴著截魂。
混亂之火猛地射向男人。
男人再也顧不上約翰,全身燃力爆發,就要硬抗這一下。
沒關系,瑞文只是個學員,而自己是譽階強者。
下一刻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燃力竟然沒能擋住火團,反而如同助燃一般猛烈燃燒起來。
“啊,這是什么燃力!”男人驚恐叫出來。
下一刻他破門而出,向遠方逃去,留下一串長嚎。
瑞文就要去追,卻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男人那腳將他傷的極重,此刻再也撐不住了。
過了很久他才能夠站起來,忙查看約翰的情況。
約翰已經昏死過去。
他的右臂還反扭在背后,幾根手指反折絞斷過來,血肉模糊。
瑞文心如刀割,顧不上疼痛,背起約翰便朝教堂跑去。
當見到老牧師查理時,他終于癱倒在地。
簡單問明了情況,查理趕緊施展了幾個治療術,令約翰穩定下來,然后緩慢治療他的骨頭。
見哥哥得救,瑞文懸著的心放下來,也開始接受治療。
看著約翰,瑞文感到深深的愧疚。
這次要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已經死了。
“奧肯,你個狗雜碎,老子一定會找你算賬!”瑞文怒吼。
奧肯的住處,他也在怒吼著:
“真是廢物!廢物!
你找的可是譽階殺手,怎么會失敗?”
他一腳把管家踹翻在地。
“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么不去死!”
深夜,瑞文帶著約翰返回住處。
約翰的傷基本已經好了,但斷了的骨頭還需要很長時間修養。
他開始考慮怎么對付奧肯。
兩人的仇已經化解不了了,那家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自己不可能每次都這么幸運,所以他只有一條選擇。
那便是永除后患。
你既然要我死,那么你只好先死了!
不過那貨的身份在那,直接來肯定不行,他需要光明正大的理由。
沒有什么比決斗更適合的了。
他心中漸漸有了計劃,現在就等奧肯來白塔。
如果他不來,那么自己便要想別的辦法,總之不能拖下去。
一條狹窄的小巷中,一個白發蒼蒼、身材佝僂的老女人緩慢走著。
她的眼神渾濁,步伐搖搖晃晃,正是安琪的奶奶。
老女人好像累了,扶了扶身邊的墻,不經意地掃了一下墻角,那里畫著幾個奇怪的符號。
從她偶然發現這種符號起,此地已經是第三處了。
她慢慢朝城外走去。
遠離城市后,她見四下無人,突然直起身子,不知從哪掏出一柄精美的月刃,迅速遠去。
沒過多久,她前方出現一條河,河邊有座稀疏的森林。
老女人停下來,嘴里發出清脆的鳥鳴聲。
不一會兒,一陣同樣的鳥鳴從林中傳出,隱約透著激動。
隨即一位英挺沉穩、面容剛毅的中年月靈走出來。
他穿著灰色的月靈袍,右手拖著位年輕月靈。
那個月靈神情萎靡,目光空洞。
看到中年月靈,老女人驀然睜大眼睛,怒喝道:
“拜倫!怎么是你?你把梅列克怎么了!”
中年月靈卻仿若未聞,他呆呆看著女人,剛毅的臉上流難得露出溫柔,輕輕地說:
“伊芙雷妮,你果然在這里,你……還好么?”
女人一愣,這個名字她幾乎要忘記了。
她臉上現出復雜之色,卻再次喝道:
“我問你,你把梅列克怎么了!”
中年月靈苦笑:“你還是一點沒變,我只是破了梅列克的天賦月焰,他沒事。”
女人臉色大變:
“你知道覺醒了天賦月焰的族人有多稀少嗎?
什么時候你變得如此冷酷了!”
“我別無選擇,伊芙雷妮。
梅列克為了不泄露你的行蹤,見到我后便引燃月焰。
我如果不這樣做,他已經化為灰燼了。”
面對女人的質問,中年月靈出奇的耐心。
仿佛能同她說話就是一種滿足。
女人這才怒氣稍消,卻依舊冷漠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我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你。
前些日子一次偶然機會,我在這附近遇到梅列克。
當年他隨你一同逃出來,我猜測你可能在城里。
所以我假借梅列克的落款,在城里許多地方做了標記,沒想到你真的出來了。”
“是朗歌麗雅那叛徒派你來殺我的吧?
如果是便動手吧,反正我逃不掉了。
只是希望你看在從前的份上,不要把梅列克帶回族中,否則他就活不成了。”
“伊芙,我怎么可能殺你?
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拜倫聲音里透著難過。
女人眼里閃過一抹柔和,卻迅速被冷漠取代:
“那你是來抓姐姐的孩子?
她已經被那個女人禁錮起來,為何還要對她的孩子斬盡殺絕?”
拜倫望著女人,語氣真誠:
“伊芙,我來只是為了見你。
朗歌麗雅雖為族皇,卻也無法命我做不想做的事情。”
“把身上的偽裝去掉好嗎?
沒想到曾經那么驕傲、那么愛美的你,竟會裝扮成一個老婦人。
不過,在我面前別這樣了,好嗎?”
他的聲音溫柔如風。
女人猶豫了一下,在臉上抹了一把,揭下一副精致的人皮面具,又摘掉假發。
轉眼間,一個鶴發蒼蒼的老婆婆變成了一位溫婉凈麗的月靈美女。
加上她眼中的滄桑韻味,看起來更令人傾心。
看著佳人美麗如昔,拜倫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從前歲月,不禁入了神。
伊芙雷妮也有些悵然。
眼前的男人正直、強大,曾經給她深深的安全感。
然而,這份正直卻禁錮了他,也傷害了自己。
經歷了那一晚的血雨腥風,相愛,如今已是奢侈。
“姐姐現在怎么樣?”伊芙雷妮輕聲問。
“很不好,朗歌麗雅原本就十分嫉恨你姐姐。
如今她成為族皇,你姐姐又落到她手里……”
拜倫沒有繼續說下去。
伊芙雷妮嘴唇發白,一臉悲戚。
“朗歌麗雅真的遠遠不如你姐姐。
十幾年來,她不遺余力地清除你姐姐的支持者,弄的族中人心渙散,連王族地位都受到動搖。
如今泰坦月靈、風暴月靈個個都有超過我們的勢頭。
甚至連那些下等月靈都敢挑戰我們了。”
拜倫語氣充斥著深深的悔意。
“當初那件事我不該受格里菲斯的蠱惑,選擇置身事外。”
“哼!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那一晚姐姐何等危難,可你卻選擇了什么?
你可知道,你所謂的兩不相幫,卻將我和姐姐送入絕地!
你其實是幫了朗歌麗雅那個叛徒,還有格里菲斯那個騙子!
我曾以為你會守護我的世界,然而那晚之后,一切都煙消云散!”
伊芙雷妮被勾起往事,大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