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的瞬間,一滴血液從羅克賽指尖滴落,輕輕敲擊在地面上,化作一道深紅色的漣漪。
與此同時,扎克羅身上的紫焰猛然暴漲,狂風卷起漫天灰燼,扭曲的火焰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惡魔虛影,仿佛現實本身在恐懼中扭曲。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黑暗與血色交織,仿佛時間自身都在為這場戰斗屏住了呼吸。
扎克羅先動了。
他的手掌猛然張開,紫色的火焰從地面噴涌而出,無數根紫焰長矛帶著刺耳的轟鳴聲直奔羅克賽射去。
那每一道火焰組成長矛都攜帶著可怕的恐懼能量,它們經過的空氣都在扭曲,地面上的巖石被瞬間化作黑色粉塵,仿佛一切觸碰到火焰的東西都將被徹底毀滅。
“給我去死!”扎克羅的聲音中帶著憤怒和痛苦。
羅克賽目光一沉,腳步未動,他只是抬起手,一道猩紅色的血霧從他掌心彌漫開來,像是某種幽靈般飄蕩在空中。
血霧在他身前凝聚,化作一面晶瑩剔透的血晶壁障。
紫焰長矛撞擊在壁障上,火焰轟鳴,血色屏障微微震顫,卻紋絲不動。
“這點火焰,傷不了我。”
羅克賽的聲音溫和而優雅,他輕輕一揮手,血晶壁障瞬間化作細碎的血絲飄散。
那血絲并未就此消散。
隨著他反手一握,那萬千細絲就像忽然活過來似的,在空中織成了一頭頭饑餓的野獸,如餓狼般撲向扎克羅!
看著那突然變化的招式,扎克羅的臉色驟變,他猛地抬手,掌心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紫色烈焰,轟然砸向前方。
“恐懼熔流!”扎克羅低吼,聲音中帶著瘋狂。
紫焰如同一場狂暴的洪流般席卷而出,火焰中伴隨著無數凄厲的低語,仿佛無數靈魂在其中哀嚎。恐懼能量隨著火焰擴散,整個戰場也在一瞬之間扭曲,空氣仿佛被壓縮到極限,地面開始崩裂,碎石四處飛濺!
然而,那片血霧卻仿佛不受影響,繼續朝扎克羅蔓延,穿過紫焰如同穿過無阻。
扎克羅心頭一沉。
很明顯!
羅克賽的能力并不只是防御那么簡單!
也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一股恐怖的能量在血霧中醞釀,蠶食著一切阻擋它的存在,就如同無盡的深淵!
扎克羅的瞳孔劇烈收縮,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正在無情地吞噬著他的恐懼能量。
不甘坐以待斃,他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低吼,伸手撕扯著自己的手臂,深紫色的血液噴涌而出,滴落在燃燒的火焰中。
“恐懼獻祭——惡魔降臨!”扎克羅的聲音中帶著瘋狂和絕望,“給我去死!!!”
地面上的影子突然開始扭曲蠕動,仿佛活過來的黑暗!
緊接著,一只巨大的紫色手爪從火焰深處鉆出,帶著腐朽和毀滅的力量,狠狠地朝羅克賽砸去!
那手爪的表面布滿了猙獰的疣狀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即便只是看著就足以讓人SAN值狂掉。
然而那只是對于一般人。
羅克賽微微抬起頭,他的臉色依舊平靜,仿佛眼前這一切都無關緊要。
他輕輕吐出幾個短促的音節,聲音輕描淡寫卻重若千斤!
“血界擴張。”
漫天血霧瞬間凝聚成無數根血紅色的長鞭,瘋狂地纏繞著那只巨大的手爪!
那鞭子如同咆哮的荊棘,扭動著收縮,試圖將手爪勒碎,尖刺深入其中!
扎克羅的瞳孔猛地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恐懼能量正在被羅克賽吸收。
“這不可能……”他咬緊牙關,聲音中帶著震驚和憤怒,一半還有難以置信。
他清楚羅克賽的實力。
這家伙雖然是宗師級不假,但其實力應該有很大的水分才對,就像他的兩個孫子一樣……只是個受到父輩壓制、外強中干的花瓶!
而反觀自己,他不但曾是馳騁疆場的將軍,還是德拉貢家族真正的一家之主!
無論是智謀還是勇武,他都有著絕對不會輸的自信!
哪怕是面對凱撒·科林,他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怎么會和一個晚輩打的難解難分?!
