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踢踏,馮子材和張樂行并轡行在戰場上。
四周,隨處可見倒伏著的蒙軍旗幟,以及殘破的尸骸。
在唐軍炮彈的轟炸下,蒙軍的尸體碎的相當厲害,幾乎找不到幾具完整的。
蒙古戰俘在唐軍的指揮下,搬動尸體,將戰死的蒙古騎兵的尸體堆積在一起,準備集中燃燒。
抬頭看了眼遠處即將落入地平線下的太陽,馮子材開口說道。
“此戰之后,漠北大概率也能平定!”
“待你我回朝,陛下定有重賞。”
張樂行也是笑笑回道。
“重不重賞的無所謂,此戰過后,你我便是當代衛霍,定將名留青史也!”
相較于賞賜,張樂行更在意名聲。
馮子材聞言,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兩人都很開懷!
得益于滿清在草原上大肆推行黃教,使得蒙古人都信了教。
此舉,一方面是配合減丁策,減少蒙古人口,以減小蒙古對中原的威脅。
嗯,黃教的教義規定,你入了教,就不能成家娶妻生子了。
而另一方面,也是改變蒙古人的游牧習性,讓蒙古人定居在一個地方,別尼瑪到處瞎溜達。
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正是這個意思。
這里面,蒙古人就是這個能跑的和尚,黃教的寺廟,就是這個跑不了的廟。
只要廟還在這里,蒙古人這些和尚就逃不了。
所以,唐軍主力在進入草原之后,才不需要滿草原的去和蒙古人捉迷藏。
而是可以直接逼迫蒙古人與唐軍進行大規模決戰!
嗯,蒙古人不來決戰,唐軍可就要燒他們的廟了!
為了保衛自己的信仰,蒙古人只能聯合起來,于庫倫城外,與唐軍決戰。
而結果也不必多提,一場決戰過后,漠北諸部聯合起來的聯軍,直接被唐軍打了個七零八落。
殘部要么逃散四方,要么逃回了庫倫城中。
說話間,兩人繼續策馬巡視戰場,安撫己方傷兵。
張樂行忽然開口詢問道。
“馮帥,我聽聞朝廷接下來有要對更北邊的北海動兵的打算,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李奕雖對貝加爾湖有想法,但此事并沒有公開,張樂行也只是隱隱聽到了些風聲。
所以,才有今日之問。
在他看來,馮子材在廣西的時候就跟著大唐一起打天下了,資歷絕對要比他深厚的多。
這些事情,自己雖然不知道,但馮子材說不定就有消息來源。
馮子材聞言,先是沉吟一陣,但覺得對張樂行沒什么好保密的,當即說道。
“確有此事!”
“不過這件事并未公開,我也是聽朝中的同僚說的。”
“陛下想要拿下北海,以北海為要塞,進行布防,以徹底掃清北境的威脅。”
張樂行聞言,只是點點頭,語氣有些期許的說道。
“北海啊,我漢人有多長時間未到過那個地方了……”
馮子材聞言,笑著說道。
“張師長先不要考慮這許多,你我還是琢磨琢磨此戰的捷報該如何寫吧!”
張樂行聞言,當即開懷大笑道。
“哈哈,是極,是極!”
“仗打贏了,捷報也得寫好才是。”
庫倫城內,一間王帳之中。
車臣汗,三英諾顏汗,土謝圖汗,札薩克圖汗等繼位大汗聚在一起議事。
“此戰我軍已敗,庫倫岌岌可危。”
“一但唐軍攻城,后果不堪設想……”
“諸位都議一議吧,我等蒙古人的出路,究竟在何方?”
說話間,帳內氣氛一陣沉凝。
只剩下帳內火爐上咕嘟咕嘟煮著奶茶的動靜。
一陣令人感到死寂的沉靜!
忽然,一旁的車臣汗忽然有些頹喪的開口說道。
“事已至此,不若投降漢人,以保性命吧!”
這年頭蒙古人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
滿清對他們的有意削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來自北邊沙俄的威脅。
自16世紀開始,沙俄便開始不斷東擴,一路從東歐向著西伯利亞擴張。
如今,更是已經拿下整個西伯利亞,開始威脅蒙古草原。
嗯,這也是為什么漠北諸部打不過大唐也不北逃的原因。
不是他們不想逃,而是他們沒地方逃!
再往北,那就是沙俄的地盤了。
沙俄對他們蒙古人,可比大唐對他們殘忍的多。
還有就是,這些年來,漠北諸部沒少受沙俄的滋擾,各部的損失都很慘重。
眼瞅著在漠北就要混不下去!
