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崔建接到端木電話后沒有馬上離開。半個小時后,薛冰到達醫院詢問情況,恰巧葉然諾被推出急救室,醫生表示經過搶救,患者生命體征平穩,只是還沒有蘇醒,得送到看護病房。
崔建從醫院出來上了電動車,發動車輛后,車輛中控出現驚嘆號,仔細一看是快沒電了。這讓崔建一時間不知所措,講道理應該去最近的充電樁,但崔建沒有手機,根本不知道附近的充電樁在哪。
崔建找上薛冰留守在汽車附近的保鏢,上前討教,保鏢開導航找到了充電樁。崔建運氣不錯,不僅在電量耗盡之前到達充電樁,并且還有充電位。接著問題又來了,崔建沒手機,無法手機支付,充電樁不認紙幣。
崔建現場找人幫忙,在被兩人拒絕后,終于遇見一位愿意幫自己支付充電費用的大美女,接下去就是耐心等待。這位是少見的真大美女,三十出頭的女生,一顰一笑一動一靜,無時無刻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猶如熟透大蘋果,即使沒有食欲,也想咬上一口。
等待期間,崔建和同樣等待充電的美女聊了起來,一起去附近咖啡廳喝了一杯咖啡。期間美女手機收到充電完成的提示,她臨走前用口紅和餐巾紙給崔建留了一個電話號碼,捏了捏崔建耳垂,在他耳邊輕聲道:“打給我。”
作為一個光棍,崔建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把紙巾收了起來,喝了第二杯咖啡,回到充電樁邊坐上十分鐘,終于充滿電。
夕陽下,在海邊苦等很久的端木,終于是看見了崔建。崔建下車,問:“車安全嗎?”他考慮過打車過來,但是端木沒說車不安全,萬一讓自己過去送車怎么辦?
“汽車很安全。”這輛車有四張套牌,在外露面一次就換一張。端木問:“你有比較合適的藏身之所嗎?”
崔建驚訝道:“土豪找打螺絲的借錢?”
端木:“有還是沒有?”等了這么久,他沒有心情和崔建斗嘴。
崔建道:“西鳳山,我當年是那里的管理員。那位置只有一條路,路口有監控。或許管理處有一名管理員,或許沒有。如果歹徒找上門,我們可以從山路下山直達小鎮。”
端木沉思,崔建問:“明日小區暴露了?”
端木:“不清楚。”
崔建道:“我倒有個想法。”
端木:“什么想法?”
崔建道:“假設明日小區暴露,歹徒該搜已經搜過了,也知道你們撤離明日小區。假設明日小區沒有暴露,那安全屋就是安全的。也就是說,現在安全屋是安全的。”
雖然感覺不靠譜,但為什么聽起來很有道理?端木又又沉思,作為一名決策者,他需要時間來消化已知情報。
端木最終決定:“你先去一趟西鳳山查看情況,如果西鳳山有管理員,你就開車回小鎮與我匯合。如果沒有管理員,我上山和你匯合。只要撐過今天,明天上午特勤二隊將作為援軍到達韓城。”
人來韓城很容易,大不了多轉兩次機。關鍵是裝備,沒有裝備的特勤小隊幫不上什么忙。CIA和黑團切割后,關閉了全球九成的走私通道,只保留中東和非洲兩條線路。不能自己發展一條通道嗎?能是能,但建設成本和維護成本都非常高。
以CIA保留的中東路線來說,路線穿過7個部落地盤,每年都要上交保護費。遇見收成不好,對方說漲價就漲價。各種規矩又特別多,不僅得給錢,還得把人家當祖宗哄著。此外,還得打點軍閥或者是擁有管轄權的官方人員。
不疏通關系硬走也不是不行,一次兩次能過去,三次四次未必行得通。
時隔多月,崔建又回到了西鳳山,這是離職后第二次回西鳳山。在崔建的感覺中,西鳳山的生活比自己別墅生活更舒適,更何況住西鳳山可以拿錢,住別墅每月得交房貸。
自從崔建離職之后,西鳳山的管理員一直處于空缺狀態。年輕人耐不住寂寞,老年人一個人在野外長期生活存在各種危險。每周林氏集團后勤部門會安排人到西鳳山工作一個上午,處理游客留下來的垃圾,檢查護欄、水電、急救箱等。
在管理員處寫著告示,說明了急救箱的位置,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破門玻璃進入管理員辦公室拿走急救箱。同時還留了行政部門的電話,本意是讓拿走急救箱的人撥打電話。不過留的是座機電話,只有白天上午和下午幾個小時有人接電話。