扎克羅的分析其實并非毫無道理,這個世界的超凡之力等級確實不意味著絕對的強弱,就像魔王學院的考試成績,只是衡量強弱的指標之一。
然而這家伙終究還是忘記了,自己上一次馳騁疆場已經是一百多年前了,而一百年的滄海桑田足以改變太多事情了,無論是別人還是他自己。
羅克賽確實是個弱勢的繼承人不假,優柔寡斷的性格也的確不被很多貴族看好,但掩蓋他光芒的畢竟是凱撒·科林——六人內閣中實力最深不可測的軍事大臣,正處于巔峰期的吸血鬼親王,科林家族引以為傲的活著的傳奇!
面對凱撒仍有一戰之力?
反正凱撒顯然不知道有這件事情。
無法接受這殘酷的現實,扎克羅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他的雙手緊緊握拳,紫焰在他周身瘋狂爆發,試圖釋放更多的恐懼能量,沖破血界的束縛。
然而羅克賽只是緩緩抬起右手,掌心的血霧凝聚成一柄晶瑩剔透的血晶劍,隨后干凈利落地揮下!
“破。”
血刃一閃而逝,紫焰手爪應聲崩碎,化作無數碎片飛散!
扎克羅的身體猛地一震,胸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重重撞在廢墟的墻壁上。
“轟!!”
墻體轟然坍塌,瓦礫四處飛濺,將他整個掩埋在塵土之下!
塵埃激蕩,彌漫了整條街道,就如同炮彈洗過一般凄慘。
羅克賽輕輕皺眉。
因為贏得太過順利,他很難不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留著什么后手,于是頓住了向前的腳步。
不過當他看到扎克羅從廢墟瓦礫中艱難爬起,喘著粗氣的樣子,卻又不禁對自己的直覺產生了懷疑——
自己是不是太過小心了?
此時此刻的扎克羅的臉色蒼白得可怕,額頭上滲出冰冷的汗水,手掌死死抓著地面,指甲深深陷入焦黑的土地中。纏繞在他身上的紫焰業已不再像剛才那樣狂暴,時明時暗,顯得十分虛弱,幾乎要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很明顯——
自己完全不是這家伙的對手!
這殘酷的真相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入扎克羅的心臟,容不下半點的質疑。
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從廢墟間緩緩站穩身子,眼中交錯著驚恐和絕望,以及怨毒和怒火。
種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忽然化作了癲狂的笑聲,從他的胸腔噴涌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很好!你的力量很強,不愧是科林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但——你怕是還沒有領悟領域的力量吧!”
“哦?”羅克賽不置可否地輕挑眉毛,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說道,“你又領悟了?”
“實不相瞞……鄙人雖然疏于修煉,但這一百年來對規則之力的鉆研卻沒有停滯過。呵呵,我們這種老東西肚子里要是沒點兒家底,豈不是被你們這些晚輩給比下去了。”
扎克羅的臉上帶著病態的笑容,咳嗽一聲,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液,慘兮兮地繼續說道。
“既然你這么想見識……那我就讓你瞧一眼我真正的底牌好了。”
規則是神靈的領域。
凡人終其一生無法觸及!
唯有半神可在一方小世界內開辟有限的規則,而這有限范圍的規則,即為領域之力!
他的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陰鷙,紫色的火焰纏繞在他周身不斷流轉,仿佛在召喚某種可怕的力量!
羅克賽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深思,嚴肅的神情似乎多了幾分認真。
不過他仍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靜靜地觀察魔力的流動,分析著它的變化。
在這方面,羅克賽覺得羅炎倒是和自己很像,比起用力量壓制對方更善于動腦,沒有萬全的把握絕不出擊。而相反,薇薇安則更像他的父親凱撒·科林,比起深思熟慮更喜歡一鼓作氣沖上去,一點兒也不像自己。
當然,在感情上兩個孩子似乎又是反過來的。
羅克賽總覺得自己兒子異性緣好過頭了點,像極了自己父親年輕的時候,而薇薇安在感情方面則是比自己更徹底的極端,由于那囂張的個性和狂暴的脾氣已經到了人見人怕的程度,也就最近才忽然懂事兒了一點,知道收斂了。
說到這件事兒,他還挺感謝羅炎的,沒有將對自己的恨遷怒到她身上,而是用愛感化了她。
就在他走神的那一會兒功夫,扎克羅似乎終于完成了準備。
越發濃稠的紫焰漸漸變成了深褐色,從他不斷膨脹的體內噴薄而出,瞬間籠罩了整個廢墟!
只見他的手掌猛然按在地上,一股陰森恐怖的波動擴散開來,黑色的符文從他指尖浮現,光芒在空中凝結成結界的紋路,沿著展開的翅膀迅速蔓延至整片戰場!
