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琴走到岳靈風身邊,俏生生的問道:“小叔叔,你最近怎么不來見我了?”
岳靈風神情中閃過一絲惆悵,扭過頭去說道:“我爹生病了,我得照顧他。”
“哦!”令狐琴點了點頭,又詢問道:“要不要我幫忙呀?說起來,我也跟著藍教主學過一陣苗醫呢!”
“不用了,”岳靈風搖了搖頭說道:“有郎軒在這里,我跟著他學就成。”
“郎軒很厲害么?”令狐琴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他是去年的進士,為太醫院院判,精通百家。”岳靈風點了點頭,言語中帶著幾分驕傲。
“那今天來的那位四公子是不是更厲害啊?”令狐琴繼續詢問道。
岳靈風笑了笑,介紹道:“你說的是朱鹮吧!他的確更厲害,他是去年陛下欽點的探花郎,任翰林院編修一職。文采飛揚之余,亦是武藝超群,小小年紀便已深得姐夫數門劍法之精髓。”
“哎呀,真是令人欽佩!不過嘛,在我心里,還是小叔叔最了不起!”令狐琴望向岳靈風,眸中閃爍著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甜笑。
岳靈風聞言,不由自主的側首,一抹苦澀在心頭漾開:“我如何能與他們相提并論……”
“但在我眼中,小叔叔你的勇敢無畏、待人以誠、情深義重,無一不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令狐琴凝視著岳靈風,語氣誠懇而堅定:“所以,小叔叔莫要小看了自己,更不可妄自輕賤哦!”
岳靈風聽聞此言,心中更是感動,自他記事以來,父親對他要求極高,曾經多次說過,作為長輩總不能比晚輩還差吧?
可他的晚輩是誰?
是中軍都督府都督僉事、五軍營總督歐箐,十八歲就領著騎兵在遼東作戰,二十一歲就敢打滅國之戰的狠人。
是翰林院編修、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歐岳,十八歲的湖廣解元,二十一歲的探花郎。
是翰林院庶吉士、太醫院院判歐曲,十七歲的舉人、二十歲的進士。
或許是因為家中天才太多,才讓老岳有種‘他兒子也行’的錯覺。
實際上,岳靈風從十六歲開始參加鄉試,中間偷偷回去參加了兩次,共計落榜三次,只是他不敢告訴老岳。
此刻在院子里,陳不易找了個機會,繼續向歐岳討教劍法,在令狐蕭的提議下,兩人決定以武會友,比試一番。
兩人各自折取一截樹枝,雙方站定后都沒有急著進攻,歐岳見此,便通過步法緩緩靠近,陳不易心如止水,絲毫不受影響。
正當眾人以為這將是一場持久的心智較量之時,歐岳身形驟變,猶如猛虎下山,一記橫斬破空而出,令陳不易措手不及,卻也僅是在電光火石間勉強架住了這凌厲一擊。
正當他欲反守為攻之際,歐岳身形再變,以叉步出劍,一記巧妙的反撩,利用地勢高低之差,直取陳不易面門,迫使對方不得不繼續處于守勢,而這正是歐岳精心布下的局。
他身形流轉自如,叉步轉瞬化為弓步,樹枝如影隨形,橫斬而出,陳不易倉促應戰,未及喘息。
就在陳不易勉強抵擋之際,歐岳身形陡然挺拔,樹枝順勢而下,如瀑布傾瀉。
緊接著,下蹲橫斬、躍步上撩、仆步掃劍,一連串攻勢如行云流水,令陳不易步步后退,險象環生。
好不容易尋得一絲喘息之機,歐岳卻不依不饒,一招馬步前刺,猶如蛟龍出海,直追不舍。
千鈞一發之際,陳不易捕捉到了一絲勝利的可能,于是在格擋之間,巧妙施展一招仙人指路,意圖逆轉局勢。
然而,歐岳早有所料,身形一躍,橫掃而出,樹枝猶如利刃,緊貼陳不易咽喉掠過,險之又險。
陳不易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對方用的樹枝,加上最后一下收了力道,恐怕自己已經倒下了。
令狐蕭也是一驚,《浮光躍金劍法》他看陳不易練過,劍招的確精妙,但他依然有把握破除。
可在歐岳手里,這套劍法集優雅、冷絕、孤傲于一體,他就算想到了應對之法,也會跟陳不易一樣,被對方壓制住而無法施展開來。
“承讓!”
