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班門口。
“又是一個大晴天啊。”茜寶感慨了一句,迎著晨光進了教室,“ok鬧,克拉斯bigins。”
“你們班怎么一股辣條味?”
“李華,站起來!”
“不是我啊,老師。”李華一臉懵逼,嘴巴紅紅的站了起來,“你有什么證據嗎?”
“證據?”茜寶穿著一件粉色的羽絨服,下身修身的灰色裙褲,冷笑一聲道。
“你轉過去,讓大家看看。”
瞬間,班上爆笑如雷。
江年樂了,“華啊,誰把辣條塞你嘴里了?”
馬國俊胖臉笑得擠成一條縫,“孩子,你吃完都不帶擦嘴的?”
李華一抹嘴,手背一條紅油杠。
“臥槽?”
教室后方,黑板邊上。
王回歸了故鄉。
茜寶今天穿得格外粉嫩,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
“OK,everyone拿出試卷,看到選詞填空。”
開局講語法,老教師的余裕。
既然剛剛活躍了氣氛,就要趁著班上學生精力正好,順勢一鼓作氣把語法部分講完。
不然拖到后面,一準沒人聽課。
第一節課結束后,班上再次嘩啦啦趴倒一片。茜寶看了一眼,而后踩著松糕鞋離去。
打鈴后,第二節課。
班上人一個個強行開機,睡眼朦朧。一副焉了吧唧的模樣,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好困啊。”楊啟明腦子有點懵,他晚上和“呂萱”聊了一晚上,后來發現聊錯了。
呂萱昨天晚自習改了頭像,從一張孤獨看海的女頭像改成了可愛貓貓。
楊啟明傍晚才加上QQ,也沒打備注。下了晚自習捧著手機,發現聊天框不見了。
在消息列表里,找了找頭像打開空白頁面框框就是聊。
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理想,半夜四點多。估摸著可以聊點黃了,突然尿意來襲。
剛起床尿個尿,對方發來了一條消息。
“弟弟你還挺幽默。”
那一刻,他猛地意識到了什么。點開對方的空間仔細看,又翻了她的個性簽名。
天塌了。
一個鄉下的遠方表姐,加了qq沒打備注。
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他就要開x腔了。
后半夜,楊啟明一秒都沒能睡著。一直到五點半,這才沉沉睡去,一共睡了一小時。
現在,熬夜的后遺癥追了上來。
“做賊去了吧?”周玉婷瞥了一眼同桌楊啟明,“早自習睡,上下課還睡。”
還未等楊啟明說話,講臺上茜寶拍了拍巴掌。
“好了,上課就別講話了。”
接著,她拿著試卷卻并未直接開講。而是停頓了一瞬,先講了一個小道消息。
“哎,劉老師跟你們說了足球班賽的事嗎?”
聞言,原本昏昏欲睡的班級。
尤其是男生,幾乎是一瞬間清醒。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歡樂了起來。
“真的假的?”
“怎么是足球賽啊,沒有籃球班賽嗎?”
“肯定是因為籃球會摔骨折唄,校領導最怕麻煩了。相比之下,足球安全得多。”
“隔壁班的人也說了,聽說是響應政策。”
“我們班誰會足球啊?”
“體育課常踢的那幾個唄,還能有誰。”
班上人嘰嘰喳喳的討論,茜寶也不阻止。反而笑吟吟看著,甚至還參與聊了幾句。
約莫過了五分鐘,她這才拍了拍巴掌。
“OK,足球賽留到課后去討論哈。拿出試卷,看到D篇,哪個選項有問題?”
江年正低頭刷著題,突然被李華碰了一下,抬頭一臉疑惑。
“干集貿?”
“你后天體育課踢不踢球?”李華一臉扭捏,“我其實有一個夢想,成為足球王子。”
“足球王子什么軟東西?”江年懵逼,“是足球寶貝那種嗎?穿個球服頂著鋼絲球起舞?”
“赤石!赤石!”李華紅了。“我是為了足球事業,你知道國足少了我會怎么樣嗎?”
江年:“會贏。”
“赤石赤石!!”李華感覺自己受到了極端侮辱,國足不會一直壞下去,但是沒他會贏。
豈可修!
簡直是比單細胞生物還惡毒的詛咒!
“李華站起來,后面站著!”茜寶把李華點了起來,“這么愛講,要不你來講好了?”
李華捏著試卷站了起來,在座位上嘀嘀咕咕小聲嘴硬。
“真講了你又不高興了。”
“你說什么?!!!”茜寶頓時怒了,“你也別站后面了,上來講臺上站著!”
江年樂壞了,特別是看到李華那副又慫又愛嘴硬的樣子,整個人快笑成傻逼了。
“李華瘋了,說要搞新英語課堂。”
下了第二節課,全體高三學生跑操下樓的間隙。
王雨禾混在在人群擁擠的樓梯口,突然轉頭,壓低了聲音對一旁的陳蕓蕓道。
“蕓蕓,我不能去踢球嗎?”
