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降落漢口機場。
發現氣氛有些沉重。
估計是和SB2轟炸機遇襲有關。
一下子損失那么多的飛機,還有那么多的飛行員,蘇聯人當然要狂躁。
估計是要問責。向國府發難。老蔣會有壓力。
這件事,的確透出很多詭異。
日寇戰機是長途奔襲。航線和時間點都判斷的很準。
毫無疑問,絕對是情報泄露了。
要么是有內奸。
要么是密電被破譯。
否則,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專員!”
杜尚龍跑步過來。
同時招手,叫來一輛黑色小車。
張庸點點頭。
“專員,錢司令請你返航以后,立刻到三號會議室。”
“好。”
張庸上車。
估計是蘇聯人發難了。
錢司令也感覺到了壓力。叫他趕緊過去。
這不,連小汽車都準備好了。說明時間的確很緊迫。分秒必爭。
開車。
果然,司機狂踩油門。
僅僅用三分鐘的時間,就來到了貴賓樓。
停車。
下車。
立刻有人引領張庸去三號會議室。
雷達地圖顯示,會議室里面,有七個人。分別坐在會議桌兩邊。
一邊只有錢司令一個人。另外一邊,卻有六個人。
聽到俄語咆哮。的確是在詰問。
顯然是要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國府空軍的頭上。
錢司令始終保持沉默。
推門。
緩緩的走進去。
咆哮的俄語立刻戛然而止。
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庸的身上。
“司令。”
張庸立正。敬禮。
錢司令如釋重負的站起來。
原本繃得非常緊的臉頰頓時舒展開來。
“少龍,坐過來。”
“是。”
張庸快步走過去。
聽到對面俄語在低聲的交流。
“他就是張庸?”
“對的。就是他。張庸。字少龍。”
“這么年輕的嗎?”
“是啊!太年輕了。但確實就是他。”
“看他能做出什么解釋。”
張庸置若罔聞。
徑直來到錢司令的身邊。坐下。
原本咆哮的蘇聯人,變得安安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全部在默默的打量張庸。
人的名,樹的影。
張庸無需說話。只要出現,就能夠讓所有人都閉嘴。
戰績就是一切。
你不服,你上。
“少龍,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杜布耶夫將軍。”
“你好。”
張庸禮貌的站起來。伸手。
杜布耶夫也站起來。伸手。
握手。見禮。
松手。
張庸繼續伸手。
和其他蘇方代表一一握手。
然后坐下。
“既然專業人士來了,那好,”杜布耶夫緩緩的說道,“張,你對泄密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很簡單。暫時不用追查。我們將計就計。”張庸淡然回答。
“什么?不用追查?這是非常嚴重的泄密。”
“我認為。報仇更加重要。”
“報仇?”
“對。我們利用泄密渠道,發送假情報,然后引誘日寇戰機上鉤,將它們干掉!”
“你……”
蘇方代表面面相覷。然后眼神逐漸發亮。
顯然,張庸的意見,將他們全部打動了。
追查泄密。
彌補漏洞。
那都是馬后炮。還耗時耗力。
但是,如果按照張庸的建議,用假情報將日寇戰機吸引出來,然后殲滅……
簡直是太符合戰斗民族的風格了。他們巴不得這樣。
抓幾個奸細能解什么恨?將日寇戰機擊落才最解恨。
“張,你準備操作?”
“具體的辦法,你們自己想。但是,只要日寇戰機上鉤,我就可以提前發現它們。然后反突襲。”
“好。”
杜布耶夫等人低聲商議。
所有人都同意這樣的做法。必須盡快報仇雪恨。
“泄密渠道未必在蘭州機場……”
“那就更好。可以更容易實現復仇計劃。”
“張,一旦我們的計劃實施,你必須全力配合我們。”
“當然。”
張庸滿口答應。
太原機場的日寇戰機那么囂張。
是時候抽時間去狠狠地教訓一番。將它們的腿打斷再說。
當然,在此之前,要提前做一些事。
就是要將金陵、杭州、臺島松山機場的日寇戰機,也狠狠教訓一番。讓它們輕易不敢出動。
比如說,今天晚上……
但是,這種事,只能靜悄悄的出動。
很顯然,情報泄密渠道,不是在機場底層。而是在電報往來。
如果是電報被破譯。應該就是這些電報。
如果是內奸,應該是某個能夠接觸到電報的高層。
他張庸每次出動,都沒有報告的。所以,日寇從來都不知道。
這樣的良好傳統,要繼續保持啊!
“張,就這么說定了。”杜布耶夫站起來。準備告辭。
“好。”張庸站起來。禮送對方離開。
然后又回到會議室。
繼續坐在錢司令的身邊。往后一躺。
唉,真累啊!