崔建在門口停車,持手電撬門進入管理員辦公室,里面一切如舊,除了一條盤在椅子上的黑色大蛇。崔建捏住大蛇七寸,拖了它去生活區,熟練的啟動發電機。當屋內電燈亮了起來時,崔建看見了一只豪豬。
雙方對視一秒,豪豬拔腿就跑,跑進黑色夜幕下的荒廢菜地。
掛頭,扒皮,清洗蛇肉,找到一袋鹽,崔建開始清水燉煮蛇肉。為了次郎的生命安全,崔建將兩個屋子巡視了一圈,未再發現野生動物才作罷。
20分鐘后,次郎和端木到達管理員處,進入辦公室就聞到香味。次郎再三詢問,親自看了蛇皮,確認不是白蛇后,才坐下來一起吃晚飯。除了蛇湯外,端木還帶來了泡面。三人就東瀛人信白蛇是神和八岐大蛇的話題進行了討論。
入侵三人組并不知道,一架無人機正盤旋在他們上空。準確說不是一架,應該是三架無人機輪流出勤,一直死咬著崔建的車,從充電到雙方見面,再一路跟隨崔建到了西鳳山。
大牛適時的給黑寡婦推送一條情報:崔建曾經在西鳳山工作數月。
這條情報讓黑寡婦心中一咯噔,崔建戰斗力本來就強,又熟悉當地地形,除非進行閃電偷襲,否則肯定討不了好。她本人對西鳳山一無所知,不知道有幾條路,不知道有沒有監控。從無人機影像來看,崔建進入西鳳山不久,管理員處就亮起燈來,顯然他現在仍舊輕車熟路。
黑寡婦的手下沒有山地和叢林戰的經驗,這要把人投下去,鐵定血本無歸。是不是把情報告知山野太郎呢?黑寡婦知道山野太郎得知后,肯定會把大部分打手都派向西鳳山。但黑燈瞎火,人家隨便朝山中一貓,打個報警電話,起碼折一半人手。
順利跟蹤,知道對方老巢位置,但就是無法做出積極行動計劃。唯一可行的方案在幾個路口進行蹲守埋伏,但有幾個路口呢?環境是怎樣的?車載埋伏還是野外埋伏呢?
還是需要踩點,可自己手下的踩點高手從沒有野外工作經歷,萬一打草驚蛇怎么辦?
第二天上午九點,特勤第二小隊正式投入工作,首先是給崔建他們發放了一部新手機,拿著新手機崔建嘖嘖感嘆,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用的都是日拋型手機。
第二小隊的工作重點是偷渡,目前東瀛那邊的人已經準備妥當,就等這邊送人過去。端木沒說進展,崔建也沒追問,
上午十點出現一輛游客汽車,來人是一對夫妻加兩歲大的孩子,崔建客串了管理員的身份和游客們交談,得知他們曾經都是群演,是在西鳳山拍外景時認識。作為一位宅男不喜外出,他老婆就以重溫戀愛為由,將他帶到戶外呼吸新鮮空氣。
很多人不理解,很多人能理解,西鳳山有什么好玩的?
生活在城市里,除了去哪吃飯外,周邊很少有家庭出游玩樂的項目。不少家庭會在周末開車出城,不需要很好的地方,找一條小溪,找一片草地,就是非常好的露營地。吃吃東西,散散步,愜意且滿足。
布置了帳篷,鋪了地墊,把食物等物品從后備箱拿出來,夫妻推著嬰兒車環繞散步。
端木看著他們背影,道:“這一刻,我相信了婚姻。”
崔建習慣性抬杠:“男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想出門。”
端木:“出門挺好,你看他也很喜歡。”
崔建:“你正在籌謀大業,你老婆打電話讓你回家吃飯,飯也很好吃,你吃的可香了。”
說話間,來了第二輛車,一輛六輪的超霸越野車。這車相當不錯,四萬美刀不到,是崔建挺喜歡的一款車,他不禁多看了幾眼。車停穩,下來一位大波浪真美女,一身緊身裝扮,將她曲線完全勾勒了出來,和超霸的粗獷莫名的和諧。
這位不是昨天在充電樁一起蹲的大美女嗎?自己口袋還有她的電話號碼。美女看見崔建似乎有點驚訝,舉手用英文打招呼:“哈羅崔建。”
崔建上前:“哈嘍希娜。”
希娜,加拿大籍韓裔,因爺爺即將病逝,回家等爺爺咽氣。這不是崔建自己胡扯,是希娜自己說的,她已經回來一周時間,老頭子死活還吊著一口氣,
希娜父親是一名銀行家,中年因遇見真愛而痛苦與妻女分別。希娜和母親去了加拿大,十多年來從未回過韓國。希娜對父親全家都持憎恨態度,只是迫于自己母親是個傳統的小女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韓城。
希娜父親、長輩,甚至爺爺都想和她談談,她一概拒絕,沒什么好談的,早死早辦事,自己還約了人滑雪。
在端木眼中,希娜可疑值直接爆表。昨天你和崔建在充電站偶遇,今天你到荒山野嶺和崔建偶遇。當我傻嗎?
