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在密卷閣睡了三日,醒來溜溜達達回到主峰,看到恢復原樣的主峰,十分滿意,揮手將隱藏起來的桃林重現。
微風吹來,一陣陣桃花香,仿佛這里未曾經歷一場驚天動地的雷劫。
江離聲這才想起,“我的酒,還好吧?”
那可是衛師兄辛辛苦苦給她釀的酒。
“好著呢。”玉無塵很慶幸當初他和秦封行一起掩埋的酒壇,秦封行埋的深,而他又加固了好幾重陣法,才得以保住。
江離聲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玉無塵走進院中,評價她的陣法,“這陣法你倒是會學。”
江離聲辛苦了好幾日,不明白他這話,問:“師父,什么意思?”
“我在夸你,只學了精髓。”玉無塵道。
這是在夸她?她怎么聽著像是嫌棄她畫的陣不好?
玉無塵扔給她一卷冊子,“拿去學。”
江離聲接過,打開,見里面是繁復的陣法,她嘟起嘴,果然是在嫌棄她陣法畫的不好。但像師父那樣布陣,她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學,你以為你如今這小小的畫陣,就是學有所成了嗎?在比你修為高的人面前,困不了多久。”玉無塵訓她。
江離聲自己也知道,那日若非用靈識對聞宿白的靈識絞殺,若是論修為,十個她也得被聞宿白一根手指頭捏死,她乖乖收了冊子,“我會好好學的。”
不說別人,只說聞宿白,這么一個手段黑睚眥必報又心胸狹窄的人,只要他不死,從魔域出來,肯定還會找她麻煩。不止她,還有衛師兄。
玉無塵又說:“休息兩日,畫了符,你們便啟程去昆侖吧!”
江離聲想起還有去風氏一族的瞬息符沒畫,她壓力大地點點頭。
歇了一日,江離聲爬起來畫符。
衛輕藍看著她,“不睡了?”
江離聲點頭,“睡醒了啊。”
衛輕藍笑,“你有沒有發現,你睡前,沒喝桃花釀,而且勞累了多日,但只睡了一日,便醒了?”
江離聲“啊”了一聲,“是啊,我怎么就只睡了一日,就醒了呢,還沒喝桃花釀,而且靈識也沒出去亂跑?”
“大約是當初你在出竅期,神魂不穩,導致靈識在你睡著后,四處游蕩,雷劫過后,你靈府內靈識安穩了下來。”衛輕藍猜測,“所以,便不亂跑了。”
江離聲開心,“這么說,我再也不用擔心睡著后,靈識四處亂跑了?也不會總是困的想睡了?”
她真是沒想到,這雷劫渡的,她收獲會這么大。
“應該是,但還要再看看。”衛輕藍道。
江離聲點頭,又重新躺回去,“我這就試試。”
衛輕藍:“……”
江離聲閉上眼睛,很快又睡著了。
寧慎行來送丹爐和符紙,沒見到江離聲,問衛輕藍,“離聲呢?”
“醒來又繼續睡了。”
寧慎行嘆氣,“難為這孩子了,她定是累壞了,她本就嗜睡……”
“我醒了。”江離聲睡了小半個時辰,果然想醒就醒了,聽到動靜,從屋中走到院中,“寧師叔。”
寧慎行見她神清氣爽,不像以往睡醒后也萎靡不振的模樣,驚訝,“怎么醒了?沒多睡幾日?”
她只能說:“我想睡也得能睡得著啊,一大堆事情等著我呢。”
說完,她故意嘆氣,“師父交給了我一堆活,讓我在去昆侖之前都干完。”
寧慎行心疼,“哎,可憐的孩子。”
江離聲點點頭,真是能者多勞,她如今也成為那個多勞的人了,以前她的符,扔在地上都沒人撿,如今可好,還能為宗門烏鴉反哺了。
可喜可賀。
寧慎行離開后,江離聲將符紙搬到桌子上,開始畫符。
衛輕藍坐在不遠處,研磨玉無塵給他的那本劍譜,陪著她。
江離聲先畫瞬息符,試了十多次沒成,她放棄,開始畫別的符,防護類的,攻擊類的,隱身類的,驅使類的,總之,五花八門,她一張又一張地畫,靈府內充沛的靈力讓她不覺疲憊,足足畫了一日,天黑才停手。
玉無塵優哉游哉地過來問:“瞬息符出來了嗎?”
江離聲對他搖頭,“沒有。”
玉無塵挑了一批符塞進自己的儲物戒,罵她,“笨蛋。”
她怒,“再笨也是你徒弟,有本事你自己畫。”
玉無塵看她一眼,“翅膀硬了?以前我說你笨蛋,你都認同的。”
她氣了一下,又氣了一下,跺腳,“我就是在您的打擊下,才沒能成才的。”
玉無塵點頭,“所以,你趕緊干完活,去昆侖,讓昆侖的人教教你,怎么不受打擊才成才。”
他摸著下巴,得意地說:“前幾日,你秦師伯跟我說,還是我會教徒弟。他的徒弟在咱們清虛,短短幾日,從元嬰中期步入了出竅后期。都是我教的好。”
江離聲不忿,“秦師伯沒親眼瞧見,才會這樣說,事實上,您在劍冢,睡了三天。我若不喊您,您還睡著呢。”
“所以,你喊我了,看吧?出了事情,還是要找你師父我。”玉無塵說著話,給商知意傳訊,“過來取符。”
江離聲說不過他,重重地哼了一聲。
玉無塵敲她腦門,“小丫頭哼什么哼?雷劫不是我幫你們擋的?這小子不是我幫你護的?說你兩句,敢跟我耍脾氣了。”
江離聲噎住,拽住他袖子,“那您說,我到底是不是笨蛋?”
“是笨了些,但比你的寧師叔他們強。”玉無塵毫不客氣評價,“他們不是笨,而是愚笨了。”
所以,在他師父口中,她這個笨蛋,還是要好一些的評價了?
衛輕藍輕笑,伸手拉過江離聲,給她輕揉額頭上被玉無塵敲的一小片紅痕,“在我眼里,江師妹一點兒也不笨,甚至比我聰明。”
江離聲乖乖仰著臉,看著他,“衛師兄,你這話說的雖然真誠,但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可信度就低了些。”
衛輕藍失笑。
玉無塵瞥了二人一眼,似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