感覺像個機器人。幾乎沒停過。
能者多勞。能者多得。結果,勞是勞了。但是好像沒多得。
有時間,要去找機會能者多撈……
是撈。
不是勞……
“少龍啊……”
“司令。你說。”
“記者會暫時取消了。”
“為什么?”
“蘇聯人不太高興……”
“明白了。”
張庸點點頭。
估計是老蔣的意思。
洋大人不高興,自己也不能高興。
接下來還得依靠蘇聯人提供援助。
本來好端端的,可以舉辦慶功會。結果,出這么一檔子事。
一個轟炸機大隊啊!幾乎全軍覆沒。
張庸也覺得心痛。
“所以,你下午休息吧!”
“好。”
張庸拖著腮幫。陷入沉思。
看似閉目養神。其實是在琢磨著。如何撈點外快。
毫無疑問,抓日諜是最快的。
現在的漢口,有很多的紅點。應該有一點油水。
站起來。告辭離開。
出門。
“杜尚龍!”
“到!”
“帶二三十人跟我走!”
“是。”
杜尚龍急忙集合隊伍。
很快,張庸就親自駕駛著大卡車出發了。
都是空軍的大卡車。后面拉著特勤連的士兵。全副武裝。還架起了M2重機槍。
其實完全沒必要。抓幾個日諜而已,哪里需要這么大陣仗?
但是,他就是喜歡顯擺嘛!喜歡降維打擊……
來到一家洋行的門口。
停車。
下車。
直接提著湯姆森沖鋒槍進入店內。
店主是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愕然看著他闖進來。眼神并沒有絲毫慌亂。
“長官……”
還上來和張庸打招呼。
結果,被張庸一把推開。然后繼續往里面闖。
到了里面,停下腳步,左右看看。
“將這面墻拆了!”
“是!”
其他人立刻上來動手。
店主立刻意識到不妙,靜悄悄的朝外面挪步。
張庸仿佛背后有眼睛。打個手勢。店主立刻被牢牢的按住。然后捆綁起來。
“嘭!嘭!”
“嘩啦啦……”
這邊,墻壁很快被破拆。
從里面掉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有手槍。有子彈。還有一些鈔票。什么類型的都有。
“這邊也砸了!”
“是!”
繼續砸墻。
從里面搜出來一部電臺。
被牢牢捆綁起來的店主看到,最終無奈的閉上眼睛。
完蛋了……
全部完蛋了……
對方真是地里鬼啊!
自己隱藏的東西,居然全部都知道!
有武器,有電臺,想要抵賴都沒用。
張庸來到日諜的面前,開口只有兩個字:“錢呢?”
日諜:???
什么?
你說什么?錢?
“啪!”
“啪!”
挨了兩記重重的大耳光。
臉頰當場就紅腫起來。牙齒都幾乎被打掉。
“錢!”
“錢!”
“錢!”
張庸揪著日諜的衣領,馬景濤式的咆哮!
他么的。不要跟我裝傻。我心情非常不好。急切的需要一百幾十萬大洋來安慰安慰。
這個時候,絕世美女都不好使。因為要自己流汗出力的。
只有白花花的大洋可以鼓舞精神。
當然,金條、美元、英鎊什么的也可以……
“啪!”
“啪!”
又抽了日諜幾巴掌。
瑪德,最煩這種不開竅的日諜!
一點都不自覺。
以前那些自覺的日諜,都去哪里了?
“錢!”
這是他最后一次提醒對方。
如果對方還不開竅,那只好送去陰曹地府繼續審了。
“在,在隔壁,隔壁……”
“隔壁,隔壁……”
幸好,在最后關頭,日諜終于是開竅了。
原來這個家伙是要錢啊!
不早說!
早點說,自己也不用被打的那么慘。
話說,對方到底是什么變態?感覺一耳光就可以將自己打暈過去……
“具體地點。”
“我帶你去。我帶你去。”
日諜急忙開口。生怕對方一言不合又是幾個耳光。
急急忙忙的找到自己藏錢的地點。
其他人立刻開挖。
很快,一袋一袋的大洋被挖出來。
總共有五袋。每袋大約三千枚的樣子。總共一萬五千。不算多。
不過有法幣。還是真的。不是日寇自己盜印的。大約有五萬多。
統統刮走。
一毛不留。
“還有呢?”
“沒有了。沒有了……”
“啪!”
“啪!”
又挨了兩巴掌。
最煩這種。試圖蒙混過關的。
以為交出法幣和大洋,就能安全的過關了?開玩笑……
當我張庸沒有抓過日諜嗎?