見希娜和崔建湊一塊聊的開心,端木回去見了次郎:“我們被盯上了,30分鐘后轉移。”有了特勤二隊,端木也有了底氣。
在另外一邊,靠著車和希娜聊天的崔建驚訝問道:“你就是黑寡婦?”
希娜身體靠上崔建,笑吟吟摸崔建的臉頰:“怕了嗎?”
怎么說呢?不應該是偷偷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嗎?你直接上來掀自己老底,這讓我很難辦。
崔建舉手,擋住了希娜湊過來的紅唇:“姐姐,光天化日,公共場所,你是綁匪,我是保鏢,劇情不能這么演。”
希娜舌頭舔了下崔建手心,崔建忙收手,希娜笑眼迷離,問:“你想怎么演?”
崔建道:“我這邊忙完這個項目,你那邊死上個爺爺,我們再找個比較隱私的地方探討一下人生。”
希娜嬌嗔一笑:“不要嘛,人家還擔負著刺殺次郎的任務。”
崔建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簡直無法吐槽。
希娜睜著大眼睛問:“你要抓我嗎?還是要用槍打我呀。”手不老實的朝下摸。
狐媚子要人命,崔建忙把希娜推開一些:“這個、這個、這個不行,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合適。”
希娜一撩頭發:“如果天時地利人和都合適,你覺得我這道大餐輪的到你嗎?”
希娜:“跟我走,姐姐帶你去一個好地方,讓你知道人生還可以這么快樂。”
臥槽!直接挖墻腳?太小看自己了,自己怎么可能是色令智昏的人?
希娜手放在崔建胸肌上,因為她動作太慢,崔建無法閃開,希娜邊吃豆腐邊道:“只要把姐姐伺候開心了,事后再給你一百萬美元做酬勞。”
還有沒有王法?
要不讓次郎去死一趟?
不對,希娜沒有讓自己殺次郎,她的意思是一百萬美元加她為條件來換自己早退。所有人都摸摸自己良心,從學生到工作,你們早退過嗎?
想到這里,崔建化被動為主動,伸手摸一把黑寡婦,逗得黑寡婦咯咯笑,順便拿走車鑰匙。崔建轉身拉開車后座把希娜推了進去,自己去了駕駛位。
端木看著越野車離開,一時間愣住了,什么情況?崔建被殺了?
汽車順著道路下山,崔建對西鳳山無比熟悉,中途一拐,汽車穿透一人高的雜草,開進一條土路后停車。希娜已經脫掉了外套,從后面抱上來,一只手從崔建領口伸了進去。崔建一抬手肘,將希娜擊暈。
唉,還是那么不經打。
昨天崔建就感覺大美女眼熟,他畢竟和黑寡婦在沙灘上打過一場,兩人存在多次身體接觸。今天黑寡婦承認自己是黑寡婦,崔建無奈的表現出很震驚的樣子,實則一直防備著黑寡婦奪槍和出刀。
未曾想黑寡婦不按常理出牌,沒有任何進攻想法,導致自己白白被吃了很多豆腐。一路開車下來,崔建以為會遇見事情,比如有人攔住了車,黑寡婦和對方里應外合之類的,但沒有。眼見還有五百米就要離開西鳳山,為避免在路口被槍手伏擊,崔建果斷開車入山林。
本打算停車后用文用武的談一談,沒想到黑寡婦先出色‘釉’牌,崔建無奈之下,只能出悶拳將其擊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