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豹子看到公豹子,似乎被嚇到了,張嘴“喵嗷”了一聲。
不愧是貓科動物,打小就知道喵,還天然夾子音。
一般來說,動物界中,雄性在不確定是否是自己孩子時,會選擇殺死幼崽。
但這只大雪豹應該很確定孩子是它的,在小雪豹發出叫聲后,它沒有撲過來,但也沒走開,而是有點焦躁的低吼一聲。
它看看陳影懷里的小雪豹,又看看頭上方的洞穴,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它媽媽生病了,我要帶它們下去救治。你懂嗎?要有藥才能救它們。”
公雪豹微微退后一步,朝他再度發出一聲低吼,立即跳上巖石,小心翼翼地靠近母雪豹所在的洞穴。
在發現母豹子躺在洞穴里沒有半點反應后,公雪豹的叫聲急切了些,又試探的往里走了一步,從喉嚨里發出呼嚕嚕的低吼聲。
母雪豹似乎感應到公雪豹的氣息,微微動了下,最后依然沒能睜開眼。
公雪豹退出洞穴,趴下來,居高臨下的看向陳影。
“我會救它的,你放心。”陳影一只手輕輕撓小雪豹的下巴,另一只手扒著巖石轉了個身,抬頭看向公雪豹。
在他懷里,小雪豹也昂起頭,認真的看向疑似親爸的公雪豹。
從頭到尾,公雪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堅定的趴下來看著陳影。
過了半個小時,毛措和他的大兒子,還有三位警察同志帶著救援需要的工具爬了上來。
在看到公雪豹后,他們幾個有點不敢動彈。
“快來,不能再拖了,氣溫在下降,母豹子已經陷入昏迷,小豹子也餓了好久了。”
估計是知道自己在,那些人類不敢上來,公雪豹起身調頭往上走了十幾米后,在一塊巖石上趴下來,兩前肢抱著巖石凸出的部分,下巴擱在巖石邊上,一雙豹眼死死的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毛措和他大兒子畢竟是本地牧民,習慣了這里的地形,在陳影的指揮下,兩人把母雪豹拖出來,用繩索固定在兩根木頭上,再有兩位警察同志在下面接應,四人小心的把母雪豹轉移到稍微平緩點的坡地上。
接下來的路要好走很多,他們幾人輪換著抬雪豹下山,陳影則抱著小豹子走在最后面,臨下山之前還跟公雪豹打了個招呼,并遙遙指了一下毛措家的位置。
毛措家有一輛小皮卡,是轉牧場的時候用來搬運帳篷等物件的,現在剛好能派上用場,幫忙把母雪豹送到最近的畜牧獸醫站。
那邊的獸醫已經接到了通知,準備好了相關藥品和食物。
母雪豹就是因為撫育幼崽消耗太大,加上前幾天天氣變化劇烈受了寒,因而重感冒倒下了。
母豹喂養孩子的時候,幾乎每天都得出去尋找食物,不然就無法分泌足夠的乳汁養育孩子。
所幸這只母雪豹只生了一只崽,而周圍的巖羊群落很大,捕獵不算特別難的事情。
獸醫站有基礎的檢驗工具,檢測后確定這頭母雪豹問題不大,有輕微腹瀉,掛了兩天針藥就恢復了大半體力。
小幼崽還沒斷奶,但也已經開始學習吃肉。
陳影給它兌了幼崽奶粉后,又把新鮮牛羊肉切成細絲喂給它吃。
黑金也有份,小家伙跟小雪豹比著吃,吃完還互相打招呼,好像在比誰吃得更多,誰的食盆被舔得更干凈。
黑金身上的毛發厚實綿軟,跟小雪豹站在一起,兩只大小相差不多。
母豹子生病輸液這兩天,小雪豹夜里都跟黑金擠在一起睡覺,兩小只的臨時窩就是一個大紙箱子,里面鋪了點舊衣服和床單,下面墊了一個溫度適宜的熱水袋。
紙箱子放在陳影的房間里,鐵架床的床頭靠墻的角落。
