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成也蕭何敗蕭何!
帕麥斯頓借著英國膨脹的民族自信心的助推,成為了英國歷史上有名的戰爭狂,有名的強硬派首相,名留青史。
但也正因為英國膨脹的民族自信心,使得他無法在外交場上無法進行任何的讓步。
使得英國在外交方面的靈活性受到極大阻礙。
只能一味的強硬到底!
否則的話,洶涌的民意就會先將他這個首相推翻。
以往英國強勢,占據有利地位的時候還好說,可現在英國在遠東明顯碰到了無法對抗的對手。
這便使得英國在面對遠東問題時,只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硬著頭皮上。
這種局面,就實在是太被動了!
深吸一口氣,帕麥斯頓繼續說道。
“先不管唐國那邊的事情,讓海峽殖民地對唐國的動作有所戒備就是。”
“目前對我大英而言,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平定印度叛亂。”
“萊因哈特,平叛大軍現在準備的怎么樣了?”
萊因哈特聞言,開口說道。
“首相閣下放心,平叛大軍已經開拔。”
“首先,我們先是從本土調派了四個團的陸軍前往南非開普敦。”
“準備要讓平叛大軍先在南非熟悉炎熱氣候,待軍隊適應氣候之后,再通過印度洋發兵印度平叛。”
“其次,就是克里米亞戰場方面,我們從克里米亞抽調出了一個步兵師和一個騎兵旅,正在穿過中東,向印度挺進。”
“除此之外,本來還準備要從海峽殖民地抽調軍隊進入印度作戰。”
“好三面合圍,徹底剿滅印度的叛亂!”
“但如今唐國既然展現出了對海峽殖民地的覬覦,那海峽殖民地的駐軍就不能輕易調動了。”
“只能是從中東和印度洋兩個方面動兵了!”
話說到這里,萊因哈特表情并不好看。
如今大英現在所面臨的局勢,是真的有些過于被動了。
帕麥斯頓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目前來看,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就在這時候,伴隨著一陣敲門聲,一名首相府的侍從從外邊走了進來。
“首相閣下,外交大臣弗萊克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
帕麥斯頓聞言,深吸一口氣道。
“去將人帶進來吧!”
他的話音落下,侍從轉身出去,不多時便將一個穿著西式燕尾服,戴著單邊金絲眼鏡,手持文明杖的英倫老紳士給帶了進來。
“首相閣下,維也納那邊傳來最新消息,法國人同奧地利人一起派出使者,已經在和圣彼得堡方面接觸。”
“可能是準備要進行和談事宜!”
帕麥斯頓聞言,臉色驟變。
“上帝啊!”
“這些該死的法國佬竟背叛了大英!”
“大英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帕麥斯頓知道,法國這下估計是想要從克里米亞撤手。
而這也代表著,克里米亞是肯定打不下去了。
法國想撤,英國得調兵去印度平叛,英法都不打了,英法聯軍還怎么維持?
沒有了英法聯軍,光靠奧斯曼,那不是在給沙俄送菜嗎?
帕麥斯頓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張臉上的神情憤怒到了極致。
外交大臣弗蘭克見此,開口追問道。
“首相閣下,您認為大英接下來該怎么應對克里米亞的變局?”
帕麥斯頓聞言,神情非常之糾結。
思索許久之后,終于有了決斷,開口說道。
“既然法國人打定主意不想打了,那克里米亞也就沒必要再堅持了。”
“命人準備一下,我要去面見女王陛下……”
帕麥斯頓準備要先穩住克里米亞的局勢。
等大英平定印度叛亂之后,再和老毛子在克里米亞慢慢掰扯也不遲!
畢竟,誰也沒規定克里米亞戰爭不能打一個2.0不是?
忽然,帕麥斯頓又想到克里米亞停火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既然克里米亞都要停火了,那大英拒絕唐國條件也就可以更果斷一些了。
嗯,克里米亞都要停戰了,唐國難不成還想繼續拿軍火貿易來卡大英的脖子?
軍火貿易這種事情,戰況越緊急,它越重要。
如果戰爭都停火不打了,那軍貿的重要性只會直線下降。
大唐,京城!
