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們?!”
熔巖湖泊中,感受到強大氣息的‘火焰領主’瑪諾洛斯浮出頭來,憤怒的看向天空中的白色巨龍。
“下來,和強大的瑪諾洛斯打一場!”
“而不是如同懦夫一般,躲在天空中窺視我的領地!”
“這火焰領主到底是在挑釁,還是真的武勇?”
白色巨龍背上,小瑛正了正臉上的狐貍面具,雖然使用‘樹木’攻擊的方式全球只此一家,但該做的偽裝還是要做;用悠君的話來說,這就叫做‘儀式感’。
“都無所謂,反正——”
穹妹抬手,模仿至天照之女‘多岐都姬命’的磁場之力悄然而發。
并非用來控制金屬、而是用來束縛下方的‘火焰領主’。
“嗯?!”
熔巖湖泊蕩漾起一層層的‘浪花’,那是無形的‘磁場’正在擠壓的緣故。
只不過——
“區區磁力,也想束縛住我?”
熔巖湖泊中的火焰領主雙臂一震,無形的磁力束縛竟然被他強行掙脫,震開!
轟隆隆!!!
熔巖翻滾中,巨大‘火焰領主’雙手往身下一抓。
一柄黑紅色的雙頭長矛被他從熔巖中撈出:粗如巨柱的矛身沉重無比、巨大裂紋的矛刃散發著血腥和野蠻的氣息。
厚重、猙獰、狂野、強悍!
這是他的‘天賦法術’,能夠將熔巖壓縮、凝聚為武器或者裝備。
好歹也是‘火焰領主’,赤手空拳未免也太沒B格了:雖然本質上只是土遁的‘巖拳之術’,但在強大的查克拉不對,魔力的加持下,也是能暴打尾獸化的強大技能。
“凡人,竟敢挑釁一位‘火焰領主’!”
轟!!
龐大的身軀徹底從熔巖中冒出,身后的破爛蝠翼猛然張開,用力一扇。
“我要將你們——”
與這位‘火焰領主’龐大的身軀相比,他背后的一雙‘蝠翼’顯得既嬌小無比,怎么看都是‘裝飾品’。
然而隨著他扇動翅膀,龐大的身軀竟然沖天而起!即便他背后那雙破爛的蝠翼顯得如此不相稱,即便他臃腫的體型就是將‘空氣動力學’按在地上摩擦,——但這個‘火焰領主’依然飛了起來。
而且還飛得不慢,龐大的身軀,靈活的劃過一道弧線,手中的雙頭長矛向穹妹和小瑛一指。
“燒成灰燼!!!”
炙白的光芒從他的長矛之上飆射而出,粗大的光柱筆直向龍背上的兩位‘神秘人’劃去;一旦命中,持續照射的強光能讓物體以每秒數千攝氏度的速度升溫,在這種高溫下,幾乎不存在物質能夠抵擋。
當然,只是說不能硬抗,而非不能應對:人類的實驗室中,甚至都能制造出上億的高溫。
“哼,白龍——”
隨著穹妹抬手一指,腳下的白色巨龍立刻張口反擊,白色的‘洪流’爭鋒相對。
這所謂的‘白色洪流’,本質上是無數細微的炸彈;當撞上強光之后,立刻紛紛爆炸開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
延綿不絕的爆炸形成一道‘屏蔽’,和強光撞在一起。
一方聲勢驚人,每秒千百次的爆炸延綿不絕;一方面冷漠安靜,本質為電磁輻射的光芒筆直向前。
一方是黏土的白,一方是陽光的白。
“嗯?”
下半身是巨象身軀、鱷魚尾巴,上半身是壯碩惡魔的‘火焰領主’瑪諾洛斯一愣。
對方雖然不弱,但力量的本質差了一個層次,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和他這來自于‘造物主’的光芒相提并論,然而實際情況卻是:雙方勢均力敵!
這是?
火焰領主熊熊燃燒的雙瞳,掃過兩道光芒交鋒的中心;
看到大量宛如‘冰晶’的物質四散飆飛,緊接著又因為雙方攻擊余波而粉碎。
碎散的晶塊四處飄灑,又在轉瞬間炸爆成一團團比四周環境還要明顯耀眼、灼熱許多的光熱。
“竟能吸收了我的力量,然后將其拋灑而出?”
