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么表情?」
江年拎著一袋菜,就要往里面擠。
「沒時間了,得快點弄。一點四十多我就要去學校,咱們速戰速決,你先脫衣服。」
徐淺淺:「你有毛病?」
「呸,你先拿衣服。」江年急急忙忙,把菜往地上一放,「我換鞋,你拿那個圍裙。」
徐淺淺:
她懷疑江年是故意的,但沒有證據。
不過瑟狼這種生物,一天是瑟狼,一輩子都是瑟狼,壓根不需要什么證據。
疑罪重判!
于是,當徐淺淺單腳跳著拿了圍裙過來時。對著換好了鞋的江年,上去就是肘擊。
「你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莫名其妙挨了一頓肘擊,又被直接定義了的江年一臉問號。
「不是,你來了那個了啊?」
就算來那個,也不能隨便罵人啊。
「哼,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人。」徐淺淺警了他一眼,單腿跳到他身后,順手給他系上了圍裙。
又拍了拍手噠噠單腳跳開,裝作一副輕松的樣子。
「去做飯吧,我有點累了。」
江年看了一眼徐淺淺的金雞獨立,又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圍裙,不由樂出了聲。
「看不出來啊,徐少身殘志堅啊。」
「你還說!」
聲音從徐淺淺的房間里傳來,帶著一絲惱羞成怒。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
由于時間緊任務重,江年也沒磨蹭。先進廚房開始淘米,接著開始一邊備菜一邊開火。
高壓鍋里燉著處理好的黃豆豬腳,再炒一葷一素就結束了。
徐淺淺其實挺挑食,能從葷菜里吃出血腥味,唯獨吃江年做的葷菜不會反胃可惜江年不愛做飯,特殊情況下才會動手。
江年趁著悶煮啤酒鴨的空隙,又跑到徐淺淺房間看腳。
準確來說,是給病腳擦藥。
「疼不疼?」
他蹲在徐淺淺面前,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某個部位,沒聽到徐淺淺嘶的一聲倒吸冷氣。
徐淺淺有些無語,「你摸我另一只腳干什么?」
「哦哦,不好意思。」江年換了一只腳擦藥,尷尬笑笑,「我說怎么看著不腫呢。」
徐淺淺也懶得和他斗嘴了,在家待了半天有點壓抑。
江年一來,房子里熱鬧多了。
她是個目標感很強的人,極少有如此狼狐的時候。像個小子,哪也去不了。
她轉頭看向別處,感受著腳上傳來的冰涼感。
忽的,覺得這樣的生活...
很好。
即使很平淡,甚至只有一雯那。這種真實,卻能讓坐在書桌前的徐淺淺更加確信。
在這房子里,眼前這個人,會真心對她好。
在這個深冬的午后,沒有暖氣也沒開空調。陽光從窗戶那照射進來,落在房間書桌上。
有點唯美了。
「嗯,怎么濕了?」
她低頭,眸光平淡的掃了一眼,當即眼睛瞪圓了。
「天殺的,江年!」
「啊!!!誰讓你把口水滴我腳上了!」
「啊?」江年抬頭看她,一臉無辜,「有嗎?哦哦,我剛剛有點餓了,不好意思。」
「你!!!」徐淺淺牙都快咬碎了。
「別哎了,下午再給你做個燉牛肉。」江年抬頭,打斷她施法,「就當補償?」
聞言,徐淺淺的火氣又硬生生寸止了,咽了一口唾沫。
「加胡蘿卜的嗎?」
「嗯。」
「哦,那......你下午來得及嗎?」徐淺淺想到了什么,一臉擔憂道,「畢竟要上小自習。」
「曠課來唄,多大點事。」江年站起身,一只手拿著跌打藥酒,一只垂落在褲腿邊。
修長干凈,像是雨后新竹,風搖瘦骨。
徐淺淺目光凝于一處。
「不會挨罵嗎?」
「罵就罵吧,無所謂了。」江年抬起那只空閑的手,在徐淺淺頭上輕輕拍了拍。
而后轉身走出了房間,聽腳步聲似乎是去了廚房。
徐淺淺把頭頂被拍亂的頭發理了理,看了一眼大開的房間門,不由抿了抿嘴。
手機放在一邊,白膩的腳丫在床邊晃啊晃。
「嘶!」
「有點冷!」
中午一點多,開飯。
「嗯?」徐淺淺單腳跳到了餐桌旁,拉開了一張凳子,「你什么時候煲了湯?」
不是煲的。
這是江年做飯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少一道湯。
原本想著隨便打個蛋湯,但一想到有個病號。干脆使用了鈔能力,訂了一份湯。
「別問那么多,吃你的。’
「哦。」
寇,兩人埋頭吃飯。
徐淺淺吃到一半放下了豬蹄,抬頭看向了對面的江年。
「菜好像吃不完,可以留到下午。」
「吃不完?」江年指了指幾個菜,「所以你多吃點菜,飯留著,我就不用煮飯了。」
徐淺淺沒頂嘴,低下了頭繼續和豬蹄周旋。
「哦。」
吃完了飯,江年起身,準備直接走了。
「徐淺淺,洗碗。」
讓一個子洗碗,好意思嗎?