“釋放恐懼的祭壇——降臨吧!”
“在我的王國!!!”
轟——!
紫焰在瞬間席卷了整片黑風堡的夜空,哥布林社區的廢墟間,漆黑的圖騰從地底升起,扭曲的火焰在虛空中燃燒,周圍的空氣仿佛變得沉重,帶著讓人心悸的低語回蕩不止。
黑風堡的居民們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寒意,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那些躲藏在廢墟中的哥布林、受驚逃跑的工人、甚至遠處觀戰的玩家們,所有人都被一種詭異的精神威壓籠罩,心底的恐懼仿佛被無限放大,侵蝕著他們的理智!
一個正在觀望戰斗的地獄矮人工匠忽然雙眼渙散,雙腿發軟,顫抖著跪倒在地。
他看著四周燃燒的紫焰,眼神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恐懼,嘴里喃喃自語,忽而又大聲慘叫。
“不……不要過來……啊啊啊!!!”
不止是他!
周圍的平民、低階士兵,甚至連部分意志薄弱的玩家,都感覺心跳劇烈加速,汗毛直立,似乎一旦跌入這種恐懼之中,就永遠無法掙脫!
感受著那透過設備直達靈魂的恐懼,龍行萬里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暢快的龍吟。
“媽的……有點爽是怎么回事兒?”
龍行百里:“???”
龍行千里:“……??”
扎克羅站在恐懼祭壇的中心,渾身的氣息正在瘋狂攀升,狼狽的表情又重新變得凌厲。
“哈哈哈哈……看到了嗎?這才是力量,真正的恐懼!”他的聲音如鬼魅般回蕩,如同吹響了勝利的號角,“黑風堡的居民們,害怕吧!顫抖吧!把你們的恐懼交給我,我將以此重塑我的力量!”
他身上的傷口正在迅速愈合,衰退的氣息再度強盛!
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座由無數人恐懼凝聚的祭壇,吸收著那些對未知的恐慌、對死亡的戰栗,將其轉化為最純粹的黑暗能量!
羅克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揚起。
“不錯的手段。”
不過——
“稍微粗糙了點。”
他輕聲評價了一句,隨即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他的指尖凝出一滴血液,飛出千絲萬縷的絲線,飄散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血色之網。
周圍的空氣驟然一變。
黑白皆從天地間褪色,只剩下猩紅色的血!
“血之神殿——”
“開!”
話音剛落,戰場上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濃烈的血氣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扎克羅的恐懼祭壇。
猩紅色的光芒在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天空仿佛被染成了深紅色,猶如一座拔地而起的宮殿,將這潦草的儀式整個吞噬其中!
原本籠罩著哥布林社區的紫色火焰,在血之神殿的籠罩下,開始了一場恐怖的凋零。那些燃燒著恐懼能量的火焰,在接觸到血氣的瞬間仿佛被抽干了生機,迅速褪色、枯萎,最終化作一灘灘的鮮紅色的液體,最終成為血之神殿繼續生長的養分。
環顧四周,扎克羅的表情從狂喜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這是……什么玩意兒?!!”
他猛地回頭,目光死死盯著那片血色的神殿,只見羅克賽站在神殿中央。
血霧在他的腳下翻滾,如同一個無盡的深淵在蠕動。
這家伙也覺醒了領域力量?!
這,這怎么可能?!
難道——
他已經突破了宗師的瓶頸?!
但這怎么可能?!
如果說宗師的靈魂等級尚且是先天能夠達到的,那么再想更進一步就需要一些機緣巧合了。
比如魔神的神選,比如特定的儀式或者神器,這一點各個家族的情況各不相同。
以科林家族為例,只有繼承科林公國的親王頭銜才能成為整個地獄唯一的吸血鬼親王,而一旦放棄親王的頭銜,以長老的身份進入元老院,實力便會在十年或者數十年內衰減到繼承頭銜之前的狀態。一般來說是宗師,但偶爾也會是紫晶,畢竟靈魂等級這東西是只有神才能看見的,凡人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覺猜測。
或者轉職成巫妖,用邪惡的儀式吞噬其他人的靈魂。又或者成為魔神的神選,以頭銜之外的方式突破自身的上限……但通常來講,魔神是不會將神選的身份安排給科林家族的族人的。畢竟他們自身的姓氏就已經是一段傳奇了,而魔神沒有任何理由賦予他們更多的歷史使命,除非魔神想把自己給換了。
也正是因此,一個家族幾乎不可能出現兩個半神,除非是極端的巧合,比如正趕上權力交接,比如正好趕上特殊的歷史周期。
然而看著羅克賽的領域,扎克羅卻懵了,以至于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不會錯——
那分明是領域的力量!
