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因果道  113回 明心見性識海螺,探秘因果論渡劫

類別: 免費 | 現實 | 時代敘事 | 創業因果道 | 無問齋主   作者:無問齋主  書名:創業因果道  更新時間:2025-01-26
 
趙不瓊正閉目打坐,調整呼吸,恢復體力,眾人則圍著大海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昨天那大海螺還像個“口臭放大器”,誰見了都躲得遠遠的,沒想到今天不僅沒了那股惡臭,還成了能凈化心靈的寶貝,大家終于意識到這大家伙的價值了。

陸靜首先按捺不住,提議給大海螺起個名字。作為無問七子中的朱雀尊者,她自然當仁不讓,給大海螺取了個響亮的名字——“朱雀螺”。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大師兄用因果波動吹奏,誕生了無相朱雀神獸,咱們才能一起踏入元嬰境界,所以,這大海螺,理所當然應該叫朱雀螺!”

王禹翔本想舉手反對,但一看到陸靜那憤怒的眼神瞪著自己,剛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只好默默放下手,不再吭聲。就這樣,在沒有人提出異議的情況下,大海螺的名字就這么愉快地定下來了。

正所謂“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自從“朱雀螺”的名字一錘定音,眾人心里仿佛都多了份莫名的感應,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李一杲手中的朱雀螺上。李一杲也感到一陣心悸,仿佛這朱雀螺里藏著什么未知而恐怖的存在。他輕輕掂了掂手中的朱雀螺,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海螺袋中,扎緊袋口,心中的那份不安才漸漸平息。

“大師兄,這朱雀螺還是你拿著吧,我總感覺這里面有恐怖的存在。”陸靜拍了拍胸口,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李一杲本就沒打算把朱雀螺交給別人,現在感覺朱雀螺似乎與自己有了某種特殊的聯系,便沒有推辭,將桌上的海螺袋拎起,放在了自己身后。

李一杲笑了笑,說道:“小師妹,朱雀螺里不是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而是有劫。咱們正好趁這個機會聊聊這事兒。”見大家都靜靜地看著自己,李一杲清了清嗓子,開始剖析起來:“‘去力為劫’,表面上看是暴力阻擋離開,但咱們往深了想,如果啥都沒有,誰會暴力阻擋你離開呢?肯定是因為我們先有了讓人眼紅嫉妒的東西,才會有劫。所以,所謂的渡劫,其實就是要把那些讓人嫉妒眼紅的東西,變得不再讓人嫉妒眼紅。大家覺得怎么樣?”

王禹翔一聽李一杲的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榮貴君四年前慷慨承諾百億融資的情景,心里暗自琢磨,那似乎真的和“渡劫”的“渡”有那么點玄妙的聯系。他舉手發言道:“大師兄,照你這么說,‘去力為劫’,那‘過水為渡’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阻擋我們的其實是‘水’?這‘水’洶涌而來,看似阻擋,實則也可能是在推動我們前行啊。這幾年,咱們不就是靠著這些‘水’助力,才有了今天的發展嗎?”

陸靜一聽王禹翔發言,立刻擺出一副“反派”架勢,針鋒相對道:“小師弟,你難道沒聽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嗎?以前‘水’是幫咱們的,可誰能保證將來的‘水’不會變成阻礙呢?”

陸靜這話雖有幾分抬杠的意思,但大家一聽,卻覺得頗有道理。然而,滴水巖公司如今無論是現金流還是凈利潤都穩健得很,那到底會是什么呢?

李一杲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心里也頗受啟發。他覺得得把問題梳理清楚,才能找到解決之道,于是提議道:“這樣吧,咱們先明確兩點。第一,咱們確實在渡劫;第二,什么是渡劫。老師以前就講過,能明悟因果的是劫難,不能明悟的是厄難。咱們創業六年,修因果道也六年,我一直以為這六年是明悟因果的過程,可昨天朱雀誕生、元嬰成就后我才明白,我之前只是在修因果,并未真正明悟因果。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是自主創業,昨天我才明白自己是被選中創業的,我之所以被選中,那是因為我學的是芯片開發專業,還鼓搗出些芯片應用的小產品,這些小玩意兒早被有心人盯上了。后來,又通過小師弟,咱們因緣際會走到了一起,小師弟是人工智能領域的專才,芯片和人工智能的結合,這是時代的大趨勢....”

