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有幫手,而且幫手還不少!”江晨的手掌重重按在卷宗上。
尉遲雅道:“浩氣城歸附時日不久,城中有人思念舊主,為衛小姐辦事,也算正常。不過妾身覺得,參與這件事的,人數不會太多,否則就有走漏消息的風險。事以密成,言以泄敗,成大事者不謀于眾。尤其是這樣的謀逆之
罪,一旦有人告密,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衛小姐一定也明白這個道理。”
“如果只憑幾個心腹,恐怕很難連續殺這么多人......”江晨沉吟。
“夫君何不直接去問問衛小姐衛小姐雖然聰慧,但畢竟資歷尚淺,未能喜怒不形于色,一旦東窗事發,肯定會露出馬腳的吧”
“衛菡也許知情,也許不知情......不過你說的對,我是該問問她。”江晨點點頭。
比起老奸巨猾的白牡丹,也許稚嫩的衛菡是更好的突破口。
尉遲雅道:“妾身也會每天派人檢查各坊每天新死之人的尸體,核驗死者的死因是否與卷宗一致。”
江晨頷首:“若有謊報瞞報者,追究到底,從重處理!”
“妾身明白。”
江晨轉頭問葉紅煙:“紅煙,仙門之中,有沒有不開掘墓就能檢查尸體是否存在的法術”
葉紅煙略一思索,答道:“有一門「探骨咒」,可以探測白骨的方位。”
“好,那就交給冰蓮宗一個任務,勞煩你們每天巡查城中所有墓園的尸體數量,是否有變化,如果察覺到任何異常,立即向我匯報!”
“是!”
三人分頭行動。
江晨走出城主府,徑直來到兵甲庫。
兵甲庫守備森嚴。
威嚴的石獅,冷峻的衛兵,沉重的大門,都在對外表示生人勿近。
即便是江晨,每次進出都需要經過層層盤查,再通過一道道關卡,才能進入最深的庫房。
這個規矩是江晨親自制定的,他自己當然也會嚴格遵守。
終于看到了那件幽幽生寒的白骨戰甲。
江晨伸手摸向白骨戰甲,立即感受到一股陰森冰冷的寒意。
他閉上眼睛,施展神通「虛空之痕」。
一團如煙如霧的銀色粉塵在虛空中升騰而起,散發出淡淡銀光,向外擴散開去。
江晨跟著銀色粉塵往外走。
以江晨如今的煉神境界,除非是大覺、人仙等級的強者出手遮掩天機,否則沒有人能在他眼前瞞天過海,抹除因果痕跡。
在這座浩氣城里,這樣的人并不存在。
白骨戰甲上面的痕跡也很明顯,就是沿著江晨之前走過的路徑,又返回了衛府。
江晨跟著銀白粉塵,走進衛府。
衛府的奴仆們慌忙行禮通傳,白牡丹很快迎了出來。
“夫君怎么回來了”
江晨瞥了白牡丹一眼,見她眼神脈脈,絲毫不見慌亂。
她可能還不知道江晨察覺出了死亡率的異常。
江晨也不欲打草驚蛇,不動聲色地道:“丟了一樣東西,來這邊找找。”
白牡丹緊跟在他身后:“夫君丟了什么,妾身幫著一起找。”
“一塊玉佩。”
“夫君的古晨佩丟了”
“不是那個,是另一塊。”
“夫君是九階無漏的菩薩,也會丟東西么”
“菩薩也有無明煩惱。”江晨說著,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道,“你也是九階無漏的煉神境界吧不還是要經常殺人來排遣心中煩惱在浩氣城殺多少人了”
白牡丹道:“夫君說笑了,浩氣城是夫君的地盤,妾身哪里敢亂來。自從進城之后,妾身就再也沒犯過殺戒,連螞蟻都沒踩死一只。”
“真的嗎你這樣的人,還能戒殺生”
“為了見夫君,不戒也得戒了。”
“那可真不容易。”江晨笑了兩聲,沒再繼續追問。
白牡丹如果不想說實話,除非把她殺了,才能撬開她的嘴巴。
現在還沒到翻臉的時候。
江晨隨口又問:“衛小姐呢怎么沒見她”
白牡丹的表情有些古怪:“小姐早上驚嚇過度,發了點燒,現在睡著了,衛緹陪著她。”
“這就發燒了”江晨嘀咕,“她可真不經嚇。”
“夫君要去看看她嗎”
“不了,我怕又嚇到她。就在這院子里轉轉吧!”
