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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就算打,楚歌估計哪怕自己已經突破到極神,也是奈何不得看起來高深莫測的命主的。
姑且就先看看對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楚歌當即對命主抱拳拱手,道,“沒想到竟勞動梅前輩親自來游說這種事,梅前輩有此化解恩怨之心,晚輩愿意領情,至于禮品也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楚小友愿意領情,就已是給足了老朽薄面。”
命主搖頭擺擺手,笑道,“老朽備的小禮,楚小友你一定會感興趣,便是小友不要,不如也先姑且一聽。
老朽來之前,本也只是備了一份,來之后看到這位姑娘,卻又添了一份。”
他將手指向一旁有些發懵的小茜,凝望楚歌笑道,“不知小友現在可還感興趣?”
“哦?”
楚歌神情意外,立即意識到這命主可能是憑借神鬼莫測的命運卦算之術算到了什么,當即神色變得凝重,看了一眼小茜后,才頷首道。
“不知前輩所說的兩份禮,是指的什么?還請明示。”
命主臉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意,道,“老朽備的第一份小禮,便是凜海那萬晶島之下的頂尖先天神兵——曜神。”
“什么?”楚歌錯愕。
命主高深莫測笑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老朽知曉楚小友你與神異門積怨甚久。
如今楚小友你既已突破極神,老朽愿助小友你一起拿下曜神,如此可算是同時化解你與那神兵曜神,還有與我天命宗之間的恩怨。”
“為了化解恩怨,于是出手幫助對付另一個敵人,這.犧牲一個曜神,一舉化解兩段恩怨?”
馮婕也是一時被命主這種詭異的理論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對這大手筆感到咂舌。
“一起對付曜神.?”楚歌目光一閃,凝視命主,“前輩與那神兵曜神有仇怨?”
命主哈哈一笑,“那自是沒有,但老朽卻知這份小禮,楚小友你才會感興趣,若是送一份小友并不感興趣的小禮,自然不夠表現我天命宗的誠意。”
楚歌不置可否,沉吟道,“頂級先天神兵,具體是何等威力,我還不清楚。
因此縱是晚輩的確與神異門有仇怨,暫時還未決定要對付那神兵曜神。”
“不急,不急,此事的確是可從長計議。”
命主淡淡笑道,“但有件事老朽還是要提醒小友,就在大半年前,那神兵曜神已開始尋找小友,須知人有放虎意,奈何虎有傷人心。”
“這一點晚輩清楚。”楚歌頷首。
自他干掉神異門門主周封之后,便清楚那已誕生靈智的曜神不會輕易罷休,不過這命主突然要協助他一起對付曜神,看似是好心好意,卻也不可貿然答應。
畢竟一件頂尖先天神兵,論威力,可能爆發出的實力還要在尋常的極神境強者之上,且無堅不摧,很難制伏,一旦動手,頗為兇險。
楚歌話鋒一轉,道,“前輩還是再說說事關小茜的訊息吧。”
“好!”
命主也不執著,目光轉向附身在骷髏內的小茜,目中閃過奇異之色,道,“老朽若沒猜錯,這幅女性骨架,應當大有來歷,怕是與昔年的云夢宗有關,乃是當年風華絕代的云夢仙子——燕若涵。
而如今附體在骨架內的這位姑娘,當是天地精魅,或與昔日的云夢仙子有關.”
“呀這老頭好像好像說對了。”
骷髏體內,小茜與小鬼緊張交流著,“小鬼,你說這老頭有沒有可能知道云夢仙子如今的狀況?”
對于命主能一語中的說出這些訊息,楚歌面容平靜,并不意外,若是堂堂天命宗命主連這點兒情況訊息都掌握不了,那也不用稱為命主了。
他頷首表示認可后,抬手邀請命主和馮婕都一起坐下交流,斟茶詢問更多的情況。
“.昔年云朝尚在之時,天下間還曾流傳有云夢宗以及云夢仙子的一些傳聞,到了如今這個時代,世人只記得上古有個云夢宗,卻少有人知曉云夢仙子這號人.”