李奕正在泳池里游泳。
眼下正值七月酷暑,天氣炎熱,游泳是一個很好的消遣。
既能鍛煉身體,也能消暑乘涼。
李奕趁著今日休沐,便專門找了個池子游幾圈。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去游野泳的。
因為,游野泳指不定就得易溶于水了,李奕才不會去冒這個險。
還是游泳池安全又舒適!
隨著雙腿雙臂擺動,李奕在泳池中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射出。
身形矯健優美,不見絲毫贅肉。
嘩的一聲,游累了的力奕從水面鉆出。
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一顆顆水珠從皮膚表面劃過,一塊塊因為用力而充血鼓起的肌肉十分明顯,讓人挪不開眼睛。
如今的李奕雖政務繁忙,但他依舊堅持每日抽出一段時間來鍛煉身體。
自然,他的身材保持的很是不錯,并沒有因為當上皇帝而走樣。
泳池旁,不少伺候的宮女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游累了的李奕順著泳池旁的臺階和扶手離開泳池,邁步走到泳池旁的躺椅上躺下休息。
一旁的宮女內侍們上前來,幫他擦身子的擦身子,按摩的按摩。
感受著一雙雙柔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各處拂過,輕輕揉捏,李奕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就在李奕即將睡著的時候,伴隨著一聲腳步聲,張之洞前來稟報。
“陛下,外交部的郭大人前來求見!”
李奕微微頷首,眼皮也沒抬,開口說道。
“嗯,將人帶過來吧!”
很快,隨著李奕話音落下,張之洞轉身離去。
不多時便將郭嵩燾給帶了過來。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金安!”
李奕微微頷首,抬手道。
“王忠,給郭大人賜座!”
他的話音落下,一旁的王忠命人搬了張椅子上來,郭嵩燾依言在椅子上坐下。
李奕開口詢問道。
“卿家此來何事啊?”
今日朝中休沐,如果不是有要事,郭嵩燾應該不會前來叨擾李奕。
郭嵩燾聞言,神情鄭重的說道。
“回陛下的話,一共是四件事。”
“第一,就是克里米亞戰爭可能要停火了。”
“根據我大唐在歐洲那邊的情報人員傳回來的消息,奧地利出面,為英法聯軍和沙俄進行斡旋。”
“如今,維也納和會正在召開!”
“或許用不了多久,克里米亞就將徹底停火!”
“第二是,英國方面傳回來的消息,英國斷然拒絕了我大唐想要海峽殖民地的要求,并調兵準備鎮壓印度起義。”
“第三為沙俄方面,沙俄同樣拒絕了我大唐想要謀求北海的條件,不過,他們表態說其他的條件都可以談。”
“第四,則是印度方面傳回來的消息。”
“莫臥兒帝國大汗巴哈杜爾沙二世,想要請命為大唐藩屬,希望大唐能夠發兵支持印度獨立。”
聽罷郭嵩燾的匯報,李奕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蹙眉沉思。
思索一陣之后,李奕開口說道。
“克里米亞要停火了?”
“如此說來,留給我大唐的戰略空窗期可就沒有多長時間了。”
“傳令給軍務院,讓軍務院方面盡快制定作戰計劃,準備對馬六甲和北海動兵。”
“至于說印度方面?”
李奕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理來說,既然莫臥兒帝國的大汗主動請求為大唐藩屬,他李奕應該應下才是。
但問題是,他知道印度的這場大起義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失敗的。
印度人實在是太拉胯了!
一但英國人開始反撲,好不容易雄起一把的莫臥兒帝國大概率得涼。
除非李奕愿意下場搭手,派出重兵跨越重洋,去印度和英國打一場大規模戰爭……
而這,無疑是不可能的!
一是因為大唐目前沒有向印度方面擴張的計劃。
二則是因為李奕沒把握去印度和英國開戰能打贏。
要知道,不同于東亞和南洋是大唐的主場,印度那可是英國人的主場。
英國在印度經營了幾百年,根基不淺。
唐軍冒然進入印度,搞不好就得吃大虧。
還有就是,以大唐當前的海上力量,即便能拿下印度,也無力去對印度進行開發。
說白了,得不償失!