李一杲深深地望了蔡紫華和陸靜一眼,心中滿是感激。他知道,在這段旅程中,她們兩人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雖然一切看似偶然,實則都是精心安排。沒有她們,自己或許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子。他接著說:“但真正讓我走到今天的,是海霸自助餐和海鮮預制菜那兩個失敗的項目。它們讓我意識到,我能把硬件和軟件整合起來,用最簡單的方式把人工智能融入其中;更重要的是,它們讓我擁有了面對失敗和挫折依然堅韌不拔的心態。而這一切,都離不開大師妹在背后的推動,對吧,大師妹?”

張金枇笑瞇瞇地點點頭,也不否認,還補充了一句:“還有啊,你負債幾百萬那會兒,既沒找老婆幫忙還債,也沒找老丈人求助,更沒選擇跑路,面對債主上門,你還能不卑不亢地商量,這真的很難得。換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多謝大師妹!”李一杲向張金枇拱了拱手,隨后一臉誠懇地看向陳廣熙,“唯一讓我琢磨不透的,是三師弟。三師弟平時低調得像個透明人,但每次關鍵時刻,總能給我新的啟發。比如,去你工廠后,我就明白了該選專用人工智能還是通用人工智能;還有商業化和平臺商城的選擇,也都是你提醒我的。咱們都是大老爺們兒,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我明確自己的修道追求,那就是‘無’。現在公司的一切,我都可以放下……”

“大師兄,你瘋了吧!修‘無’可不等于放棄啊。”王禹翔毫不客氣地打斷道,“‘無’也可以是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無所不容啊。你是不是理解錯了?”

李一杲爽朗一笑,大聲回應:“好!小師弟,那就聽你的,咱們來個‘三無’的‘無’修行,怎么樣?”

通常默契的人之間是看破不說破,無問七子成員中,有些人確實帶著隱蔽的使命,雖然大家都知道,但沒人點破。現在李一杲這么一說,似乎有些尷尬,畢竟一旦說破,彼此間的關系可能會微妙起來。然而,李一杲卻毫無心理負擔,說破之后跟之前毫無兩樣。這些人,全都是他的師弟師妹,不會因為說破了就有任何改變,他依然是他們的大師兄!

眾人從李一杲的眼神中讀出了真誠,確認他并未因說破而改變,依然是那個在他們心中略顯幼稚卻可靠的大師兄。于是,眾人心中大石落地,齊聲大喊:“好!”

李一杲提到成就元嬰境界后才真正明悟的因果,其實他心里早就有所懷疑。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無緣無故的巧合?如果真是巧合,那他的運氣簡直比中六合彩還要逆天。只是以前都是猜測,現在元嬰境界一達成,算是徹底確認了。

滴水巖公司的股權結構,從一開始就是精心設計的。滴水巖投資公司,注冊在深圳,明擺著就是為了吸引資本和籌備上市;滴水巖管理公司,采用AB股制度,確保無問七子團隊對公司的絕對控制權;滴水巖咨詢公司,則是員工的持股平臺,初期用虛擬股權綁著大家,等上市前再實打實地轉換成股份。

董事會設置也是別有用心,一開始請趙雄當董事長,他雖不持股,但背后的資本資源卻是大家看中的。原本以為,投資機構會通過滴水巖投資持股,這樣對公司的影響能小些。

這整套股權設計,從一開始就奔著上市去的。可奇怪的是,滴水巖公司除了頭一年現金流緊張外,后面就算沒有榮貴君那突如其來的大筆資金注入,靠自己的經營也能穩穩盈利,創業板上市看起來也是指日可待。但為啥滴水巖公司離上市的路卻越走越遠了呢?