命主呷了一口茶水,看向小茜悠悠道,“老朽曾聽師父說起,當年云夢宗宗主燕赤驚為避天地大劫,作出舉宗遁入云澤深處封山的決定。
而其實,那時云夢仙子包括宗內一應高手,都已在當年的浩劫一戰中遭受重創,甚至是背叛”
“天地大劫,浩劫一戰.”楚歌默默記下這些訊息,聽著命主繼續娓娓道來。
“云夢宗遁入云澤深處封山之后,便再也沒有云夢宗弟子傳人走出云澤,在世間行走,老朽與師父昔年曾以天命羅盤推算過懷疑燕赤驚并未死,但天命宗其他長老包括云夢仙子,可能都將兇多吉少。”
命主放下茶杯,目光盯著楚歌道,“若是以如此推算的結果,再結合當時收集到的諸多線索來判斷
老朽懷疑,那位燕宗主只怕是在做局,整個云夢宗,都已成了一個活死人墓,一個巨大的陷阱。”
“這這是真的?”
馮婕神情驚愕,有些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要心狠到什么地步,才會以自己的女兒以及一整個宗門來做局?
仿佛看出馮婕的心內想法,命主搖頭道,“在當時那個時代,舉步維艱,縱是強如那位燕宗主,也是不得解脫,很多時候有些事情,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楚歌已經知道,這位命主所謂的陷阱是指的什么。
對方的確是高明。
燕赤驚可能布局有陷阱,他也是身處局中多時才憑借吉祥如意卦千的提醒,隱約猜到。
這命主卻是在多年前就已經推算了出來。
天下間還能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瞞過眼前這位的?
不過這些已知的訊息,依舊并非他主要想知道的訊息。
“前輩所說的這些,不知與如今的小茜又有什么關系?”
楚歌發出疑問,道,“云夢仙子若是已經罹難,那么如今的小茜是否已脫離燕赤驚的局外,已經安全?”
一旁的小茜聞言,也是緊張攥緊骨拳。
“這正是老朽準備要送楚小友你的第二份禮物.”
命主一笑道,“楚小友大概是通過啟靈宗才與云夢宗牽扯上聯系,并非真正存在命運的交際。
既是如此,小友你就并非是那燕宗主要等的局中之人,而是局外變數,是他多年前避開的劫,于如今這個時代應驗。”
“既是劫,老朽便可助你讓他應劫,至于這位小茜姑娘與云夢仙子之間的關系.”
命主端起茶杯,遲疑片晌后道,“老朽懷疑,燕宗主應該還在云夢仙子身上留有后手。
這位小茜姑娘既然已經應運而生,很可能是會受到其后手影響的,這也將是他破劫的關鍵所在,這一飲一啄之間.當真是因果啊”
楚歌看著目光與他對視苦笑的命主,也頓時明白了對方這話語中蘊含的深意。
他雖是成為了燕赤驚的局外變數,成為了對方在當今時代避不開的劫,卻也早已因緣際會的遭逢了可能是燕若涵神魂所化的小茜。
這也就是極其巧妙的因果循環。
一旦他這個劫要在燕赤驚身上應驗,燕赤驚也可能動用后手,對小茜不利。
小茜陪伴了他這么久,早已被楚歌視作最好的同伴,自然不可能坐視燕赤驚對小茜不利。
可即便他不對燕赤驚展開不利的行為,對方留有的那個后手,也未必就不再動用了,很可能還是會照計劃布局去動用。
因此,命主所謂的第二份小禮,便是提醒他、助力他,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對燕赤驚動手,既已不小心卷入局中,便要主動去破局,而不是逃避。
楚歌神色凝重,將心中疑惑道出,“前輩認為,那燕赤驚的后手會對小茜不利,不知將會是何等不利?
莫非是犧牲小茜,讓昔日的云夢仙子燕若涵復生?”
他這個發問,也是所有根據的。
燕赤驚在云夢宗遺跡內布置的諸多手段表明,的確是想過要讓女兒避開千古大劫之后,借大陣和天地之精復活。
“不錯!”