或許是有小伙伴的溫暖,小雪豹沒有表現出太多應激性。
一直到母雪豹蘇醒后,它才被送回媽媽身邊。
不知道小雪豹是怎么跟媽媽說的,母雪豹在看到黑金后,并沒有貿然攻擊它,反而在它身上嗅了好一會兒,才舔舔它的毛,大爪子一攬,把黑金也攏到懷里,讓它吃奶。
黑金整個狗都是懵的,好一會兒才掙扎出母雪豹的懷抱,噠噠噠跑到陳影身邊,小半個身體躲在他腿后,歪著腦袋看母雪豹喂奶。
陳影笑得不行,把端過來的肉和骨頭放到鐵籠里,示意母雪豹盡情享用。
母豹子餓壞了,也顧不上喂奶,站起來聞了下肉就大口開干。
吃得那叫一個狼吞虎咽,陳影都懷疑它壓根兒沒嚼爛直接就咽下去了。
小雪豹早上起來已經喝過一瓶奶,吃了半斤精肉絲,但現在看到媽媽吃肉,它又跑過去蹭飯。
陳影用火鉗夾了一塊帶肉的小骨頭丟給小雪豹。
它媽媽抬頭看了一眼,沒吭聲,但轉了半圈,用自己的身體把食盆給擋住。
在獸醫站呆了四天半,檢查結果出來,母豹恢復很好,能吃能喝,也沒有腹瀉的癥狀了。
因為每天有投喂食物,它乳汁分泌也不錯,小雪豹已經沒有再人工喂養奶粉,但每天的肉絲還是沒斷。
“陳醫生,明天就放回去嗎?還是原地放歸?”
“嗯,它這種情況不需要收容救助,原地放歸就行。對了,你們跟毛措聯系沒有,他家大小子是個干活的孩子,我的建議是讓他充當臨時護林員,至少在他們牧場沒有轉走之前,可以讓他幫忙巡視一下附近山區,順帶多觀察下母雪豹和小雪豹的情況。”
“已經把報告打上去了,但是下個月他們家就要轉場,估計能行的話,也得明年才能落實到位。”
進入冬季,高山牧場的氣溫下降很快,牛羊必然不能在這里久留,勢必得回到冬季牧場。
他們家的冬季牧場離山上的夏季牧場有七十多公里距離,每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夏季牧場,進入深秋后,就要轉回冬季牧場。
陳影對這邊牧民的生活不了解,不方便給建議,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安排,他也就沒有再追問。
多待了一天,確定母雪豹進食進水排泄都沒有問題后,陳影和獸醫站的工作人員,連同之前救助母雪豹的警察同志們一起前往毛措家牧場。
車到山下,母雪豹和小雪豹所在的鐵籠被放下車,做好防護措施后,工作人員打開籠門。
母雪豹躥了出去,跑了幾米后回頭叫了一聲,還在籠子里有點害怕的小豹子才跟著跑出去。
母子倆一前一后的奔跑,很快跑到了山坡上。
母豹子又轉頭看向陳影,還有他腳邊的黑金。
“嗷啊,嗷嗷啊!”母雪豹朝黑金叫了幾聲,似乎在奇怪它為什么不跟著上去。
黑金原地小踏步轉了兩個圈,汪汪嗷嗷的叫了幾聲后,母雪豹才放棄召喚黑金一起的想法,深深的看了陳影一眼后,帶著孩子快速上了山。
“你們看對面山上。”旁邊民警突然低聲說了一句,并指向斜對面的山峰。
陳影拿起手機對焦,鏡頭拉近一些,就看到之前那頭矯健的公雪豹正在捕獵巖羊。
看著像是已經成功了,它一只爪子踩在羊頭上,嘴邊帶著血跡,威風凜凜的注視著病愈歸來的母雪豹母子。
母雪豹母子倆的身影很快出現在第一個山峰邊緣。
它估計也發現了公雪豹,停下來,用尾巴擋住孩子,抬頭跟公雪豹對視了好一陣。
“好像那頭母豹子沒有回之前的山洞,它往另一邊去了。”
毛措也在,他看著母雪豹行走的方向皺眉,那邊離他家的牧場比較近,總感覺這頭母雪豹似乎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
毛措大兒子嘿嘿笑了兩聲,“阿爸,它是不是看中咱家牛犢了?”