至于說收下這個藩屬之后,再眼睜睜的看著莫臥兒帝國被英國覆滅而不管?
怎么說呢,大唐要臉!
眼睜睜看著自家藩屬被滅,而不作出反應,這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所以,李奕對收下莫臥兒帝國當藩屬,并不是很有興趣。
但是,他還是沒有自己專斷,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郭嵩燾,開口詢問道。
“卿家以為我大唐該如何回應莫臥兒大汗的請求?”
郭嵩燾沉吟一陣,然后說道。
“回陛下,在微臣看來,陛下不妨答應莫臥兒大汗的請求。”
“若莫臥兒大汗成為我大唐的藩屬,那我大唐將來若要插足印度,便有足夠的理由了。”
“而我大唐如今需要付出的,不過只是一個藩屬的虛名,外加在軍貿中給對方一點折扣,無傷大雅。”
李奕聞言,再度若有所思了起來。
用被英國打臉,來換一個將來名正言順插手印度的機會,貌似也不錯?
沉吟許久,李奕還是說道。
“郭大人所言有理,就照此安排吧!”
“外交部準備一下,派人去一趟印度,冊封巴哈杜爾沙二世為莫臥兒大汗,接納其為我大唐藩屬。”
“一應公文,印璽,賜服,賜宅立即著手準備!”
“還有,告訴巴哈杜爾沙二世和那些起義軍領袖,我大唐允許他們將家眷提前送來大唐定居。”
郭嵩燾聞言,當即下拜道。
“陛下圣明!”
李奕聞言,只是微微頷首,然后擺手示意郭嵩燾退下。
他準備要再進游泳池里游兩圈!
只是,李奕才剛下水沒多久,李梁便急匆匆的前來稟報。
“報,啟稟陛下,廣南那邊出事了!”
李奕聞言,停下了游泳的動作,從泳池里探出頭來。
“什么?”
“廣南出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奕心下不由得一個咯噔。
李梁快步走到泳池旁,蹲下來匯報道。
“是的陛下,廣南那邊傳回來最新消息。”
“廣南的安沛府爆發叛亂,叛亂規模日益擴大,從亂者愈數萬眾,甚至有沿紅河東下,威脅河內,以及紅河三角洲的意思……”
說話間,李奕從泳池中走出,李梁伸手攙扶。
一旁的宮女急忙上前來送上毛巾,幫他擦身上的水跡。
李奕隨手接過軍報翻閱了起來。
只是,他的臉色卻是肉眼可見的陰沉。
前段時間,隨著廣南局勢的安定,以及大唐剛剛拿下馬尼拉和巴達維亞,兩地都需駐軍。
是故,李奕便下令將廣南的駐軍調出去了一部分。
不成想,廣南的駐軍才剛調走沒多長時間。
這些越南猴子竟然又尼瑪反了!
他們不會以為唐軍剛拿下馬尼拉和巴達維亞,就沒有余力鎮壓他們吧?
如今的唐軍可不是剛打下廣南時候的唐軍,如今的唐軍在經歷幾輪擴軍之后,在兵力方面已經不那么短缺。
翻看著軍報上的匯報,李奕臉色相當陰沉。
片刻之后,李奕開口說道。
“傳令軍機處所有人,立即前往去九州清晏議事。”
“商討鎮壓叛亂事宜!”
李梁聞言,當即點頭應是。
李奕算是發現了,對越南人,你就不能給他們好臉。
但凡你給他們一點好臉,他們就敢蹬鼻子上臉!
想讓他們臣服,必須得照狠了殺!
最好是參考乾隆平定準格爾,車輪放平!
香港!
作為廣州沿海的門戶,以及大唐第一批府改市的試點城市,香港的發展非常不錯。
大量的中外商賈匯聚,甚至外國人前來定局,使得香港的繁華程度更甚往昔。
是夜,中門港外。
漆黑一片的海面上,閃爍著點點光亮。
但是,那并非星星倒映于海面的倒影,而是幾條船只船頭的風燈。
伴隨著風燈有節奏的搖晃,雙方對上了暗號。
兩條不大的船只開始相互靠近。
很快,兩條船只便貼在了一起,孫祥對著對面船甲板上的人一拱手道。
“鮑勃兄弟今次來的怎么遲了些?”
