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和班迪的通話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就結束了,他們現在都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聊這么久。
兩個人都沒有談論是否要讓班迪動用那些大人物的想法,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不可能。
如果他們的對手是市長之類的,那么他們可以打電話求援,畢竟這的確不是他們能夠搞定的。
就像威廉姆斯議員,找來了克利夫蘭參議員,市長所有的計謀都在參議員抵達的那一刻被瓦解了。
但對付藍斯這樣的“小角色”,他不找那些大人物還好,一旦他真的去找那些大人物,那么大人物們就要考慮,是不是要換一雙新手套了。
你他媽連一個黑幫都搞不定,還妄圖讓參議員或者州議會議員親自下場去對付那些黑幫?
這多少……有點搞笑了吧?
你的對手要是什么大人物,州長,甚至是總統,他們說不定有點興趣,但是黑幫……
班迪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始終沒有向上面提起這件事,說這件事除了讓他更丟臉外并不會帶來任何正面的影響以及效果。
用他們自己的辦法干掉藍斯,才能證明他們存在的價值。
班迪掛了電話,坐在椅子上。
就這么幾天時間,和藍斯的沖突中讓他傷亡了不少人,初步統計至少有三十多人死于沖入酒吧時的第一輪槍擊,還有三四十人受了槍傷。
可以說損失并不輕,只是他們的家族產業很大,所以這些傷亡并不會顯得特別的沉重。
要是換一個小一點的勢力,差不多應該考慮該怎么自保了。
他雖然答應了查理,但具體怎么辦,還是有些頭疼。
他把高里喊了過來,“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能發動起來?”
高里心中簡單的計算了一下,“兩百人?”
他嘗試著說出了一個數字,不過看起來班迪對這個數字并不滿意,他只能解釋道,“我們必須維持幾個賭場的安全,你知道的,我們很難確認他是否還會襲擊我們其他的賭場。”
“現在賭場都用了雙倍的保安,還有雙倍的槍手。”
“如果你想要調動更多人,那我們只能把賭場的保安力量降低下來,但我不建議這么做,這很危險。”
高里說著皺起眉頭問道,“為什么突然又要調動人手了?”
“藍斯他們不是已經被困住了嗎?”
危險品管理局加上警察局,只要有任何一個人開口,那么藍斯的麻煩就會非常大!
在高里看來雖然前幾天的沖突他們傷亡慘重,但是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一拳打下去,很有可能就能把藍斯干趴下!
班迪的表情不那么好看,這也讓他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順利。
“亨特死了。”
“什么?”,高里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坐直了,看起來高了至少半個頭,“你說的亨特,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亨特嗎?”
班迪點著頭說道,“是的,警察局局長,亨特,他死了,就在早上的時候。”
“他怎么死的?”,高里還是很難相信這件事,“有人端著槍大搖大擺走進了警察局里,然后對著他說‘你是亨特嗎’接著扣動了扳機?”
他不覺得真的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所以語氣在不可思議中,還有些荒唐的感覺。
班迪告訴了他實情,聽著亨特的死亡原因,高里一時間都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內心的情緒,最終凝結出了一句話——
“這他媽是什么白癡?”
亨特一死,勝率就只剩下百分之五十了,他也明白了為什么班迪這個時候要問能調動的人手情況了。
“查理讓我們先拖住藍斯的注意力,他那邊搞定了新局長人選后,我們一起對付藍斯,這次直接動手,不給他們反抗的機會。”
高里點著頭說道,“早就該這樣了。”,他頓了頓,“什么時候要人?”
“盡快!”
黑幫調動人手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人數少的話還好說,如果人數比較多的話,就要考慮到一些方方面面的問題。
經營好一個黑幫,比經營好一家企業要難得多!
亨特死亡的消息在傍晚的時候還是傳了出去,畢竟那么多警察趕到現場,而且“亨特的拼圖游戲”還在進行中,據說已經弄哭了好幾個法醫實習生了。
就連經驗老到見慣了各種尸體的城市警察局的法醫,在看到一大桶碎肉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離開了一會。
晚上查理就把自己認為合適的人喊上一起開了一場私下的會議,討論接下來他們更換局長,已經肅清警察局內部的細節問題。
警察局中的那些內奸一天不肅清,他們在對付藍斯的時候就很難獲得最大的勝利。
甚至于此時的查理認為藍斯家族那么多人被抓這件事,就是他們故意的,而故意的原因就是要把亨特引出去干掉!