原因很簡單,從李一杲和王禹翔師兄弟決定踏入AI芯片領域的那一刻起,滴水巖公司就注定與上市之路漸行漸遠。當真腦和吾腦這兩大AI芯片大規模量產,成為軍民兩用的高科技產品后,李一杲徹底打消了讓滴水巖公司上市的念頭。因為這里面涉及的秘密太多了,他不可能透露一絲一毫,更別提公開上市了。

李一杲心里頭曾閃過那么一瞬的疑慮,心想不上市的話,師弟師妹們豈不是沒了撈金的機會,股權變現的美夢也得泡湯?可隨著時間推移,公司日益壯大,他們卻對上市之事只字不提,李一杲心里漸漸有了底,估摸著這幫人都是心里有數,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如今,他把心中的疙瘩解開,再無后顧之憂,自言自語道:“老師早就點撥過,媒體和資本,是咱們團隊修行路上的兩大難關,看來咱們的‘大考’,就在這倆家伙身上了。”

王禹翔一聽,趕緊舉手,一臉認真地糾正道:“大師兄,你說錯了,不是咱們‘大考’,咱們的考驗早過了,現在是滴水巖朱雀的‘大考’,它要是過了這關,咱們團隊才算真正修成正果。”

李一杲他們這個無問七子團隊,走的是成神之路修成元神,說白了,他們七人的元嬰,不過相當于滴水巖朱雀的一部分全息投影而已,也就是說,滴水巖朱雀是本體、他們的元嬰是法體之一;滴水巖朱雀是整體、他們的元嬰是個體之一。常人很難分清“個體”和“整體”,李一杲自然明白是滴水巖朱雀在渡劫,可平時習慣了把個體和整體混為一談,嘴上就咕嚕成了“咱們”渡劫,而非“滴水巖朱雀”渡劫。

陸靜見王禹翔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里頓時不痛快,決定繼續扮演那個愛挑刺的角色,替李一杲打抱不平:“小師弟,大師兄能不知道這個理兒?用得著你多嘴?”

王禹翔一聽,火氣也上來了,急吼吼地反駁:“小師姐,你這就不講理了吧?我說得不對嗎?”

陸靜瞅著王禹翔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心里委屈得跟啥似的,哼了一聲,小聲嘀咕:“小師弟,你兇我!”

張金枇眼瞅著兩人就要杠上,趕緊出來滅火:“行了行了,都別吵了,咱們還是趕緊合計合計下一步怎么走吧。”

正當王禹翔和陸靜拌嘴拌得熱火朝天時,李一杲卻陷入了沉思。張金枇及時出面制止了這場小風波,李一杲這才回過神來,他目光掃過眾人,提出了一個新奇的想法:“咱們都試過神識離體吧?要是咱們七個人同時這么做,會是個啥情況?”

昨天,七人成就元嬰之時,都曾獨自體驗過神識離體的奇妙,但從未嘗試過同一時間集體行動。趙不瓊一聽這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可是李一杲的枕邊人,兩人也曾嘗試過同步神識離體,只是那時他們發現,離體的神識仿佛幽靈一般,無形無相,難以捉摸對方的位置。她將自己和李一杲的經歷分享給了大家,并好奇地猜測:“咱們要是都離體了,說不定能撞見什么奇跡呢!”

這提議瞬間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七人紛紛閉目凝神,進入了神識離體的狀態。然而,等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發生,大家只好悻悻然回歸現實,開始討論起失敗的原因。陸靜靈機一動,提議道:“會不會跟順序有關?比如大師兄你先離體,然后我們再按順序來?”

眾人一聽,覺得頗有道理,于是決定再試一次。這次,李一杲打頭陣,其他人依次跟上。就在王禹翔最后一個離體的瞬間,奇跡真的發生了——七人同時失去了主體意識,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奇異的空間。

如果此時無問仙在場,他一定會驚訝地看到,一只小巧的朱雀在房間內四處亂飛,顯得有些煩躁。突然,朱雀對著空中噴出一口火焰,天空中竟然裂開了一個口子,朱雀振翅欲飛,似乎想要逃離這個束縛。這一幕,馬上就驚動了正在翰杏園教訓黑山老妖的無問仙。

他眉頭緊鎖,輕嘆一聲:“這下麻煩了,怕是遮掩不住了!”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捏住了那個缺口,只見缺口周圍瞬間浮現出一張密布的光網,將整個三仙洞店籠罩其中。無問仙手指一點,光網迅速擴散,直沖云霄,與天空中的白云爭輝。

朱雀感受到身上的束縛漸漸減弱,在三仙洞店上空歡快地翱翔起來。無問仙在半空中默默注視著這一切,過了許久,朱雀似乎飛累了,朝著無問仙輕輕點頭,口中傳出一串悠長的道音:“我餓了!”

