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
“厚禮蟹,疼死我了!”
艾米麗坐在產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明明已經生過了一個孩子,但是第二胎居然還是那么的困難和痛苦!
她掙扎著嘶吼著,渾身已經被汗水淋濕。
伴隨著如同便秘了九個月突然暢通了的感覺,她整個人突然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癱軟在了產床上。
護士熟練地把嬰兒像是一個玩具那樣拎起來,檢查了一下嬰兒的身體情況和本能反應之后,給了他兩巴掌。
很快產房里就響起了孩子的哭鬧聲。
對于那些剛剛才成為父母的人來說,小嬰兒太小了,也太軟了,他們根本都不敢用什么力氣去觸碰他,生怕一下子就把他碰碎了。
但是對于這里的護士來說……,她提起嬰兒的兩條腿把他吊起來,然后在他的下面鋪上柔軟細密的嬰兒被。
就像是郵遞員打包貨物那樣,隨便幾下就裝了起來,然后順手一抄,抱著離開了產房。
走廊里已經轉的快要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威廉驚喜的走了過去,護士臉上也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勞倫斯議員,是個男孩。”
威廉揮了揮拳頭,用充滿力量的爆破音說了一句“法克”,但他很快意識到不能,至少不該在一個嬰兒見到他父親的第一面時,就說出這個詞,他一邊為自己的魯莽舉動懺悔,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帕特里夏,“抱歉,我可以解釋。”
他要解釋的是他此時的興奮,說明他對這個男孩充滿了一種渴望!
反過來也可以說,帕特里夏在某方面并不能滿足威廉對未來家族變化的需求。
政治權力的傳承,以及繼承。
帕特里夏抿了抿嘴,臉上都是笑容,她拉著藍斯的手來到了威廉身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個孩子身上。
“他真可愛!”
護士以為帕特里夏要來抱這個孩子,準備把孩子遞給她,她就像是受驚的小動物那樣連連后退了好幾步,“不不不,我……我不能觸碰他,我會弄疼他的!”
小東西看起來非常的有趣,在他眼里也真的太脆弱了。
護士笑著看向兩位男士,“你們想要抱一抱他嗎?”
“如果不,我就要把他送回去了,他現在需要吃一點東西。”
威廉想用手指觸摸一下他,又覺得自己的手指不干凈,收了回來。
只是看著他就已經覺得很開心,很幸福了,“帶他去見他的母親吧。”
護士抱著孩子回到了房間里,也許是感受到了房間里有母親的味道,小男孩開始哭嚷起來。
艾米麗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還是把他抱在了懷中。
找到了食物的小家伙很快就安靜了下來,本能讓他吃不了多久就填飽了肚子,甚至還有些嗆著。
正在收拾產房的護士看到后提醒了一下艾米麗,“你的乳汁很多,流速太快的話有可能會對小寶寶造成傷害。”
“所以你在喂他之前有脹奶的感覺,你最好把它擠掉,或者……”,她抿嘴一笑,給了艾米麗一個她能理解的眼神。
結過婚的小婦人就是這樣,在面對同性的時候什么都敢說。
艾米麗點了點頭,“便宜了那個混蛋。”
她又低頭看了一眼小寶寶,他并沒有喝得太多,畢竟剛出生,胃就那么一點點大,他還需要時間排清胎糞才能真正的開口。
很快母子被推了出來,高達六十塊錢一天的高級助產套餐讓這里每個人都能對他們露出笑容。
當然如果威廉能讓艾米麗多住一段時間,她們的笑容就更真誠了。
看到艾米麗的第一時間威廉就小跑著過去,他擁抱了一下艾米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是如此的偉大,照亮了我的人生,親愛的!”
艾米麗聽完笑容就爬滿了她的臉頰,“你可真貼心,甜心!”
“不過你現在得讓我休息休息,還有,有件事只有你能做,晚一點過來。”
看著父母如此的恩愛,還有一個新生命,小弟弟的誕生,帕特里夏眼眶里蒙上了一層水霧,“這種感覺真好,藍斯。”
“新生命的誕生……”,她轉頭看向藍斯,“我想像艾米麗一樣偉大。”
藍斯讀懂了她的想法,把她摟在懷中,“沒問題,我會努力的!”
威廉的小兒子誕生這件事在金港城的上流社會中,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新聞。
三位老伯在家里商量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沒有剝奪威廉給小兒子起名的權力。
“維克多!”