對面那人笑笑說道。
“最近你們大唐的官府查的嚴,香港外海的海面上多了好幾支海巡船隊,咱們得避著些。”
“要是被大唐官府的巡邏隊查到,就憑咱們船上的這些貨,我們怕是都得掉腦袋。”
孫祥聞言,點點頭說道。
“鮑勃兄弟這話不錯,干咱們這行的再怎么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說話間,鮑勃伸手將孫祥拉到了他們的船上,然后說道。
“孫,驗驗貨?”
孫祥聞言不做推辭,當即點頭。
他蹲在了一口箱子旁,用隨身的匕首撬開箱子,里面是兩顆用油紙包著的黑油圓球。
正是鴉片!
孫祥用匕首劃開油紙包,撬下一塊,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聞到一股子明顯的臭味。
然后又是點火聞煙,一陣猛嗅。
做完這些之后,孫祥一臉滿意的點頭道。
“嗯,貨沒問題,是上好的印度大煙。”
說話間,孫祥事宜自己身邊的小弟將一個木盒給拿了過來。
打開木盒,里面是一捆捆用紅紙包好的銀元。
“鮑勃兄弟,點點數?”
鮑勃見此也不客氣,拿過一捆銀元卷,手上用力將其掰開。
嘩啦啦的聲音中,銀元散了一箱。
鮑勃隨意拿起一枚,放在手上掂了掂,吹了吹聽其聲響,然后說道。
“沒有問題!”
孫祥見此,便準備命人抬起裝了鴉片的箱子,返回自己的船上。
只是就在這時候,鮑勃又開口說道。
“孫,這次的交易我們還是按照原價來做。”
“但下次的話,價格就得漲一部分了。”
孫祥聞言,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愣。
“漲價?這是為什么?”
“咱們的交易做了這么長時間,合作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漲價了?”
鮑勃聳聳肩說道。
“孫,你應該知道的,最近印度那邊爆發了叛亂。”
“我們在印度的貨源不免受到影響,難以穩定供應,所以,只好漲價了。”
“還有就是,你們官府對于海上走私查的越來越嚴,我們往大唐運鴉片,承擔的風險也是越來越大,搞不好就得去見上帝。”
“價格漲點,很正常!”
孫祥聞言,蹙眉道。
“好吧,此事我會上報掌柜的。”
“但掌柜會不會答應,我不知道。”
真正的毒梟,豈會親自出面接貨?
不光是冒險,主要是丟份。
孫祥這樣的,擺明了不過只是一個小嘍啰,他背后的才是真正的主事的。
只是,就在這時候,附近的海面上忽的出現了幾團亮光。
好幾支探照燈一起照了過來!
在這個時代,電燈已經被發明,大唐目前也已經具備了電燈的生產線。
而探照燈的原理,無非也就是通過光的折射,來將電燈向四周散發的光匯聚在一起,在區域范圍內提供更明亮的照明。
技術要求并不高!
在探照燈亮起后,旋即便是一陣刺耳的警報聲,以及一陣大喝。
“所有人,不許動!”
“雙手抱頭蹲下,不許反抗,否則后果自負……”
刺目的燈光照了過來,孫祥等人都是不禁臉色陡變。
“壞了,是海巡船!”
“我們被發現!”
“怎么辦?”
“快逃!”
海面上,正在進行交易的兩條船上,頓時一陣混亂。
所有人都慌了!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現在正在干什么!
走私鴉片!
而朝廷對于鴉片走私,那始終都是在嚴打。
一但他們落入朝廷手中,大概率得被槍斃!
誰能不怕?
但是,孫祥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大喝道。
“不要慌,都不要慌!”
“立即把船上的貨都扔海里去,只要沒有證據,就沒有人能奈何的了我們!”
“快,動作快!”
孫祥之所以這樣說,自是有自己的底氣。
如今大唐嚴查鴉片走私,敢如此大規模往內陸走私鴉片的,自然不會是愣頭青。
他們背后都是有的!