無問仙微笑著點了點頭,對朱雀說:“資本這玩意兒,就像無底洞,只會讓你越陷越深,最后變得臃腫不堪,就像那被圈養在地的火雞,你甘心做那樣的火雞嗎?”

“我才不要呢!”朱雀使勁搖頭,圍著無問仙歡快地飛舞,邊飛邊嚷嚷,“你得幫幫我!我想去下一個輪回宇宙探險。”

無問仙愣了一下,指著朱雀笑罵道:“喲呵,你這野心不小啊!我可沒那本事幫你。”

“你行的!”朱雀堅定地說,它顯然不信無問仙的話,“你不也是從別的輪回宇宙過來的嗎?憑什么我就不能去?”

見無問仙還想推辭,朱雀立刻仰起頭,鼓起腮幫子,作勢要噴火。無問仙見狀,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我認輸!不過,我只能給你一個名額,而且,你得確保你的三大元神都修煉圓滿,不然送過去一縷元神,這邊能量不足,沒幾年就消散了。這邊一垮,你在那邊的神魂也長久不了。”

朱雀飛到無問仙頭頂盤旋了一圈,思考片刻后,又飛回無問仙面前:“那你幫我給他們帶個話,提醒提醒他們,他們實在太笨了!”

無問仙大笑起來:“他們不也是你的一部分嗎?你這么說,豈不是連自己都給罵了?你這口頭禪,可是陸靜的專利啊。行,沒問題,回去后你們自己好好‘交流’吧。”

說完,無問仙伸手在朱雀額頭上輕輕一點,似乎有個光點融入了朱雀的額頭。朱雀愣了一下,隨即滿心歡喜地向無問仙點頭致謝:“謝謝老師,最近我確實累了,先回去了。”話音未落,朱雀便飛回了三仙洞店的包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無問仙搖了搖頭,收回元神,仿佛一切只是彈指一揮間,他又回到了翰杏園,繼續與黑山老妖喋喋不休,仿佛剛才那一切從未發生過。

三仙洞店,這家24小時不打烊的店,在凌晨兩點后通常會變得格外寧靜,只留下駐店總和幾位值班店員默默堅守。這天晚上,駐店總通過手中的掌上投影手表,注意到一個包房異常安靜,客人進去后既沒點餐也沒叫服務,一整天都沒見人影,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多次詢問店仙晨晨,晨晨總是淡定地說沒事,還勸阻店員別去打擾。

直到凌晨兩點,駐店總再也按捺不住,輕輕敲了敲門,里面毫無動靜。他心中一緊,連忙推開門,只見里面七個人橫七豎八地躺著,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他一邊呼叫晨晨和其他店員,一邊慌忙上前查看,摸了摸幾人的鼻息,發現似乎并無大礙,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晨晨和店員們很快趕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這七個人抬到沙發靠椅上。晨晨迅速進行了檢查,確定地說:“他們真的沒事,只是過度疲勞而已。”作為高端智能機器人,晨晨不僅負責接待,還精通各種醫學救治,她的話讓大家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有人問晨晨接下來怎么辦,晨晨還沒開口,李一杲就緩緩睜開了眼,看到周圍圍滿了人,立刻明白了狀況。他首先向駐店總表達了感謝,然后問道:“現在還有吃的嗎?我們餓壞了。”

晨晨立刻回應:“有,我這就去給你們安排,雙倍分量怎么樣?”

李一杲感激地點點頭:“太謝謝你了,晨晨,你說了算。我們真的餓壞了,就按你說的來。”

“好嘞!”晨晨應了一聲,便招呼大家離開了。

不一會兒,王禹翔和張金枇相繼醒來,他們逐一叫醒了其他人。最后醒來的陸靜,一睜開眼就大喊了一聲:“哎呀,我真是笨死了!為什么我不早點說呢!”

