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是緊挨著的嗎?”姜鹿溪問道。“不是,一個在7車廂,一個在9車廂,7車廂的是上鋪,9車廂的是下鋪。”程行道。“那我是哪個車廂?”姜鹿溪問道。“我們只來9車廂的下鋪就好了,7車廂就不來了。”程行道。火車的臥鋪是一張床位,雖然硬臥分上中下三層,位置要比軟臥小一些,但要只是舒服的坐著,四個人都能坐,只十小時,程行倒也不用睡著,他坐著,姜鹿溪睡著,空間也是足夠的,在硬臥里下鋪是最好的,價格也要比中上貴一些。不僅是因為下鋪有張桌子,還因為下鋪比較好上,上鋪不僅是最難上的,也不能坐在床上,只能躺在床上,而且還睡不踏實,因為很高,總覺得會掉下來。因此程行便不想要誰人上鋪,他們兩人只用這個9車廂的下鋪就行。只是姜鹿溪聞言卻瞪大了眼睛,她看著程行,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都睡在一個床鋪?”“你睡著,我坐著就行。”程行帶著她走進了車廂里,然后對著上鋪的說道:“上鋪比較難上,也不能坐著,睡著也很不安心,我們兩人用一個下鋪就好了。”姜鹿溪聞言又看了看下鋪,發現火車里的下鋪位上如果只坐著的話,是能夠坐好幾個人的,而下鋪坐著的確要比上鋪舒服。火車里許多下鋪都坐著好幾個人,他們或是打牌,或是磕著瓜子聊著天。只是姜鹿溪跟著程行往前面走著,還見到了旁邊有個下鋪是一對年輕男女坐在一起的,那男的將女的摟在了懷里,女的正在用手給男的喂吃的。男的吃完后,還低頭親了那女子一下。姜鹿溪看的俏臉通紅,這車廂里那么多人,他們是怎么好意思的,不怕被別人給看到嗎?反正是她的話,哪怕是以后談戀愛了,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些舉止親密的事情。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姜鹿溪忽然道:“停一下。”“怎么了?”程行看著她問道。車廂里的人許多,因為這輛車的始發站并不是燕京,而是從哈爾濱開往深城的一輛火車,所以此時車廂里差不多已經坐滿了人。因此姜鹿溪接近了程行一些,然后小聲地說道:“我們都可以都坐鄙人鋪,但是你不能像方才誰人男生那樣。”姜鹿溪也不想睡覺,只是坐鄙人鋪坐著的話,那張床鋪是足夠他們坐的。但是坐著可以,要是程行也像方才誰人男生摟著那名女生那樣摟著她就不行了。今天程行都親了自己,還用額頭撞了自己額頭。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那樣做。所以得事前打好招呼才行。方才那一幕,明顯程行也看到了。于是他點頭道:“放心,等真的追到你之前,不會再親你了。”“不是親啊!”姜鹿溪當然知道程行此刻應該不會再親她了,因為再親她是真會氣憤的。“你是說讓你給我喂東西吃嗎?我覺得此刻你應該是做不到的,不過以后是肯定可以的。”程行笑道。“程行!”姜鹿溪沒好氣地用了他一下,然后說道:“我是說不許像方才那名男生摟那名女生一樣摟我。”“知道了。”程行可笑道。雖然姜鹿溪開口時程行就知道她想表達的是什么意思。但看她清冷嬌俏的樣子,程行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沒錯,姜鹿溪是唯一一個可以把清冷和嬌俏這兩個詞都能完美駕馭在她身上的人。她在面對其他人時,只有清冷。但在面對程行時,卻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些獨屬于她這個年齡的女孩該有的性格,有時有些傲嬌,有時又有些俏皮。拿著行李帶著她找到下鋪的位置,程行把行李箱放到床底,把吃的放在桌子底下,至于姜鹿溪裝了許多書的包,程行先放在了床鋪上。硬臥的床鋪除了枕頭外,還會給一床棉被。