“啪!”
“啪!”
繼續打。
打到日諜招供為主。
果然,一會兒以后,日諜終于是又招供了。
找到一些美元。
找到一些英鎊。
但是沒有金條。
無論怎么打,日諜都說沒有。
于是繼續打。一直打。直到日寇再也沒有氣息為止。
雷達地圖顯示,紅點消失。
就這樣打死了?
不會吧?打耳光都能把人打死?離譜……
系統加的力量實在太多了。
也罷。死了就死了。反正是日諜。死有余辜。
收隊。
繼續去找其他日諜。
就不信了,今天就找不到一點金條……
上車。
出發。
繼續去找下一個日諜。
抓到就打。
拷問要錢。
就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全部吐出來為止。
可惜,連續抓了好幾個日諜,都沒什么油水。感覺很不爽。日諜真是越來越窮了。
瑪德,這么窮還跑來當什么日諜!活該被打死。
于是繼續打。打死為止。
還是很不爽。
越打越不爽。
特么的,都是窮比,沒有錢啊!
打死再多也沒用……
“報告!”
忽然有憲兵急匆匆趕來。
居然是騎三輪摩托來的。好熟悉的摩托車。
仔細一看,張庸發現,這不是寶馬摩托嗎?
好像就是自己在吳淞口碼頭勒索德國人貨輪,從貨輪上面搬下來的。
當時總共有三百輛那么多。之前曾經用過一些。后來漸漸沒下文了。
戰場上用不到這些三輪摩托車。
沒想到,居然在漢口看到。很多往事重現眼前。
“什么事?”
“報告專員大人,錢司令請你緊急去魁星樓參加記者會。”
“記者會?”
“是的。如果你有疑問,請打這個電話。”
“好!”
張庸讓人接通電話。
片刻之后,電話那頭,錢司令在線。
接過話筒。
“司令,是我。張庸……”
“少龍啊,你過來魁星樓吧。記者會開始了。”
“不是說取消……”
“委座后來又決定如期舉行。還多方邀請各國代表參加。”
“哦……”
“你過來吧!魁星樓!”
“好!”
張庸答應著。
在雷達地圖上尋找錢司令的位置。
結果沒有找到。主要是白點太多了。層層迭迭的。很快分辨出來。
雷達地圖又沒有搜尋功能。無法自動搜尋。
也罷。到了魁星樓再說。
上車。
出發。
杜尚龍知道魁星樓在哪里。
穿街過巷。
一路順利。
到達魁星樓的附近。
查看雷達地圖。沒有發現紅點。
看來,沒有隱藏的日寇參加記者會。真是難得。
但是魁星樓里面很多人。密密麻麻的都是白點。
還有一部分武裝白點。估計是憲兵。
在魁星樓的外面,就有憲兵站崗。同時,還看到軍統的特工。
對了,此時此刻的軍統漢口站,誰是站長?
自己有點孤陋寡聞了。居然不知道是何人。
車到魁星樓門口。
杜尚龍等人先下車,在周圍警戒。
張庸這才慢悠悠的下車。
周圍本來很喧鬧的。瞬間安靜下來了。
“是誰來了?”
“張庸。”
“哪個張庸?”
“就是那個張庸。”
“哪個?”
“那個!”
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置若罔聞。慢悠悠的進入魁星樓。
所過之處,喧鬧的人群都是立刻安靜。只有竊竊私語。
“誰來了?”
“張庸……”
“他……”
然后就沒有其他聲音了。
所有人都是牢牢的閉著嘴巴。不敢輕易說話。
這個張庸,可不是善茬啊!
超級煞星。
不但對日寇狠,對自己人也狠。
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敢屠戮黨部的骨干。說是第一兇人也不為過。
殺日寇的狠勁,更加不用說了。一個字,服!
挺直身軀。目不斜視。來到主席臺上面。坐下。就在最中間的位置。
坐位前面有名牌。上面寫著“張庸”兩個字。
左邊是錢司令。右邊是張鎮。
張鎮也是憲兵司令部的。好像是憲兵副司令?
如果歷史軌跡沒有變動,那么,在谷正倫調走后,他會接任憲兵司令。
安靜。
死寂。
大廳里面,足足有四五百人。
但是,在張庸進入大廳以后,再也沒有任何明顯的聲音。
就連呼吸聲,都被故意壓制住。
“張專員……”
“叔叔您好。”
“哎,哎……”
張鎮機械的回答。
沒想到,張庸居然叫他叔叔。
原本懸著的心漸漸的放下來。
也對。自己姓張。張庸也姓張。五百年前是一家。
說自己是張庸的本家叔叔也不為過。
“少龍,開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