陰險卑鄙的藍斯!
討論的結果還是有一些的,他們圈出來了一份接近一百人的名單,這一百人中從管理層到路邊的巡警都在其中。
他們都是不被這些人所信任的,懷疑他們可能和藍斯有接觸的“內奸”。
查理簡單的看了一眼,內特就在其中,至于這份名單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的內奸,有多少人是被冤枉的,他已經不在意了。
只要能夠獲得穩定的統治,就足夠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他早早的就來到了市政廳外,并且提出要拜訪市長的議員。
作為灣區議員,查理現在要見市長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秘書也笑著把他迎入了辦公室中。
市長很平靜的看著查理,哪怕他心里對這個老頭的憎恨程度還在對灣區的那些人之上!
灣區那些人可以說是他的對手,這就像是一場并不公平但又很公平的拳擊比賽,他這邊一群人,對方那邊一群人,大家都在擂臺上進行博弈。
只要是爭奪,就一定會有輸贏,誰輸誰贏都沒有關系,得認。
可查理不是人,他就是一條狗,在他揮拳的時候對著自己汪汪叫,或者呲牙嗚鳴,又或者咬自己一口,雖然傷害性不強,但侮辱性極大!
保持著平靜的表情已經是他很有修養的表現了,如果換個人,說不定根本不會見他。
“我聽說……亨特死了?”,市長先開口,他知道查理要來說什么。
查理也沒有指望這個消息能隱瞞誰,點著頭說道,“是的,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市長伸出手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誰做的?”
查理幾乎差點就脫口而出“藍斯”這個名字,但到現在為止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指向藍斯,更被說把他送上法庭,只能陰沉著臉搖了搖頭,“還不清楚,但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找到證據,將這伙人正法!”
市長笑了兩聲,“希望你真的能做到這些……”,他頓了頓,“那么你這次來的目的是什么?”
進入了正題當中,查理將隨身攜帶的幾份檔案放在了桌子上,秘書拿起來拆開,然后轉交給了市長。
市長戴著老花鏡看了一會,都是一些警員的檔案。
“我很遺憾亨特局長倒在了任上,但現在警隊的工作和任務都很嚴峻,我們沒有時間去慢慢的挑選合適的繼任者。”
“市長閣下,您是知道我的,我為警隊服務了接近四十年,我對它的一切都十分的了解。”
“這幾人是非常適合繼任的警員,他們有擔當,有能力,都是非常好的選擇。”
“您可以在他們之中,挑選出一名繼任者,繼續為您和這座城市的治安提供服務。”
市長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他摘掉了老花鏡,“我知道了,我會認真篩選的。”
查理看著市長,市長也看著他,兩個人對視著。
查理想要用這種無形的壓力逼迫市長立刻就作出選擇,市長毫不退讓但又不那么尖銳的目光似乎在告訴他,市長一定會堅持自己的立場。
他舔了舔嘴唇,“灣區的先生們一早就給我打電話,他們對警察局失去了局長非常的擔心,擔心警察局的工作是否能正常的展開,也擔心是否有罪犯會利用這個特殊的情況四處犯罪。”
灣區的老爺們,就像是查理手中的一張牌,并且這張牌已經把市長錘趴下過一次。
市長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我上午還有些事,任命下午就會抵達警察局。”
查理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他連忙站起來,“這樣最好,那我就不打擾您的工作了,再會,市長顯示!”
他知道市長不會和自己握手,也不去自討沒趣,拿起帽子放在胸口略微欠身,就算是一種禮節上的感謝,隨后說了一句“不用送”,自己拉開門就走了。
看著緩緩關閉的門,以及正在消失的查理的背影,市長的臉上并沒有查理所猜測的被烏云籠罩。
他反而露出了一種帶著期待的表情笑著!
他雖然在擂臺上被打趴下了,但就算他趴下了,也不是一條狗可以使喚他的!
他很期待,期待查理和藍斯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