所以,車臣汗才會摻和進大唐和滿清的戰爭之中,帶兵南下去同科爾沁部爭奪草場。
嗯,他想南遷了!
札薩克圖汗臉色難看的說道。
“真的事已至此了嗎?”
車臣汗表情陰沉的說道。
“打,打不過,逃,逃不了,不降還能怎么辦?”
一旁的土謝圖汗卻是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過,我倒是覺得投降大唐,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漢人的根基在關內,而非關外,我等即便歸降大唐,無非也就是個表面上的恭順。”
“否則的話,難不成漢人還真能派遣官員來草原上管理我們不成?”
“等到將來大唐國勢衰弱,撤回關內,這草原,依舊是我們蒙古人的。”
怎么說呢,當初漢唐強勢之時,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并非沒有歸附過中原。
甚至草原上的游牧民還曾尊稱唐太宗為他們的天可汗!
可結果呢?
以漢人的組織管理方式,是無法直接治理草原的,即便他們歸降,漢人想治理草原,也依舊只能讓他們自治。
最后等漢人的中原王朝衰落,退出草原,這草原照樣還是他們的。
幾人聞言,都是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忽然,三英諾顏汗也是開口說道。
“還有就是北面的羅剎人如今也是正對著我們的草原虎視眈眈。”
“我們或許可以投降大唐,然后利用大唐的力量,來對付羅剎人……”
三英諾顏汗有些扛不住來自沙俄的壓力,是故想要投降大唐,狐假虎威。
或者也可以說是驅虎吞狼。
幾人聞言,都是忍不住眼睛一亮。
他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幾人對視一眼,然后說道。
“這倒也是個法子。”
“如此的話,便派人去同唐軍聯絡一下,商議一下投降事宜吧。”
“我等雖是投降大唐,但待遇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大唐開泰二年三月初!
李奕離開了京城,動身前往天津視察。
只不過,他這次動身前往天津,卻并非乘馬車或是坐轎攆,而是坐上了火車。
就在前幾日,連通京城和天津的鐵路京津線已經修通,并進行了試運行。
是故,李奕這次出行,才會選擇乘坐火車。
嗯,大唐修鐵路修了這么多年,他李奕還一次也沒坐過。
如今,也該嘗試嘗試了。
三月初十,李奕動身自圓明園出發,御駕隊伍浩浩蕩蕩向著京城火車站行去。
來到嶄新的京城火車站外,李奕下了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下,邁步向著火車站內走去。
他在進站口,候車廳,等地進行了一番視察,甚至還拉著幾名工作人員一陣噓寒問暖。
在做完這些之后,他才帶人登上月臺。
“陛下,專列已經準備好了,請您登車!”
年輕的車長來到李奕面前,先是一揖到底,這才開口說道。
李奕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年輕車長的肩膀,開玩笑道。
“朕和諸位卿家的身家性命,就都托付給你了,千萬不可粗心大意啊。”
車長聽聞此言,臉色激動的說道。
“陛下放心,微臣明白!”
“定然安全將陛下送往天津!”
李奕笑笑,旋即登上了自己的專列。
這輛專列是從廣州那邊海運來的,嗯,就是當初羅彩玉他們從廣州北上時所乘坐的這一輛。
在京津鐵路修通之后,這輛專列便被從廣州通過海運運來了京城。
雖然運費得花點,但海運成本并不高,無論如何總好過再去建造一輛專列。
這專列修起來,是真的不便宜。
李奕不是不愛享受,只是他不想把錢花到一些沒有必要的地方。
大唐如今正在大修基建,需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他這個當皇帝的,自然得省著些才行。
嗯,沒看他李奕連皇宮都沒修,而是直接住的圓明園嗎?
歷朝歷代的開國之君,哪個能有他節省?
