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布魯尼少將告別之后藍斯就去了威廉的辦公室。
辦公室也是藍斯租的,人們都知道威廉和藍斯的關系,所以一路上也沒有阻攔他。
直到藍斯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威廉的女秘書有些慌亂的整理著自己的裙子。
威廉有些無措的坐在椅子上,他看著藍斯,“我能解釋。”
藍斯只是皺了皺眉,然后走到了他對面坐下,示意秘書出去,并把門關上。
“我其實可以解釋!”,在秘書離開后,威廉再次強調了他能解釋為什么他的秘書在他的辦公室里整理裙子的問題。
藍斯拒絕了他解釋的想法,“我也是男人,我有眼睛,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
“我認為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你和她在辦公室里調情,或者更進一步……”
威廉剛要“糾正”藍斯的話,藍斯就舉起了手指阻止了他,“我不在乎你是否出軌,威廉。”
“但是你得小心一點。”
“今天是我,如果換一個人呢?”
“人們知道帝國區市政議員在辦公室和他的秘書亂搞,你這輩子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很多的東西,還有勞倫斯家族在你身上投入的,都會打了水漂。”
“這才是你最大的問題!”
“下一次,把門反鎖起來,或者換一個地方。”
“不要再讓我發現,你在辦公室里亂搞!”
艾米麗已經顯懷了,她的肚子逐漸大了起來,因為她的年紀不小了,所以醫生建議即便是在安全期,也不要進行任何性行為。
萬一不小心流產了,到時候遭殃的不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有她自己。
聯邦是世界上醫學技術最發達的國家之一,可即便如此,難產和意外流產每年一樣會奪走很多人的生命。
一開始艾米麗還會幫威廉用手或者其他什么方式解決一下,但這種看著別人樂在其中,自己沒有什么樂趣,且會讓她心緒不寧的游戲就被她喊停了。
權力是這個世界上最猛烈的催情藥,威廉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他已經四十多歲了,總不能在這個年紀,還要靠自己動手解決。
辦公室的秘書一直在撩撥他,以前有艾米麗幫他解決欲望,他可能還不那么的敏感。
但隨著欲望一步步的累積,他現在需要發泄的途徑,平時注意不到的那些小細節,也能被他注意到了。
站在威廉的角度,他的秘書就像是一只發情的母狗那樣撅著屁股搖晃著尾巴,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他只需要站在恰當的位置。
威廉有些臉熱,畢竟藍斯還是他的女婿,但被藍斯這么說他也沒有什么脾氣。
他只能有些郁悶的點著頭,“我以后不會和她亂來了。”
藍斯似乎不吃這套,“所以你打算去招妓?”
“如果你和你的秘書亂搞被人發現了,那么他們只會覺得你承受不了誘惑。”
“但你如果招妓被發現了,你不僅道德有問題,還違法了。”
“記住我說的,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別把自己的工作和形象搞砸了。”
“你丟掉了那些,你就一文不值!”
說著藍斯想了想,給了他一個號碼,“如果你非要去花錢解決的話,打這個電話,他們會給你安排好。”
藍斯家族雖然不經營應召業務,但是有一些自發組成的應召公司受到他們的庇護。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或者說每一個時代都是這樣,錢,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
即便一個女人依靠脫衣服的本事站了起來,變得有錢,那么當她穿上衣服后,人們腦海中可能還留存著她不穿衣服的畫面,但至少嘴上會尊敬的稱呼她為“夫人”。
可那些沒有錢的女人,哪怕她們的道德再怎么高尚,依舊會有人惡毒的稱她們“婊子”。
真理之所以是真理,就是無論它在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
有人愿意在藍斯的工廠里每天干十二個小時,累得渾身都是汗水,每個月賺四十二塊錢。
但也有人不被強迫的就躺在床上張開雙腿,每天賺四十二塊錢,這是她們的選擇,藍斯尊重她們的選擇,也保護她們不被傷害。
負責管理這部分的人會幫威廉做好,他們也有高級的應召。
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孩會按照約定在某個隱秘的房間里,她會蒙上眼睛,甚至是戴上頭套。
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交流,她也看不到那個人是誰。
等一切都結束后,“經紀人”會把她帶走,一切到此為止。
不能說絕對安全,但至少比在辦公室要安全得多。
威廉收起了卡片,雖然他表面上說自己不會那么做,但藍斯肯定他會那么做人。
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這和他以前在市政廳應酬不一樣,這是他主動的。
威廉從來都沒有感覺到時間過得如此之慢,也如此的煎熬。