“說啥呢?”王禹翔一臉好奇地問道,“剛才咱們怎么突然就摔那兒了?到底發生了啥?露露,你趕緊出來,給我們講講來龍去脈。”

露露,三仙洞店里的另一位店仙,不同于晨晨是實體機器人,她是個虛擬數字人。隨著王禹翔的召喚,包房里的屏幕瞬間亮起,一個女仙的形象出現在屏幕上,她向王禹翔微微頷首,解釋道:“九尾狐尊者,你們從中午十二點三十分零四秒開始,就一直坐在那里紋絲不動,直到凌晨四點整,突然就像被抽干了力氣似的,慢動作般扶著椅子緩緩倒下。需要我給你們回放一下錄像嗎?”

“放吧,過渡階段用八百倍速播放就行。”王禹翔吩咐道。

露露點頭應允,隨即在屏幕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包房內的監控畫面。正如露露所說,七人如同雕塑般坐了許久,期間沒有任何異常發生。看完錄像后,王禹翔吩咐露露將其刪除,并特別叮囑:“如果有人問起這段錄像,直接通報至尊那邊。”

“收到!”露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屏幕上,“九尾狐尊者,你們的餐點馬上就來,我先撤了。”話音未落,她便在屏幕上消失了。

果然,不一會兒包房外就響起了敲門聲,晨晨和另一個機器人推著餐車進來了,七手八腳地擺上了豐盛的菜肴。眾人餓得前胸貼后背,也顧不得許多,一頓狼吞虎咽,先填飽肚子再說。

飽餐一頓后,眾人終于找回了些力氣,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這大半天里發生的怪事。

大家首先努力回想神識離體的那一刻,究竟發生了什么怪事。李一杲作為第一個神識離體的人,他從頭到尾見證了所有人依次離體的全過程。他仔細回憶當時的感受:“我神識離體后,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元嬰,跟以前神識內視時沒啥兩樣。接著,看到大師妹、三師弟……但我其實并沒親眼見到你們的元嬰離體,只是感覺到一陣波動,估摸著是你們中有人離體了。我數到第六次波動時,想必就是小師弟最后離體的那一刻。然后,我就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啥也不知道了。”

接下來,大家挨個分享自己的感受,和李一杲的描述大同小異,只是感受到的波動次數不同罷了。輪到王禹翔時,他更是夸張,說自己剛離體就瞬間失去了意識。

大伙兒很快就猜到發生了什么——肯定是所有人神識離體時,組合成了一個新家伙。大家不約而同地想到,估摸著是合體成了一只朱雀,他們的神識都成了朱雀的一部分。朱雀有了自己的意識,而他們七人,作為朱雀意識的一部分,自然就沒了獨立意識,就像人體上的一個細胞,沒有自己的思想。直到朱雀消散,每個人的神識回歸,他們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哇塞,這樣失去自我意識,我心里頭可不太舒服啊!”陸靜嘟囔著。

陸靜這一開口,大家又想起了醒來時她說的那句“我笨死了!為啥不早點說呢?”,見眾人齊刷刷地盯著自己,陸靜心里有點發毛,連忙否認:“我說過這話嗎?那是我口頭禪而已,沒別的意思。”

“有!小師姐,你肯定說了,我記得清清楚楚,不信咱們再去看錄像。”王禹翔瞪大眼睛,一臉不信。

眾人紛紛看向陸靜,等著她解釋。陸靜被大家這么一看,臉色有點不好看,狠狠地瞪了王禹翔一眼,哼了一聲說:“哎呀,小師弟,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嘛,這樣多沒意思。”

王禹翔笑嘻嘻地回應:“小師姐,快說吧,我們都等不及了。要不要我裝出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求你啊?”