命主頷首,看向顯然緊張的小茜,點點頭,旋即傳音楚歌,道。
“據老朽推測,燕宗主若是動用那后手,必將會是復活其女云夢仙子,你這位朋友小茜姑娘,將會徹底喪失所有靈智,甚至最終若是失敗,她也將與云夢仙子一起徹底消散天地間,精靈回歸天地.”
楚歌眉頭頓時深皺起來。
“柱子,他說了什么?他說的是什么?柱子你快告訴我。”
這時,小茜忙抓住楚歌的胳膊詢問。
“小茜,不急,沒事,交給我來解決。”楚歌拍拍小茜的骨感手掌,又看向命主,鄭重道。
“既然前輩說要送我這第二份禮,想來前輩應該是有辦法為我和小茜化解危難的,還請前輩明示!”
命主點頭沉吟道,“要破燕宗主之局,老朽必須借助天命羅盤的力量,才可幫到小友你,小友若是不介意,老朽將喚來我宗圣女碧玲作為幫手,如此也算是進一步化解你們二人的恩怨。”
“些許誤會,談不上恩怨,梅前輩你更顯寬宏大量。”
楚歌平淡一笑,他也是知曉進退大體之人,既然這命主以陰神之尊,都表現出了這般誠意,他自然也不會再不識好歹。
當然,若是對方此刻所言皆是虛的,其中還另有深意意圖不軌,那就又是另當別論。
在此同時。
凜海一座小島漁鎮之內,一個占地頗廣的大宅院前堂之中。
一名濃眉高鼻,眼眸深沉如海的中年人大馬金刀坐在堂前太師椅上,周遭皆是一眾聽候差遣的部眾。
但見此人身穿一襲黑衣,乍一看去并無出眾的氣勢,但再看第二眼時便忍不住心神悸動,一股難以描述的凜冽之氣教人絕不敢輕視,此刻以深沉語氣發號施令道。
“今時不同往日,而今本座剛復蘇便遭遇困境,你們看好的那位宗傳又不在身邊,眼下天下時局動蕩,又是一場大變局之時,我云夢宗未來能否再度起勢,本座又能否恢復巔峰,全系于那位宗傳的身上。
你們明日便立即啟程,向本座所指的方位尋找,若是有所變動,便依本座所教秘法,感應少宗主的蹤跡,務必發動所有可調動之力,找到他!”
“是——”
“謹遵宗主之令!”
“我等必會以最快速度找到宗傳,不讓宗主失望!”
一眾聽候的部眾紛紛領命,然而只見這些人盡管形象各異,卻皆有一個共通之處,便是雙眸中隱泛灰白之芒,透著詭異森然之感。
“都去吧!”
黑衣中年人揮揮手,待眾多部下紛紛離開堂內后,他方才疲倦般揉動眉心,眼神中逐漸浮現出陰翳之色,一抹神芒一閃即逝。
他自是從云夢珠內走出的燕赤驚之神魂。
自那日從海中上岸之后,他便任由一群漁鎮的痞子搶走云夢珠,隨后又輾轉落到了鎮子內最強大勢力萬漁幫的幫主手中。
眼見萬漁幫幫主也有個區區凝力境的實力,他便順理成章的屈尊將神魂寄體于此人身上。
隨后又釋放云夢珠內的鐘雁飛等長老殘魂神念,控制幫內諸多好手,算是勉強有了一個暫時可供驅使的小勢力。
通過萬漁幫,他迅速了解了如今的天下格局,深知而今情況不妙,必須立即擺脫最虛弱的狀態,恢復巔峰實力。
而想要恢復巔峰,就必須找到那位修煉了云夢真經并且資質實力都極出色的宗傳楚歌。
以對方靈神境的實力,只要被他找到,憑借云夢珠以及大陣殘陣的力量,對方終究還是難以逃出他的掌心,只能乖乖淪為他的新身軀,助他重活一世。
而對于楚歌這位宗傳的下落,其實燕赤驚已有所掌握,知曉一個大概方位。
因為據眾多長老描述,女兒燕若涵的尸骸,是一直跟隨在楚歌身旁的。
那尸骸,甚至包括那尸骸內的靈,始終與天罡地煞云夢大陣仍保留著一絲聯系,不曾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