在坐上專列之后,李奕第一時間進入了會議室,在他身后,則是跟著大唐鐵道部部長張闔,以及鐵道部的相關官員。
李奕在會議室內的主位上坐下,然后這才開口招呼眾人各自落座。
在眾人都坐下之后,張闔站出來匯報道。
“啟稟陛下,目前,我大唐總共規劃了一橫一縱兩條鐵路線。”
“其一是連通京城和廣州的京廣線。”
“其二是連通京城和西寧的京西線。”
“這其中,京廣線連自京城出發,經由正定,鄭州,武漢,長沙,抵達廣州,途徑直隸,河南,湖北,湖南,廣東幾省,全長兩千多公里。”
“主要目的是打通長江,黃河,珠江三大水系之間的陸路交通,連通華北,華中,華南三大地域嗎,是為大唐目前最為重要的南北交通大動脈。”
“而京蘭線,則是自京城出發,經由正定,太原,西安,蘭州,抵達西寧,全程經由直隸,山西,陜西,甘肅幾省,全長近兩千公里。”
“主要目的是連通大唐東西交通,促進山西,陜西,甘肅等省份發展。”
聽著張闔的回報,李奕聽得津津有味。
他李奕如今雖然修不起八橫八縱的鐵路網,但一橫一縱還是可以修的。
當然,是分期。
如果讓李奕一口氣支付修鐵路的全部費用,大唐朝廷的財政破產也給不起。
但是,一次性給不起,可以分期嘛,實在不行還能借錢來修。
李奕有想法,想要發行一波鐵路修建債券,用于支持大唐修鐵路,只不過是目前還在考慮當中。
之所以要選擇先修京廣線和京西線這兩條鐵路。
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交通便利。
京廣線不必說,這是南北干線,哪怕是在后世,也是最重要,最繁忙的交通干線,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說別的,光是連通長江,黃河,珠江三大水系,就知道他的重要性了。
而京西線,則是主要為了打通東西部的交通。
不同于南北交通還有運河,還有海運可做補充,東西交通,是真的只能走陸路。
黃河雖然也有河段可以進行水運,但黃河水運的規模和長江珠江實在是沒辦法比。
而這也就使得,中國的東西部交通很是麻煩,貨運成本非常之高。
不說別的,光是想要向西面動兵,成本就很是高昂。
正因為如此,中國歷代對于西域的控制力度才會比較差。
所以,李奕這才打算修一條橫貫東西的鐵路線。
而鐵路線之所以從山西走,而不是河南走,則是因為李奕想要借鐵路便利,將山西的資源優勢給利用起來,將山西的煤鐵給運出來,用于發展大唐的工業。
否則的話,空有資源而無法應用,和沒有資源也沒什么區別。
聽罷張闔的介紹,李奕先是微微頷首,然后開口詢問道。
“鐵路修建成本是多少?工期又需要多長時間?”
張闔微微沉吟,然后說道。
“啟稟陛下,按照鐵道部的相應規劃,目前我大唐的鐵路修建成本大約為每公里五千塊銀元。”
“京廣鐵路和京西鐵路總里程相加大約四千公里,總造價約為2億塊銀元。”
“而工期的話,則是被分為了十年。”
“也就是說,大唐平均每年需要投入兩千萬塊銀元在鐵路修建上。”
在說到這個總造價的時候,張闔其實是有些驚訝的。
這修鐵路所需的花費,也實在是太大了些!
如果李奕記得沒錯的話,之前大唐修廣韶鐵路的時候,每公里的造價還在7600塊銀元。
這才多長時間啊,造價竟降低到了五千塊。
之所以如此,主要原因是因為大唐的重工業發展的很快,將鐵軌造價給打了下來。
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以來,大唐在重工業方面發展的有多塊。
李奕先是微微頷首,但還是說道。
“朕知道了!”
十年的時間,還是有些長了啊……
只是,李奕也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每年在鐵路修建方面投入兩千萬塊銀元,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以大唐當前的財政能力,想要支撐起來,也并非易事。
如果李奕再催促鐵路修建加快進度,那估計是要鬧出亂子的。
楊廣修大運河催工期的下場猶在眼前啊。
稍稍思索了一陣,李奕又接著說道。
“鐵路不光是朝廷可以修,卿家你說朕如果將修建鐵路的資質下放給民間,允許民間自籌自建鐵路如何?”
光靠官府的力量,想要修建起一張覆蓋全國的鐵路網,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且耗時日久的事情。
但是,如果允許民間自建的話,這個問題或許就可以解決!
像是往大西北,往草原上修的鐵路,收回成本并不容易,民間大概率不會去碰。
但是,如果是在江南,在兩廣,在沿海的經濟發達地區修建鐵路的話,因為這些地方經濟發達,收回成本就會很快很迅速,甚至很快就能實現盈利。
民間的那些豪商士紳們大概率是有興趣摻和一手的。
張闔聞言,并不敢直接下定論,而是說道。
“陛下,微臣不敢就此事下定論,但或許可以一試。”
李奕微微沉吟,然后說道。
“嗯,既然如此的話,那便暫且弄一個提案,交由內閣審議,并準備試點執行吧!”
張闔聞言,當即說道。
“陛下圣明!”
李奕聞言,便只是微微頷首。
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汽笛聲,專列緩緩啟動,向著天津的方向行去。
鋼輪摩擦鐵軌,發出一陣鏗鏘。
很快,專列的速度便提了起來,一路沿著鐵軌前行。
天津站!
