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多日沒有露面,朝中很多官員都猜測趙興是故意躲避他們,想等事情塵埃落定后才露面。
為此很多人都在想著辦法,甚至還有人前往韓家找韓章。
然而前去韓府的人,韓章一律沒見。
就在這時,宮里傳出一道旨意,官家要納韓章孫女為德妃。
這個消息一出,將韓章推向了輿論的風口。
之前傳出韓章勸說官家未果,選擇了辭官,因此才有官員找他勸說官家。
這個消息一出,很多人都醒悟了過來。
韓章辭官裝病都是幌子,完全是在配合官家。
否則官家怎么會突然納韓章孫女為德妃。
趙興繼位后,韓章對趙興的所有決策都持支持態度,本就讓很多人不滿。
這次的事情更是引來無數朝中官員和民間士子的謾罵。
宋朝言論相對自由,雖然沒有到隨便罵宰相的地步。
但是市井之中,評論朝政暗諷一些官員都是很常見的事。
而韓章這次等于是惹了眾怒,不少人甚至指名道姓的罵他。
“你看康哥兒多像朕。”
趙興看著明蘭懷中,張開了一些的兒子笑道。
張桂芬生的兒子,名字是太上皇取的,單子一個詠字。
而明蘭生的,父皇就沒有取名的意思了,甚至連過來都沒過來。
畢竟一個是正妻,一個是妾,不可同日而語。
趙興一時間也不知道取什么名字,還是明蘭說希望兒子能夠健健康康成長,趙興干脆就為其取名趙康。
“陛下小聲些,他才剛睡著呢。”
明蘭嗔怪一聲,喚來奶娘,讓她把孩子抱走了。
“你四姐姐已經放了,她和文炎敬前去揚州上任去了。”趙興說道。
“多謝陛下!”明蘭感激道。
“和朕客氣什么,等你養好身子,再為朕生個女兒,才是正事。”
趙興攬著明蘭笑道。
明蘭雖然身材嬌小,看著也不胖,但是卻很有肉感。
如今生了孩子,微微有些發福,這種感覺更好了。
“陛下別…”
明蘭眼含春意,抓住趙興的手,有些哀求道:“等臣妾出了月子,再好好伺候陛下。”
因為顧忌孩子,哪怕趙旭說懷孕幾個月后,小心些沒事,她也不愿意同房。
到現在已經大半年沒有被趙興寵幸過了,哪里經得起趙興挑逗。
只是如今她還沒出月子,賀老太太交代過不能同房。
趙興聞言也老實的收回了手,他也知道暫時不能那啥,繼續下去也是給自己找罪受。
陪明蘭聊了一會,趙興又去明仁宮看了看張桂芬。
“陛下,嚴尚書求見。”
趙興正和張桂芬說著話,三水門外稟報道。
“知道了。”
趙興回了一聲,和張桂芬說了一聲,離開了明仁宮。
龍圖閣
“臣拜見陛下!”嚴寬行禮道。
趙興擺了擺手道:“可是事情有了結果?”
“回陛下正是!”
嚴寬掏出一道扎子,雙手捧著道:“這是審查后,定下的處置結果請陛下過目。”
三水上前接過,送到了趙興手里。
許久,趙興合起扎子,看向了嚴寬沒有說話。
嚴寬背后冷汗直流,還以為趙興不滿意,剛想開口,就聽趙興說道:“皇后和盛美人為朕添了兩個皇子,朕心里高興,不想殺人。扎子里處死的流放崖州,其余的一律貶去西南吧。”
“陛下仁慈!”嚴寬松了一口氣,笑著拍起了馬屁。
“重新擬訂好,直接送去政事堂,讓諸位相公過目吧。”趙興說道。
“是!”嚴寬躬身應道:“陛下若是沒有別的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趙興擺了擺手。
嚴寬行禮退了出去,回到刑部按照趙興的意思,重新擬訂了一封扎子,送到了政務堂。
因為韓章不在,這段時間政事堂的事一直由申相公做主。
按說余相公資格更老,該由他負責才是。
可因為他的孫女乃是后宮妃嬪,和趙興的這層關系在,政事堂的副相和其他官員都不認同。
申相公看完嚴寬遞上來的扎子,很是詫異。
朝中很多人都猜測趙興這次要大肆處死官員,這也是他們反對如此激烈的原因。
沒想到最終對那些官員的處罰,只是流放而已。
當然了,要是一開始趙興說要流放這么多官員,朝中官員都不會接受。
可是此時看到處置結果,申相公反而有一種可以接受的感覺。
申相公沉思了許久,命人把政事堂的幾位相公和副相請了過來。
“諸位對這道扎子怎么看?”
等眾人傳閱以后,申相公問道。
“證據確鑿,如此處置已經是從輕發落了,我認為沒有問題。”曾慶軒說道。
其余人聞言都沒有說話,趙興已經玩了幾次求上得中了,這次很可能還是一樣的套路,可如今政事堂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政事堂的相公和副相,余相公和黎相公的孫女都是趙興的妃嬪。
而海文優則是盛長柏的岳父,盛長柏深受趙興信任不說,一個族姐,兩個親妹妹都是趙興妃嬪。
曾慶軒就更不用說了。
余相公等人雖然不會完全聽從趙興的話,可是在趙興有退讓之舉的時候,自然不會死杠。
申相公見到這一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就批復同意,呈送官家做最終決定吧。”
“拜見陛下!”梁廣川躬身道。
“砰!”
李諒祚抓起桌上的茶盞丟了出去,怒喝道:“朕說出兵河湟,你勸朕暫時不出兵。董氈率領唃廝啰部進入河湟,朕又說要出兵,可你勸朕,說河湟各部人心不齊,不足為懼。朕都聽了你的,可如今董氈已經在河湟徹底站穩了腳跟,還歸降了大宋!”
他親政后,重用漢人官員,本就惹得西夏貴族不滿。
出兵想要攻占高原,開疆拓土,結果就得了一塊空地。
沒有百姓,光有地盤有什么用。
原本李諒祚還想等著來年開春對河湟動兵,只要能拿下河湟,不僅能夠擴充地盤,還能夠增加百姓。
可董氈卻很有手腕。
若是董氈只是歸降大宋,李諒祚并不擔心。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董氈不可能真的歸降大宋。
這么做只是為了震懾西夏罷了。
李諒祚并不吃這一套,已經做好準備等開春后就對河湟動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