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天氣熱得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皮給掀了一層。
如同烤爐中的金港城依舊布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灣區和灘區的沙灘上擠滿了人,一些豪放的姑娘們穿著更清涼的泳衣,吸引著那些少年們的目光。
她們偶爾會戲弄一下那些少年,看著少年們出丑似乎成為了她們最大的樂趣。
漫長的海岸線生生被這些游客擠成了大澡堂,如果他們知道什么是澡堂的話。
城市的道路上也都是游客,這可能是“世界”最后一個寧靜的夏天,隨著聯邦打算加入戰爭的計劃越來越明顯,聯邦附近的幾個國家似乎也開始思考站隊的問題。
這也是為什么,在征召海軍之外,還要征召大量陸軍的原因。
或許國會和總統先生,比人們想象中的更有野心。
不過不管如何,人們都抓著最后寧靜夏天的尾巴,放肆的享受著這里的一切!
瘋狂的金港城,瘋狂的海灘,瘋狂的賭場,以及……瘋狂的酒吧!
從一杯加了冰塊的“天然發酵葡萄汁”,到“谷類發酵飲料”,縱情的狂歡成為了今年夏天這座城市唯一的主題!
就在這樣一個“盛夏”,一些來自亞藍,來自本州內的人,聚集在了金港賭城上面的酒店里。
離會議舉行還有一個多小時,扎布里坐在“藍斯撲克”的賭桌邊上參與著游戲。
這里已經有了很多張藍斯撲克的賭桌,但仿佛依舊不夠用,人們對贏家通吃的熱情超過了一切!
玩八次只要能贏一次,就不輸!
這已經成為了幾乎所有賭狗說服自己參與游戲的理由!
這一次他們不是和荷官賭,不是和賭場賭,是和其他賭狗賭,賭場不會重度的參與,自然也不會在發牌的時候作弊。
他們從來都沒有如此相信過荷官是正直的,自然也愿意相信,他們一定能贏。
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扎布里的目光在其他幾名不動聲色的玩家臉上停留。
現在在賭場里能一直坐在藍斯撲克賭桌邊上的玩家,都已經了解到這個游戲的精髓了——
恐嚇,詐騙,圈套,這才是藍斯撲克的精髓。
隨著一些旅游到這里來的賭狗將藍斯撲克的玩法帶回到他們居住的地方,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了解到這種從三個人到十四個人都適合的玩法,一些地方更是把藍斯撲克稱作為“欺詐撲克”。
但不管如何,它已經火了,非常的有名氣,連帶著金港賭城也成為了很多藍斯撲克高手心目中的圣地。
能夠孕育出這么精彩玩法的賭場,一定有著聯邦,乃至世界上最強的玩家。
很多人都是帶著朝圣的心態來這里參與游戲的,自然而然,這也讓賭桌邊上的玩家水平越來越高。
扎布里丟了一枚二十塊錢的籌碼到賭桌上,新一輪的選擇開始,他全神貫注的盯著每個人,盯著他們的表情變化,盯著他們的眼神變化。
除了少數人外,大多數人都是面無表情的面孔,就像是帶了一張人皮面具一樣,讀取不到任何的價值。
一圈圈下來,賭桌上的籌碼越來越多,但是周圍參與游戲的玩家越來越少。
當扎布里將自己的牌翻開時,他剛要站起來摟籌碼,卻被另外一名玩家攔了下來。
他看了對方的牌,聽著荷官宣布結果,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賭桌邊上。
“那個狗娘養的肯定作弊了!”,他對自己的手下說。
他的手下有點無奈,“你可以向賭場反饋這個消息。”
自從有人在賭場作弊后想不開,跳樓自殺,在賭場里作弊的人不能說絕對沒有,只能說有也是絕對低調的那種。
連贏?
一直輸小贏大?
不存在!
只要覺得有問題,就會被帶走。
如果能配合檢查,沒有檢查出問題,賭場這邊會賠償籌碼,一樓大廳賠償五百塊,二樓賠償五千塊,三樓賠償五萬塊。
至于更上層?
那些非公開賭桌怎么處理是客人們的事情,當然賭場這邊也可以作出適當的配合,不過要另外收費。
所以金港賭城也逐漸的被人們認為是最干凈的賭場之一,在這里只要有人懷疑,就會被檢查。
當然,胡亂懷疑別人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扎布里現在不想惹麻煩,他搖了搖頭,“算他運氣好!”