只要沒有證據,背后的人就能保的下他們。
一群人聞言,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爭先恐后的將船上的箱子抬起往海里扔去。
噗通!噗通!
落水聲不斷響起。
四周幾條海巡船見此,船上的唐軍士兵不住大喝。
“住手!”
“停下你們的動作,不然開槍了!”
“該死,快,阻止他們消滅證據!”
啪!啪啪!
海面上,槍聲響起。
一名準備將箱子往海水里扔的鴉片販子胸口中槍,慘叫著倒在甲板上。
孫祥見此一幕,搬箱子的手都開始顫抖,但他還是繼續扯著嗓子喊道。
“不要怕!”
“快扔,處理不完這些鴉片,我們一樣得死……”
幾條海巡船見對方執迷不悟,也是有些急了,開始迅速圍了上來。
將兩條小船給包圍在最中央。
還不等船只完全貼靠,便有幾名立功心切的唐軍士兵從海巡船上一躍而下,跳到了兩條小船上。
“不許動!”
“統統不許動,否則開槍了!”
混亂之中,孫祥等人被按倒在甲板上,鮑勃等洋人也不例外。
面對氣勢洶洶的唐軍士卒,他們并沒有敢反抗。
因為,大唐不是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他們洋人在大唐可沒有治外法權。
他們如果敢抗法,那唐軍士卒是真的敢殺人!
至于說外交爭端?
大唐不在乎!
帶隊的海巡軍官趙志也是跳到了孫祥等人的船上,一把揪住孫祥的頭發,冷聲道。
“你娘的,老子叫你不許動,不許動,你踏馬聾了是嗎?”
“你踏馬以為自己把東西丟海里,老子就奈何不得你了?”
隨著趙志手上用力,孫祥的臉皮被頭發牽扯的有些扭曲。
但他卻是有些得意的說道。
“長官,我聽不懂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晚上無聊,帶著幾個朋友出海海釣而已,反而是您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
“怎么,大唐有哪條法律規定晚上不許出海海釣的嗎?”
“如果您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一定會向有關部門舉報您的!”
趙志聞言,差點被氣笑。
“你踏馬最好祈禱老子從海里撈不到你丟下去的東西!”
“否則,你踏馬就等死吧,撲街仔!”
訓斥完孫祥,趙志當即轉頭道。
“快!立即讓會水的弟兄下水去撈,一定要把那些鴉片都給撈上來!”
副官聞言,當即點頭應是。
很快,隨著幾聲噗通落水聲,幾名唐軍水兵戴上潛水鏡和充滿氧氣的豬尿泡,躍入了海水之中。
孫祥見此,有些慌了。
鴉片不是面粉,不是扔海里就能瞬間消解掉的。
更別說他們為了確保鴉片不會浮在海面上,還是在箱子里塞了重物,連同箱子一起扔的。
如果下水撈取及時,是真的有可能在箱子被洋流卷走前,給撈上來的。
孫祥深吸一口氣,開口試探道。
“這位長官,咱們打個商量,放我等一馬如何?”
“只要你能放我一馬,日后,我定有重謝。”
“五百……不,一千,兩千塊銀元如何?”
趙志聞言,只是冷笑,用一種你就等死吧的眼神看著孫祥,并不答話。
剛從軍校畢業出來的他,還沒來得及受到骯臟的官場的污染,如今正是一腔熱血飲冰難涼的時候。
趙志一門心思的只要稽查鴉片,為民除害,對于孫祥所謂的重謝,并不在意。
孫祥見此,繼續說道。
“長官,你就算是不愛錢,但總不會連升官都不愛吧?”
“我等背后也是有大人物的,你要辦我無所謂,可要是得罪了我背后的人,今后想升官可就難了。”
孫祥眼見金錢腐蝕不管用,準備用背景威脅。
趙志聞言,越發憤怒,拔出腰間的佩刀架在了孫祥的脖子上。
“閉嘴,再說廢話,老子這就殺了你!”