歐岳收招,將樹枝放在一旁,平和的說道:“陳兄已經記下招式,那么下一步,就可以嘗試忘記招式,轉為感悟了。”
“忘記?”
“嗯,”歐岳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娘應該跟你說過,《浮光躍金劍法》是我爹根據衡山派《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創造而來。其實真正給我爹靈感的是范夫子的《岳陽樓記》,長煙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躍金,靜影沉璧。”
“你不妨想象一下,湖面上彌漫的煙霧瞬間消散,月光灑落,照亮千里,光水面上跳躍閃爍,如同金子般璀璨奪目。”
“四句短語各自獨立又相互映襯,動靜相宜、明暗交織、月圓水清。”
“這便是《浮光躍金劍法》的精髓!”
陳不易聽聞此言,腦海中努力的想象中歐岳描述的景象,雖然他沒見過洞庭湖,卻看到過沈水,有了聯想,想象起來才更加形象。
令狐蕭看著陷入沉思的陳不易,偷偷湊到歐曲身邊詢問道:“歐神醫,探花郎是你們家劍法最強的么?”
“當然不是了。”歐曲掃了一眼令狐蕭,開口道:“四哥大概得了我爹五分真傳吧!”
“噢!”令狐蕭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家還有一個天下第一劍客。
那探花郎這么強好像也就說得通。
他接著又問了一句:“那他應該你們兄弟之中最厲害的吧?”
“也不是,大哥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令狐蕭差點給了自己一巴掌,怎么把那位大明第一風流給忘了.
第二日,歐藏華不僅自己休息好了,也把媳婦安撫住了。
他穿戴整齊,又去看了岳不群。
在歐曲的精心治療下,老岳恢復了很多,不必臥床休息。
老岳有很多話想跟歐藏華說,歐藏華也樂意跟他聊一聊。
翁婿兩坐下后,老岳便嘆了口氣,緩緩道:“我還記得二十五年前,藏華就說過,會有一個人,同時掌握劍宗與氣宗的武功,當時我嗤之以鼻。結果還是輸給了藏華,靈松很好,華山交給他,我和封師兄都放心。”
歐藏華笑了笑,靈松當初可是他親手治療、教導的,江湖上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靈松的天賦。
事實上,靈松也沒有浪費自己的天賦。
最開始的時候,靈松與靈明、靈月、靈間、靈清合稱‘華山五靈’。
可時間一長,靈松為人光明磊落、辦事大氣,聲望越來越高,也就有了另一個江湖諢號‘華山赤心’。
如今在江湖上,提起華山,所有人想到的第一句便是‘華山五靈,赤心最良’。
靈松利用華山資源,同樣躋身天榜,占據第八位。
此人劍法、內功、人品皆為上乘,所以岳不群將掌門之位傳給靈松,可謂眾望所歸。
岳不群來了興致,便對歐藏華說道:“對了,如今外面都在傳天下第五劍客,其一為點蒼派掌門一陽子,當年洱海芳華·柳逸姿從衡山縣返回云南之后,潛心改進門派劍法,終于在十年后創造出點蒼鎮派劍法《摩云三十六番》。而一陽子,正是得柳逸姿真傳啊!”