陸靜倒也爽快,一股腦兒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大伙兒。其實事情挺簡單,陸靜醒來后,立刻想起了昨天早上的情景。當時,無問仙因為吹了朱雀螺,那無聲的震動把七個徒弟震得暈頭轉向,差點心臟爆裂。無問仙覺得面子掛不住,就把黑山老妖和陸靜叫了出去,到了思雨樓前,他自己往躺椅上一靠,半躺著就開始數落黑山老妖。一邊數落,一邊還讓陸靜給他揉脖子,這可是他常干的活兒。不過這回,無問仙數落黑山老妖上了頭,竟然從假山上那片青苔里摳了一片下來,往黑山老妖臉上一貼,然后悄聲問陸靜:“你看,這青苔好看不?”陸靜摸不清無問仙的套路,只好應付說好看。趁著無問仙暫停數落的空檔,她還教黑山老妖裝出一副可憐兮兮、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惜黑山老妖是個機器人,眼睛里哪能擠出眼淚來?不過那哭腔倒是學得挺像那么回事。

無問仙一邊繼續數落,一邊又唉聲嘆氣起來,說自己要是能變成青苔里的水熊就好了,那樣就能遨游星空,去那些荒無人煙的地方生根發芽,也就不會被這幫徒弟氣個半死了。現在連個機器人都能把他氣得不輕,這人生啊,仙生啊,還怎么活啊?他越說越氣,隨手拿起一個小棒棒錘,遞給黑山老妖,讓她轉交給趙不瓊,還說現在就指望趙不瓊了,因為只有趙不瓊最乖、最可愛。

陸靜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問無問仙:“我給你捏脖子這么久,難道我不是最乖的?”無問仙一聽這話,立馬又喜滋滋地夸起陸靜來,說她才是最最乖的。不過話鋒一轉,又說她腦子笨了點。他嘆了口氣說:“這多可憐的小女娃啊,這么簡單的幼兒園題目都不會做,將來可咋辦呢?”陸靜嘴里常說自己笨,其實哪是省油的燈?一聽無問仙這話里有話,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說:“幼兒園的題目你都沒告訴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會做呢?”

無問仙一聽這話,立馬就出了一個題目:“如果文明是DNA,資本是蛋白質,中間的RNA是個調皮鬼,能讓這個DNA和蛋白質之間不再是嚴格的轉錄,于是,這種生物能隨意變幻成任何形態,比如變成水熊蟲在太空飛呀飛,不小心飛出地球,飛到了火星上,它會怎么活下來呢?”陸靜一聽這題目,當時就傻眼了。她本想問問無問仙答案的,可無問仙已經站起身來,一溜煙就走了,還邊走邊說:“這都不會,你們就別來見我了。”

李一杲和眾人一聽,心里頓時豁然開朗,那句話無疑是解開謎團的鑰匙!張金枇立刻召喚出露露,讓她先給大家科普了一番DNA、RNA、蛋白質之間的關系,隨后,露露以人工智能特有的邏輯,開始解讀無問仙那句話的深層含義。

露露在屏幕輕輕揮了揮手,一朵蓮花頓時化作一個坐墊,她輕輕坐上去蓮花座上,微微一笑,開始講解:“咱們先拿公司的治理結構來打個比方,理解一下‘DNA、RNA和蛋白質’的關系。在生物學里頭,DNA就像是公司的大老板或者股東層,它存著構建生命所有指令的遺傳信息。RNA呢,就像是DNA的得力助手,管理層,它在DNA和蛋白質之間搭個橋,把DNA的信息轉錄到RNA上,再由RNA指導蛋白質的合成。蛋白質,那就是干活的,就像公司的各個項目組織和員工,執行各種功能。”

露露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咱們把這個生物過程和無問仙的話聯系起來看。他說‘RNA是個調皮鬼’,這其實是在說RNA在生物體里的作用。RNA不光聽話地轉錄DNA的信息,它還會搗蛋,通過各種機制影響基因的表達,這就是所謂的‘轉錄后修飾’。這樣一來,生物體就能快速適應環境變化,就像個調皮鬼在DNA和蛋白質之間搗亂,讓生物體想變啥樣就變啥樣,適應各種環境。”

“再說到無問仙提到的‘水熊蟲’,這家伙厲害得很,極端環境下都能活,太空里漂流都不在話下。要是它跑到火星上,說不定能靠自己的本事活下來,比如休眠啊,等環境好了再出來,或者利用火星上的資源,比如水和礦物質,維持生命。”