就這么一小會,一個多小時,他輸掉了好幾萬,在一樓大廳。
其實這些錢對他來說并不是很在意,讓他不高興的是自己明明有大牌,卻總是被吃。
都是同樣的牌,別人就能贏,他就肯定輸,這才是生氣的原因。
“時間差不多了。”,他的手下提醒了一句,隨后他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情緒,隨后和手下一同乘坐上電梯。
觀光式電梯,整個賭場三層幾乎都能被他看見,數不清的賭狗和賭桌上那些紅紅綠綠藍藍紫紫黃黃橙橙白白黑黑銀銀金金還有水晶的籌碼,編織成了欲望的海洋。
所有的人深陷海洋之中,無法自拔,不自知的奮力折騰。
無論他們如何努力,最終都逃不過沉入海底的命運。
“藍斯是個很厲害的人。”,扎布里突然說道。
他的手下有點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說這個,好在他自己主動解釋了起來,“那個藍斯撲克,還有他的一些做法。”
“看起來好像他做得很過分,但是又做得很有分寸,我現在覺得,五大家族的衰敗,和他應該有著解不開的聯系。”
“而且我還聽說他……在國會有人。”
說到這個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幾聲,黑幫,國會,這他媽根本聯系不到一起去的詞匯。
可莫名的,他覺得似乎還真有可能。
笑著笑著他的表情就變得凝重起來,如果這是真的,情況會很糟糕。
隨著電梯抵達他們想要去的樓層,他重新收拾了一下情緒,整理了一下著裝,在門口指示牌的指引下,進入了一個小型的會場。
這樣的會場在金港賭城上面還有很多,有些來這里游玩的人是組團來的,企業,集團公司,資本家家族,甚至是聯邦政府官員。
他們除了體驗生活之外,也需要工作的場合,這些小禮堂,小會議室就能派上用場。
扎布里走進了會場,并且找到了他的座席,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突然有人撞了一下他。
“走路小心點,混蛋!”
他皺著眉頭瞥了一眼撞倒自己的人,是圣鐘黨的狗屎,臉色就變得有些厭惡起來,“你就像是一坨狗屎一樣讓我感覺到惡心,你的狗媽媽真應該把你留在它的肚子里,而不是拉出來。”
“法克!”,被他一頓輸出的家伙頓時沖動了起來,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現場的工作人員立刻沖過來把他們拉開了。
圣鐘黨來的是一名叫做大衛的家伙,銀棕色的頭發略微帶著自然卷,頭發不長,在腦袋上一圈一圈的,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他的臉看起來是長方形的,有一個帶凹陷的下巴,眼睛是淡藍色的,看起來有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但偏偏,這個人是極端保守激進分子。
圣鐘黨和馬庫斯家族在一部分領域內存在競爭,有競爭就有摩擦,黑幫的摩擦肯定不會文明的解決,所以雙方之間有仇。
大衛對著扎布里作出了割喉的手勢,他雖然保守又激進,但他知道,這里是藍斯的地盤。
雖然他不覺得一個年輕人能有多厲害,不過在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他還是決定尊重一下對方。
他的確挺極端的,但不代表他傻。
隨著他的割喉動作做完,一轉身囂張跋扈的離開。
“扎布里先生,需要我們調解一下嗎?”
扎布里的臉色很不好看,當然不是對這些工作人員的,他搖了搖頭,“那只是一條瘋狗,我習慣了,謝謝你們的好意。”
他來到了他的位置坐下,心緒依舊起伏不定。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抵達現場,以及到了約定好的時間,藍斯終于壓著時間出現在了主持臺上。
臺下有些人不滿他這樣的作態,有人只是輕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也有人直接表明了不喜歡藍斯的做派。
藍斯也聽到了這些議論聲,但他不在意。
他走到了主持臺的中間,面色從容淡定的看著這些人,然后開口說道,“我們應該都是第一次見面,認識一下,我叫藍斯,藍斯·懷特,很高興能夠在這見到各位。”
“我知道你們會注意到我年輕的外表,也覺得這只是一個年輕人,不值得你們那么重視。”
“在這里,現在,我提醒一下各位,不要抱有這樣的想法。”
“我會盡量……”
藍斯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帶著濃濃亞蘭口音,皮膚略黑,留著一撇小胡子的男士大聲說道,“說點我們感興趣的,我們來這不是為了和你交朋友,我們得談生意。”
不少人都紛紛點頭,這里每一個人都是黑幫背景,區別只是有些黑幫規模大一些,像圣鐘黨,馬庫斯家族,以及主動坐在角落里的刺幫。
但也有一些規模小一些,像是這些亞藍來的黑幫。
在藍斯眼里,他們和郊區那些依靠勒索行人三五塊錢生活的不入流小角色沒有太大區別。
他看著那人,“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閉上嘴安靜的聽著,而不是給你自己,以及你背后的幫派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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