毛措抬手想拍兒子腦袋,但看到旁邊幾位警察的笑臉,訕訕的放下手,繼而抬腳輕輕踹了兒子屁股一腳。
“你放牛去,在這里胡說啥。”
領頭的民警同志湊過去不知道跟毛措說了什么,對方一直點頭,小聲的回答了幾句。
陳影聽不懂,也沒追問,只拿著手機拍了一段周圍景色的視頻發到青野和救助中心的大群里。
“這里的條件很不錯,目前只發現一頭公雪豹,身體健康,捕獵能力很強。一頭母豹子帶著一只幼崽,狀態還行,需要繼續跟蹤監測。”
毛措家大小子能不能當臨時護林員他不知道,但他看過那孩子拍的照片,很有天賦,就把他的一些作品發給了刀美華和紀炘。
前者可以幫他在M盟或者其他公益組織里尋找機會,后者能從技術上給予孩子系統的指導。
紀炘這一年天南地北的跑,上次跟陳影見了一面,第二天就不知所蹤,要不是偶爾會在小群里冒個泡,陳影都不知道他還活著沒有。
最近聽端木和小劉說他打算在河源來拍一個什么紀錄片,具體情況陳影也沒問,需要他幫忙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告訴他。
本來把照片發給紀炘時,他都沒想過對方會馬上回應,結果就在他們放歸完雪豹打算回程的時候,紀炘的電話打過來了。
“你要過來?現在?”
陳影發現紀炘開朗之后也有點說風就是雨的性子,這不,跟他打電話的時候,人都在往這邊走的路上了。
當然紀炘也說不需要陳影留下來等他,只拜托陳影給毛措一家提一下自己會去叨擾他們。
這次他過來是開的自己的車,等會兒回去也沒打算繞到管護站那邊,直接從牧場下去上國道就能回河源急救站。
聽陳影說要留下來等個攝影師朋友,一起過來的獸醫和警察同志兵分兩路,獸醫站的小貨車帶著轉運籠和獸醫先走,警察同志留下來陪著陳影等人。
等待的時候,幾人聊起了之前馬麝死亡的事。
這事兒最后追溯到附近養麝場頭上,具體情況還沒給出明確的結果,警察同志也不能向無關人員透露細節,但聊天的時候語焉不詳的提了下應該是個人原因。
差不多兩個小時后,紀炘趕到了牧場這邊。
“嚯,你小子,換車了啊。”
看著從越野車上下來的紀炘,陳影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繞著車轉了一圈。
“我經常自駕到保護區去,家里就給我買了這輛車,改裝了下,挺舒服的。”
兩人閑聊兩句,陳影帶著他跟幾位民警打了個招呼,查驗了下他的身份信息后,一群人去了毛措家的帳篷。
女主人東林已經煮好了茶,見他們進來,連忙加入酥油,端給客人們。
聊天的時候,陳影已經知道毛措家大兒子的名字,藏名很長有點拗口,家里人都叫他尼次。
尼次沒有出去,在家里整理他拍攝的照片。
紀炘喝了兩口菜,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讓尼次把以前拍的照片拿給他看。
兩人在一旁交流,陳影他們坐了一會兒后,打算離開。
紀炘的車改裝過后,有一部分房車的性能,晚上睡覺就在車上很方便。
確定紀炘跟尼次的交流沒有障礙后,陳影跟著民警們一起離開了。
當天晚上他來不及趕到河源急救站,畢竟深秋,夜晚很冷,說不定天氣還有變化,為了安全起見,陳影留宿在路過的一個小鎮上。
小鎮很小,順著公路修建的房子,最高的兩層,大部分都是一層的平房,看院門上的裝飾,這是一個典型的藏民小鎮。
吃飯的時候跟老板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們是異地安置到這里的牧民。