哪怕是他之前在市政廳坐冷板凳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痛苦過。
他內心之中不斷涌現出各種各樣的解釋方法和應對后續可能出現問題的方案,但最終又一個個破滅,因為他的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藍斯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關于這件事,最后給你一個忠告,別讓她懷孕,更別讓她試圖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她要那么做,我會讓人把她沉進天使湖里。”
“你知道,我們都不會讓你的仕途發生意外,如果有人試圖毀掉你,那么我們就會在她毀掉你之前,先毀掉她。”
這是他最后的警告了,一旦有了孩子,有很多事情就會被復雜化,就無法挽回。
威廉連連點頭,他知道該怎么處理。
錯過了這個令人尷尬的話題之后,藍斯談到了勞倫斯農場方面的一些事情。
勞倫斯農場在整個利卡萊州都是規模比較大的農場,加上它周邊的農場生產出來的農作物,也都委托給勞倫斯農場進行銷售,所以在物資供給方面,藍斯會比其他做這些的人更有優勢。
直接從農場到軍營,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不過威廉不太了解這個,他給了藍斯一個電話,他的小弟弟的電話,迪恩斯。
勞倫斯農場的“總經理”,專門負責向周邊城市和地區銷售農作物的事情。
兩人約了晚上見一面。
馬上就要到圣農節了,也是一年之中豐收的季節,大量的農作物很快就要開始收獲,他得盡快把這些農作物賣出去。
多積壓一天,成本就會提高一分,早一天賣掉不僅能規避一些儲存風險,還能賺到很多錢。
隨后藍斯就沒有繼續逗留,直接離開了這里。
他其實并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就像他對威廉說的那樣,讓他覺得這是一個“麻煩”的是威廉如此的不小心。
希望他能從這次事件中獲得一次教訓。
晚一點的時候,在藍斯的別墅里,他見到了迪恩斯。
兩人握了握手后坐在了客廳中,他們送來了咖啡后,只留下了兩人。
迪恩斯很難免的就問到了藍斯和帕特里夏的結婚計劃,其實七八月份才是結婚的好日子,不過年底也不壞。
整體計劃并沒有改變,十一二月的時候,藍斯就會和帕特里夏結婚。
“我本意并不太想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是看起來好像做不到這樣。”,藍斯有點無奈。
僅僅是勞倫斯家族就是一大群人,上百人規模的“親友團”只會讓婚禮規模變得更大。
如果不邀請別人,那么沒有被邀請的人就會感覺到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可你邀請了一個,就必須邀請另外一個,以至于這場婚禮的規模有可能是近年來金港城最大的婚禮,沒有之一。
迪恩斯對這個很感興趣,藍斯和帕特里夏的婚禮越是盛大,對勞倫斯家族的影響越是正面。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打算邀請多少賓客?”
藍斯一時間也不太清楚,只能說出一個大概的數字,“可能有一兩百人?”
“我不知道,這需要到時候計算一下。”
迪恩斯感慨道,“那一定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婚禮。”
只要是人,生活在這個社會中就會虛榮,虛榮不是什么無法被饒恕的罪過,不能饒恕的是因為虛榮產生的一些更糟糕的事情。
聊了一會家常讓兩人之間陌生的感覺消散了不少,藍斯也把話題放在了正事上。
“你聽說關于駐軍的事情了嗎?”
迪恩斯點了點頭,“是的,軍艦入港的時候我也去看了,很壯觀!”
他捧起咖啡喝了一口,隨后有些感嘆,“看到那些巨炮和戰艦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
“我簡直不知道誰能夠戰勝如此強大的我們,我為我是聯邦人而感覺到自豪!”
很好,一個純血非極端保守派大地主階級的繼承人,這就是聯邦的主流群體的一部分,他的想法也代表了主流群體的思想。
那股子自豪感完全不需要仔細的察覺就從他身體里冒出來,到處都是。
藍斯點了點頭,“近十萬甚至更多的海軍都會生活在這里,他們的生活物資消耗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迪恩斯很敏銳的捕捉到了藍斯話里的意思,“你是說……他們的物資供給?”
“抱歉,我不是很懂這件事,他們的物資不是應該由國防部供應嗎?”
藍斯點了點頭,“軍械彈藥之類的都是國防部供應,但是食物和日用品,都是在當地進行采購。”
“這是一筆大生意!”
迪恩斯也點著頭附和著,“是的,至少每個月幾百萬的大生意!”,他的目光盯著藍斯,藍斯也迎著他的目光。
兩人對視了一會后,迪恩斯才笑說道,“康忙,藍斯,我們是自己人,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在等著我?”
“你知道,你這樣讓我有些坐立不安,我很想知道那是不是我想要的!”
藍斯哈哈的笑著,“是的,我和海軍駐軍司令才聊過,他打算把這部分交給我。”
“我的上帝!”,迪恩斯整個人都驚呆了!