“其二為青城派松風觀觀主余清風,當年余滄海尸解之前傳下《至樂劍缺》,余清風便是《至樂劍缺》傳人。”
歐藏華神情一愣,他想起了十二年前,一個小道士風塵仆仆前來歐府,討要余滄海的佩劍。
當初那個眼神明亮略顯瘦弱的小道士在多年后,竟然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其三是神龍英雄洪齊天的兒子·洪勝一,此人習得其父親的絕技《鎖夢劍法》,劍法詭異之極啊!”
“洪齊天這個名字我倒是聽說過,卻不知他的跟腳。”歐藏華有些好奇的問道。
岳不群便介紹道:“嗯,此人二十多年前來的遼東,到了之后便著手廣納門徒,自號‘神龍英雄’,成為首位在蓋州開宗立派之人,神龍教便是由他一手創立的。此人身懷三大驚世絕學,分別是《鎖夢劍法》、《英雄三招》、《移魂大法》。”
“令狐沖曾經與他交手過,直言此人劍法、掌法自成一派,不好應付。其內功更是詭譎,施展起來讓人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神龍教”歐藏華神情有幾分異樣,這是《鹿鼎記》的劇情提前了?
接下來岳不群又說了幾人,其中還包括華山派的太白劍·靈間、恒山派的萬花劍靈·燕嬋娟等人。
只可惜歐藏華已經離開武林太久,對于這些新生代完全不了解,所以岳不群問起他的看法,他也只能表示,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相信這些年輕人遲早會超越自己的。
岳不群聽聞此言不禁大笑起來,指了指歐藏華說道:“你可是東方不敗親口承認的劍法天下第一,這些年輕人想超越你,怎么著也要先過林平之、成白羽、令狐沖這三關吧!對了,還有左師兄,以我對他的了解,要知道江湖上有人對你不敬,就算是九十歲了,他也會騎著馬過去教訓一頓對方。”
歐藏華想起了左冷禪的霸道,感覺這事他真干得出來,便笑著說道:“都是古稀之年的人了,好好養老就是了,凈瞎折騰。”
如今五岳劍派老一輩,恒山三定和莫大是真養老去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們。
天門道長帶領著泰山派,在京城建起了大明皇家算術院,廣收天下算術人才,泰山派逐漸開始往學閥的方向轉變。
左冷禪十年前從遼東都指揮使的位置上退下來,先在京城住了好幾年,然后回嵩山重新教導弟子習武,偶爾回京城住一住,參加朝廷的各種大會。
岳不群最開始在華山和西安兩地跑,后來岳靈風來了遼東,他嘴上罵的格外難聽,行動上卻是帶著華山四靈來了沈陽,一住就是四年。
如此行為,把令狐沖給整感動了,還以為師傅看到了自己為武林做的貢獻,終于選擇原諒自己,于是每個月都跑來問候,有啥好東西都不忘給師傅師娘一份,還把令狐蕭、令狐琴帶來讓師傅師娘看看。
歐藏華看著岳不群無奈的模樣,有點想笑,終究是忍了下來,然后詢問道:“那岳父是如何看待靈風與令狐姑娘之事?”
“唉”
岳不群嘆了口氣,神情中帶著幾分郁悶:“藏華,這事我也不騙你。我把令狐沖當兒子養了十多年,現在我兒子要娶他女兒.那以后沖兒叫我什么?親家公?這簡直.豈有此理啊!”
說到這里,岳不群一張老臉就漲紅了。
歐藏華這下明白岳不群的心理了,關鍵是令狐沖是真會干出這種事情來。
師傅變親家公,自己徒然抬了一輩,晉升華山長老,令狐沖必然齜著大牙傻樂。
“藏華,你說說,我該怎么辦?”岳不群壓下心中的怒氣,詢問道。
“這個.”歐藏華扭過頭去,這種問題問他干什么。
其實從歷史的角度來說,這都不是事兒。
西漢惠帝劉盈,迎娶外甥女張皇后。
漢成帝劉驁,他的原配廢后許氏,是他爹漢元帝劉奭的表妹,劉奭為了照顧老娘許平君家族,就把表妹許配給太子劉驁,表姑嫁給表侄子,姑侄婚。
唐憲宗李純和原配妻子懿安皇后郭氏,也是姑侄婚。
懿安皇后郭氏就是大唐的中流砥柱郭子儀的孫女,父親郭曖,母親是醉打金枝的女主角、代宗李俶的閨女升平公主。
所以,郭氏就是代宗的外孫女,憲宗的表姑。
還有宋度宗趙禥和全皇后,全皇后的父親全昭孫,是宋理宗趙昀的堂舅舅。
所以,全皇后就是理宗表妹,度宗表姑。
不過這些行為,在大明朝就沒有發生過了,但這不是‘有法可依’么?