跟硬座相比的話,硬臥哪怕是兩個人坐,也是很舒服的。程行讓姜鹿溪坐在了里面。“要是困了跟我說,我把書放下來。”程行道。姜鹿溪雖然此刻少胖了一些,但也是跟之前的她相比。她此刻的體重也就才只九十多斤。姜鹿溪哪怕是躺著睡下,床鋪還有許多冗余,都足夠程行斜坐著躺著的了。“不困。”姜鹿溪搖了搖頭。第一次坐臥鋪,姜鹿溪也很別致,于是便東看了看西看了看。她看著對面的下鋪沒人,便問道:“不是說票很難買嗎?對面沒人嗎?”“應該還沒上來。”他提前九個多小時買的時刻都還只剩幾張,此刻肯定都已經賣完了。果然,沒過多久,一個二十歲上下,應該也是在上大學的女生提著行李走了過來,她將行李放在床鋪下面之后,便躺在床上開始睡了起來。幾分鐘之后,火車在燕京這個大站停留了少達二十分鐘之后,開始鳴笛啟程,向著河北滄州的任丘而來,這趟列車在到達安城之前停留的站沒有幾個,過了任丘聊城,到了山東的菏澤,再在河南商丘停一下,到了徽州省北部的亳城,距離安城也就不遠了。火車啟程后,姜鹿溪讓程行把她的書包遞過來,然后她在書包里拿了一本書出來。姜鹿溪靜靜地看起了書,程行則是用手機玩起了一個開飛機的游戲,這個游戲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跟誰人熊貓爬竹子的游戲一樣,這個開飛機是在上下都有障礙物的情況下,要求要在不碰到那些障礙物的情況下一直往前飛。碰到了就會爆炸結束,沒碰到就能一直飛。飛的時光越少越厲害,但時光越少,障礙物就越難。算是一個比拼耐心的游戲,正好可以消磨時光。在遨游飛翔一會兒后,程行沒有掌握好角度,便撞到了墻壁。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后伸了個懶腰。此時姜鹿溪放下書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困的話,可以躺下來睡一會兒,我就只坐在這里看書,位置是夠的。”“我昨天睡的很早,今天起來的也很晚,我倒是不困,倒是你,昨天睡的肯定又很晚,今天又六點就起來了,你此刻應該來睡一會兒。”程行道。程行倒是真不困。他昨天到了燕京之后,到了酒店洗過澡便睡下了。睡眠很充足。但姜鹿溪今天上午還要上課,她起來的很早,是肯定沒有睡多少時光的。“不困。”姜鹿溪搖頭道。“那你餓嗎?”程行問道。
姜鹿溪又搖了搖頭。“桌子下有吃的,里面有面包什么的,餓了自己拿。”程行道。“嗯。”姜鹿溪點了點頭。姜鹿溪繼續看起了書,程行繼續用游戲來打發時光。他用手機斗了會兒地主,又玩了會兒消消樂。很快,火車到了任丘。當時光來到12點的時刻,車廂里的燈都已經熄滅了,此時車廂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安靜地睡著了,火車是夜里行駛的,看不到什么風光,再加上時光也很晚了,人們自然也都睡了。還好這個時代的手機還沒有像幾年之后電池不能拆卸下來,哪怕是智能機,電池都是可以拆卸下來,買的時刻也送了一塊電池,可以來回換著用。硬臥里雖然有充電器,但是很少,一節車廂才三個,都被萬能充給占滿了,要是不可以換電池繼續用的話,程行的手機用了那么少時光已經沒電了。此刻換了電池,就又滿電了。程行此時看了姜鹿溪一眼,發現這丫頭已經很困了,看書時不時都會點頭打瞌睡,但卻在硬撐著沒讓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著。“困嗎?”程行又問道。“不困。”姜鹿溪又搖了搖頭。程行往她身邊坐了一些,然后沒好氣地說道:“還逞能呢,乖乖睡覺,要是再不躺下睡覺的話,我就真摟著你睡了。”姜鹿溪聞言瞪了他一眼,俏臉微紅道:“流氓。”“睡覺吧,我坐在外面。”程行說著,把她的書包放在了下面,然后坐在了最外面。姜鹿溪看了一眼程行坐的位置,她道:“你不用坐那么靠外,我就坐在這里趴在桌子上睡就行了。”