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聽到這話,即便是諸葛孔明與司馬徽這般的定力,也無法再保持淡定,臉上都浮現起怪異。
“道友,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就不可取了,我等知你天賦異稟,也并不懷疑你有此等潛力,但時間太短,伱有何法能通得天去?”
涉及到此等重要之事,兩人自然也毫不客氣,當即出言。
當然,他們也并非是完全否定,而是在問詢,若這小子當真能有什么辦法,那自然是最好的。
“關于這一點嘛……”
面對兩人的詢問,夏燁微微一笑,旋即開口道。
“兩位前輩應當也清楚,當踏入‘絕頂’之后,決定自身高度的就不再是真炁修為,也并非自身性命,只因我之一切都已與天地相合,真炁再強、性命再高,又能夠高得過天地?”
“而真正決定一位‘絕頂’高度的,是他對天地自然的理解,是他對于‘己身之道’的追尋,當己身之道真正與天地之道相合,也便能身化天地、達到真正的‘此世之絕頂’!”
這是夏燁自踏入“絕頂”以來,所領悟的道理。
“不錯。”
諸葛孔明與司馬徽聞言,同時點頭,這的確是“絕頂之道”,也是想要“通天”的必要前提。
夏燁繼續:
“而在晚輩看來,達到了這一步,‘絕頂之路’或許便到頭,這也是為何會有‘通天’一說,當身化天地之后若還想更進一步、便是要突破天地之束縛,將己身之‘天地’獨立于原本天地之外了!”
“哦?”
兩人不約而同地瞇眼,臉上含笑,卻又不置可否。
“道友是如何推測到這一步的?”
在他們看來,夏燁距離“通天”尚遠,身在“絕頂”而展望領悟“絕頂終點”的確正常,可要想更進一步領悟“通天”,便不太可能了。
當然,他們也還是沒有否定,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才能者本也就不按常理。
而關于這“通天”的答案,他們也是從燧人氏那里得到了指點的,自然也能知曉夏燁所想正確與否。
這時候,夏燁頓了頓,旋即回應:
“原本,晚輩對于對于‘通天’的推測也只是模糊,畢竟可能性很多,并非只有我剛才所說的一條路。”
“但在聽到剛才諸葛前輩所講述的、關于燧人氏的作為后,我也便徹底確定了,能夠做到燧人氏前輩的那種程度,除了本身已能夠獨立于天外、又與天地等同,便再無別的可能。”
“原來如此……”
“你是從這里判斷的。”
聽到這話,兩人也便了然,說實話,夏燁說的也的確沒錯,事實就是如此。
“我可以告訴你,你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也當初燧人氏告訴我的……能夠‘通天’的道路。”
“但你畢竟是推測而非領悟,即便正確,也并不能提升你自身的境界,你如今距離‘通天’依舊遙遠,又如何能趕在眾‘絕頂’消隕前踏出這一步?”
“還是那句話,沒時間了……”
“晚輩明白。”
當諸葛孔明說完,夏燁也露出了笑容來。
“但總得試試不是嗎?”
“唉。”
見他執拗,兩人也不由抬起,諸葛孔明隨之說起。
“這便是我等為何隱瞞,只因此為必然。”
他早就料到了,只要這未來大世之中存在著“絕頂”,在得知一切后便必不會隨他們心意,因為將心比心、換作他們自己也同樣會如此選擇,這便是必然的。
而很顯然,對于夏燁通天,兩人都并不抱希望,也耗不起。
“呵呵……”
而對于兩人的想法,夏燁也看得明白,也便不由得一笑。
“我知曉二位前輩的想法,也理解諸位的顧慮,要將這寶壓在我這么個晚輩身上,的確是不合理的。”
“但不管怎樣,該了解的晚輩還是要了解,比如,諸葛前輩說其他前輩沒多少時間了,是否能預估一個大體的時間范圍?”