岳靈風為了武林正邪和平永安大業,迎娶日月神教小公主,好像特么的也說得通.
岳不群一陣吐槽,接著便是一陣唉聲嘆氣,只覺得令狐沖簡直就是華山的克星,克自己不說,現在又克他兒子。
歐藏華端起茶杯默默喝茶,不敢告訴岳不群,令狐沖的私生女跟你外孫也有一腿。
老岳要是知道了,估摸著會提起劍去找令狐沖拼命。
歐藏華本人對此倒是看得開,只要不是五服之內的親人,雙方人品過關、三觀相合、真心相愛就行。
人生很短,情愛本就是美好的,沒必要人為制造困難。
歐箐和永安公主,歐蘅和盛王,若不是雙方相互喜歡,他也不會同意這兩門婚事。
這么多年共事下來,歐藏華和正德皇帝早就是亦師亦友的關系,反抗皇命的次數不比楊廷和少,不同的是,歐藏華反抗的同時給足了正德皇帝面子,沒讓大老板下不了臺。
比起朱元璋、朱棣、朱瞻基、朱祁鈺、朱見深這五個,朱厚照好哄多了。
事實上要不是歐藏華的出現,楊廷和能干到嘉靖朝,然后再把自己作死。
現在老楊雖然沒有進入內閣,卻盡心盡力的培養著太子朱載垚。
如今太子在士林能有這么高的名望,少不了楊廷和的幫助。
又過一日,天氣很是晴朗,歐藏華便帶著岳靈珊、歐岳、歐華一同出行,去參觀一下沈陽城外的一處瀑布。
岳靈珊原本很開心,出發之前還有些感慨,要是靈兒和珊兒也在就好了。
上一次他們一同出行,還是五年前去華山為岳不群祝壽。
當時歐岳還在西南游學,也是一路趕到華山,與大家匯合之后再上山的。
之后歐華便去了湖廣與歐曲匯合,一同參加鄉試。
“再帶些果脯、肉脯,果酒也要帶上對了,還有毯子。”岳靈珊指揮著婢女們收拾好行李,開開心心的坐著馬車出門。
抵達目的地,剛一下車,她耳畔便響起了一個略顯驚訝的聲音:“咦?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眼熟呢?”
歐藏華循聲望去,只見藍沏正緊隨在歐華的身旁,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正細細的打量著自己。
歐華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介紹道:“爹,這位是藍沏藍姑娘,是她出手相助,救了我一命。”
“原來如此!”
歐藏華恍然大悟,隨即微笑著望向藍沏,繼續說道,“藍姑娘莫不是忘記了?之前你用一錠銀子買走了我親手釣上的魚兒,我還特意為你算了一卦呢!說起來,藍姑娘與白鴻……噢!”
藍沏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緊張,輕聲問道:“你……您是小七的父親?”
“然也,你應當喚我一聲伯父。”歐藏華笑吟吟地點了點頭,語氣中充滿了親切。
藍沏回過神來,立刻大方的行禮問候:“伯父好,伯母也好!”