從搬出以前的牧場之后,家里的牛羊牲畜全部交給合作社集中飼養,每年等著分錢就行。
這樣的生活是年輕牧民們比較喜歡的,而老人還是習慣于逐草而居的放牧生活。
“其實算下來,科學的集中飼養很方便,收益也不低的。政府給我們修建了房子,不用再春夏秋冬四季轉場,孩子們也能安心學習,我覺得挺好。但還是有很多人不愿意,總覺得自家的牛羊馬匹看不到就不踏實。”
老板的媽媽和兩個舅舅就不肯搬下來,到現在還過著游牧的生活。
這事兒也說不清誰對誰錯,反正各自的生活得各自過,自己覺得好就行。
老板家的房子是鎮上為數不多的兩層房,當時建的時候,自己貼了一部分錢,后來做小旅館,投入早就掙回來了。
他下一步打算把家里的房子重新修繕一下,弄個網上比較流行的民宿風格,專門給過路游客提供住宿和用餐服務。
不光是小旅館,鎮上唯一一家自選超市也是他開的,用的是他舅舅家的房子,每年給租金和一部分分紅。
他舅舅的兩個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妻子孩子也都在外面,大概率以后都不會回家鄉生活。
睡到半夜,突然聽到警報聲,陳影嚇了一跳,而床頭紙箱子里睡覺的黑金也瞬間驚醒,發出低沉的奶嘯聲。
“黑金別鬧,我看看什么情況。”
走到窗邊,才開一條縫兒,冷風呼嘯而至。
探頭出去,看到隔壁院子門口圍了好幾個人,還有人拿著長竹竿在鼓搗什么東西。
關窗,穿好衣服,陳影把黑金鎖在房間里下樓詢問情況。
老板娘在吧臺外面站著,透過玻璃窗看著隔壁,臉上寫滿擔心。
“出什么事了嗎?”
“客人你別出去,外面有危險。”老板娘攔住他,“后面格桑家的羊圈跑進了一頭棕熊,咬死了兩頭羊,吃羊的時候被發現了。格桑想要趕走它,但是它翻墻跑我們家來了。從超市后面鉆進了倉庫,我男人在跟鄰居們想辦法把它弄出來。”
“能行嗎?棕熊很兇猛的,你們報警沒有?”
“報了報了,喏,那邊那兩位就是值班民警,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已經通知獸醫過來了,希望能麻醉放倒再弄走。”
老板娘愁眉苦臉,嘴里念叨著倉庫里的貨不知道壞了多少,損失大不大。
又擔心自家男人和其他幫忙鄰居的安危,整個人都要哭出來了。
陳影也沒著急上去,那邊人已經夠多,獸醫能放倒棕熊就行。
到了冬季,這種情況出現的頻率更高,總不能次次都他上吧。
在窗口看了一會兒,聽到隱隱傳來的說話聲,那頭熊好像在超市里吃火腿腸上癮了。
陳影想起去年牧場村那邊的兩頭棕熊,也不知道情況咋樣了,希望今年別又跑去人類聚集地打秋風吧。
正想著呢,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陣驚呼,之后人群瞬間散開,好幾個牧民手腳麻利的跳上墻頭往房頂上跑。
還有幾個鉆到其他人家院子里,把大門頂上。
半分鐘后,一頭體格中等偏大的棕熊從超市大門跑出來,人立而起,嚎叫了好幾聲,又朝著站人的墻頭沖過去。
墻上站著的幾人連忙跳上屋頂往另一邊跑。
那頭棕熊還挺聰明的,知道踩著圍墻邊堆放的木箱啤酒箱往上爬,還真被它給爬上去了。
這一下,把圍觀的人嚇得不輕,好幾家人都在叫關門關窗戶關燈,生怕棕熊不講武德私闖民宅。
危急關頭,獸醫終于趕到,對著棕熊吹了一針,哦豁,還沒扎到棕熊身上就被風吹偏了。
