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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桑月出現在一個小坡道,果然看到岳青桐挽扶著一個身受重傷的女人,她倆的身邊還跟著五位神色惶恐的孩子。
孩子的身后不遠處有個面生的男人,不是洪迪也不是齊東保,估計是島上的幸存者。可這島上危機重重,普通人想要幸存太久,沒有過人的毅力撐不下來。
尤其是小孩子,哪怕有高人相護也很難保得住五個這么多。
瞧,眼下孩子們和岳青桐等幾位成年人已陷入幻境,一個個正神色崩潰癲狂地拼命又拍又扒自己身上的衣物和皮膚,似乎上邊沾了什么不得了的臟東西:
“啊,螞蟥!螞蟥——”
見有人要扒眼皮,桑月凝出兩顆蘊含清川靈泉的水泡往岳青桐等人頭上砸。幾人被清凌凌的水潑個滿臉,冰冷的感覺迅速滲入腦子頓時整個人清醒過來。
驚魂未定的岳青桐率先反應過來,抬眸看到坡道上站著的女子立馬意識到她是友軍。
連忙扶著女子,一邊招呼孩子們到對方的身邊來。
而她身后的幾個男女就沒那么幸運了,不僅陷入幻境,身后還有一位女煞星目光森冷地步步逼近。
“阿拉……”
熟悉的稱呼讓桑月聞聲望去,這才認出那幾人里有一個是熟人阿潘。他那頭濃密的短發剃成了小平頭,臉上還有一道疤痕,偽造的。
對于有些人,換個發型就能讓他達到改頭換面的效果。
“我是阿潘,你清醒清醒……”他扶著的女人受到幻境的影響死命扒扯著衣物,被他直接掐暈過去。
阿拉……
桑月若有所思地看向手握匕首面無表情的年青女子步步逼近,她的眼神兇戾陰狠,殺氣騰騰。腳邊躺著一個剛剛被捅了幾下的男人,如今已經奄奄一息。
旁邊還有一個年青女子在死命扒拉頭發,仿佛看到很可怕的東西。這女子正是孔婉,見她把脖子、臉龐扒出血痕,岳青桐連忙低聲懇求:
“這位道友,請救救他們吧!我們是術士,原本登島也是為了救人……”
沒想到島上的環境比想象中的惡劣,救人不成反被救。敵人并非游戲中的壓陣邪師那般容易對付,讓大家伙陸續中了招。
桑月目前是初次下山時的容貌,岳青桐不認得她。
她亦不打算說破,一邊凝出三顆靈泉泡泡往那三堆人拋去,一邊淡聲問:
“玄門不教你們如何破除幻境嗎?”
破除迷障應該是術士的基本技能吧?和管直的請神技能一樣,屬于菜鳥在危急時刻的自保手段。
“教了,沒用。”并非我軍太無能,實在是敵人的法寶等級太高。可這句話岳青桐羞于啟齒,解釋即是掩飾自己的無能,“讓道友見笑了。”
本想請教對方的師門或家世的,但眼下明顯不合適閑嗑。
阿潘一邊跟阿拉說話,一邊眼觀六路,知道那團水泡泡是友軍潑來的。故而站定不動,任它砸在自己挽著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是暈過去了,可幻境不會因此消失。
若不破解,等她醒來依舊身在幻境中給大家添亂,島上的怪異力量可比恐怖游戲里的強多了。
泉水的凈靈效果非同凡響,孔婉很快便恢複清醒。
當看見阿拉腳邊的男人倒在血泊中,意識到自己救不了他,立馬快步接過阿潘護在懷里的女人,動作靈活地也來到岳青桐的身邊,警惕盯著眼前的女生:
“她是誰?”
“不知道。”岳青桐見她安然無恙,深深松了一口氣。
“阿拉,”少了累贅,阿潘開始全心全意地看著昔日的搭檔,“我是阿潘,我知道你聽得見……”
剛剛也有一個水泡砸向她,被她輕輕松松地避開了。
“如果你還顧念以前的情分就讓開,”阿拉并不否認他的話,目光死死盯著坡道上的孔婉腳邊的女人,“她殺了我朋友……”
“你朋友是邪師,”阿潘努力擺道理,“你忘了我們是被誰害成這樣的嗎?”
“嗤,”滿臉血污的阿拉冷笑,“與邪師同一個陣營就是邪師?你剛才護著的女人害了你們兩位臥底的玄師弟子,那她是正是邪?我腳邊這色胚為了救她,眼睜睜看著七位少年命喪血潭……
那他是正是邪?阿潘,你變了,變得思想僵化,冥頑不靈。你知道嗎?我幾次死里逃生全靠小九暗中相救,他也是被擄來的無辜民眾……”
“他手上有好幾條人命,”阿潘試圖說服她放下不必要的仇恨,“我知道他救過你,可屠人者被人屠是宿命。你為他抱不平,那誰來為死在他手里的人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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