江晨在衛府轉了幾圈,除了衛菡的香閨,基本上都逛了遍。
沒看出什么異常來。
他便又出了衛府,視野中的銀白粉塵逐漸淡去。
這就意味著白骨盔甲這段時間真的沒有離開衛府。
除了半月前剛進城的那天,白牡丹穿著白骨戰甲在城主府逛了逛,其他時間白骨戰甲就一直束之高閣。
江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重新施展神通。
剛才他用這只手掌碰了白牡丹一下,這一回,他要追蹤的是白牡丹本人的行動軌跡。
以江晨的右手為中心,視野中的銀白粉塵漸漸彌散,勾勒出一個個腳印。
沿著眼前的街道,緩緩向前。
這半個月以來,白牡丹所有去過的地方,都在江晨眼中無所遁形。
半個時辰后,江晨放下手掌,微蹙著眉,神情有些意外。
除了進城的那天,這半個月以來,白牡丹除了進城主府,就是留在衛府,幾乎是兩點一線。
除了這兩座府邸,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別處。
所以,殺人的不是她,至少不是她親自動手。
她在幕后指揮
兇手藏在衛府還是在城主府
以白牡丹那樣身經百戰的經驗,基本上不會留下什么明顯的痕跡。
江晨只能換個思路,轉而從衛菡著手。
衛府中,衛菡額頭敷著一塊毛巾,嬌嫩的臉龐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皮微微顫動著,似乎在做一個痛苦的噩夢。
她隱隱約約聽見衛是在說:“小姐做噩夢了,要不要叫醒她”
白牡丹道:“她好不容易才睡著,讓她多睡會兒吧。”
“那我用熱毛巾給小姐擦擦臉......”
雖然能聽見兩人的交談,卻是飄飄渺渺的,衛菡感覺自己好像身在海底,喘不過氣來,隔著一層水面,能看見那兩人站在岸上,尚不知道她的困境,反而只覺得她在水中游得歡快。
胸口悶悶的,快要窒息了。
想要掙扎,卻使不上勁,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視線越來越模糊,再也看不清岸上的人。
衛菡從靈魂深處迸發出哀鳴。
卻無法阻止自己逐漸沉入海底。
有人輕聲呼喚。
一束光穿過烏云,照進海里。
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探入水中,將衛菡打撈起來。
衛菡滾落在濕濕的沙灘上,大聲咳嗽,渾身濕漉漉地往下淌水。
緩過神來,她連忙抬頭,向身邊的人道謝:“謝謝......是你”
她看清那人的模樣,情不自禁往后縮了縮脖子,臉上泛起火燒般的紅霞。
江晨緩緩蹲下來,盯著她的眼睛,說道:“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衛菡不自然地躲開視線,輕聲道:“你問吧。”
江晨的問題,與她想象中的風花雪月完全不同,嚴肅得有些沉重:“浩氣城最近每天都在死人,你知道么”
衛菡一愣:“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晨伸出手掌,托起衛菡光潔的下巴,強迫她仰起腦袋,與自己對視,“這么多天以來,有多少衛家舊臣來拜訪過你”
衛菡想要搖頭,但嬌嫩的脖子根本無法抵御那只手掌的力量,只能開口說道:“一個都沒有。’
“書信呢”
“也沒有。”
江晨笑了笑:“你身為衛家小姐,浩氣城中最大的一面旗幟,衛家舊臣們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盼來了,結果就對你不聞不問”
“有人遞過拜帖,但我全部回絕了。我現在的身份,也不是什么衛家小姐,而是王爺的一個妾室,不方便再跟那些人聯系。”
“你真的放得下衛家小姐的身份嗎不見得吧。據我所知,許多衛家舊臣還在跟你們衛府暗通款曲,不是你,就是衛緹、白牡丹,難道你這個大小姐一點也不知情嗎”
“我真的不知情......”衛菡蹙著眉,螓首不自然地扭向一邊,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眼角閃爍著淚花,哀求道,“你放開我,我好疼………………”
“你說實話,我就放開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衛菡語氣哀婉,蒼白又痛苦的面龐格外惹人憐惜,“我這段時間都深淺出,從來不見外人,她們做了什么,我也完全不知情......”