江年覺得有意思。
「對了,你洗完碗也別老待在房間。」他指了指徐淺淺,「下午下樓轉轉,
曬曬太陽。」
說完,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徐淺淺看著一桌狼藉,不由抿了抿嘴。又開始梅開二度,一只腳朝著廚房跳去。
洗完碗,已經是下午兩點半。
小瘤子有點累,小瘤子癱在沙發上。小瘸子看著天花板,完全沒有外出的意思。
幽幽醒來,翻身按了一下手機。
兩點五十二。
她微微有些沉默,為什么不是一覺睡醒就是五點。
然后,小子搬著板凳坐在門邊。等著腳步聲靠近,等對方敲門八秒后開門。
徐淺淺閉著眼睛醞釀了一會,還是睡不著。
嗡的一聲,收到了一條消息。
她點開發現是宋細云,對方大概是趁著課間,偷偷摸摸地把手機藏桌洞里發的消息。
「淺淺,你的腳好點了嗎?」
「也許。(圖片)」徐淺淺的回復附上了一張照片,無聊又敲了一大堆消息順便看了一眼江年的聊天框,實在有些過于安靜。
他在干嘛呢?
這樣想著,徐淺淺又倒回了沙發里。幾分鐘后又慢吞吞從沙發上爬起,換衣服下樓。
轉一圈再上來休息一下,時間應該就過去了。
「好想做卷子啊。」徐淺淺一邊單腳下樓,好在住在三樓,費了一番功夫總算下去了。
院子里,幾個老太太在打牌。
徐淺淺扶著墻休息了一會,尷尬得轉頭看向別處,直到一個老太太給她拿來了一張小凳子。
「謝謝。”」
認真休息了一會,小瘤子再次上路探險。
她跳出了門,跳出去好遠才意識到自已就是在坑坑洼洼的巷子里扭的腳,頓時懊悔。
若是把唯一健康的那只腳扭了.:::
她搖了搖頭,打算再往外跳一跳就回去了。在自己摔倒的地方,重新看一眼。
立下莫名奇妙的flag之后,她再次滿懷信心出發。
轉過拐角,她遠遠停下了。
兩個師傅正在坑洼處作業,甚至帶來了機器。熱瀝青鋪在上面,慢慢變平整。
徐淺淺來的時候,坑已經補好了。她頓時目瞪口呆,耳邊似乎又聽到了江年的聲音。
明天我找人把巷口那段坑坑哇哇的路填一下。
真是他?
因為太過于離譜,徐淺淺忍不住問了一句。
「哎,叔叔,怎么開始修路了?」
「哦,一個年輕的老板讓我們干的。」師傅大聲道,又笑了笑,「這邊的路都要補一下。」
年輕?
徐淺淺眼睛睜大,心道不會吧。
「叔叔,他什么時候叫你們補的呀?」
「沒多久,中午。」師傅咧嘴,在機器轟鳴聲中喊道,「我們剛好就在附近,直接過來了。」
「別靠過來,等兩三個小時就成型了。」另一個師傅道,「說起那個老板也不能叫老板。」
「看著還是個學生吧,就過來看了一會。年紀輕輕就有這種本事,挺厲害的。」
徐淺淺傻眼了,心道還真是他。
錢多了沒地方花嗎?
讀書讀久了,忘了鎮南彩禮的詛咒了嗎?
當然了,個別從外貌到性格乃至于衣品都完美無缺的美少女,是不需要彩禮的。
小瘸子回家了,扶著墻一跳一跳上樓。
她躺倒在沙發里休息,也沒心思去看手機了。想著剛剛那一幕,心情難免有些復雜。
江年修路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是那種閑來無事,連路邊的狗都要挨兩腳的人,修路絕對不是為了這一片的居民。
徐淺淺用手背蓋著眼睛,心有些亂。
以前看甜寵電視劇,總覺得里面的片段有些無聊。畢竟,怎么會有人吃這種套路呢?
但這事降臨在自己頭上時,卻有些迷糊了。
第二節課,課間「給你。」陳蕓蕓把試卷遞給江年。
「行,謝謝。」江年露出了禮貌的君子笑,在張檸枝眼皮底下接過了這份試卷。
想摸手,別摸。
「那我回去啦,拜拜。」陳蕓蕓笑了笑,枝目前犯,可愛招手后就轉身離開了。
「拜......拜。」江年強裝鎮定,坐下,「哎,這試卷你還別說......還真別說。」
張檸枝收回目光,有些郁悶。
「什么試卷呀?」
「哦哦,數學試卷。」江年道,「昨晚在QQ上閑聊的時候,她推薦這套試卷。」
經典!
拋出一個小問題,以轉移視線。
果然,張檸枝頓時不再關注陳蕓蕓當面送試卷一事。
「你們晚上還聊天呀?」
「偶爾,偶爾。」江年咳嗽一聲。
張檸枝眼睛瞪圓,盯著江年道。
「那怎么不給我發?」
「你也沒給我發啊!」江年繼續把水攪渾,「再說,你十一點基本睡了吧?」
聞言,張檸枝抿了抿嘴。
....話是這么說。」
她決定了,今天回去之后就找江年聊天。雖然白天在學校,已經把天都聊完了。
「你晚上在線嗎?」李華一臉驚奇,「嗯,為什么我沒看到你上..::..媽的,你把我刪了!」
「赤石了,江年!」
李華抬手就是一拳,頓時難繃。
「你踏馬的,一天天能不能干點人事。byd把我刪掉了,我說怎么老不見你上線。」
江年:「QQ提示我,你賬號有風險。」
「赤石的風險!」李華紅了,一指他,「你踏馬比姚貝貝還逆天,你兩都不是好東西。」
一晃,下午課程過去。
江年直接曠掉了小自習,和蔡曉青說了一聲就直接跑路了,準備給小子做飯。
另一邊。
小瘤子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邊,安靜等著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