“最后,無問仙這個問題,其實是在考大家對于生命怎么適應環境、怎么進化的理解。他想讓大家琢磨的是,如果生命能在那么惡劣的環境下活下去,那資本(蛋白質)和文明(DNA)之間,信息(RNA)的流動和變化,會怎么影響一個文明的走向呢?這不僅僅是個科學問題,還是個哲學問題,深奧得很。”

聽完露露這一番解釋,大家紛紛鼓掌叫好。李一杲率先開口:“露露,我以前聽過個說法,說DNA其實是好多原始病毒生物湊一塊兒形成的基因,基因排序不同,生物就不一樣。要是把這些病毒比作‘人’,那染色體就像是村子,你覺得這個說法靠譜嗎?”

露露搖搖頭,直接否定了:“大師伯,你這個說法雖然有點意思,但不完全對。確實,有些病毒的遺傳物質會跑到宿主的基因組里頭,叫做內源性病毒元素(ERVs),它們占人類基因組的8%-10%。以前覺得這些是垃圾DNA,現在發現它們在調節基因上挺重要的。不過,把這些病毒比作‘人’有點過了,要是非要比的話,叫它們技術‘移民’或者投資移民還差不多。”

“技術移民或者投資移民?”李一杲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露露,你這個比方打得挺有意思,說得好!那么,再問你一個問題,有沒有單純只有核糖核酸的微生物,以及單純只有蛋白質的微生物呢?”

露露輕輕頷首,似乎正在腦海中快速檢索著信息,隨后以一種既專業又易于理解的方式回答道:“大師伯,您提出的問題真是引人深思。在浩瀚的自然界中,確實存在著僅由RNA構成的微生物,我們稱之為RNA病毒。它們完全依靠RNA來復制和傳遞遺傳信息,無需DNA的介入。而另一方面,也有一類特殊的微生物,它們不含有核糖核酸,而是由蛋白質單獨構成,這類微生物被稱為朊病毒。”

“哦,這么說我就明白了。”李一杲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轉頭看向眾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家聽完這些,有沒有什么想法或者啟發呢?”

這句話落下,包房內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在心里細細品味著露露帶來的新知,隨后,房間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討論聲。王禹翔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大師兄,我有個想法,滴水巖公司該‘降生’了!”

所謂“降生”,就是滴水巖公司的所有架構和體系都已經成熟定型,以后無問七子將不再輕易更改公司的體系和架構。即使未來需要根據公司所處環境的變化進行調整,也不再是他們七個人的事,而是讓滴水巖公司自己去完成。無論滴水巖公司做出什么調整,是否符合他們七個人的心意,他們都不會再插手干預,算是徹底給公司松了綁。

“我贊成!”李一杲立刻表態,“大家覺得呢?”

一直以來,滴水巖公司的“真我余影”平臺都未正式登錄應用市場,每個版本都只是公測版,就像是還在“母體”中的胎兒。面對媒體也是異常低調,一旦“降生”,這一切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眾人簡單交流了一下意見,紛紛舉手表示同意,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下來。

見王禹翔的提議這么快就得到了通過,陸靜也不甘示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大師兄,我還有第二點想法,既然文明是DNA,那是不是意味著滴水巖公司已經構建的商業文明,就該是天道?”

“哇塞,小師妹,你這腦子轉得真快,天道都被你搬出來了,厲害!我也贊成你的提議!”李一杲再次表態,“大家覺得怎么樣?”

陸靜的這個提議,其實是對王禹翔提議的補充。滴水巖公司“降生”后,無問七子可以放手讓它自由發展,自己去適應環境。但總有一些底線和大原則,就像天道一樣,是不能違背的。這就像嬰兒出生后,雖然不壓抑、不強迫他,但做人的基本道理還是要教的。

“我也贊成!”張金枇眼睛一亮,點頭道,“滴水巖公司的商業文明,既是天道,也是人道,兩者都符合,才是真正的合道!”