“聽起來很無辜。”
江晨緩緩松開手掌。
他其實根本沒怎么使力,但衛菡玉潔的下巴上還是留下了幾條手指印淤痕。這位嬌嬌小姐的體質,簡直比琉璃娃娃還脆弱。
衛菡伸手揉捏下巴處,暗暗松了口氣。
江晨的聲音悠悠在耳邊響起:“然而,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可能無辜。”
衛菡驚覺江晨的語氣透出幾分詭異,愕然抬眼望去,只見江晨此刻的神情邪惡而詭譎,就如地獄里的魔鬼一般。
“你………………”衛菡話至半途,只覺得右腕、左肩同時一痛,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江晨制住,她本就身嬌體弱,頓時便失去了行動的力量,再也動彈不得。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依然可以繼續做這座衛府的女主人,可你還是要騙我……”
江晨伸出手掌,輕輕摸上少女柔嫩的臉頰,眼瞳中倒映出她驚慌失色的面容,舔了舔嘴唇,輕聲道,“放心,我還是不會殺你,畢竟你這面旗幟不倒的話,能給我省很多麻煩。不過,作為欺騙我的懲罰,皮肉之苦是免不了
的,你準備好了嗎”
“你、你要做什么”衛菡無力掙扎,唯一能做的就是勉強別開臉去,卻逃不過那只魔掌。
“做什么你最怕什么,就會有什么。早上不是還嚇暈過去了嗎現在我們來繼續做沒完整的事情吧。”江晨冷笑著,將衛菡打橫放倒,讓她平躺在沙灘上。
衛菡的半個腦袋都陷入了沙堆里,濕軟的沙子立即鉆進她的頭發、耳朵、衣領。
衛家大小姐何曾受過這種委屈片刻之間,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泫然叫道:“放開我!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我為什么不能這樣對你你進了我的門,就是我的人,我想怎樣對你,都不算逾矩。就算是那些道學先生,都挑不出毛病來!還有你的兩個忠仆,衛緹和白牡丹,她們也只會拍手叫好!”
江晨的笑聲中,衛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求求你,別這樣.....”眼淚止不住地從衛菡眼角流下來。
江晨卻抓起一把沙子,高舉到她上方,緩緩往下灑落。
“我聽說你有潔癖,見不得半點臟污,不然就睡不著覺那這把沙子,就是你要上的第一課。”
沙子一束束落下來,鉆入衛菡的衣衫,貼上她的皮膚,她只覺得渾身刺撓,仿佛有無數個小蟲子啃咬。
“不,不......”衛菡拼命搖頭。
“這還只是前戲。”江晨笑容中顯出幾分猙獰,“我要把你整個人都裹進沙子里。在我老家那邊,很多人都喜歡這樣埋著曬太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說著,他開始撕扯衛菡的衣物。
衛菡渾身顫抖,卻無力反抗,只能緊緊閉著雙眼,恨不得馬上暈過去才好。
江晨又開始往她身上堆沙子,將她大半個身子都埋進沙子里,雙臂攤開,像是在埋一具尸體。
衛菡臉色慘白,那些濕涼的沙子接觸皮膚的感覺,就像是被千百只蟲子圍繞。
江晨低頭打量著她,失望地道:“看來你的潔癖也不怎么嚴重嘛,這樣都忍住了。”
衛菡顫聲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也不想騙你,你是我的夫君,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夫君。”江晨笑了笑,俯下身子,在衛菡耳邊低沉說道,“那么,我們就來做夫妻應該做的事情,如何”
“我……………”男子灼熱的鼻息撲在少女臉上,讓她的心中一片慌亂,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別開臉,哀求道,“我還沒做好準備,我發高燒了,讓我先養好身子,好嗎”
“發燒好啊,我喜歡熱的。”
“不,求求你………………”
衛菡聽到了江晨解衣衫的聲音,愈發嚇得瑟瑟發抖。
早上才看一眼,她就直接暈了過去,她根本沒有膽量再看第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