岳靈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回應了。
歐藏華點了點頭,說道:“走吧!今日天氣晴朗,適合散步踏青。”
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小徑,緩緩步入蔥郁的林間。
藍沏滿心歡喜的向歐藏華和岳靈珊描繪著沿途的風光,興奮的告訴他們,那瀑布就在不遠處,并且她還知曉一個隱秘的觀景臺,那里是觀賞瀑布的最佳地點,能將瀑布的壯麗景色盡收眼底。
歐藏華聽后,也樂得去看看,便讓藍沏帶路。
小姑娘頓時開心不已,一邊帶路一邊說著絕對讓他們不虛此行。
只有跟在歐藏華身后的四名護衛露出苦笑,原本的踏青路線他們已經提前踩過點了,現在臨時換一條道,不知會不會遇上什么威脅。
其中一人悄悄后退,然后轉身離去,顯然是去調動其他護衛了。
這些小插曲只有歐華和藍沏沒注意到,歐華緊跟在藍沏身旁,聆聽著她那清脆悅耳、滔滔不絕的話語,不時插上幾句,或是巧妙地接過女孩的話頭,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未曾褪去,宛如春日里溫暖的陽光。
歐藏華則牽著岳靈珊的手,步伐悠閑地走在他們身后。
他注視著前方兩人的各種互動,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不由湊近岳靈珊的耳畔,輕聲細語道:“靈珊,你看白鴻和藍姑娘,像不像我看你的樣子?”
岳靈珊聞言看了過去,發現自家兒子看女孩的眼神簡直都要拉絲了,那模樣與自己看夫君時如出一轍。
她先是一愣,隨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歐藏華繼續說道:“家世背景固然在結親時值得考慮的因素,它能夠反映出一個人的成長環境和所受的教育,但絕不能成為衡量一段感情是否合適的唯一標準。”
“重要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心靈相通、性格互補以及相互扶持。”
“你看白鴻和藍姑娘,他們之間的相處自然和諧,眼神交匯間,滿溢信任與傾慕之情。此等默契,是任何外物所難及也。我相信,二人定是情深意篤,將攜手并進,前路縱有萬般艱難險阻,也能共度難關,相伴而行。”
“這樣的伴侶,才是咱們應該認可的啊!”
岳靈珊聽后陷入了沉思,覺得自家夫君的話不無道理。
一旁的歐岳有些羨慕的看了一眼自家弟弟,這小子運氣不錯,走失一次就能撿個稱心如意的老婆回來,他走遍東南西北,咋就沒遇到呢?
恰在此時,前方突然涌現十余身影,皆身著統一灰色長袍,背負雙劍,見歐藏華一行現身,先是一愣,旋即面露戒備之色。
為首之人身形干癟、面容削瘦、目光銳利,他一見歐藏華,臉色霎時劇變,眼中先是閃過一抹驚恐,轉瞬化為狠厲之色:“歐大人,您是專程來尋在下的么?!”
話音未落,另一行人亦步出樹林,這些人身著蒙古服飾,其首領望見歐藏華一行,初露訝異之色,隨即便怒視那干瘦漢子,吼道:“洪齊天,你竟私邀他人相助,果真是居心叵測!”
洪齊天大怒,指著對面的首領罵了回去:“海臺吉,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出來我跟他們是一伙的?!”
海臺吉反問道:“那他們是誰?!又如何得知我們會在此處密會?!”
洪齊天啞口無言,這地方不僅人煙罕至,還是他提議的密會處,歐大人怎么知道?
莫非自己的親信之中出現了叛徒?!
藍沏臉色凝重,悄悄退到歐藏華和岳靈珊身側,小聲說道:“箭神海臺吉,天榜第四。神龍英雄洪齊天,天榜第九!這二人都不是咱們能應付的,伯父伯母別開口,看我手勢行事,一會兒打起來,你們先跑,我留下來斷后!”
歐藏華摸了摸胡須,這兒媳婦可以,不愧是自己看中的。
岳靈珊也有些意外的看著臉色凝重的小姑娘,至少這份擔當,不比當年的自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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