“這……”
諸葛孔明瞇了瞇眼,旋即沉吟片刻。
“諸位道友由于加入的時間不同,情況也各有差別,我之前一一看過,估算一下的話……最差的應當還能堅持十年。”
“這便是極限!”
這個數字,是他精心計算后的結果,也是最“穩妥”的數據。
正因為如此,當他察覺到機會來臨時,才會立刻將所有人都拉入此世,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內。
“十年么……”
對于諸葛孔明的話,夏燁并沒有懷疑,只是輕輕點頭。
“十年……”
“那好,二位前輩,晚輩有一個提議……”
“在晚輩看來,十年時間,此事完全可以做兩手準備,一手準備為你們的賭約可以繼續,可以先選出那最后的一人……”
到此為止,他已經知曉了,只要有玉石在,這些位前輩即便“爭斗至死”也并不會殞命,而是會于玉石中沉睡,因此提前選出也不存在問題。
“而另一手,那便是希望諸位前輩給晚輩些時間,晚輩不需要十年、那樣太趕,給我五年,若我不能夠通天,諸位前輩的計劃也便繼續!”
“五年?”
“你的意思是,你有把握在五年之內達到通天之境?”
兩人一愣,顯然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可以一試,晚輩有這個信心!”
“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先說一說,你這信心到底來自于哪里,否則我們便不可能答應。”
諸葛孔明表態。
“五年雖還算安全,但畢竟涉及到諸位道友力量的流失,他們越虛弱便越可能生變,我們不可能拿他們去賭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當然!”
夏燁料到兩人會有此一問,這便立刻點頭,隨之回應。
“兩位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其實是一名先天異人,而晚輩先天異能則有些特殊,其名為——‘明理’!”
下一刻,夏燁的雙目驟然一亮,“明理”隨之開啟,而在他有意的展示下,諸葛孔明與司馬徽也感受到了其中的玄異。
“這是……”他們驚訝的發現,此異能竟能夠將天下萬物解析,并直透入其根源。
“正如兩位前輩所感受的那樣,晚輩的異能便是能‘明晰天下之道理’,我之所見從一開始便與諸位不同,這便是晚輩之所以能在二十五歲便踏入‘絕頂之境’的原因。”
夏燁立刻說明。
“而如今晚輩已知曉了如何踏上那‘真正的絕頂’,也知曉了真正的‘通天之法’為何,只要知曉了‘目標所在’,晚輩也就能憑借這一異能循徑而去!”
“這……”
“沒想到啊,這世間竟還存在著如此異能,能直達天地本源,當真是奇異無比!”
聽完此言,諸葛孔明和司馬徽也不禁對視一眼,皆露出驚訝之意。
他們都清楚,若當真是如此的話,此路或許可行!
但……
“即便是如此,只有五年,你真的有把握嗎?”
兩人依舊是有些擔心,又再度問詢。
而夏燁則依然是微微一笑,反問了一句:
“那二位前輩,你們也已然知曉了如今世界的情況,敢問若你們為此世中人,在未見得這大世出現前,又是否相信我能夠將世界引領至如今?”
此話一出,兩人也再度沉吟,他們都不得不承認,夏燁所說的確是很有道理。
而他們也清楚,若是其當真能成功,那他們當中的任何人也便都無需犧牲,如此,在面對那天外的未知之際,也能夠多一份力。
“既然如此……”
“那你便姑且一試吧。”
想到這里,兩人也隨之答應,他們也找不到不答應的理由了。
“但保險起見,按你所說,我們這三方的賭約依然繼續,你們也無需再幫忙或插手,這可有問題?”
“沒有,就按前輩所言!”
既然話都到這份兒上了,夏燁自然也不再有異議,畢竟他也已知曉了真相、從此以后也要奮力朝“通天”前進,也就不必再多費這精力。
“那二位前輩,這眼下……”
他接著又看向了兩人,雖說一切已定下,但這眼下之局還是要先有個結果才行。
“呵呵,這個嘛……德操兄,此局便算是平局?”