陳蕓蕓還在默默掌心單詞,聞言不由愣了片刻。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學校高三會踢球的女生太少,根本湊不齊像樣的隊伍。”
“哦。”王雨禾瞬間情緒低落,嘴巴蠕動了兩下,“好吧,那我體育課不玩。”
陳蕓蕓于心不忍,想了想道。
“你可以找江年啊,讓他帶你踢。我記得他好像說過,高一的時候踢過比賽來著。”
“他?”
王雨禾下樓梯,剛想說點什么。瞬間又被下樓的人群沖散,被迫與陳蕓蕓分開。
直到下到了一樓,兩閨蜜這才匯合。
“江年還踢過球?”王雨禾一腳停在陽光與教學樓打出的陰陽線上方,往下用力踩了踩。
“嗯。”
“他怎么不和我說?”王雨禾疑惑。
陳蕓蕓被這一句話問住了,抿了抿嘴,決定往江年身上推。
“他故意不告訴你。”
“好啊!我就知道!”王雨禾攥緊了拳頭,又有點猶豫,“不過,他會帶我嗎?”
“萬一我踢得比他好,江年一定會惱羞成怒的。”
陳蕓蕓看了一眼王雨禾,壓住了上揚的嘴角。
“不會的。”
運動場赤紅的跑道上,廣播震天響。
各個班級松松散散的整隊,班旗在陽光下揚起,尖銳的哨聲把運動場分成兩個區間。
三班位于靠近出口的位置,屬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存在。
李清容輕輕回頭,目光掃過正在和陳蕓蕓說話的江年,清澈的眼眸靜如秋水。
她膚色很白,并非發光的白。而是在白金色的陽光映襯下,猶如白霜一般的白。
像是最純凈的雪糕,立體且透亮。
直到她轉過頭,垂眸的瞬間多了一絲波瀾。
“班長,你怎么了?”聶琪琪嬌滴滴貼了過去,恨不得直接化身班長的八爪魚掛件。
“沒。”李清容語氣很淡。
“哦,好吧。”聶琪琪見班長確實也沒心情不好,于是繼續道,“我能不能參加投壺比賽呀?”
投壺?
李清容記起來了,班級后面那個小小的玩意。那是聯考之前,班主任搬過來的。
她記得江年不玩。
還未待李清容回答,常務班副蔡曉青伸手先把狐貍精給提走了。
“來來來,找我報名。”
“你干嘛啊,放手放手。”聶琪琪掙扎道,“我找班長報名,不是找你報名。”
蔡曉青道,“一個班男女各一個名額,你去了也沒戲。”
“那男生那邊呢?江年不也投得超級準。”聶琪琪不服,“男生不也照樣積極報名。”
“他們.”蔡曉青不知道怎么說。
忽的,一道陰影覆蓋了過來。
李清容避開兩人的視線,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鬢角發絲,語氣平淡問道。
“.報名表在誰手上?”
江年跑了四圈,臉不紅氣不喘。整隊等解散時,他轉頭看了一眼足球場。
好久沒踢過球了。
高一閑得慌,只是那時候不太理解父母,和徐淺淺的關系也剛初步得到緩和。
以至于高一整年心情都不太好。
每天不是打球就是踢球,爛桃花也多。不是被女色胚追著占便宜,就是被癡女偷抱。
高一爛桃花剪不斷,高二追小周追不上。當然小周也爆了點金幣,有點倒反天罡。
誰讓他窮呢,有心無力。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么抽象,主打一個越想要越得不到,反而無心插柳柳成蔭。
高二就是霧里看花,像做夢一樣。
他看著被枯草覆蓋。一片片斑禿,已經裸露出褐色泥土,顯得潦草至極的足球場。
心道要不參賽吧,稍微拿個獎也好。
以學校的尿性,指不定還有獎金。冠軍不好說,前三名肯定有幾百塊,也算是巨款。
順便逗逗小學生,玩她太簡單了。
跑操結束后。
江年和李華、馬國俊一起上樓,忽的發現門口有幾個人正在搬桌子出三班教室。
他們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俱看見了彼此眼中的詫異。
“搬這么快?”
“再慢點,下午物理成績就出來了,byd的東西。”江年盯了一眼樓梯口。
走廊盡頭,于同杰只留下一個搬凳子的背影。幾個零班的人幫他搬了桌子,書籃。
忽的,于同杰鬼使神差回頭了。
他的目光穿過走廊嘈雜的人群,直直與江年對上,眼神透著一股直白的恨意。
“他干嘛呢?”
“可能.回頭找爹吧。”江年往教室里走去,“走,去看看你的圓臉絡腮胡新同學。”
李華:“赤石!肯定是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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