沒錯,穹妹以‘磁遁’將光芒束縛、壓縮,暫時化為‘固態’拋灑而出,讓其在周圍爆炸,從而分散對方的攻擊力——乍一聽非常高大上,但本質其實和正常人出汗散熱是同樣的道理。
當然,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就證明:
“凡人——”
一招無功而返,火焰領主渾身烈焰震顫飄揚。
“膽敢覬覦造物主的力量?!”
名為‘瑪諾洛斯’的火焰領主已經反應過來,對方的力量雖然低劣,但本質卻在模仿‘造物主’的威能。
上一次僅僅只是爆炸,這一次就多出了束縛的能力
分明是借助與自己的戰斗,試圖盜取這力量。
不可饒恕!
“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這對‘火焰領主’來說,簡直就是終極侮辱。
“哼,你口中的‘造物主’都沒有意見,輪到你這條熔巖小狗犬吠?”
穹妹也不是天天白上網的,立刻反唇相譏。
“吼————!!”
這番話,氣得‘火焰領主’渾身烈焰爆射;炙白光芒不斷吞吐、猶如一枚仿佛要當場自爆的小太陽。
沒想到小穹你也會說這樣的‘強者語錄’.
眼前的場景,
讓旁邊的小瑛暗暗吐槽。
好在對方的能力雖然克制她們兩個,但是在實力上并沒有拉開太大的差距,也就是說:
二打一,就算不能取勝,起碼也能自保。
“我這是?”
漆黑的祭壇之上,文雅的年輕人路易吉緩緩醒來。
身上動力裝甲的探照燈已經熄滅,因為這棟建筑并不存在窗戶,所以四周陷入了純粹的黑暗——然而詭異的是,即便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路易吉卻能清晰的看到一切。
沒錯,明明他知曉周圍是絕對的黑暗,可他的眼睛就是‘看清’了一切。
身下的祭壇,前方的巨型雕像,以及身后——
依然還在不斷叩首祭拜的變異囚犯。
“是我身體出了問題,”
站起身來,路易吉很快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那位存在既然決定降下‘恩賜’,那就沒有拒絕這個選項。現在的他:
抬手抓住身上已經失去任何動力,只剩下冰冷笨重的‘探索者Ⅳ型’動力裝甲,路易吉稍微一用力。
嘎嘎嘎、
金屬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就算圣教的后勤部再怎么‘偷工減料’,但這畢竟是鋼鐵:然而在如今的路易吉手中,卻仿佛紙糊的玩具,焊死的裝甲被他隨手幾下撤掉,然后丟在地上。
“我也變成‘怪物’了嗎?”
只是略微失神,
黑暗中的年輕人目光再次堅定。
“我還能理智的思考,那么‘我’就沒有任何改變!”
我思故我在,這是哲學家笛卡爾的命題:思想可以懷疑外在對象,也可以懷疑思想之內的對象,卻不能懷疑自身。
“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你若有信心,不疑惑,不但能行無花果樹上所行的事,就是對這座山說,你挪開此地;投在海里,也必成就。”
嘴中念叨的這些經文,是路易吉從小到大學習的東西,也是他的人生準則,但事實上:
“我并不信仰主,也沒有期待主的拯救。”
黑暗中,年輕人喃喃自語。
沒錯,
他,并不信仰雅威!
他踐行的是圣經上的道理,智慧,以及仁義;而非那位掛在十字架上的存在,同樣的——
“我也不會信仰你,海中的父。”
即便被對方賜予了力量,路易吉沒有欣喜若狂,也沒有畏懼匍匐,一如之前:
抬頭看向高聳的雕像,那肉質的長袍上方,滿是觸須之上的眼睛。
然而雕像無言,
仿佛在嘲笑他的反抗,又像是在欣賞這一切。
知行合一,當真是圣徒在世。
“那么,接下來。”
體內超凡之力涌動,路易吉看向那正在叩拜的扭曲怪物。
“也許,我可以.”