月臺上,市內大小官員在市長張泰的帶領下,提前來到了火車站,準備迎接御駕。
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張泰舉起手腕,查看時間。
腕表上的指針轉動到差五分十一點的位置,張泰心情愈發忐忑。
但是,就在這時候,遠方忽然傳來一陣汽笛聲。
嗚!嗚嗚!
旋即,便是鋼制車輪摩擦鐵軌的鏗鏘聲。
漸漸的,一輛火車出現在了所有人眼中。
車頭上噴吐著黑煙和蒸汽,遠遠望去,如同一條長龍趴伏在地面上奔行。
隆隆!隆隆隆!
終于這輛火車駛入車站,緩緩減速,并停了下來。
當這輛火車停穩之后,一隊隊穿著禁衛師軍服的士兵背著步槍從車上走下。
然后接管了車站的防務工作!
很快,這輛火車再度啟動,離開了車站。
而后,李奕的專列這才緩緩駛來。
很明顯,第一個出現的火車,是來為專列探路的。
專列停在了月臺前,火車的車廂們被打開。
旋即,又是一隊禁衛師士兵走出。
而后,李奕才抬腿走出車廂。
張泰見此,第一個迎上前問候道。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李奕呵呵笑著,伸手將張泰攙扶起來,然后說道。
“哈哈,卿家無需多禮。”
“算算時候,你我應該也有快兩年未見了。”
“卿家近來可好?”
對于這個自己的前侍從室主任,李奕還是很重視的。
張泰聞言,深吸一口氣,表情中滿是感懷的說道。
“微臣慚愧!”
“只是盡可能的完成陛下所交代的任務,未能做出什么大的政績。”
李奕聞言,依舊滿臉笑容的說道。
“哈哈,卿家這說的是哪里的話?”
“朕看了天津最近提交的發展報告,卿家的工作做的頗有成效嘛!”
李奕對張泰是真的很滿意。
對于自己交代下來的發展規劃,張泰非但順利完成,甚至是超額完成。
天津的工商業發展進度很是不慢,海關關稅更是逐年攀升。
對于這種能夠做得出政績來的屬下,李奕還是很看好的。
說話間,李奕在張泰的陪同下出了火車站,坐上馬車,往天津市區的方向行去。
如今的天津,也是正在大興土木。
城墻被拆除,市區內很多建筑都在重建。
但是,李奕并沒有進市區,而是直接動身前往了天津市區外工業區。
李奕如今已經養成了習慣,每到一個地方視察,第一個去的就是工業區。
御駕在工業區外停下,張泰在前帶路。
“啟稟陛下,在陛下的指導下,天津工業園的發展走上了快車道。”
“如今的天津工業園,主要有以下三大支柱產業。”
“分別為,紡織,鋼鐵,食品加工!”
“其中,紡織業包括,紡紗,織布,棉紡,毛紡等相關產業,如今均已經建設起了相應工廠。”
“其中,紡紗廠21座,織布廠12座,成衣廠6座,雇傭工人兩萬余。”
“鋼鐵則主要為鋼鐵冶煉和加工,以及特種鋼材研發生產。”
“如今的天津,已經建設出了兩座大型煉鋼廠,一座鋼材加工廠,京津鐵路所用到的鐵軌,大部分都是由天津這邊出產的。”
“而食品加工方面,則是主要是海產品加工,例如海魚腌制,罐頭生產,制鹽等,同樣雇傭了大量的工人,消化相當的富裕勞動力。”
“除去這些大規模工廠之外,還有相當部分的小規模家庭作坊……”
張泰為李奕詳細介紹著天津這邊的工業發展情況。
很快,隊伍便行到了一間廠房前。
張泰開口介紹道。
“啟稟陛下,這座便是目前工業園內,規模最大的紡織廠榮氏紡織廠。”
“榮氏紡織廠內,共有最新型的蒸汽紡紗機七十臺,新型蒸汽織布機一百零五臺,雇傭工人五百二十余,每年可產出棉布近五十萬匹。”
“光是去年一年,榮氏紡織廠便為朝廷提供了近五千塊銀元的稅收。”
說話間,張泰指著一旁一位穿著錦衣,大腹便便,但滿臉可掬笑容的男人介紹道。
“陛下,這位就是榮氏紡織廠的廠主榮祿和。”
榮祿和見此,當即便要在李奕面前下拜道。
“草民榮祿和,參見陛下!”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奕擺擺手說道。
“免禮吧,我大唐不是滿清,在朕面前,不需動不動跪來跪去。”
這話李奕不是第一次說,但是,滿清荼毒天下二百年所帶來的慣性實在是太大。
這種事情,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改變的!
李奕也只能是慢慢的潛移默化的尋求改變。
作者是真想不到,這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