作為農場的總經理他當然知道這種官方大宗采購有多驚人的利潤,可以說吃下這筆生意,勞倫斯農場的規模和檔次立刻就能提升一個等級!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甚至還是有些將信將疑,藍斯沒有告訴他實情,這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總之,這件事我攬下來了,我們的農場能夠承擔這些食材的供應嗎?”
迪恩斯從興奮中冷靜下來,“我需要看到他們的物資需求。”
藍斯給了他一份簡單的名錄,上面有每期大概需要的一些物資,他很認真的閱讀了一遍。
“基本上他們要的東西我們都有,我們自己沒有的,周邊的農場也有種植。”
“我看到他們的餐費標準是九十分一個人一天?”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驚訝的情緒,這個餐費標準,老實說,很高!
“這份餐費標準拿出去,很多人都會對入伍更感興趣!”
現在參軍的主要群體是那些想要獲得聯邦合法身份的非法移民和難民,但如果他們知道海軍的伙食這么好,肯定能夠讓高漲的情緒變得更加火熱!
藍斯搖了搖頭,“你不能這么看,你要把它的標準放低到五十分到六十分的樣子,而不是九十分。”
他在另外一個世界做過類似的工作,你不給回扣,怎么能拿到這么大的訂單?
九十分一名士兵的標準餐標,實際能用在軍人身上的也就一半多點,剩下的就是給邁爾斯將軍的好處了。
可即便如此,五十五分到六十分,也一樣能夠讓那些人吃得很好。
比如說,上面規定每個海軍士兵每天都需要有至少一磅的牛肉和兩個雞蛋,還有一升牛奶。
大量的蛋白質能夠幫助他們在日常的訓練中保持著更好的身體狀況。
現在一磅整切牛排的價格大約是二十五分到三十分一磅,因為戰爭的緣故,所有食物的價格都在上漲。
但是碎牛肉的價格也就五六分一磅。
碎牛肉餡做成的牛肉餅,是牛肉。
整切的牛排,也是牛肉,但是價格上卻差了十幾二十分。
全麥的面包,是面包。
精制小麥的面包,也一樣是面包,這里也差了好幾分。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東西,這里面還是有很大利潤空間的。
其實除了食物這方面,士兵的物資還包括了糖果,香煙,巧克力,健口膠什么的,只是這些已經有了統一供應商,藍斯插不進手去。
他能插手的,也只有新鮮食材這方面。
聽著藍斯的解釋,迪恩斯皺著眉頭計算了起來,“如果這樣計算,我們的利潤只有十分到十五左右。”
藍斯給他定了一個基調,“不超過十分,畢竟他們就在我們旁邊,萬一有士兵覺得這些太糟糕了,我們會比較麻煩。”
迪恩斯點了點頭,“這樣的話……沒有什么問題,我認為。”
“我需要回去做一個更具體的造價,需要用公司的方式來提交造價嗎?”
《采購法》中有關于聯邦政府和軍方在地方采購上的方法,為了避免權錢交易,所以每次采購至少需要有一家以上的公司參與競標。
不過資本家們和政客們不會真的做一個籠子,把權力關在里面。
《采購法》規定所有的競標方式都是以暗標進行,換句話來說他們把造價做好之后密封起來,遞交給采購的部門。
然后采購的部門宣布誰的價格更合理,以及最終他們的選擇——是的,他們的選擇,而不是價格最低的選擇。
負責采購的部門擁有最終的決定權,如果競標企業對結果不滿可以向上級部門申訴,甚至是向國會申訴,但這就是一個擺設。
真的需要《采購法》的企業連公平競爭的機會都沒有,而那些在《采購法》范圍內被監管的企業,其實有沒有也無所謂。
從一開始,誰能中標,誰不能中標,就已經決定好了。
要說腐敗,聯邦的腐敗方法和創新,絕對是世界第一流的。
藍斯有些不太確定,他臨時給布魯尼少將打了一個電話,后者告訴他,不需要這么麻煩。
等下個月,總統就會宣布進入戰前狀態,到了那個時候將會采用另外一套特殊時期的規定,軍方在一些采購上自己就擁有了決斷權。
所以邁爾斯上將會直接指定藍斯或者勞倫斯農場作為供應商,為整個海軍集體供應食材。
迪恩斯很重視這個生意,每個月銷售額大約在一百八十萬左右,毛利率百分之十八,三十多萬。
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很多,但珍貴的不是這部分利潤,而是資質!
為軍方供應物資產生的“資質”和“經歷”,對大宗原材料供應商來說很重要!
有些企業甚至愿意零利潤供應商品,就是為了能夠獲得這樣的頭銜。
有了這樣的資質,勞倫斯農場未來可以更多的參加到政府采購活動當中去,這可是錢都買不來的。
他連夜開車回了農場,這個勞倫斯農場都非常的忠實,很快他們就有了整套方案,確保食物的新鮮和健康,同時也能保證價格不會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