諸葛孔明一笑。
“你們此來的人數雖多我一人,但此番對弈,是孔明險勝。”
司馬徽聞言,當即看了眼面前的棋盤,隨之點頭。
“的確,此局是我輸了,孔明啊,多年不見,你的棋藝可又是有所精進。”
“德操兄承讓!”
而此時,見兩人便是要以平局收尾,將氣局散去,夏燁當即開口,抬手叫停:
“等一等,兩位前輩,既然你們同意了晚輩的提議,那便請助晚輩一臂之力!”
“哦?”
“你想要如何?”
兩人聞言挑眉,兩道目光便同時朝他看去。
夏燁隨之行禮:
“兩位前輩,既然你們都知曉了晚輩的能力,那便請充當晚輩的‘素材’助晚輩領悟,晚輩所行之道為‘感悟天地、包羅萬象’之道,當聚天下萬道與一體。”
“前輩們皆是‘絕頂’,所行的也皆是不同之道,正可作為晚輩的‘營養’與‘參考’,為了晚輩能最終得證而通天,往諸位前輩給予支持、借晚輩以力量!”
話音落……
嘩——
頃刻之間,一道氣局之力便自夏燁的體內生起,融入了周圍的氣局,這是他以“風后奇門”為根、結合自己的“乾坤九轉”所成,也成為此方氣局中的“第三方勢力”。
而下一刻……
諸葛孔明與司馬徽面前的棋盤消失,兩張全新的棋盤則浮現在兩人與夏燁的面前,兩人也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這是要以一敵二?”
“兩位前輩,請!”
夏燁沒有磨唧,立刻便抬手作“請”,他的確就是要以一敵二,好借此來體會兩人之道,將其中精華汲取。
“還請兩位前輩盡全力!”
“好!”
見他如此,兩人自然也不會推諉,既然自己的幫助有可能成就一位“通天之人”,他們自沒有不相助的道理。
于是下一刻,兩人不約而同的抬手,手指間都同時出現了一枚棋子,此為他們的己身之道與自身氣局所凝,隨之落了下去。
而當兩枚棋子落下,周遭的氣局也隨之一變,無形的力量開始從兩個方向向著夏燁所釋放的氣局傾軋,呈夾擊之勢朝他發起了進攻。
這并非是兩人要刻意為難,而是只有這樣才能讓其深刻體會到其中的道理,夏燁自然也不會多說什么,直接便閉上了雙眼、于其中沉浸。
片刻后……
感受到了兩種氣局的玄妙,夏燁也發現了其中的空隙,這便抬起雙手、分別于兩張棋盤上各落下一子,自身氣局也延伸了出去。
頃刻間,兩道傾軋而來的氣局之力便為之一滯、再不能寸進,說明他這一招的確是行之有效,也的確看破了其中的關鍵。
“不錯,當真是不錯!”
見其果真能做到以一敵二、尋機破局,諸葛孔明與司馬徽的臉上也同時浮現起笑意,也算是進一步確定。
既然如此,那他們自然也不再顧忌、放手施為,手中棋子再度閃現,快速落了下去。
就這樣,三人真正開始了對弈,周遭氣局之中的三方力量也隨之劇烈涌動,開始互相傾軋、互不相讓,都想將對方吞噬。
而正如夏燁之前觀棋時所想,若只是單純比拼解局、破局與布局,有“明理”在身,他的確能做到以一敵二而不落下風,也越發令兩人驚喜。
這之后,大約十幾分鐘過去……
當夏燁的最后一子落于棋盤,他所釋放的氣局也終于凝聚出了無可破解、勢不可擋之力,徑直將另外兩方力量給吞噬,整個氣局的掌控權也徹底落在了他的手里。
“二位前輩,承讓!”
意念一動,兩張棋盤便消失不見,他也隨之行禮,此番對弈他收獲匪淺,對于“氣局之道”的理解也更加精進。
“你很好。”
兩人點頭,并未有絲毫敗局的苦惱,而是都微微一笑、露出欣慰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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