“他叫維克多!”
維克多·勞倫斯,忽略掉中間的幾個字母,這就是他的簡名,簡單,直接,勞倫斯家的致勝者,當然這是一種比較美化的說法,如果直接的去解讀就有些太生硬了。
這也看得出威廉對維克多有多么的重視。
之所以說這件事不大不小,還是個新聞,是因為亞瑟帶著禮物來看望小維克托,按照“交情輩分”,他和小維克多應該是一代人。
有點亂,但誰他媽在乎這個?
亞瑟的出現讓更多金港城的“舊貴族”和“新貴族”也紛紛涌入醫院當中,“舊貴族”指的是灣區那些被清理過一茬的富豪們。
他們現在依附在藍斯的麾下,繼續享受著手中的權力帶來的一切。
而“新貴族”,指的是新港區和新灣區背后那些之前隨西德尼來到這里的投機者,他們正在重新進入這座城市,并且和灣區抗衡。
無論是舊貴族,還是新貴族,他們都非常的依賴藍斯以及威廉姆斯市長的支持,如果他們不支持,這些人一瞬間就會被這座城市遺忘。
所以威廉這樣一個實際上并不算是核心的人生了孩子,也能驚動這么多人,就在于威廉姆斯市長很明顯的表態。
他還表明了立場,無論如何,他都會和藍斯共進退。
醫院的門口有著很多的記者,他們站在人行道外對著不斷停靠在醫院門口的汽車,以及從汽車中下來的人拍照。
一些記者拍著拍著就覺得有些麻木,咋舌,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且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或者好幾份禮品。
這就是權勢的美妙之處。
在你的世界里,所有被統治的人,都會隨著你的動作而起伏!
其實這些人來到這里也沒有什么太多要說的,就是那么簡單的,不到五分鐘的客套,然后丟下至少幾百塊,多則上千塊,幾千塊的禮物后匆匆離開。
哪怕威廉再怎么理智,冷靜,在這一刻他也是有些飄飄然的。
期間他去了病房里兩次,幫助維克多解決乳壓過高的問題,當然絕對不是和他搶什么,因為在這件事上,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每次出來他嘴里都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一開始帕特里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藍斯告訴她。
“你怎么懂這么多?”,女孩崇拜的看著藍斯,眼睛里閃爍著星星,但這個問題藍斯的確不太好回答。
好在威廉又出來了,他一邊走,一邊拿著手帕擦拭著嘴唇以及嘴唇周邊的地方。
藍斯站起來示意他其實并沒有殘留的臉頰,他又把臉頰擦了擦。
“他已經睡著了,我覺得只要看著他,我就能忘記時間!”
這個家伙笑得合不攏嘴,帕特里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開了,“那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當然,為什么不?”
“你是他的姐姐,以后他比起依靠我和艾米麗,實際上更需要依靠你和藍斯!”
這句話倒是沒有什么問題,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比維克多早走四十年,這是無法回避的一件事。
等威廉六十多歲的時候,維克多可能才上大學,或者大學才畢業。
藍斯掏出了香煙,“來一根?”
威廉連連點頭,“我正需要這個!”
兩人離開了房間走到了陽臺上,這里是陪床的房間,每天十五塊錢,比酒店還離譜,當然裝修自然也非常的奢華。
藍斯把陽臺的落地窗關上,給了威廉一支香煙,威廉背靠著欄桿點著了香煙,雙手手肘壓在欄桿上,仰著頭對著上空將肺葉里的煙霧吐了出去。
整個人,似乎在這一刻,都圓滿了!
“那個女人你打算怎么處理?”,藍斯突然開口問了一個掃興的問題,威廉愣了一下之后,迅速的“冷卻”下來。
他換了一個姿勢,眉毛抓在了一起,“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這。”
“她陪我也就大半年的時間,你知道艾米麗……所以,我給她三萬塊,應該夠了。”
藍斯點了點頭,“你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但要和她說清楚些,你不可能為了她和艾米麗離婚。”
“讓她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順便問一句,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留下什么荒唐的證據吧?”
威廉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是那種人。”
藍斯看著他看了好幾秒,然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樣最好,斷干凈了,免得日后有麻煩。”
“我可以幫她在曼特農那邊找份工作。”
以藍斯現在的能量,安排一個人去某個政府部門工作,或者某個企業工作,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威廉并沒有直接答應,“我先和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