他上前伸出手,落在金屬和血肉雜糅的怪物頭.勉強算是頭顱的肢體上。
“愿你的靈魂得到安息,疾病和軟弱在你身上毫無權勢,愿你能從罪和罪疚中蒙赦免。”
隨著路易吉輕撫而過,只會叩拜的怪物一頓,失去了動靜。
“再見,我的朋友。”
越過怪物的尸體,路易吉向黑暗中的大門走去。
轟隆隆
大門自動打開,五顏六色的光照在他臉上。
立體的五官仿佛雕刻而出、一頭黑色的卷發帶著文雅的書卷氣,橙色的囚服筆挺干凈,‘重生’的年輕人踏著光芒走出了這間教堂。
不管身上出現了何等的變化,對他來說,只要心靈沒有被污染,那他就依然還是自己。
混亂城市的某處,
“見鬼,那些東西是什么,魚人嗎?!”
昏暗扭曲的城市中,幾名囚犯狼狽的躲在一棟建筑中,他們身上的動力裝甲上,充斥著被撕裂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某種猛獸,用利爪狠狠地劃過他們的裝甲。
但還是那句老話:鋼鐵就是鋼鐵。
不管是獅子老虎、棕熊大象,都不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碳基生物的爪牙,就不是為了撕裂鋼鐵而生的。
超凡存在除外!
“那些東西,應該叫做‘深潛者’吧?”
另一名囚犯撓了撓頭,血跡斑斑的裝甲上是干涸的暗紅色。
這血,當然是他的:多虧了這幅裝甲自動的各種腎上腺素、凝血劑,不然他們也逃不到這里來。
“魚的腦袋,人的身體,鱗片、背鰭,還有出現在這座城市.”
旁邊的囚犯也點了點頭,
如果說海國的‘海國眾’是七分像人,三分像魚;那么他們之前遇到的,就是七分像魚,三分像人。
“是‘深潛者’沒錯。”
深潛者,傳說中的一種怪物。
是一種具有魚類特征的海洋類人種族,擁有近乎永恒的壽命;傳說它們舉族尊奉著其首領父神大袞與母神海德拉,同時也崇拜著偉大的‘海中之父’。
這里是拉萊耶,出現‘深潛者’很正常,但是:
“為什么要追殺我們!”
“我現在改信‘圣教’來得及嗎?”
“你去和那些‘深潛者’說,看看他們信不信!”
幾名囚犯氣急敗壞之后,紛紛陷入沉默;如果可以,他們馬上信奉那位‘海中的父’,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現實是,人家根本不收他們這些‘信徒’!或者說,那位真的需要信徒嗎?
“我記得,甚至‘深潛者’都算不上真正的信徒。”
“那位的信徒是星之眷族.”
有囚犯苦中作樂,試圖通過貶低那些敵人,來讓他們好受一點。
踏踏踏、
“誰?!”
就在這個時候,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站住——”
“誰在哪來?”
“瞄準,準備開槍!”
幾名囚犯豁然起身,看向建筑門外,紛紛舉槍瞄準:手中的‘格洛克36型手槍’雖然威力感人,但也總比赤手空拳上去肉搏的強。
“冷靜,幾位先生。”
隨著對方不斷靠近,借著天空中詭異的光芒,幾名囚犯總算是看清來人。
“路易吉?!”
變異的尖叫聲中,沒有欣喜、沒有高興,只有恐懼。
“你你.你.”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這幾名囚犯,正是從那個教堂逃出來的幾人。
他們看著迎面走來的年輕人,顫抖的臉皮上有愧疚、有驚駭、有恐怖、有絕望唯獨沒有任何正面的情緒。
“不要激動,我沒有變成怪物。”
橙黃色囚犯的年輕人向前攤開雙手,示意自己的沒有威脅。
“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扭曲的陰影從他身后鉆出。
“等等,不要開槍,他不是敵人。”
注意到幾名囚犯再次舉起的槍口,路易吉看向旁邊扭曲的陰影,‘恍然’大悟。
“他是.嗯,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泰勒遺留下的一部分。”
泰勒這個名字,就是那個在教堂中變異的囚犯。
你還說自己不是怪物?!
眼看路易吉抬手摸了摸那扭曲的陰影,而陰影觸手舞動的‘愜意’模樣,幾名囚犯下意識的雙腿夾緊,只感覺一股尿意不斷的沖上大腦。
和那些扭曲的怪物相比,眼前這個貌似‘正常’的路易吉,反而更讓人寒意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