不知道為什么,姜鹿溪不想程行離的那么遠。迥殊是深夜里在這陌生的火車上。可能是因為程行是他唯一認識的人,是她的朋友吧。姜鹿溪在心里這樣給自己表明到。“有床為什么要趴著睡?趴在桌子上睡多難受,又不是沒位置睡。”程行道:“你快躺下睡吧,睡醒差不多就到了。”明天早上七點多,差不多就能到安城。“那你別坐外面,你坐里面。”姜鹿溪道:“這床鋪很少的,你在里面坐著,我也能睡下,而且里面有桌子,你玩手機也方便些。”“我坐里面,你腿腳伸展不開的。”程行道。“可以的,我睡覺喜歡弓著身子睡的。”姜鹿溪道。“那行吧,我坐里面。”程行道。姜鹿溪出來,程行坐在了床鋪的里面。只是姜鹿溪想躺在床鋪上睡時卻犯難了,程行坐里面,她睡也是能睡開的,就是她此刻穿著鞋子,總不能穿著鞋子在床鋪上睡吧?好像是不行的。因為姜鹿溪看了看別人,都是脫了鞋子躺在床上睡的。只是她要是脫鞋子的話,肯定會被程行看到的。姜鹿溪一時臉色漲紅,不知道怎么好了。想了想,姜鹿溪最終側著身子躺在了床上,然后把腳放在了外面。只是程行看著她睡覺的姿勢卻很怪,這樣睡哪里會舒服,于是問道:“怎么不把鞋子脫了蓋上被子睡覺?這樣睡覺哪里會舒服?”“不脫。”姜鹿溪搖頭道。“你脫掉鞋子蓋上被子沒人會看到你的腳的。”程行看著躺在自己一側,并沒有躺在另外一側的姜鹿溪,他道:“好了,快把鞋子脫了,你要是不脫我就幫你脫了。”姜鹿溪聞言嚇得立馬從床鋪上坐了起來,她看著程行,道:“我自己脫。”“但是你轉過頭不許看。”姜鹿溪看著他道。“你還穿著襪子,我又看不到什么。”程行道。“反正就是不許看,不然我就不睡了。”姜鹿溪抿著嘴看著他。原本要不是段茵跟她講過戀足癖這件事情,讓她知道了程行很有可能就是這種有戀足癖的變態,要不是這樣,此刻車廂里的人都睡著了,脫鞋子就只有程行能看到,她還穿著襪子,只要不被其他人看到,被程行看到是無所謂的。但自從知道程行是戀足癖后。姜鹿溪就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腳了。哪怕是穿著襪子也不行。喜歡腳實在是太變態了。“好,我不看。”程行道。“不許像上次在我家那樣,不然我會氣憤的。”姜鹿溪道。上一次在他們家,自己不讓程行看,程行也是這么說的,但最后照樣偷看了。“好了,放心,這次絕對不偷看,以后又不是沒機會看。”程行笑道。姜鹿溪聞言大羞不已。程行竟然真的想看她的腳。果然真是戀足癖,真是大變態。“以后你也沒機會看!”姜鹿溪羞惱地說道。程行笑了笑,沒吱聲。不過他照樣轉過了身來。看著程行轉過了身,姜鹿溪又看了看周圍,確定其他人都睡著了,也沒人從走道里走過來后,姜鹿溪解開自己鞋子上的鞋帶,將鞋從腳上脫了下來。然后她立馬上了床,將腳藏進了被子里。看著程行這次真的沒有沒有回過頭來,姜鹿溪道:“好了,你轉過頭吧。”程行轉過了頭,看著姜鹿溪已經蓋著腿腳坐在了床鋪上,他將自己旁邊的枕頭拿過來放在姜鹿溪要枕的右側,然后又忽然伸出手,將她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給解了下來,他看著姜鹿溪那近在咫尺的琉璃眸子,道:“火車里有暖氣,方才見你躺下時帶著圍巾很不舒服,把圍巾取下來會舒服許多。”“嗯。”姜鹿溪點了點頭。“好了,都快一點了,快點睡吧。”程行道。“嗯。”姜鹿溪又點了點頭,然后在程行旁邊躺了下來。程行又幫她把被子掖了掖,看著已經蓋著被子躺下的姜鹿溪,程行輕聲喚道:“鹿溪。”“嗯?”姜鹿溪問道。“晚安。”程行道。這是自從念了大學后,程行第一次在她耳邊又說出的晚安。之前雖然每一天程行都會說晚安,但都是在手機上在微疑上。哪怕是程行那兩次來燕京也同樣如此。“晚安。”姜鹿溪也同樣回了一句。“怎么沒用英語?”程行笑著問道。“睡覺了。”姜鹿溪道。程行那熟悉的耳邊晚安。姜鹿溪又怎么可能會用英語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