第二針倒是扎中了,但是似乎劑量不夠,棕熊壓根兒沒帶怕的,反而轉身要過來撲咬獸醫。
陳影不敢再旁觀下去,沖出去一把拉開獸醫,順便接過他手里的吹管。
這獸醫的準頭還得修煉。
把獸醫推進旅店的院門,陳影冷靜的和那頭棕熊對視。
這頭棕熊看上去殺性不強,甚至在感受到陳影的氣息后,它原本的怒火逐漸平息下來,甚至速度都放緩了,最后跟著蹭著墻壁坐了下來。
陳影也不清楚到底是麻醉針起效了,還是這頭熊真的不打算傷人。
等了一會兒后,他試探的靠近,那頭熊喘著粗氣,但對陳影的靠近并沒有任何威脅性的動作。
讓老板娘把外面的大燈開上,明亮燈光照射下,陳影辨認出這頭熊是雌性,而且熊雖然坐著,但眼神清明,沒有被麻醉后的呆滯感。
“喂,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陳影距離它兩米多的時候停下,吹管也準備妥當,萬一熊熊發起野蠻沖撞,他也能第一時間躲避并進行麻醉反擊。
“肚子餓,想要吃東西,要生崽崽。”傳來的聲音遲鈍且疲憊,棕熊抬起爪子撓了撓下巴,“我想吃東西。”
居然是一頭懷孕母熊?算算時間,差不多應該十二月到一月份是藏棕熊的生產高峰期。而現在離它懷崽崽大概有四個月左右,有經驗的母熊會抓緊時間填飽肚子并儲存足夠的脂肪。
這些儲存的脂肪就是生產那個月,小熊崽最重要的食物來源。
陳影讓它別動,自己上車把車上一直存放的移動超聲儀搬了下來。
獸醫在院子里看到他的舉動,猶豫了一下,主動出來幫忙。
棕熊不排斥陳影的靠近,但對獸醫的靠近就發出了威脅的呼嚕聲。
陳影摸了摸它肚子,輕拍一下。
“別鬧,他是來幫你的。”
棕熊哼哼唧唧好一會兒,別開頭,往下滑了一點,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些。
“果然是懷上崽崽了。”陳影指著屏幕的影像讓獸醫看,然而獸醫兩眼懵逼,完全看不懂。
陳影怔了下,轉瞬用語言把檢測出的情況告知了獸醫。
這種鄉鎮的獸醫大部分都是個體經營,能給家畜治病和打疫苗什么的就不錯了。
“我要采集下它的血液和其他生物樣本,你注意點安全。”
陳影收起超聲儀,準備去取試管。
看到陳影要走,棕熊動了下,獸醫嚇得往后一跳。
“別怕,它只是想找吃的。”陳影轉頭問老板娘有沒有南瓜,甲木溝的黑熊喜歡吃老南瓜,不知道藏棕熊對這個有興趣沒有。
肉的話,現在也不方便給它提供,還是讓它自己去野外捕食好了。
鼠兔那么好吃,完全可以多吃點。
老板娘從窗口遞了半邊老南瓜出來,陳影給它掰了一塊讓它嘗嘗。
棕熊沒吃過這東西,嘗試著咬了一口,咦,味道還不錯。
咔吧咔吧,幾分鐘時間,它就把半個老南瓜吃完了。
棕熊是雜食性動物,平時更多吃肉,偶爾會吃點植物果實或者種子,也會吃一些水果。
老南瓜既能補充植物營養,又能提供糖分,莫名合了準媽媽棕熊的胃口。
看到它還拍著肚子要南瓜,陳影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失策。
在甲木溝,老南瓜真的不稀罕,地里那么多,自己去挖就行。
但是在高原,特別是草原牧區,老南瓜都是外地運過來的,要么就是當地農業大棚種植出來的,成本高不少,要提供給棕熊吃,比喂它吃肉還心疼。
就在這時,二樓另一位一直沒說話的客人突然出聲了。
(最后上一張棕熊胎兒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