“不管你背后是誰,老子的背后是大唐的法律,是被鴉片毒害的萬千百姓。”
“哪怕今后在官場上再無寸進,老子今天也一定要為大唐百姓,拔了你們這顆毒瘤。”
“否則,老子就對不起這把皇帝陛下御賜的軍刀!”
趙志手中的佩刀刀柄上,銘刻著一行文字。
大唐皇家海軍軍官學院第12屆優秀畢業生——開泰元年賜。
雖然這些賜刀是流水線產品,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確實是御賜的沒錯。
因為,賞賜名單確實是李奕親自審閱,然后親自批示的。
孫祥聞言,暗道倒霉。
自己怎么就碰上這么一個愣頭青?
就在這時候,伴隨著嘩的一聲出水聲。
一名唐軍士卒從海水里探出頭來,抹了把臉上的海水,一臉興奮的說道。
“隊長,找到了,就在下面,沒被洋流卷走!”
船甲板上的趙志聞言,臉上不由得露出喜色。
“好!好!好!”
“快,把東西都給撈上來!”
說話間,趙志示意己方船上扔幾條繩子下去。
不多時,好幾口箱子便都被撈了起來。
打開,里面是一顆顆油紙包著的黑色圓球。
正是鴉片!
趙志見此,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笑容,哈哈大笑道。
“賊子,如何,現在人贓并獲了吧?”
“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孫祥見此一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
趙志當即擺手道。
“走,回程,去向上面報告!”
“就說,我們抓到鴉片走私犯了!”
京城,安平伯府!
外邊正是盛夏,但伯府的正堂內卻是一陣清涼。
堂屋正中間擺著冰盆。
頭頂,還有電風扇正在轉動,穩定的送風。
安平伯張二河正一邊享受著侍女的按摩,一邊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鴉片。
今日難得休沐,他婉拒了朝中好友約他去釣魚的邀請,在家中享受起了生活。
雖然大唐如今正在禁煙,朝中更是明文規定,大唐官員不得抽鴉片,違令者免職。
但是,這東西,只要你不被人當場抓到現行就沒事。
大唐如今可沒有驗毒的技術和手段!
更別說張二河還是勛貴,并非單純的官員了。
在他看來,皇帝無論如何,也至于因為抽鴉片,就廢了自己的爵位不是?
要知道,當初他張二河可是為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如果沒有他帶人策應唐軍,打開梧州的城門,放唐軍東下廣州,如今的天下屬誰可不好說!
就在這時候,堂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伯府的管家朱正從外邊走了進來,俯身至張二河耳邊道。
“伯爺,廣東那邊出事了。”
張二河并沒有聽清朱正說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識嘟囔著回了一句。
“什么?”
“出什么事了?”
朱正深吸一口氣,臉色嚴肅的說道。
“是孫祥他們,孫祥同洋人交易時,被海巡的人抓了現行。”
張二河聞言,腦子嗡的一炸,腦門上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暈乎的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什么?孫祥被抓了?!”
“怎么會這樣?”
張二河當初還是天地會的香主時,便沒少干販賣鴉片的事情。
后來,雖然由于朝廷禁煙,張二河不敢自己干了,但卻也舍不得販賣鴉片的利潤。
選擇扶持白手套幫自己干臟活!
孫祥便是其中之一。
一但孫祥被朝廷抓了,那便極有可能牽扯到他身上來。
朱正搖搖頭。
“小人也不清楚,廣州那邊只是說孫祥被抓,但詳細的經過就不知道了。”
張二河掙扎著想要從榻上起身。
但由于剛剛抽大煙抽多了,四肢發軟,竟一下子沒能起來。
朱正見此,忙不迭上前攙扶。
“這……這可如何是好?”
張二河有些慌了。
他是知道皇帝對販賣鴉片的態度的,一但孫祥的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搞不好爵位都要丟。
只是,就在這時候,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
伯府的大門被人從外邊給踹開了,一隊穿著黑色制服,手臂上戴著紅色監察部袖章的執法人員從外邊魚貫而入。
伯府內的一群仆從侍女忍不住驚聲尖叫,一個個臉上具是慌張失措的到處亂竄。
謝天謝地,終于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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