“合道”二字一出,大家都覺得眼前一亮,紛紛表示贊同。就這樣,這件事也全票通過了。

“那我也來說說我的看法。”趙不瓊不甘落后,提出了自己的觀點,“一旦滴水巖公司‘降生’,資本,特別是那些外來資本,肯定會聞風而動。到時候,我們總得有人站出來擋一擋。光靠大話十八怪可不夠,資本對那些不受控的競爭對手,手段可毒辣著呢。咱們是不是該給他們點甜頭,讓他們誤以為已經把我們拿捏了?”

目前,滴水巖公司的股東名單上明面上只有大話十八怪,但“真我余影”平臺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厲害的是那AI芯片。雖然“真腦”和“吾腦”的營業流水加起來還不如“真我余影”,但凈利潤占比已過半。李一杲覺得有必要給大家講講這芯片的來頭,于是看向王禹翔。王禹翔迅速從包里掏出一塊大芯片,放在桌上。李一杲指著那半個巴掌大的芯片說:“這是我們最新的吾腦AI芯片,是不是覺得大得離譜?奇怪就對了。以前芯片廠家追求功能全面,通用性好,但那樣容易被破解。我們則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功能其次。所以,這芯片才做得這么大,核心功能全集成在里面了,別看它大,功能可強悍了。”

蔡紫華對芯片也有些了解,她拿起芯片掂了掂,沉甸甸的,好奇問道:“大師兄,怎么這么重?感覺里面像灌了鉛。”

李一杲得意地笑道:“四師妹,這可是意外收獲。芯片好不好,主要看兩點:一是有效晶體管的密度,同等面積里,晶體管越多越牛;二是散熱,如果晶體管發熱能迅速散掉,效能就大大提升。我們這款芯片,兩點都解決了。里面有特殊工藝,散熱極快,就算所有晶體管都在高速運行,也能及時散熱,不影響性能。”

陳廣熙也從蔡紫華手里接過芯片,比劃了一下大小,笑道:“大師兄,這么大一塊,手機肯定裝不下,電腦都費勁,怎么做插卡主板呢?”

王禹翔又從包里拿出一塊卡板遞給陳廣熙:“三師兄,這是卡板,有卡槽,把芯片推進去就行。”

陳廣熙接過卡板,卡板也挺大,一面布滿了電子元器件,另一面像是散熱面,但比傳統散熱片薄。卡槽像超大號的CF插槽,陳廣熙把吾腦芯片插了進去,卡槽兩邊似乎有機關鎖緊芯片,對接得嚴絲合縫。

李一杲解釋道:“這是我們和合作方、軍方一起搞的新接口標準,以后各種人工智能機器人都可以這樣更換主控AI芯片了。剛才四師妹提到的如何回避資本控制的問題,主要是AI芯片這塊,大家有沒有什么好想法?”

張金枇對公司法之類的法規比較了解,馬上提出建議:“大師兄,我有個想法,干脆把公司一分為二,成立真我余影公司和真腦科技公司。真我余影平臺獨立出來,讓那十八怪當創始人;五大研究所并入真腦科技公司。”

趙不瓊也表示贊同:“這個策略不錯,這樣可以把真我余影公司的體系拆分一部分出來,給資本當誘餌。”

王禹翔皺了皺眉,提出擔憂:“我們現在會凌殿的人工智能研發技術,兩邊都在用,人才團隊和專利技術也很敏感,放哪邊呢?”

“放真腦科技吧,真腦科技作為真我余影的服務商就行。”李一杲一錘定音,大家沒有異議,全票通過,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

眾人迅速表決通過了這些關鍵事項,一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困意瞬間襲來。除了李一杲和趙不瓊這對夫妻堅持要回家休息,其他人紛紛選擇在三仙洞店旁邊的商務酒店入住,打算趕緊補個覺。

“大師兄,你確定還要開車回去嗎?都這個點了,要不也在這酒店對付一晚吧。”王禹翔打著哈欠,關切地問李一杲。

李一杲搖了搖頭,眼神堅定:“不了,明天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們呢。我們先撤了,晚安。”

說完,夫妻倆便和眾人一一告別,驅車離開了三仙洞店。夜色深沉,街道上靜悄悄的,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夜歸人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請記住本站域名:大風車小說, 搜索 "大風車小說" 即可找到本站.
(快捷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