扎克羅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能感受到,籠罩這片空間的不僅僅是一片血色的濃霧,而是一座不斷抽取生命與血液的煉獄!
羅克賽的血之神殿不僅吞噬了他的恐懼祭壇,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反向剝奪了他剛剛吸收的恐懼能量,并將其從他的體內抽離,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我猜,你在想我是不是又突破了……對嗎?”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羅克賽輕笑著說道,“其實沒那么神秘,鉆研規則力量的并不只有德拉貢家族,我們也有自己的鉆研,并且沿著我們的血脈一代一代地‘傳承’了下去,而不是攥在自己的手心不放……當然,我不是在嘲笑你。”
話雖如此,他的聲音中卻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扎克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咬著牙,聲音終于帶上了徹底的恐懼。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怪物?”
羅克賽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向扎克羅走去。
他每邁出一步,血霧就更加濃密,壓制著扎克羅的紫焰,吞噬著他所有的退路。
而那血之神殿的刻印早已經種在了扎克羅的血管深處,如同一只枯瘦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心臟。
在羅克賽的眼中,扎克羅已經與死人無異——即便后者對此一無所知!
看著步步緊逼的羅克賽,扎克羅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額頭上滲出冰冷的汗水。
他的所有底牌都已經用上,最后卻是這樣的結果!
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無法戰勝對手的無力感,以及徹底陷入絕境的恐懼。
即便曾經作為赤炎軍團的將軍在前線出生入死,也未曾有人能將他逼到這份……
無論如何,他必須離開這里!
扎克羅的瞳孔微微收縮,眼神瘋狂閃爍,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念頭——
羅炎!
那家伙現在還在領主府!
如果他能劫持羅炎,或許能反制羅克賽,甚至逼迫他放棄追殺!
而自己不但能逃出生天,還能奪取那小子手中關于神靈的秘密!
即使已經是性命攸關的關口,扎克羅仍然沒有放棄成神的夢想,那個掌握在羅炎手中的秘密,就好像戳在他靈魂上的鋼印一樣!
哪怕到如今這份上,他依舊沒有絲毫的懷疑!
羅克賽微微皺眉。
他從扎克羅的身上嗅到了一股不好的味道,但又說不上來那究竟是什么。
也就在他略加思索的功夫,扎克羅的眼神忽然一狠,周身的紫焰猛然爆發,作勢朝著羅克賽發起最后的猛攻。
就在羅克賽揮手招來一片血色護盾格擋的瞬間,已是強弩之末的炎彈迅速崩解成漫天的火星!
那只是他的佯攻!
虛晃一槍的扎克羅露出得逞的表情,雙腿猛地發力,身體如同離弦的箭般沖向一側,試圖逃離這片死亡的領域,接著直奔向領主府的方向。
然而,他并沒有看到,站在血之神殿中的羅克賽,嘴角卻勾起了一抹冷淡的笑意。
“終于想到了嗎?”
他早猜到扎克羅不會將光榮的決斗進行到最后,畢竟那家伙自始自終都沒有撿起他的手套。
不過,這也正是他期望的。
薇薇安將初擁給了羅炎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但如果真是如此,羅炎的靈魂等級應該會比原先要高上不少,就算到不了鉆石也能有黃金乃至鉑金的水準。
殺了扎克羅長老,足以讓他完成一次晉級!
從白銀升至黃金!
這是科林家族發現的另一個秘密,雖然也未必只有科林家族發現。
即,如果是親手完成的殺戮,即便不通過亡靈儀式融合對方的靈魂,依舊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汲取少量的超凡之力!
雙方的實力差距越大,弱者汲取到的份額也就越多!
黃金級的實力對于一個活躍在邊區的領主來說已經足夠了,大多數惡魔二十出頭的時候也就這水平。
只要不是過得太囂張,引來了真正的勇者或者帝國的正規軍,基本沒有誰能威脅到他的安全。
沒能給蒂法尼的孩子任何身份一直是羅克賽心中的一根刺,這二十年來他每一天都活在自責里……如今總算有機會給他虧欠最多的孩子一點小小的補償了。
“就由你來親手了結他好了。”羅克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夜風吹過燃燒的廢墟,血之神殿緩緩隱去。
他抬步順著扎克羅逃亡的方向,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看著疾馳而來的扎克羅長老,領主府內的眾人卻是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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